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風點了點頭,但他心中卻有點不安之感,那人將丸藥給他的時候分明說了沒有什麽副作用,也就是他是裝病,而裝病之人哪裏會這般虛弱?隻是當時為了安全起見,他事先讓下人試過這丸藥,並沒有什麽異樣。


    “右相大人不必擔心,您的病狀雖然來勢兇險,但隻要稍加調養便可安然無恙的。”彭澄見謝風還是蹙著眉頭,又出聲寬慰著。


    “大人,吃食已經備下了。”這時候有宮人走了進來迴稟道。


    “端上來吧。”彭澄迴道,又磚頭對謝風說道:“您用膳之後好好休息,明天就能好許多的。“


    “嗯,麻煩彭院使了。”謝風對彭澄點了點頭,向其道謝。


    “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彭澄心中卻是樂開了花,誰人不知如今這朝野之中權勢最大的便是這右相大人,今日得了一個好,他日未必不能用上。


    宮人將吃食端上來之中,放在案板上直接端來放在謝風的麵前,讓她靠在床上便能用膳。而吃完之後,右相又坐了一會,也不過一會他便再次精神不濟地說了過去。


    而此時另一邊京都某酒樓某間上房之中。


    “公子,神煌那邊傳來消息。”這婉轉嫵媚是聲音是屬於玉兒的,那個一直跟隨在玄肆身旁的女子。


    玄肆聞言神情依舊慵懶,就好像玉兒所說的話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陛下讓您早日迴去。”玉兒又開口說道。


    “那邊哪裏比得上這裏來得有趣。”這時就聽玄肆陰冷的聲音傳來,而他話語之中還帶著些許的笑意。


    “公子覺得高興就好。”玉兒沒有反駁,隻是順著玄肆的話說道。


    是的,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麽比公子來得重要,便是神煌國高高在上的君王都不如公子一根寒毛來得重要。


    聞言,玄肆低頭看著趴在自己腿邊的玉兒一眼,他依舊帶著金色的麵具,隻有那完美的下巴露出來,但就是這個下巴便能窺見他容貌的俊美。而此時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映在玉兒的眼中讓她直接證愣住,久久不能迴神。


    而這時候就見玄肆伸手捏住玉兒的下巴,而他的身子卻沒有任何動靜,隻是高高在上地看著玉兒,“玉兒總是能說出讓本公子喜歡聽的話。”


    然而就是這樣的動作,這樣甚至算不上誇獎的話,聽在玉兒的耳中已經讓她覺得尤為地滿足了。玄肆瞥了一眼依舊癡迷的玉兒一眼,便收迴眼神,而他原本捏住玉兒下巴的手也放開了,隨意撐在一旁,周身盡是慵懶姿態。


    有趣的還在後麵……


    這邊看似平靜,而另一邊吏部尚書府中。


    “大人既然和兵部尚書合作,今日如何不出聲?”說話之人是吏部尚書袁崇安的幕僚,此時姓林。


    “你以為今天本官出聲了,便能扳倒右相謝風?”袁崇安看著這說話之人問道。


    “按著早朝時候的情況,皇上顯然已經有意給右相定罪名。雖然隻是一片布料,但若是實際操作起來,這背後的名堂可大著,今日未必就不是一個好機會。”林幕僚迴道:“林某擔心的是今日大人不出聲,皇上心中難免有所不快。”


    “你以為謝風是什麽樣的人?”袁崇安看了著說話的幕僚一眼,又看向房中的另外兩人,“你們以為呢?”


    “右相能從三品大理寺卿走上如今的位置,更讓柔妃娘娘成為如今中楚的太後,必然是個深思謀慮之人。”另一個姓錢的幕僚開口說道。


    “那你們以為今日謝風會沒有做任何準備便進宮嗎?”袁崇安問道。


    “隻是右相病重,就算他在深思熟慮卻也也撐不住胡此時一具殘破之身,沒有十足的精力,他未必能鬥得過我們。”錢幕僚又說道。


    “可偏偏他今日一個暈倒便躲過了一切。”袁崇安說道:“恐怕這一切都是在他算計之中。”


    聞言,三位幕僚互看一眼,紛紛沉默了下來,而後又聽那林幕僚說道:“隻是今日大人在朝堂之上沒有開口,皇上心中恐怕對大人會有所不滿。”


    “槍打出頭鳥,今日洪又輝一心想扳倒謝風,卻不想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更讓他自己處於一個尷尬的局麵,今日我若是開口,恐怕情況和他沒有什麽兩樣。”袁崇安笑道:“但也未必說明皇上便會對本官不滿,畢竟這件事情本事就是皇上讓洪又輝去辦的,而我是身外之外,不了解詳情便不加以評論,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那之後大人有和打算?”林幕僚又問道。


