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早朝的時候,另一邊的名成府也沒有安靜下來。


    便見此時名成府中有一個麵容很是普通,瞧著沒有一點讓人眼前一亮的男子正坐在清淺麵前。


    “水伯伯,可是那邊發生了什麽了嗎?”清淺問道。


    “昨晚並非休沐之日,但是宮裏那邊讓人將我帶進宮去為他把脈,說是進來有點疲乏,很難入睡。”這長相普通的男子正是千麵郎君水澤方。


    “他倒是謹慎。”清淺笑道。


    “隻是他畢竟已經中毒了,是不是如今這是不是已經有一樣了。我昨晚直接說了他身體沒有什麽異樣,隻時讓他可以在睡前點一點安神香。”水澤方擔憂道。


    “水伯伯不必擔憂,他所中之毒我是隻知道的,這毒比當初雲耀天所中的毒素還要更加精明一點,。這種毒素就算被發覺,診治出來的也隻會是她國事過於繁忙,休息不夠。”清淺說道。


    “還有這樣的毒藥?”水澤方不免有些訝異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若不是水伯伯我也是不知道居然還有觀骨畫皮的技術。”清淺笑道。


    聽到清淺誇獎,水澤方多少心裏還是有點高興的,“隻是可惜了到現在沒有一個能讓我覺得滿意的徒弟。”


    “總會找到合適的人的。”清淺也知道尋找繼承衣缽的人是水澤方心中一直記掛的一件事情。


    “嗯。”水澤方點了點頭,“隻是日後他再讓屬下進宮,我該怎麽做?畢竟醫術這方麵屬下當真是一竅不通。”


    “他昨晚宣你進宮,除了是因為自己心中有所懷疑,怕也是為了試探你才這麽說。據我所知皇宮之中的安神香幾乎都帶有梨花,而安神香是一個好東西,尤其是帶有梨花的安神香。”清淺意味聲長地說道。


    “這話怎麽說?”水澤方不解,“梨花是上好的安神之物,難道還有毒?”


    “梨花安神,但中了催情之物的人切不能使用的,而雲涵之所中的東西說到底就是一個催情之物。而這催情之物如今已經慢慢在掏空他的身子了,再加上梨花,更會加劇,他時日怕是不久了。”清淺迴道。


    “那豈不是會影響我們的計劃,畢竟此時朝堂之上那些人可以一個都沒有鏟除。”水澤方皺眉。


    “誰說沒有鏟除的?”這時外麵傳來一個輕揚的男聲,一聽便是蕭逸塵的聲音。


    “怎的今日心情如此之好?”看見走進來的蕭逸塵,清淺眉尾一條,問道。


    “主母已經知道了,還來問我?”蕭逸塵走進來直接一屁股坐下,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猛地喝完,隨後才開口說道。


    “這不是你在朝中,看得更加明白嗎?”清淺無奈說道:“我隻是知道大概,但細節方麵卻還是要你細說。”


    “洪又輝帶人去了主子和主母之前逗留的那處莊子,發現莊子曾經有人住過,便仔細查探了。然後洪又輝便在那莊子中找到了一塊天絲雲錦的布料,洪又輝心有疑慮,便讓人查一下這莊子的主人究竟是誰,卻不想剛好查到謝風的頭上。”蕭逸塵笑道:“於是洪又輝便在今日早朝中說了此事,而金鑾寶座上的那位為了盡快確認自己弟弟的安危便讓人宣了病重的右相進宮。”


    說到這裏,蕭逸塵挑了挑眉,“主母也知道,那位對右相可不是一般的忌憚,如此好的機會他怎麽可能會放過呢。而這個時候洪又輝也不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竟想著借由此時將右相拉下馬。畢竟皇室才能擁有的布料出現在一個臣子的莊子中,就算這個臣子是權傾朝野的右相,一不小心怕也要沾染一個謀逆之命。”


    “看來你是看了一出好戲。”清淺說道,又示意雲涵之繼續說下去。


    “確實是一出好戲。”蕭逸塵笑道:“洪又輝咄咄逼人,那位有意引導,而這件事情看著就要成了,卻不想事故發生。”


    “右相暈過去了?”清淺一語點破。


    “主母英明,正是如此。”蕭逸塵點頭,“若是暈過去,其實這罪名該安在他身上他也是躲不過去,隻是此事還是疑點重重。而謝風也是一個精明之人,他除了早前說了那莊子是先皇所賜,而先皇又派人前去休整過,說這不了可能正是那個時候留下的之外便沒有辯駁什麽。而當那位已經要下令的時候,右相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隨意白眼一翻,直接吐血暈了過去。如今怕還在宮中,被太醫搶救呢。”


