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腫你好,趙腫你好”

    “你好你好。”

    接著便是握手,金海棠前廳口,像是美國總統接待亞洲某國家主席。人家是從奔馳上下來,而我,是從雪雪裏麵跨出來。

    “位置我已經定好了,趙腫,您請吧!”

    我從他手中抽出一隻多餘的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嗬嗬,請,請。”

    菜,全是按照上次在溫泉度假中心那桌標準點的,酒,也是水井坊。其含義,也就是想借這一桌飯菜,告訴他,老子不想欠他任何一點。免得心頭難受。

    酒過三旬,言歸正轉。

    “江老弟,你看看。”

    這蝦搖搖晃晃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丟到我麵前。我仔細一讀:

    “今借到公司財務八萬元人民幣,用作私用,於零x年底歸還。以此為據,借款人:吳瑞麗。200x年6月x日。”

    “您這是什麽意思?趙腫?”

    “嗬嗬,聽說你和我們公司的小吳談起了戀愛,我特地來提醒提醒你,可不要為人家背了身債務哦!”

    md,純屬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不過白紙黑字,這y頭到底借了這麽多錢幹什麽。

    “你說吧!你想怎麽樣。”我一向不服軟。

    “還是那麽個老問題,如果你按照我說的做,那你可以馬上把這張借據撕掉,並且,這個女人,我保證不會再找她麻煩,另外,這是一百萬。”

    說著,便丟給我一張存折。

    我的天啊!這次更多了,幹脆給了個整數。汗水!

    “妹兒耶!把空調關了。”我撐不住,一緊張,居然冒出一句從重慶撿迴來的方言。

    怎麽辦?一百萬不是小數目,拿了對不起老朱和小朱,不拿,對不起自己。一向愛同權利和金錢作鬥爭的我,失去信心,思想開始動搖。

    我把手裏的借條和桌上的存折遞還給趙誌遠,說道:

    “讓我考慮幾天。”

    “哈哈哈,哈哈哈!好,就讓你考慮幾天。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很狂,我心裏在滴血,為什麽我會講出這句話,為什麽?真的要考慮幾天嗎?看上那一百萬了?還是因為吳瑞麗?沒有我,她永遠逃不出趙誌遠的魔爪。我已經呆立在座位上。趙誌遠拿起風衣,披在身上。叫了一聲:“埋單!”揚長而去。

    我麻木了,無力反抗。又是他埋單,我的人格,我的尊嚴找迴來了嗎?很顯然,不但沒有找迴來,反而越陷越深。我永遠也玩不過他,人家開大奔,做老總,他的頭腦,我一個小小的部門經理,鬥的過嗎?

    “ 砰!”我一拳砸在酒桌之上,滿桌的菜隨之震動,油水流出一地……

    昏暗的品味酒吧,桌上擺滿空酒瓶,我趴在桌上,醉的很沉。

    “先生,先生!我們要關門了!”

    “去你md,老子今天晚上包場,關你個鳥門,不就是幾個錢嗎?老子有的是!”

    “先生,我們不做通宵營業,對不起,先生!”

    “cao!”

    罵了一句,搖晃著站了起來,丟下三百塊大洋,拿起外套,一拐一拐向雪雪走去。

    “嘀嘟嘀嘟!嗚嗚嗚!”

    人衰,連車子也看我不順眼,為什麽雪雪會無緣無幫的響起警報聲?心情極度不愉快,一腳踢在車輪之上。雪雪叫的更響。像是告訴我,你蝦子喝醉了敢碰我!

    車子真的有人性嗎?她能體會我此時的心情嗎?我就像條被老板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狗。

    關掉警報器,點火,慢慢駛離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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