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女兒才喜歡她。”袁珂茗開口反駁,“不管是從前的自負的二皇子雲軒之,還是如今躺在床上那動彈不得地皇上,或是溫潤如玉的謹王,女兒都覺得他們比不上墨君衍一星半點。”


    “雲軒之自以為有戴秉均便自負自傲,但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蠢貨。而如今那個皇上不過是一個下流的色胚,據女兒所知在他為成親之前便日日寵幸女子,而那些被寵幸過的女子因為沒有名分不是被處死,便是直接被他賞賜給其他下人,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拉攏勢力的一個工具。


    而且,最讓女兒氣憤的便是當時爹爹已經和他說過了,要將女兒許配給他,要扶持他。可是這意願才傳達不久,他便在百花盛會的時候和洪氏之人苟且在一起。那日女兒無意碰見,便聽他對洪貞說,等他成為皇上,便扶持洪貞為後。他說這樣的話到底是將女兒置於何地?”袁珂茗已經是氣憤不已了。


    “竟有這樣的事情?”袁崇安眸光微沉。


    “嗯。”袁珂茗點頭,“這樣的人如何值得女兒喜歡?”


    “可是就算如此,你可以不嫁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但也未必一定要選擇那個墨君衍。”袁崇安依舊搖頭,“更何況此事已經成為定局,如今並不是追究過往的時候。”


    “不,還不是定局。”袁珂茗搖頭,“等他日爹爹成為皇上,女兒便是這唯一的公主。中楚地大物博,是三國之中最強的國家,屆時女兒以公主的身份駕到天祁,必然會受盡寵愛。”


    “可你……”袁崇安想說的是,可你畢竟已經嫁過人,還是皇後,“天祁那邊如何會同意?”


    “此事女兒已經和君衍談過了,隻要女兒是公主,她便會娶女兒。”袁珂茗說到這裏,嘴角竟是帶著滿足的笑意。


    而這一幕看在袁崇安的眼中,卻隻是讓他覺得很是不安,就好像有什麽事情逃脫在他掌控之外,而他必須盡快行事,否則一定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來將他的計劃全盤打亂。


    而屆時,他會不如戴秉均的後塵,會成為一個亂臣賊子,會被抄家、會被誅九族……


    袁崇安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而此時沉溺在美好的幻想之中的袁珂茗並沒與發現袁崇安的不安,然而就算她發現,她依舊會堅持自己的想法的。


    “此時容後再議,若是為父不能登基為帝,便一切都是徒勞。”袁崇安看著這樣的袁珂茗,卻也不忍心斥責。


    “如今前朝後宮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此時隻要等待一個宣布皇上駕崩的實際。如今整個中楚也隻有那剛出生不過一個月的皇長子一個繼承人,爹爹是攝政王,如何還能不能成事。”聽袁崇安這麽說,袁珂茗便也迴神。


    確實,若是她爹爹不能登基為帝,他們從前的付出便隻會是徒勞。


    “就算那孩子能夠長大成人,但是若是在他長大的這段時間,不過稍加引導,他便會能成為一個可以被我們隨意操控的傀儡皇上。甚至直接讓他成為一個昏君,而爹爹您是賢臣,再稍加引導百姓,爹爹便也可直接坐享其成,成功登記為帝。


    隻是這樣的話恐怕要浪費時間。小孩子本事弱勢,而宮中死去的孩子不知集合,就算當年已經長到了四歲的四公主不也是直接失蹤了?一個嬰兒,一個小小的病便也會直接要了他的命,屆時一切還不是我們說的算。”袁珂茗開口說道。


    袁崇安聞言點了點頭,看著袁珂茗的目光也稍微放心了一下,他就擔心袁珂茗會為了墨君衍而喪失理智,甚至喪失思考能力。


    “便按你後麵說的來做。”要弄死一個孩子確實容易,“如今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便是右相謝風的事情。人人都以為謝風如今還被皇上軟禁在陟玉宮養傷,他們卻是不是謝風如今早就屍骨無存了。此事若是宣布,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我們再稍加引導,不管是滿朝文武還是黎明百姓,必然會對皇上有所不滿。”


    “我若要登基,皇上的名聲百年一定要臭。”袁崇安微微一頓,眸中卻是帶著算計。


    “爹爹準備什麽時候宣布謝風的死訊?”袁珂茗問道。


    “今日便是一個好時機,我們趁熱打鐵。”袁崇安迴道。


    “嗯。”袁珂茗點了點頭,隻是又見她看著袁崇安的神色有些為難。


    “你有話直說。”袁崇安一眼便看出袁珂茗還有話和他說。


    “太後……”袁珂茗稍加猶豫,最終還是決定問出口。


    隻是她的話剛出口,便被袁崇安打斷,“那是上一輩人的事情,你便不要管了。”