    “他謝風從一個三品的大理寺卿爬上今日的位置,更是讓自己的女兒當上這中楚的太後,其心計絕不是可怕兩個字能夠形容的。從前戴秉均權傾朝野,畢竟是因為氏族多年的積累在裏麵,而這謝風卻是不一樣,他代表的是新貴的一方,幾乎可以說是憑著一人之力爬上這樣的位置的。”清淺說道:“如今他不多加解釋,隻一心表明自己的忠心,更是在辭職後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暈倒在地,甚至還要被搶救。這樣的情況下,雲涵之若是再怪罪於他,雲涵之怕是要讓滿朝文武心寒了。”


    “主母說的沒有錯,隻是那位和洪又輝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不利。”蕭逸塵說道:“當初我們策劃莊子的事情,便也是為了今日,如今要是被他避過去,那豈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事務。莊子的事情是在給雲涵之指點一條明路,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清淺說道:“而且吏部尚書袁崇安和刑部尚書洪又輝這在朝中出謝風之外最大的勢力必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今日朝堂之中袁崇安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蕭逸塵說道。


    “那是袁崇安比洪又輝更加明白槍打出頭鳥這句話的意思。”清淺不以為然,“隻是他袁崇安沒有嫡子,隻有一個女兒,必然要依附皇上。而如今不說為了他自己的利益,就說皇上如今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他為了表明忠心也肯定會獻計獻策的。隻是當然為了抱拳自身,他也不會將這一切如同洪又輝那般擺在明麵上。”


    “他倒是一個會算計的。”蕭逸塵嗤笑,“隻是他恐怕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的所有算計最終也隻會成空。畢竟他最寶貝的女兒如今可不是和他一條心。”


    蕭逸塵說著,眼神卻是看著旁邊那一直不說話,專心看著清淺綻放光芒的墨君衍。


    他的女人算計人的時候怎麽就這麽好看呢?


    蕭逸塵的眼神移向墨君衍的時候,清淺便是看在眼中。而順著蕭逸塵的眼神,清淺轉頭看去,便直接撞進了墨君衍那隻映著自己一個人的眼眸之中。


    見清淺轉過來看自己,墨君衍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容,一時間似乎山河湧動,百花齊放。


    清淺連忙收迴眼神,不敢多看一眼,明明兩人已經在一起好一段時間了。親昵的舉動也不是沒有過,隻是每每被他這樣專注的眼神看著,她卻總是還有心頭怦怦亂跳。


    “袁珂茗對於袁崇安恐怕還是要更甚一籌,他比袁崇安還能忍。”當初在雲芷萱的生日宴之中,袁珂茗找人前來糟蹋她,不想被她識破,讓她自食惡果。


    女子失潔不管是對於官家小姐,還是貧民百姓家的姑娘來說都似一件天大的事情。可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袁珂茗才是忍耐了下來。而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袁珂茗幾乎可以說是不折手段,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甚至讓雲涵之中毒,一點點謀劃到現在。盡管所有的事情並非她一人所做,但單單這這份忍耐力就已經足以說明她的不一般了。


    “這樣的女子可不是一般能能夠消受得起的。”蕭逸塵眼神帶著不屑,若說京都絕代風華的女子,從前有袁珂茗和戴月晴兩人。傳言這兩人都是端莊絕研之人,可如此看來真正端莊之人怕也隻有那戴月晴了。隻是可惜戴月晴生在了那樣一個人家。


    “若以後那人再讓水伯伯進宮,水伯伯不必擔憂。他的身子除了真正發作的時候,都不會出現其他的異樣的。你隻要說一切平安就好。”清淺看樣子是不打算再說袁珂茗的事情了,畢竟對於一個曾經想著讓人糟蹋自己的人,也確實沒有什麽好說的。


    她既然算計她,便也不要怪她將她拉入這棋局之中,成為一枚棋子了。


    “那他還能撐多久?”水澤方問道。


    “最多一個月吧。”清淺說道:“那個時候也差不多了。”


    “屬下明白。”水澤方點了點頭,隨後起身,“屬下不便離開太久,這就先行迴去。”


    “嗯。萬事小心。”清淺也跟著起身。


    “是。”水澤方告禮離開。


    而他離開之後,這房中便隻剩下清河、墨君衍和蕭逸塵三人。


    “主母有一件事情我卻還有一點疑慮。”這時候就聽蕭逸塵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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