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閆冰還想問一下她家哥哥近來如何,可自家主子那不善的眼神讓她隻得轉而說道:“還請姑娘伸手。”


    清淺將手伸出,而閆冰便開始把脈,等過了好一會才聽她說道:“姑娘傷口已經沒什麽大礙,內傷也慢慢在恢複。”


    閆冰停頓了下,又繼續問道:“姑娘之前可練過武?”


    清淺點了點頭迴道,“嗯,練過。此時內力也還在,就是發揮不出來。”


    閆冰聞言眉頭微皺,就聽她繼續說道:“可讓我采點采點姑娘的血迴去研究一下,目前還沒有眉目。”


    清淺點了點頭,便伸手過去。


    閆冰也沒有遲疑,從袖中掏出一個瓶子,而後又掏出銀針,對著清淺的指尖便紮了下去。


    隻是在她采血的時候,她身後分明有一道殺氣,這殺氣讓閆冰覺得頭皮發麻,而清淺卻狀似沒有看見一般,依舊氣定神閑。


    閆冰見此,越發地覺得清淺不一般,能頂住主子殺人的眼神當然不一般,隻是這時候的閆冰似乎忘了這殺人的眼神究竟是對著誰。


    既然已經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閆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清淺的血裝滿了一整個玉瓶。


    剛才照她把脈看來,主母所中之毒不同凡響,不可輕易破解,所以還不知道具體需要多少血來研究。


    若是用完了再來,她甚至已經能想象出自家主子絕對會將此時看著她的眼神化為實際行動的。


    一瓶子血采完之後,閆冰收起瓶子,拿起帕子小心翼翼地要給清淺擦拭,甚至桌子上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將止血的藥膏備好了。


    而清淺卻是搖了搖頭,自己拿起帕子隨意擦了擦,哪裏就有那麽矯情了。


    而這時墨君衍走了過來,伸手就要握住清淺那隻手,清淺本是要移開,卻是看見墨君衍的兩個下屬都在這邊,就沒有收迴,這讓給墨君衍都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了。


    若說不高興,這人偏偏會顧及他,在他屬下麵前給他留麵子。


    若說高興,這人沒有拒絕他又偏偏是因為他人,而非他本身。


    墨君衍看著清淺指尖又冒出來的血珠,剛才心裏那麽一點糾結已經拋到腦後,便見他拿起剛才閆冰放在桌上的藥膏,取了一點,輕輕給清淺塗上。


    異樣的感覺從指尖絲絲柔柔地滲透到清淺心尖,讓她不自覺移開了目光。


    而此時就聽墨君衍對閆冰說道:“拿了血就不要浪費了。”


    閆冰聞言身子一抖,主子是說拿了血若沒有研究出一個結果,有她好看的.


    主子實在威脅她,肯定沒錯的。


    害怕,想哭!


    閆冰哭喪著臉點了點頭。


    而這時清淺開口了,“能請你幫我準備一點東西嗎?”


    “姑娘請說,”閆冰收起哭喪臉,轉頭看去。


    而這時清淺將一張宣紙遞給她,而這張宣紙上麵寫著各種藥草、毒草還有一些毒物,還有銀針、藥杵等一應用品。


    閆冰看著上麵的東西,越看越心驚,隻見她抬頭眼睛發亮地看著清淺,“姑娘也懂這些?”


    清淺點了點頭,“還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閆冰擺了擺手,但分明看著清淺的眼神越發地崇拜了。


    要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主母能知道這麽些東西的存在,醫術和毒術肯定是非同凡響的。


    而這時一般的墨君衍看著兩人“交流愉快”——明明還沒說幾句話,隻聽他冷聲趕人:“下去吧。”


    閆冰收迴眼神,有點舍不得,她還想和主母多多交流一下感情呢。


    這時,一直站在閆冰身後沒說話的倪星,伸手扯住閆冰的衣裳直接將其往外拖走。


    而此時另一邊禦書房中,墨君衍依舊在批折子,知直到“墨君衍”推門走了進來,他才放下手中的朱筆。


    隻是在看到“墨君衍”的時候他眉頭微蹙,“墨君衍”不知他今日讓他前來究竟為何,若說因為那個冒犯了黎皇後的狗奴才,倒是有些犯不著。


    因此他也沒有說話。


    一時間整個禦書房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墨宏儒冷聲說道:“他既已迴來,為何還不來見朕?”


    閆旭聞言微愣,便知道自己的偽裝早就被識破了,但是卻也不見得他會直接承認:“不知父皇所言何意?”


    墨宏儒看了他一眼,“退下吧。”


    “兒臣告退,”閆旭微微頷首,才退了出去。


    看著那麽快就出來的“墨君衍”,候在外麵的福景善也是微微訝異,這不是才剛進去嗎?也沒聽到什麽動靜,這太子殿下怎麽就出來了?


