車上顯得有些異樣,連嘰嘰喳喳的鬼丫頭都閉了嘴,可能在她來之前大人們已經做了交待。到海天酒樓正門時,泊車的服務生看到鬼丫頭的車子,連忙引導車子開向側門。我對這家酒樓並不熟悉,心裏狐疑著,上學後很少迴家,即使迴家也基本在家呆著,隻是上次隱約聽老媽在老爸麵前提到,當時沒有放在心上,但現在看來,家裏人是常來這邊的。車子進入側門後,服務生迴頭將側門鎖住了,我們則繼續沿著車道向前開去,最終來到另外一棟樓下,和海天酒樓主樓分開,環境收拾的優雅別致,類似貴賓樓一樣。下車後便看見老爸常用的那輛紅旗車,在我印象中這車已經跟了老爸五、六年時間了,至今未換。紅旗車旁停著一輛軍牌轎車,看車牌應該是二叔用的。除此之外,停車場上還停了四輛轎車和一輛軍牌越野車,看這架勢,來這邊的人還不少,不過這酒樓和前麵的主樓相隔較遠,顯得格外幽靜。我尷尬地向淩老笑笑,跟著葉曉向酒樓裏走去。

    進樓後,大廳內都被一些穿著黑西服,戴著耳機,拿著對講機的大漢把守著,隻有兩個迎賓的服務員神色如常地歡迎我們,並帶我們上樓。鬼丫頭一蹦一跳地,完全不當迴事,這種陣仗,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因為小時候去二叔部隊時就遇到過,隻是這些年想見他一麵都難,才經曆的少些。靈兒卻緊緊握著我的手,手心滲出汗水,提心吊膽地緊跟著我,又時不時迴頭望淩老一眼,顯得格外緊張。

    服務員推開二樓大廳的門時,隻見父親和二叔、四叔三人從茶幾旁迎了過來,廳內沙發上老媽和四媽正拉著一個年輕小夥聊天,除此之外就沒有其它人了,頓時也鬆了一口氣。這時老爸已經來到麵前,卻未和我打招唿,而是徑直走到淩老麵前,伸出手激動地道:“淩老,您還記得我嗎?”

    “你……啊!你是……葉祥?”淩老驚訝道。

    “嗬嗬,您老還記得我!這些日子您受委屈了……二弟、四弟,過來見見淩老。”老爸語不驚人死不休,我這才明白,敢情他們都認識啊!

    “啊……葉天明?你……你是黃……黃天……你們是兄弟?”

    “淩老,晚輩叫葉元生,情非得以,用黃天的假名,還望您老見諒!”四叔握著淩老的手解釋道。

    淩老迴頭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我,又看看父親等人,開懷大笑道:“我明白了!哈哈,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我一頭霧水,疑惑地看著父親。這時老媽他們也上前來和淩老問好,趁著空隙,那年輕人徑直走到我身旁,微笑著說道:“大哥。”站在麵前的年輕人器宇軒昂,舉手投足間顯出軍人的氣質,我驚訝地叫道:“二弟!嗬嗬,想不到你們都迴來了。今天怎麽了,每次我迴家都能見到的老幺不在,你和鬼丫頭卻跑了迴來。”原來上前的是我二叔的兒子,名叫葉龍飛,和我們在一起讀完初中就被二叔弄進了部隊,後來見麵就少了,聽說去年才從國防大學畢業,畢業後又迴了部隊。

    “哥哥,我都變成大姑娘了,能不能不要老是叫我鬼丫頭,別人聽到多難聽啊!”葉曉聽後可不樂意了,拉著我的手臂撒嬌道。

    我微笑道:“嗬嗬,等你嫁人了,我還是叫你鬼丫頭!”

    “嫂嫂!你看,他欺負我。”葉曉看這招不管用,連忙轉移到靈兒身旁。靈兒原本和我一樣一頭霧水,被葉曉這麽一鬧,有些不知所措。這時老媽他們和淩老見過禮,拉過靈兒親切地說道:“嗬嗬,好俊的閨女,淩老,您好福氣啊,可便宜我們家知秋了!哈哈,來,大家都別站著,到裏麵來坐著聊……”說著和四媽一左一右夾著靈兒往裏麵走去,不時地嘀咕著什麽。

    老爸這才將淩老迎進廳內的大圓餐桌旁,並請入主位的位置就坐。淩老推遲不過,隻好任由老爸安排。大家都入座後,服務生開始陸續上菜,不一會兒一桌豐盛的晚餐已經準備就緒,我心裏仍在思量著剛才的那一幕,可是上了飯桌沒人再提及,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見聞趣事,又或我與靈兒的婚事,我也不好開口詢問,隻好將疑問咽下肚子,乖乖地一邊吃飯一邊和大家鬧嗑。