    “女兒擔心的是娘親那邊。”袁珂茗又說道。


    “此事沒有人敢說一聲,更何況你娘親是我唯一的夫人,沒有人能夠替代她的位置,也沒有人能夠替代你嫡女的位置。”袁崇安說道。


    袁珂茗聞言點頭,然而她眼簾微垂。


    她爹爹雖然是好爹爹,但也是一個男人。此時他這話雖然是在說她娘親和她的地位不動搖,但分明是起了納妾的心思,日後要是登基為帝,必然也是後宮佳麗三千……


    “你將後宮控製住,至於其他的事情為父會處理的。”袁崇安再次出聲。


    而這時袁珂茗再次抬起眼簾已經恢複了正常,隻見她乖巧應聲,“好。”


    袁崇安看了她一眼,便也沒有再多說,而是直接邁步離開。


    袁珂茗轉身目送袁崇安離開,隻是這目光之中多少帶著一點薄涼。袁崇安此時還不知道在悄然隻見父女兩人的關係已經有所變質。


    而此時的袁崇安離開偏殿之後,直接吩咐屬下將謝風已經死去數日,卻被皇上瞞下來的消息傳下去,又吩咐眾人再百姓之間將皇室從前肮髒額事情一一傳開。


    而做完這些之後,袁崇安這才去往另一個地方……


    而這期間,溫勇已經從迴了府。


    “今日早朝,皇上有旨,說身體抱恙,恐一病不起,故而封袁崇安為攝政王,代為監國。而禮部尚書從旁協助。”溫勇將早場時候發生的事情告訴在場的眾人。


    “聖旨?那字跡……”溫煬出聲問道。


    “也有人懷疑,隻是那總管太監直接將聖旨遞給眾位大臣看,那字跡不是假的。”溫勇迴道。


    “那字跡是假的。”清淺直接斷言,嘴角還帶著一抹笑意。


    “師傅?”溫煬疑惑轉頭看去,而溫勇等人也紛紛看向清淺,想聽聽她接下來要說什麽。


    “水伯伯會的可不僅僅是換臉,要完全偽裝成另一個人,會的東西可不僅僅隻是一個易容術。”清淺看著溫煬迴道。


    “水伯伯?”溫煬先是疑惑。


    “是他,那聖旨也是我讓他模仿的。”清淺點頭。


    “隻是為何這樣做?”溫勇不解,“而你們說的這水伯伯又是何人?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為什麽這樣做?”清淺微微一笑,“當然是為了螳螂補償黃雀在後。我看下一步袁崇安便是要將謝風早已屍骨無存的消息謝璐出來,然後又會讓人引導百姓的流言,直接讓雲涵之的名稱臭不可聞。而這時他這位新任的攝政王再出麵,一番痛心疾首的斥責豈不是會成就了他的美名。日後雲涵之駕崩,而繼承人又是一個嬰兒,他順理成章登基也未必不可。更何況,這皇宮之中死掉的孩子還少嗎?至少多一個皇長子卻也不多。”


    “你是說等袁崇安自以為萬事俱備要登基稱帝的時候,我們再出麵揭穿嗎?”這時候說話的是溫嶸。


    “是。”清淺點頭,“袁崇安以為他已經將皇室那些肮髒的事情都掌握其中,卻也不想他自己也是有諸多見不得人的事情。而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袁崇安以為謹王失蹤一個多月,怕早已經死了。故而才這般有恃無恐。”清淺說到這裏的時候看向雲瑾之。


    “可偏偏我還活著。”見此,雲瑾之笑著說道。


    “是啊,可偏偏你還活著。屆時怕是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了。”清淺也是一笑,隻是她這微微一笑卻是讓旁邊一直沉默的墨君衍很是不滿。


    笑什麽,對著其他男人有什麽好笑的。


    墨君衍沒有說話,卻是直接伸手握住了清淺的手……


    雲瑾之見此微微挑眉,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清淺見此,不解轉頭,而墨君衍卻是看了她一眼,並不打算說話。


    而這時溫勇卻是一生輕咳,“那你們口中這水伯伯又是何人?”


    “水澤方,不知道溫伯伯可還記得?”清淺聞言再次轉頭看向溫勇。


    “水澤方?”溫勇也是驚訝不已,“可是他不是?”


    當年瑞王府的那場圍剿,唯一活下來的人不就隻有雲世子一人嗎?


    “他們沒死,隻是被關在距離北部邊關的一處采石場的地牢之中。”清淺說到這裏,眸光一寒,“關了將近十年……”


    “他們都是戰功赫赫的功臣啊!”清淺話音剛落,溫勇的話便也緊隨其後。


    而溫勇話落,眾人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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