    隻是就算他再驚訝,他卻也不會開口問。


    “恭送太子殿下。”連同福景善等人行禮道。


    而在閆旭離開不久之後,福景善被叫進了禦書房。


    與此同時,離開主殿的閆冰便火急火燎地為清淺準備東西。主子沒迴來,他們也沒擅自行動,這也是為什麽直到今日倪月和倪星才出來料理這東宮不安分的奴才。


    東宮中沒有主母要的東西,不過所幸的是在這國都離皇宮不遠的地方便有他們的據點,而主母要的這些東西也不算難得,那據點中都能找到。


    閆冰武功不算厲害,但是輕功非凡,一出一入也不過半個時辰。


    隻是在她去準備東西的時候,被發現身份的閆旭也迴到了東宮,此時房間中的墨君衍和清淺兩人正在下棋,本來一室安寧,卻被陣陣的敲門聲驚擾了。


    “進來,”墨君衍開口。


    閆旭聞聲才推門走了進來,待看到桌上的棋局,看向正與墨君衍對峙的清淺更是覺得驚奇。


    “什麽事?”墨君衍的聲音微冷。


    閆旭才忙收迴眼神,主子還真是占有欲可怕,看一眼都舍不得。


    “主子,皇上發現了,”閆旭迴道。


    “嗯,”墨君衍應了一聲,而此時他所執的白子剛剛落在棋盤上。


    閆旭看著就想著現在的自己要不要出去,隻是這時又有人走了進來。


    “殿下,皇上送了幾個人過來,”倪星開口說道。


    “什麽人?”若是仆人的奴才,倪星她們是不會來過問他的。


    倪星看了清淺一眼,才聽她說道:“皇上聽聞您昨晚留宿了姑娘,便送了幾個美人過來。”


    “丟出去,”墨君衍的聲音冷若寒冰。


    “主子,不如找個地方安置下來,屬下這剛被發現,若是此時鬧僵了,恐怕不好處理,”一旁的閆旭突然開口道。


    聞言倪星皺眉,有點擔心地看向清淺。


    而清淺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墨君衍抬頭看著閆旭眉頭皺起,轉頭再看對此絲毫不在意的清淺眉頭皺的更深。


    “找個地方將她們安置下來,”墨君衍下令道。


    “是,”倪星應下。


    “屬下告退,”


    閆旭和倪星兩人退下後,整個寢宮再次隻剩下墨君衍和清淺兩人。


    而此時清淺黑子落下,墨君衍低頭看了一眼,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抹笑意,便見他手執白棋也落下。


    兩人繼續下棋的時候,離開寢宮的閆旭和倪星兩人卻是已經差點打了起來。


    “閆旭你是有毛病是吧,不知道姑娘在,還讓主子將那群狐媚子留下來,是存心想給姑娘添堵不成?”倪星怒視著閆旭,“你自己風流成性還要拉著主子一起不成?”


    “哎,小星星你怎麽說話的,什麽風流成性?我連個伴都沒,怎麽就風流成性了?”


    “不許叫我小星星。”倪星更怒,“天天去那煙花之地,你不是風流成性那是什麽?如今居然還要教壞主子。”


    “你怎麽知道我天天去煙花之地,小星星難道是天天跟蹤我?”閆旭不懷好意道:“小星星你是對我有偏見,主子的性子你還不懂,若是他自己不願,我就算說再多又有什麽用?”


    “都說了不許叫我小星星,”倪星伸手一掌直接劈向閆旭,“若不是你開口,主子已經讓我將那群狐媚子丟出去了。”


    “那你也不想想為什麽主子後麵改主意了,”閆旭一邊接招,一邊說道:“姑娘現在明麵上對主子沒意思,但不表明她心裏對主子不在意,留下幾位美人說不定能試探出來?”


    “那又如何,姑娘現在肯定不高興了。”倪星招式更狠,擺明就像直接將閆旭打殘了。


    “姑娘若是真的不高興,那才好,豈不是說明她對主子不是不在意不是嗎?”閆旭剛剛接下倪星衝著自己命門的一個狠招,“小星星你這手段可太狠了,咱們可是自家人,你這是要殺人啊。”


    “殺了你才好,”倪星冷哼一聲,“也不想想若是姑娘一個不高興直接離開了,那時候誰賠一個給主子?”


    閆旭聞言,手上的招式一頓,卻被倪星直接一掌拍到地上。


    “啊……”一聲慘叫從閆旭的口中喊出。


    “小星星,怎麽辦要是姑娘跑了,那主子不是要找我秋後算賬?”


    額,剛才隻想著看熱鬧,忘了這一茬……


    “你活該!”倪星直接一腳踢開要抱住她的閆旭,轉身便離開,隻留下閆旭一人在身後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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