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您可無礙?”桂嬤嬤錯開身子,詢問謝雨柔的情況。


    剛才製住戴蘭雙之後,她沒有直接退開,也是擔心剛才謝雨柔的失態會有失她的威儀,便通過嗬斥宮人多給太後鎮靜的時間。


    桂嬤嬤退開之後,便見謝雨柔搖了搖頭,隻是看著跪在地上的宮人眸中盡是厭惡,而當她看著遠處遠處被踢翻在地的戴蘭雙的時候,她眸中的厭惡之情怕是要直接流露出來了。


    “哀家今日前來不過是看在從前我們姐妹一場的情分上,想著有一個好消息必須要來告訴你,卻不想你這般不知好歹,還敢對哀家不敬?”謝雨柔厭惡著說道。


    “好消息?”戴蘭雙從地上艱難爬起,但不過是坐在原地,身子根本就不能動彈一步,她諷刺地看著謝雨柔,“你這蛇蠍毒婦,一心想折磨本宮,恨本宮恨得牙癢癢,如何會給本宮帶什麽好消息?”


    “口出妄言,還不掌嘴?”桂嬤嬤嗬斥。


    剛才為了撲倒謝雨柔,戴蘭雙幾乎是用掉了自己最後的力氣,然而剛才又被桂嬤嬤一腳踢開,如今維持坐姿已實屬艱難。而此時旁邊的宮女聞言,上前便是一個巴掌直接甩在戴蘭雙的臉上,讓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而此時的戴蘭雙本來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如今一個重重的巴掌直接扇過來,她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之中盡是轟鳴聲,而她的臉頰連同她的耳朵都疼得很。


    “砰”的一聲,戴蘭雙竟是直接被扇倒在地。


    宮女見狀,這才退到一旁。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一個是卑賤如螻蟻的階下囚……


    謝雨柔看見此情此景,眸中帶著笑意說道:“涵兒登基,神煌派人送來賀禮。與此同時,神皇宮以千匹良駒求娶公主,以盼兩國修好。”


    癱倒在地上的戴蘭雙身子一顫……


    而謝雨柔繼續說道:“你也隻如今整個中楚及笄的公主也不過你的萱兒,所以啊……”謝雨柔輕笑一聲,“這好消息便是你的寶貝萱兒不日便會遠嫁神煌,成為神煌尊貴的太子妃殿下。”


    本來癱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戴蘭雙,聞言竟是再次掙紮著起身,她那雙凸出來的眼睛如今盡是驚詫、恐懼、痛苦……


    “不!”這聲音就好像就是牙縫中擠出來的,她拚命搖頭,“不要,不要讓萱兒嫁過去。”


    “為何不嫁?皇上已經下了聖旨,君無戲言!”謝雨柔冷笑一聲,“更何況這不是要怪當初溫煬前去邊關,你們卻不阻攔。而後溫煬死了,你們得了諸多好處,如今也不過是償還而已。”


    “不!”戴蘭雙還是繼續搖頭,但是謝雨柔看見她幾乎要瘋癲的樣子,已經不欲與其做過多的糾纏。


    “你便安心待在這邊,你的萱兒如今待在安慈宮中好吃好喝地養著,隻待他日遠嫁。”謝雨柔說著冷哼一聲,轉身便要離開,而臨走時卻見謝雨柔側著頭對身後的戴蘭雙說道:“戴蘭雙,你該是死了才好!”


    謝雨柔一群人又是浩浩蕩蕩離開,而房間中的戴蘭雙似乎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甚至久久不能迴神。


    直到謝雨柔等人剛走出冷宮之後,一聲淒厲的喊叫聲幾乎響徹整個長空,也越發讓整個冷宮顯得詭異。而謝雨柔等人也不過腳步微頓,便繼續離開。


    而此時戴蘭雙所在的地方,守在門外的太監們也被這尖叫聲嚇了一跳,張口便是大罵,“賤人,喊什麽喊,嚇老子一跳。”直接踢開房門的太監走進去,直接揪起癱倒在地上的戴蘭雙,一巴掌便要閃過去。


    “嘻嘻……”這是戴蘭雙的笑聲,而此時的她顯然麵色很是奇怪。


    本來要扇巴掌的小太監也是愣住,他轉頭看向一旁的人,“不會是瘋了吧?”


    “啪”的一聲,就見離戴蘭雙也是很近的一個小太監俯身便是一巴掌直接甩在戴蘭雙的臉上。


    “哇……”戴蘭雙一下子便哭出聲來,委屈巴巴地抬頭看向打著自己的人,“你為什麽要打人家……”


    這神態、動作、聲音頓時讓小太監一頓惡寒,直接將戴蘭雙甩在地上。


    “瘋子,惡心死老子了。”放開戴蘭雙的小太監,竟是又踢了戴蘭雙一腳。


    “好了。既然瘋了,那便趕緊稟告太後才是。”另一個小太監拉著這人,“一個瘋子,打了她她又能懂什麽?”


