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許是國事太過繁忙,這才影響了睡眠。皇上可讓人準備一些上好的安神香,可幫助入眠。”跪在地上的“陳大夫”戰戰兢兢迴道。


    “不必服藥?”雲涵之審視的眸光並沒有因為“陳大夫”的話而有一點變化,反而越發緊盯不放。


    “不必的。”“陳大夫”身子顫得比剛才還要厲害,好像害怕雲涵之下一刻就會發罪一樣。


    而他話落,整個禦書房中中的氣氛都凝滯了下來,便是候在一旁的總管太監都覺得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僵硬,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就聽雲涵之開口說道:“陳大夫半夜前來問診,也甚是辛苦。送他迴去吧。”


    “是。”聞言總管太監偷偷看了雲涵之一眼,見他神態之中沒有剛才那般恐怖,便也放下心點了點頭,又對依舊顫抖的身子的陳大夫說道:“陳大夫雖奴才前來。”


    總管太監帶著陳大夫離開,而剛出房門之後,就見“陳大夫”直接跌倒在地上,整個人身上的汗水似乎要將他的衣裳都浸濕了一般。


    “陳大夫不必憂心,皇上讓奴才送您迴府,奴才必然是會讓人將您安然無恙地送迴去。”總管太監見“陳大夫”這個模樣,不免出聲安慰一下,他尤其將“安然無恙”四個字咬得極重。


    “陳大夫”聞言抬頭看去,想張口說話,卻是張口已經不成聲了,看樣質子是害怕到了極點了。


    “迴去吧。”總管太監見此,又說道,隨即對著暗處的人點了點頭,而後便見一個黑衣人出現,而這正是將“陳大夫”從其府中帶進宮之人。


    暗衛出現二話不說直接將地上的陳大夫扶起來。


    “陳大夫年事已高,不可魯莽。”臨走之前,總管太監又吩咐道。


    “是。”暗衛應下,便扶著“陳大夫”直接離開。


    而總管太監看了兩人離開的背影一眼,便收迴眼神,再次走進與書房之中。


    “皇上。”走進來的總管太監微微福身,對雲涵之叫道。


    “送走了?”雲涵之漫不經心開口。


    “是。”總管太監迴道。


    雲涵之沒有再開口,而總管太監見此,便又開口說道:“如今夜已經深了,皇上可是要早點休息?”


    “嗯。”雲涵之應了一聲,這才從椅子上起身。


    “奴才這就讓人給您點上安神香。”跟在雲涵之身後的總管太監小心迴道。剛才的話他是聽見的,隻是到底不知道皇上此時心裏到底是在想什麽,而剛才那一番舉動又是為了什麽,所以問出口的話才這般地小心翼翼。


    “嗯。”不想雲涵之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而總管太監見此也就鬆了一口氣,至少皇上沒有發怒,便說明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而這邊雲涵之被伺候著歇下了,而安神香在整個房中流淌開來,讓人的心虛也跟著安寧不少。躺在床上的雲涵之往點燃安神香擼字的方向那邊看了一遍,便翻了一個身,閉眼直接睡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陳大夫已經被鬆了迴去。


    “屬下告退。”暗衛將“陳大夫”放下,對其抱拳說道。


    “多謝大人。”“陳大夫”此時的臉色並沒有比皇宮時候好多少,卻還是忍著恐懼對暗衛說話。


    暗衛聞言對其點了點頭,便直接離開。


    而他離開後,整個房間中便隻剩下“陳大夫


    一人,便見原本佝僂著甚至的“陳大夫”慢慢將甚至直起來,然後申請自若地走到一旁的櫃子,從中去處一件幹淨的衣裳皇上,然後便躺倒床上直接歇下,剩餘的事情明日再說。


    而這天晚上算是平靜地過去了,而太陽東升而起,表明著新的一天的到來,而這新的一天卻不是那麽平靜。


    朝堂之上。


    “不知洪愛卿可否找到朕的三弟的下落了?”高高坐在金鑾寶座上的雲涵之看著下麵的刑部尚書洪又輝問道。


    而他這話落,明顯朝堂之上的眾人反應不一,但是他們心中都有了一樣的想法,皇上要有所動作了。


    聞言,洪又輝從隊列中走出來,隨後跪在地上,對雲涵之說道:“微臣已經著人將整個京都上下都搜查了一遍,城門口那邊也派人一直守著,隻是至今沒有找到謹王的下落。微臣無能,請皇上責罰。”


    “沒有找到人,那線索呢?”雲涵之沒有下令責罰,而是繼續說道:“一個活生生的人總不可能這樣平白消失了?”


