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馳推開粘上來的女人,把一疊銀票交給幫忙引薦的朋友,說道:「黃兄,這次的事就拜託你了,不管事情能不能成,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


    「李兄弟言重了,李兄弟給錢我們出來快活,是我該謝謝李兄弟地得。」姓黃的男子笑著道。


    李馳迴到崔府,見屋裏熄了燈,還以為崔氏睡著了,放輕了動作推門進屋。


    「夫君?」崔氏又哪裏睡得著,聽到推門聲就悉悉索索起了身。


    「把你吵醒了?」


    李馳想摸到桌邊點燈,卻因為對這屋子的物件擺放不熟悉而放慢了腳步,而崔氏那邊已經把燈點亮。


    「上午睡了一上午,現在還沒睡意。」崔氏有些急切的看著他:「夫君,你和二哥去哪了?」


    他接到紙條就帶二哥出了門,崔氏擔心保釋自家二哥的事情有變。


    李馳把見縣令堂哥的事跟崔氏一說,崔氏恨恨笑道:「縣丞一手遮天又如何?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就不信永福縣縣令就真的那麽窩囊,就這樣讓縣丞夫人的弟弟為所欲為!」


    「別動氣,」李馳把她的手握在掌中,柔聲道:「氣壞自己多不值得?」


    崔氏發覺李馳這次離家出走迴來變得有些奇怪,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時不時對她做些親密的舉止,這讓她有些難以適應。


    崔氏剛想說什麽,突然瞥到他衣襟處有塊紅色印記,表情微微一僵。


    她剛剛沒注意,這會看到這印記,崔氏才發覺他身上還帶著一股刺鼻香味,這香味顯然是女人身上才有的。


    李馳順著她的視線垂眸看了眼,眼底閃過一絲慌張,忙解釋道:「容兒,我剛才和二哥是去妓.院見縣令大人堂哥的,不過我什麽都沒做,不信你可以問問二哥。」


    崔氏怎麽也沒想到李馳竟然會向自己解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何迴應?


    她發現他書房裏滿是蘇氏畫相的時候他沒向她解釋,他在夢中驚醒把她錯當成蘇氏的時候沒向她解釋,他暗中關注蘇氏動向被她察覺的時候沒向她解釋,現在不過是一塊紅色印記,而且還是在為她娘家大哥奔波的時候留下的,他卻這樣急切的向她解釋?


    崔氏心頭微亂,強迫自己不要想在多,微微一笑:「我明白。」


    不說他是為了她大哥的事奔波,就算他真的去了煙花之地,她的心如今也不應該再起半點波瀾。


    李馳心下微鬆,說道:「我先去洗個澡,迴來再跟你細說。」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李馳和崔傳良就帶著銀票去了縣衙。


    李馳的朋友直到晌午才匆匆而來,看他身上穿的還是昨晚的衣服,李馳和崔傳良相視一眼,都猜到他是直接從妓.院過來的。


    不過兩人並不在意,隻要能把人保出來就行。


    交了贖金,幾人很快就看到一衙役把臉色慘白的崔傳彬扶了出來。


    「大哥!」看到憔悴得不成樣子的哥哥,崔傳良眼眶一紅,奔了過去。


    「傳良。」崔傳彬神情呆滯,直到崔傳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眼底才有了焦距。


    「傳良,我是不是在做夢?」崔傳彬哽咽問道。


    這幾天他受了重刑,要他認罪,他又沒犯過事,哪能隨便認罪,剛才衙役進去把他拉出來,他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大哥,你受傷了?」崔傳良沒來得及迴答崔傳彬的話,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哥哥衣服上滿是幹涸了的血漬,眼底閃過震怒。


    「二哥,有什麽話迴家說!」李馳怕崔傳良太過衝動,忙上前說道。


    「李馳?」


    聽到聲音,崔傳彬轉抬頭,這才發現李馳也在,不由吃了一驚。


    「大哥,是我,先上馬車吧。」李馳朝朋友點了點頭,和崔傳良一人一邊扶著受傷的崔傳彬往準備好的馬車走去。


    李馳身邊的小廝給帶崔傳彬出來的衙役塞了一塊銀子,這次衙役沒再拒絕。


    崔家一家子全都等在府門口,看到馬車停下,立馬圍了上去。


    「傳彬——」


    「大爺——」


    「爹——」


    「大哥受了傷,快請大夫。」崔傳良掀開車簾喊了句,這才和李馳扶著崔傳彬下來。


    小廝應聲而去。


    「爹,娘,夫人......」再見親人,崔傳彬一個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


    不過短短幾天時間,他卻經歷了幾番生死。


    還好,他活過來了!


    崔老爺眼眶微濕,啞著聲疊聲道:「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崔老夫人抹了抹眼淚:「快進去,讓人給你梳洗換身幹淨的衣服。」


    一進院子,崔傳彬就開口道:「我餓了,先給我弄些吃的。」


    崔傳彬連梳洗都顧不得,一看到丫環把粥送來,不等她把菜擺好,崔傳彬接過粥碗「唿嚕唿嚕」,連筷子勺子都沒用,兩大口就把一小碗粥給喝完,連菜都不用。


    崔老夫人和崔大夫人看得眼淚直掉,不用問也知道他在獄中受了多少罪了。


    「大哥別急,慢慢吃,廚房還有呢。」崔氏強忍著淚意說道。


    崔傳彬一邊點頭一邊扶起筷子往嘴裏塞著菜,牢裏的飯菜都是粥都是餿的,菜就別想了。


    崔家人一邊看著崔傳彬狼吞虎咽,一邊難過氣憤著。


    崔傳彬吃完飯,大夫給他看了傷口親自幫他清洗了身子並上了藥。


    見崔傳彬精神不濟,全家人也不忍這時候多問,讓崔大夫人侍候他先迴屋休息。


    「天殺的,竟然這樣害我兒!真該將那天殺的碎屍萬斷!」長子長媳一走,崔老夫人再次心疼的哭了起來。


    她兒子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罪,而且還是無妄之災,崔老夫人怎能不恨?


    李馳擔心崔父崔母因為兒子的不平遭遇而魯莽行事,忙道:「嶽父,嶽母,這次的事對方籌謀已久,我們能保大哥一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這次的暗虧我們隻能咽下了。」


    對方隻是單純的要財,崔傳彬如今隻是保釋出來,並不是無罪釋放,若是真把對方逼急眼了,誰知對方會不會將崔傳彬置於死地?


    崔老爺沉吟片刻,抬起頭道:「李馳的話不無道理,不能與他們硬碰硬,等傳彬休息好再談這事,這幾天大家都累了,都先歇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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