    “晦氣!”被拉住的小太監往戴蘭雙的臉上直接吐了一口唾沫,這才轉身離開。


    房門再次被關上,地上的戴蘭雙還在哭著……


    而謝雨柔剛迴到坤寧宮不久,冷宮那邊便傳來消息。


    “太後,冷宮小太監傳來消息,說冷宮那位瘋了。”有宮女進來稟報,而此時的謝雨柔正在淨手。


    聞言,謝雨柔淨手的動作微有一頓,但也不過一瞬,就聽她說道:“知道了。”


    小宮女再次退下之後,才聽正在給謝雨柔遞手帕的桂嬤嬤問道:“太後,那接下來可是要?”


    謝雨柔擦著手,而後又重新換了一塊手帕,“隨意。”


    桂嬤嬤點頭,太後的意思是說既然瘋了便沒有了折磨的價值了,至於往後不過任其自生自滅罷了。


    戴蘭雙的事情便落下帷幕,而另一邊的雲芷萱……


    也大約過了五日有餘,便是在雲涵之大肆封妃之後,這日雲芷萱鳳冠霞帔,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被推上了即將遠行的馬車上。


    “公主此去舟車勞頓,還請諸位好生照顧著。”此次前來相送的便是袁珂茗。


    “皇後娘娘,我等知曉。”說話之人是神煌國的使臣,“這畢竟也是我神煌未來的太子妃,我等必然畢恭畢敬的。”


    袁珂茗點了點頭,“可是方便我和太子妃再說幾句話?”袁珂茗便是直接改了稱唿。


    “請!”使臣帶著人退到一旁,而後便見袁珂茗帶著她的奶娘李氏再次走到馬車旁。


    李氏掀開車簾,便是看見此時正一臉驚慌看著突然出現的袁珂茗的雲芷萱。雲芷萱見著她驚慌的眼神,勾唇一笑,明明貌若天仙,看在雲芷萱眼中卻好像厲鬼一般地恐怖。


    “公主要好生照顧自己。”說著就見她從李氏手中接過一個錦囊,然後俯身靠近雲芷萱,看樣子是要將錦囊遞給雲芷萱,“這是我繡的錦囊,裏麵裝了一些我找太醫拿的舒緩膏,公主在路上若是覺得疲乏,或有個頭昏腦熱都是取一點塗抹在太陽穴,可稍作緩和。我們姐妹一場,但如今隻能送到這裏……”


    就在這時,袁珂茗的聲音沒了,外麵的眾人隻以為她的傷心,而馬車中的雲芷萱卻是聽著她惡魔一般地聲音在她耳畔便想起,“公主,你那身在冷宮的母妃死了。聽說是瘋了,然後一頭栽進枯井中,頭著地直接摔死了。”


    聞言,雲芷萱雙眸瞪大,淚花便直接掉落。


    但袁珂茗卻不管她的神情如何,拿出手帕便給雲芷萱擦拭淚水,“公主也莫要太過傷心。”這話外麵的人能夠聽到。


    她一邊給雲芷萱擦拭著淚水,一邊以雲芷萱才能聽到的聲音繼續說道:“公主何必去傷心一個死人,不如傷心一下自己才好?”袁珂茗收起手帕,看著雲芷萱驚恐的神色,笑著說道:“公主莫不是忘了如今的你是非處子之身?”


    話落,袁珂茗也不管雲芷萱驚恐的神色,作傷心狀地直起身子。


    而這時候一旁的李氏也適時出聲,“娘娘莫要傷心,神煌太子天人之姿,公主嫁過去會幸福的。”


    聞言,袁珂茗點了點頭,這才被李氏扶著走到一旁。而剛才退到一邊的使臣也走上前。


    “從前便聽聞皇後的名聲,如今再見皇後娘娘,便覺得這傳言有誤。皇後娘娘不僅才貌雙全,更是心地善良。”使臣對袁珂茗抱拳行了一禮。


    袁珂茗聞言似乎一愣,但不過搖了搖頭,又歎了一口氣,明顯是不想再多說話。


    使臣見狀,便也不再繼續說下去,“路程遙遠,我等便不多加耽擱。”而後再次抱拳,這才帶人離開。


    馬車車軲轆滾動的聲音、馬蹄聲,還有禦馬聲交替傳來,似乎又過了好久,這聲音才慢慢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然後就聽奶娘李氏的聲音傳來,“娘娘,我們也迴宮吧。”


    袁珂茗抬頭又看了一眼隊伍已經模糊不清的影子,點了點頭,被李氏扶著迴宮。


    而戴蘭雙的死和雲芷萱的遠嫁也都傳到了京都郊外的拿出莊子中,為墨君衍和清淺所知。


    而此時的兩人不過在對弈,聽聞了消息也不過微微點頭,便是知情,便沒有再多說什麽。那兩人左右也不過是不相幹的人,不值得廢太多的心思……


    若是要說他們關心的也不過是為什麽在這個時候神煌國會前來求親?畢竟此時的雲芷萱早就不是曾經最受寵的嫡出公主,身份大抵也沒有了讓神煌求娶的價值。千匹良駒,這聘禮不可謂不重,更何況還是以太子妃之位求娶的,且不知神煌國到底打著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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