    “迴皇上,微臣命人一番尋找,若說異樣便隻有在京都郊外有一座莊子,這莊子不久之前剛好有人住過,隻是微臣派人前去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微臣又派人好好調查了這莊子的主人到底是誰,然而卻查到一點異樣。”


    “異樣?怎麽說?”雲涵之皺眉。


    “還請皇上先寬恕微臣。”洪又輝咳了一個頭。


    “你若說得有理,朕自是不會怪罪於你。”雲涵之眸光微閃,神情莫測。


    “微臣再次謝過皇上。”洪又輝又咳了一個頭,這才繼續說道:“微臣讓人插了一下那莊子的主人,卻是發現那莊子正是右相的府邸。”


    “右相的府邸?這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雲涵之聞言看了一眼百官之首的位置,而此時這個位置並沒有人,因為早前右相已經告病了。


    “若是平常的府邸,倒是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隻是那府邸之中,微臣找到了這個東西。”便見洪又輝從懷中逃出一個東西,仔細一看是一塊布料。


    “這天絲雲錦隻有皇家的人能夠使用,而這天絲雲錦出現在拿偏僻的府中實屬奇怪。”洪又輝補充說道。


    “呈上來讓朕看一下。”雲涵之眸光微閃,隨即說道。


    而此時下麵的百官已然有點騷動了,隻是他們卻不敢太過表現出來。而此時站在百官之中的蕭逸塵在眾人沒有看見的時候,他低垂的眼簾明顯劃過一點異色。


    “是。”站在雲涵之身旁的總管太監應聲,隨即走下去將洪又輝手中的東西拿過來,然後恭恭敬敬地呈到雲涵之的麵前。


    雲涵之取過來,仔細看了看,隨後說道:“這確實是隻有皇家能夠使用的天絲雲錦。”


    “皇上聖明。”這時候就聽洪又輝再次開口說道:“此事事關謹王,微臣不敢有一點馬虎。隻是那莊子是右相的,如今右相告病在家,微臣也不變多加打擾。”


    “你去右相府中請右相前來一趟,將太醫也帶過去。”雲涵之沉默了片刻,這才再次開口說道。


    “是。”總管太監領命下去。


    而後整個朝堂中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而高高坐在金鑾寶座上的雲涵之漫不經心地看著下麵的眾人,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的審視,盡管藏得極深。


    而大約半個多時辰之後,才見右相被人扶著進來,而此時的右相明顯麵色很是不好,一看便是生了大病的模樣。


    “微臣參見皇上。“說著右相謝風便要跪在地上行禮。


    而這時雲涵之開口了,“右相不必行禮了。”


    “微臣多謝皇上。”右相聞言止住了跪下的動作,卻還是恭恭敬敬對著雲涵之鞠了一躬。


    “右相身子如何,可是好些?”雲涵之關心道。


    “多謝皇上掛念,托皇上早前派竟府中的太醫所開的方子,微臣如今身子已經好多了。”謝風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在場眾人也都是明眼人,明顯此時右相的樣子可不像是好多了的樣子。又或者說此時若是好多了,那早前的右相可不是進了一趟鬼門關?


    “那便好,右相是朝廷支柱,又是朕的外公,該仔細著自己的身子才是。”雲涵之點了點頭說道。


    “是。”謝風再次行禮。


    “右相告病在家,朕本是不該派人前去打擾。”


    聽雲涵之說到這裏,右相本是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見雲涵之擺了擺手,示意右相不要開口,聽他繼續說下去。


    “隻是此時三弟遇刺失蹤,下落不明。如今整個朝堂之中的親王便也隻有三弟一人,先皇在世的時候對三弟疼愛有加,而三弟亦是有大才之人,不管是朕害死這中楚的朝堂江山都少不了他。”雲涵之歎了一口氣說道:“三弟早前遭了大難,身子養了許久也不見起色,如今又經曆這樣的事情,一日沒有找到,朕便一日寢食難安。”


    “皇上仁心仁德,謹王一定安然無恙。”右相開口說話,聲音卻是有點虛弱,而他心頭卻甚是疑惑,要說謹王這件事情他已經避開了。就算找不到謹王,皇上多少是發罪一下那些奉命辦事之人,也斷斷不會牽扯上他。隻是如今皇上說這些話又是什麽意思呢?


    “如今有一件事情還要過問一下右相,而這正是這兩日洪愛卿尋找的一點蛛絲馬跡。”雲涵之說道。


    “皇上但說無妨,若微臣能幫得上忙,就是拖著微臣這具身子,也必然會盡心竭力。”右相謝風再次躬身,態度依舊恭恭敬敬地,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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