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衍看著清淺的模樣,無奈搖了搖頭,才起身離開床鋪,隻是他卻是沒有離開這寢宮。因為也不過一會,倪月和倪星便拿著幹淨的被子走了進來。


    隻見倪星拿著被子,而倪月則先走過去將之前閆旭躺過的小榻上的被子枕頭等東西一一收走,而後才由倪星將新的被子枕頭換上。


    兩人換好後,對墨君衍和清淺微微鞠了一躬,才退了出去,重新將房門關上。


    “休息吧,”墨君衍對清淺說道,才走到小榻旁邊,脫鞋躺了下來。


    清淺見此也沒有再說話,微微拉高被子將自己的臉也埋了進去。


    一夜安靜過去,而第二天清晨兩人醒過來後,已經有宮人候在門口了,隻是可不是倪月和倪星兩人。


    墨君衍聽到外麵的動靜,眉頭一皺,卻是聽他出聲道:“進來。”


    便有宮人推門走了進來,而眾人在看到寢宮中的清淺紛紛愣住。,


    這女子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太子寢宮的,他們怎麽不知道?


    “眼睛都不要了?”


    閆旭所假扮的墨君衍本就讓人心驚不已,更不要說此時是真的墨君衍站在這邊人,他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猶如泰山壓頂一般,讓人膽戰心驚。


    “奴才(奴婢)該死,”隻見眾人聞聲紛紛跪地。


    “東西放下,滾出去,”墨君衍冷眸看著眾人。


    “是,”眾人紛紛將東西放下,逃命死的走出去。


    若是可以,他們是想跑來著,但是腿軟……


    一旁的清淺也隻是看了一眼,便自顧地拿起洗臉漱口。


    墨君衍轉頭看向清淺,“你就不擔心?”


    “我擔心什麽?”清淺將毛巾放下,漫不經心說道:“是你帶我進宮的,我要出了事,你麵子上也過不去是不是?”


    墨君衍聽著真是又愛又恨,若說這人相信他,可偏偏這人看著根本無所謂。


    兩人簡單收拾之後,又有人端著吃食走了進來了。


    隻見為首是一位年長的公公,這公公讓眾人將東西放下,便要退出去,卻被墨君衍叫住,隻聽墨君衍說道:“以後這東宮中由倪月和倪星兩人主事。”


    倪月?倪星?是誰?


    還有主事?眾位宮人紛紛看向這位站在前麵的年長的公公。


    而這時,倪月和倪星兩個小丫頭走了進來,站到眾人麵前。


    待聽到墨君衍的話,兩人點了點頭,“是,殿下。”


    “殿下,奴才等人都是皇上和皇貴妃娘娘派人伺候您的,東宮中管事的人都是需要品階的,一切都按著規矩來,這……實在不合規矩啊,”而這時,這位年長的公公走出來迴話。


    他才是這太子東宮管事的,如今突然來個兩個小丫頭要奪他的位置,他怎麽會心甘情願呢?


    聞言,墨君衍眸光一寒之聽他說道:“那你便迴去稟了兩位。”


    “這……”這老太監聞言一愣,卻是不知道怎麽接口。


    更何況此時太子雖然沒有看他,卻依舊讓他覺得脖子上懸著一把刀隨時都要落下來。


    “誰若覺得自己無法按著東宮的規矩辦事,本宮也不會強留你們。”


    “奴才不敢,”眾人再次磕頭。


    墨君衍看了眾人一眼,便沒有再開口,而是拿著筷子給清淺夾菜。


    清淺看了一眼,也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而這時候倪月開口了,“還不退下。”


    眾人抬頭悄悄瞥了一眼,又急忙底下頭,“奴才(奴婢)告退。”


    而在眾位宮人退下之後,倪月和倪星兩人才對墨君衍和清淺微微頷首鞠躬,也跟著退了出去。


    房門再次被關上,墨君衍和清淺兩人繼續慢慢用膳。


    而此時外麵的倪月和倪星卻是將整個太子宮的人都集合起來訓話。


    “之前東宮的管事是哪位?”倪月問道。


    站在下麵的人默不作聲,剛才若不是因為太子在,他們會應下?


