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清淺半點不知情。


    她迴到蓋安府的時候,可人和可心兩人還睡著,而她將自己再次收拾一番,便也躺下了。


    與此同時名成府正院臥房中的狀元郎也堪堪躺下,準備休息。


    今日的端午之夜,而估計著時日,易福送往江南的信件此時也差不多到了。


    中楚有天運河,連接整個江南和京都,今日端午,運河上盡是龍舟。


    如今雖然入了夜,卻依舊熱鬧非凡。


    而此時其中一條並不起眼的龍舟上,一名白衣男子嘴角帶笑。


    而他的眼前有幾美。


    一美人正在彈奏琵琶曲,一美人正在談古琴、一美人吹塤,還有一美人在唱曲。


    男子慵懶而坐,手中拿著白玉杯,慢慢喝著。


    就在這時,有一黑衣男子突然從遠處落到船尾,然後掀開龍舟的簾子走了進來。


    “少爺,京都來信了,”黑衣男子將手中的信件遞了過去。


    男子聞言,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隨後才接過黑衣男子手中的信件。


    打開一看,便是忍不住一笑,霎時間便聽原本融洽悅耳的琴音突然傳來刺耳一聲,抬眸看去便見原本正坐在男子正對麵的那彈奏古琴的美人,彈錯了音……


    原本還帶著笑意的男子,輕飄飄看了一眼,竟是讓那美人急忙跪地求饒,“少爺饒命。”


    “美人這般害怕作甚?”男子笑道,卻笑不達底,“繼續吧。”


    彈古琴的美人見自己逃過一劫,便急忙起身再次坐下,稍整思緒,又聽悅耳的琴音傳來。


    而聽著悅耳的琴音,男子才將手中的信封打開,隻見被塞得滿滿當當,而打開後將裏麵的東西取出,然後打開,竟是寫了正正六章宣紙。


    看著上麵的內容,男子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到最後竟是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若不是剛才一遭,恐怕此次不隻是那彈奏古琴的美人談錯音,其他幾人亦是如此。


    男子氣息清冽,便是便笑意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待他看完,似乎還沒看夠,便是又重頭看了一遍,然後越看笑聲越大。


    “小黑,”男子叫的是旁邊的黑衣男子。


    “少爺,我叫曉烏,不是小黑,”黑衣男子提醒。


    “都一樣。”


    “不一樣,”黑衣男子執拗。


    白衣男子輕飄飄看過去,黑衣男子一臉正氣,威武不能屈。


    “真是無趣,”白衣男子也不在意,“來看下易福寄過來的信。”


    曉烏便伸手接了過來,快速翻看。


    而此時,白衣男子又是十分想笑,“怎麽也不過幾日,便覺得易福有了說書的本領,這滿滿六張紙可謂是精彩紛呈,讓人歎為觀止。”


    “看完了,”白衣男子剛話落,曉烏便重新將信件放在桌上,然後麵無表情。


    “你不覺得好笑?”看著麵無表情的曉烏,白衣男子隻覺得驚訝。


    這麽好笑的事情,居然不笑。


    曉烏依舊一臉正經,對付少爺絕對不能跟著他的路數走,不然被賣的恐怕當真是還要幫他數錢。


    “小黑,你當真是無趣,”白衣男子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


    曉烏依舊不為所動。


    “你說主子追主母,卻還要用我的身份,如今再聽易福這般說,真想親自去看看,”白衣男子眉尾輕揚,笑得十分不懷好意,“主子動情我可是未曾見過。”


    “少爺,你家主子說,若你去,便打斷你的腿,”曉烏提醒著。


    聞言,白衣男子瞪了曉烏一眼,就你會潑冷水是嗎?


    就見白衣男子起身,你不讓我去我就偏去,“我一定要去看看,錯過這樣的精彩,我一定會抱憾終身的。”


    男子一身白衣,長得豐神俊朗,嘴角帶著邪肆的笑容,分明和京都的那位狀元郎長得一模一樣。


    而此時蕭逸塵腳步一點,卻還沒起身便被旁邊的曉烏拉住。


    “少爺,你的麵具。”


    原本被阻攔的蕭逸塵眸光微冷,卻是看到曉烏手中的麵具,哈哈一笑,“竟忘了如今我是不能出來見人的。”


    所以你出來如今龍舟上這些給你彈琴唱曲的都不是人?