    老媽看著靈兒打心眼的喜歡,心思都放在我和靈兒的婚事上,淩老似乎在看到我父親等人後,開朗了許多,在這個問題上也讚成老媽的意見,盡快將我們倆定下來。這一說,長輩們都隨聲附和著,最後老媽細聲詢問靈兒的意見,靈兒害羞地低著頭,時不時瞅我一眼,老媽卻說道:“別看著他,一天東遊西晃的,沒個正型兒,好不容易找個稱心的女朋友,還想拖到什麽時候,我都等著抱孫子呢!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由不得他的性子。閨女,就看你願不願意,要是有什麽難處,盡管給我說。”靈兒這才低聲道:“全聽伯母安排……”長輩們一聽,都樂開了懷,不過四媽卻得寸進尺,說道:“閨女,你答應了就別再叫伯母了,該改口叫媽了。”靈兒原本薄麵的,怎麽夠這些長輩本事,細聲地叫了一聲:“媽!”老媽聽後更是樂的合不攏嘴,“哎!”的一聲後將靈兒抱入懷中,這一抱,讓很早失去父母的靈兒失聲哭出聲來,也緊緊地抱著老媽,嗚咽道:“媽媽……”一發不可收拾!

    老媽愛撫著靈兒的秀發,道:“苦命的孩子……”眾人看在眼裏,疼在心頭,都沒有說話,盡情地讓靈兒發泄!好一陣子後,靈兒才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擦幹眼淚。這時老爸說道:“乖孩子,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葉家的媳婦,自不會任由別人欺負,以前的傷心往事別老放在心上,傷了身子。”接著又轉頭對淩老道:“淩老,孩子們的事情要不就這麽定了,結婚什麽的咱們選個日子,把自家人湊在一塊熱鬧熱鬧。考慮到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所以有什麽委屈丫頭的,還請您老多擔待。”淩老道:“嗬嗬,你們能接納這孩子並為我們著想,我真的很高興。我這已死之人放心不下的就這孩子了,所以才苟延殘喘活了下來,我看操持婚事的事情還是暫且擱下吧。”老爸道:“嗯,這也行!先暫時擱下,等事情明了了,我們再補上!”就這樣我和靈兒的婚事在長輩們口中定下了,也不知靈兒此時此刻是什麽心境,諸事煩憂,我有些心不在焉,說不出什麽味道!

    吃完飯後,老媽、四媽、鬼丫頭帶著靈兒先迴家去了,我被老爸留了下來,圍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我知道他們也該說正事了,多年來老爸隱瞞自己的事情或許今天就會有一個答案,作為晚輩,隻有呆在一旁聽著的份兒。老爸說道:“知秋,或許你心中有很多疑問,也難得你這麽些年來獨立自主,一不依靠父母叔父,二不刻意打聽生事,行得中正平和,讓我十分欣慰。現如今你也長大成人,漸漸地擔當起一些責任,所以很多事情即使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老爸喝了一口茶後繼續說道:“你二叔和三叔的情況你知道,一個在軍方、一個在商界,都已是赫赫有名的,你所不知的是為父和你四叔的身份,其實我們都為政府做事,表麵上我是企業的副總,實際上我是上任主席的高參,但這些都是外人不清楚的。之所以淩老知道我們的身份,是因為上任主席離任前,我曾作為企業代表陪同主席去過淩老的實驗室,你二叔的情況大致和我一樣。官場上的鬥爭往往比戰場還要殘酷,這些道理我想你明白,所以主席離任後,我也就退休迴家了,可是並非想退出就能退出的,這個世界永遠是靠實力說話,若非還有你幾個叔叔和以前的一些同僚幫襯著,我們家也不會這麽太平無事。這些年來我不問世事,可心裏還是清楚明白,如今黨派林立,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暗潮洶湧。這個遊戲是一個龐大的長遠計劃,基於那種奇特的金屬和高科技技術,主席在八年前得知外太空金屬塊的事情後,就開始著手準備這個計劃,為人類向太空移民做好堅實的準備,因為這不隻是能源與科技的問題,人的精神也同樣要受漫漫太空路途的影響,當然這也是緩解當前資源和人口之間矛盾的良好途徑。隻可惜早已被有心人利用了,靈兒的父母在金屬塊現世的頭一年就意外死去,這些也是我們後來得知的。就現在的四大軍區來說,你二叔、nj黃天將係與nf的孔源係以及京城的警衛隊原本是主席的嫡係部隊,隻有bf的唐萬山係才是現任主席的人。哎!政治鬥爭永遠是殘酷的,主席的離任造成了華夏格局的變化,孔源和京城警衛部隊被拉攏了,你二叔實力最弱,在我退休後就保持中立了,隻有黃天將係實力最強,仍在支撐著,可是黃天將老將軍早已退休,實力也大不如從前,這才造成後來淩老的事情挽救不及,差點被迫害……”

    老爸將一番話緩緩道來,卻字字驚人,每一句都在我內心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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