    “他謝風能躲過一次,未必說明他能躲過第二次。天絲雲錦的布料確實是在他的莊子中找到的,這無從辯駁。就算此時他暈倒,但他也總有醒過來康健的一天,而那個時候天絲雲錦的布料依舊存在,若是那時候皇上再發罪也未必不可能,屆時我們再開口也不晚。”袁崇安迴道:“隻是此時最關鍵的地方卻不是在那塊天絲雲錦的布料上麵。”


    “大人說的是謹王的下落?”林幕僚開口說道。


    “正是如此。”袁崇安點了點頭。


    “隻是謹王府的事情和當初瑞王府何其相像,而這件事情滿朝文武心中都有猜想,雖然沒有人敢多說一句。隻是就算是這樣的情況下,謹王一日沒有找到,這事情確實一日不能定局。”林幕僚接著說道:“但是就算如此,有皇上在,這謹王怕是迴不來了。”


    “早前謹王兩經生死,身子一直沒有大好。後來皇上登基,謹王時常告假,太醫去過幾次,都是是虧虛嚴重,若不好好樣子,怕以後日子會更加難過。”袁崇安說道:“也正是如此,本官以為這謹王如今若是活著必然也是在這京都之中。”


    “京都?”林幕僚驚疑,“這京都必然已經被刑部尚書搜了一遍,但是並沒有找到人。”


    “可不是沒有搜全嗎?”袁崇安說道:“皇宮,滿朝文武諸位大臣,多的是還沒有尋找的地方。”


    “皇宮守備森嚴,按著這種情況謹王如果去皇宮必然是自投羅網,所以他不會去。而這百官的府中,如今誰人心裏沒有那麽一點猜測?這樣的情況下還有誰敢將謹王留在自己的府中,這不是要將災禍惹到自己的府中嗎?這要是一不小心被皇上發現,恐怕會被株連九族也未可知。”林幕僚不是很讚同地說道。


    “我們心中的想法別人尚且不清楚,而這百官每個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我們又如何會知情。雖說此時朝中分成三派,可其中也有中立之人。”袁崇安搖了搖頭,再次說道。


    “中立?”錢幕僚皺眉出聲,“這朝中除了兵部尚書還有誰是中立的?”


    “或許就是這兵部尚書也說不定呢?”袁崇安語出驚人。


    “怎麽會?”在場三人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這兵部尚書府從來都是一心擁護皇上的,在他們那邊不管對錯隻要是皇上吩咐從來沒有違背過。若不是如此,百官如何會暗中稱唿兵部尚書府是皇上的走狗呢?如今皇上的意思很明顯,就是除掉謹王,兵部尚書若是收留謹王,豈不是和皇上作對,這樣實在說不通。”


    “你們難道都忘了溫煬的事情了?”


    “溫煬?那不是兵部尚書府的三公子,早前賜婚給五公主,後來前去收複鄉陽道,卻戰死。”錢幕僚迴道:“這件事情之後先皇開破先例讓其以護國將軍之禮厚葬,已經是給了兵部尚書府極大的補償了,我想兵部尚書府是不會因為和皇上作對的。”


    “你們不了解溫勇的為人,或許我也不了解。”袁崇安笑道:“但隻有一點,他和我們都不一樣。至少他比我們有血有肉。”


    說到這裏在場其他三人可以明顯看出袁崇安的眼神之中帶著嘲諷,眾人不解,而這時就聽袁崇安繼續說道:“有血有肉,不如說是有情有義,他溫勇可是曾經和瑞王交好之人。而曾經的瑞王名滿天下,誰人不知這天下最有情有義之人便是他。而溫勇若是冷血無情,如何能入得了瑞王的眼?要知道曾經右相戴秉均權傾朝野,但是在他瑞王的眼神,戴秉均恐怕接街上的乞丐沒有什麽兩樣。”


    “失去一個兒子,換來一個虛名。這對我們來說恐怕是天大的恩賜,若是可以未必我們這些人不會親自將自己的兒子送去赴死,從而換得這樣一個虛名。”袁崇安諷刺道:“但這樣的兌換對於他溫勇來說絕對隻是一個晴天霹靂。或者可以重來,他溫勇恐怕就算打斷溫煬的腿都不會讓其走出京都一步。在溫勇的眼中,虛名永遠都不會比自己兒子的命來得重要。”


    聽到這裏,在場幾人麵麵相覷,因為袁崇安所言他們無從反駁。護國將軍以為著什麽,意味著從此前途無憂,家族興旺。在這樣的榮華富貴麵前,一個兒子的命對於他們來說確實算不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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