    蕭逸塵前往京都的時候,端午之後的第二天依舊是在清淺剛剛起身洗漱後,正在用早膳的時候。


    便有門房的通傳聲再次傳來。


    “大人,易總管又來了。”


    清淺放下筷子,可人遞過帕子,便就著擦了擦嘴巴。


    “讓他進來。”


    “是。”


    也不過一會便見門房見易福領了進來。


    “見過仇大人。”


    “今日您家少爺又讓你送東西來了?”“仇心”笑道。


    “是,”易福舒適笑著,但明顯笑不達底。


    “仇心”沒在意。


    “是什麽好東西,拿上來讓我看看,”“仇心”便也沒客氣,直接吩咐道。


    這次前來便也隻有易福一人,而他帶來的東西如今便是是在他的手上。


    聽到清淺吩咐,易福拿著木盒的手一僵。


    這人,當真是討厭的……


    如今老爺和夫人估計就收到他的信件了,想來再忍兩日便能脫離苦海了。


    就見孟總管將木盒打開,而裏麵一對珍珠,隻見珍珠因碩大飽滿、圓潤晶瑩。如今日光傾城,這對珍珠五彩的光澤在傾城日光下顯得格外地光彩熠熠。


    便是一旁的可人和可心兩人都驚唿出聲,更不要說是那個將易福帶進來的門房了。


    如今瞪大眼睛看著木盒中的這對珍珠,直接是愣住,久久無法迴神。


    而這時就見“仇心”往那易福走了過去。


    來到跟前之後,就見“仇心”隨手將木盒中的珍珠拿起一顆,對著晴光仔細看了一下。


    江南水鄉,盛產珍珠,而蕭逸塵來自江南,手頭有些珍珠並不稀奇。


    但珍珠,尤其是上好的珍珠,便是要在四月乍暖還寒之時,著人跳湖冰冷的江河中采捕珠蚌,刺骨的寒冷可想而知。


    然而便是如此,上好的珍珠依舊難尋,恐是在盛滿船隻的成百上千的珠蚌中都不一定能得其一,幾乎可以用“百難獲一稱奇珍”來形容。


    故而,一般這樣的極品珍珠都是要進貢給皇室的,而後宮之中恐怕能夠享用這些極品珍珠的也就隻有戴皇後一人,又或許那個妃嬪的得寵了,皇上雲耀天又是對其極為喜歡,恐才會賞賜一顆。


    但聽聞,也就曾經的賢妃擁有過這樣的殊榮。


    可如今,竟是有兩顆就這樣隨意地送到了她的麵前。


    “仇心”笑了一下,甚是欣喜,便是將東珠放了進去,而後隨手遞給一旁可心。


    珍珠雖然極品且流光溢彩,但到底不如金銀珠寶那般奪人眼球,若非真的懂得之人恐怕還當真錯把珍珠當魚目了。


    而如今易福見“仇心”就這樣隨手將這木盒中的這對極為難得的珍珠交給小人,便也隻覺得眼前這人不僅上不的台麵,見識還淺,一看便知她根本就不懂得這珍珠的可貴之處。


    “你說,我想要什麽,你們少爺可都會尋給我?”


    “仇心”問著,而易福隻覺得眼前這人當真是貪得無厭了。


    “這個奴才不知情,”易福也不是傻子,就這樣應下。


    “那你便迴去幫我問一下,”“仇心”一笑,明明貌不驚人,如今這一笑也又讓人覺得移不開眼。然而此時的易福還不知道,就是這個笑容,說明此時的清淺心情並不佳。


    此時的清淺確實在考慮,要不要半夜潛入名成府這位狀元郎的房間,然後將其麻袋一罩,痛打一頓才好。


    這兩日他送來的這些東西確實都是好東西,但是這蓋安府上下而是為仆人,超過大半都是雲耀天放在她身邊的探子,恐怕這幾日送禮之事早就傳到了雲耀天的耳中。


    其他的暫且不說,這對貢品珍珠,是想置她於何地?


    就算不說她府中的探子,蕭逸塵作為如今皇上最看重的新貴,他府中的探子自也不會少,這番行徑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另外幫我問一下你家少爺喜歡什麽樣的姑娘?”“仇心”繼續笑著。


    不僅貪婪,還恬不知恥,居然問他家少爺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是不是喜歡你這樣的姑娘,你當即就要獻身了?


    “這個不用問,老奴從小看著少爺長大,知道少爺喜歡什麽樣的。”


    “是嗎?”“仇心”繼續笑著。


    “當然,”易福心中打著注意,就要要塑造一個和眼前這位“仇心”完全不一樣的美人,“我家少爺長得豐神俊朗,必然也是喜歡美人,越是傾國傾城,越能得到少爺的青睞。而且少爺才華橫溢,定然也是喜歡和他一樣有才的姑娘。另我家少爺不喜俗物,金銀玉器這類便是他口中的俗物,少爺最好詩詞歌賦,覺得人生得一知己才盡歡。”


    說到這裏,在場另外的可人和可心兩人心中都忍不住暗笑,這易福明顯就是看不上這仇大人,故而才說出這樣的話。


    然而明顯易福的話還沒說完,“我家少爺小時候曾染過急症,後來雖經大夫治好,但自那時候起便不喜大夫,便是個藥童、采藥的都不準出現在他麵前,否則便是要讓人亂棍打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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