    毛都沒長齊小丫頭,還想當這東宮的主事,真是笑話。


    見眾人沒說話,倪月和倪星兩人的神情慢慢冷了下來,而下一刻便見站在最前麵的一個老太監直接被扇倒在地。


    她們是主子的人,而主子從來不收留無用之人。


    要是看她們年紀小,便想欺負她們那可是大錯特錯。


    “於公公,剛才我問之前太子宮中是誰在管事,為何你不站出來?還是你不對太子的話不服,看不上我們兩位小丫頭?”倪月看著被自己揮倒在地的那人問道。


    而這人便是剛才在墨君衍讓倪月和倪星兩人主事的時候,先站出來說這不合規矩這人。


    殿下既然要讓她和倪星兩人當主事,她們自是不會沒有準備。


    此時這倒地的老太監才慢慢坐起身,“你們兩混賬,敢這麽對咱家?”


    “刁奴,這太子宮中唯一的主子是太子殿下,你莫不是以為你是皇貴妃派來的人,我們就不敢把你怎樣?”倪星冷眸看著這氣得顫抖的於公公。


    於公公聞言麵色一慌,卻又急忙反應過來,“咱家是皇上派來伺候太子殿下的,你們這樣對咱家,是在打皇上的臉。”


    “皇上的人?”倪月一笑,“那我待會就先迴了太子,然後再稟明了皇上,你老是皇上的人自是尊貴無比,我們這太子東宮是留不住這樣的人。”


    “你……”老太監氣的指著倪月半天說不出話來。


    “還有你們,若是誰覺得自己先前的主子對你們更好,都可一一來我這邊報道,每天賞銀十兩,拿了銀錢便滾出這太子宮中。太子仁慈,定不會阻攔了你們的好前途。”倪月端倪這眾人冷聲道。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卻沒有人出聲。


    他們又不傻,現在整個皇宮中最好的去處不就是這太子東宮?


    太子可是儲君,他們現在跟著,以後等太子登基,他們便是伺候皇上的老人,到時候這宮裏的人還不是要看他們臉色行事。


    若做得好,恐怕以後各宮的娘娘為了皇上恐怕還要反過來討好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呢。


    “奴才(奴婢)聽候太子差遣。”隻見此時眾位宮人紛紛跪地磕頭,這讓站在一旁的於公公極為尷尬。


    “我不管你們之前是誰送進這東宮來的,也不管你們之前的主子將你們送進來是打著什麽樣的主意,說句不好聽的話便是你們有天大的主意在這太子宮中都給我夾緊尾巴做事。”


    “但凡有一點錯處,太子仁慈不殺你們,但我們兩個小丫頭雖沒見過太多世麵,但死人到時見過不少,所以你們到時看看是你們的嘴快,還是我們的刀快。”倪月說著當著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匕首一看便知是鋒利無比的。


    那冷光晃得人眼疼。


    這?


    眾人聞聲抬頭,待看著倪月手中的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小丫頭,這宮中不準攜帶任何利器,你這樣有違宮規,咱家一定要稟明的皇貴妃娘娘。”那被晾在一旁的於公公看到倪月手中的匕首,自以為抓住了一個天大的把柄。


    這宮規是不準奴才攜帶利器的,否則主子的安危豈不是沒有保證?


    如今這被太子下令當主子的兩個小丫頭,不僅帶著利器,還以此威脅他們,什麽叫“死人倒是見過不少”?難道他們不服她們,她們還會直接殺人不成。


    而一旁的倪星聞言,“怎麽不是稟告皇上呢?你不是皇上的人嗎?”


    老太監聞言一滯,卻聽他繼續說道:“皇上國事繁重,咱家自然不會那這樣的小事煩勞他,皇貴妃娘娘是後宮之主,管理後宮所有人,這事當然是要稟明皇貴妃娘娘。”


    “後宮之主?”倪星冷笑,“一個妾也當得起後宮之主這個名號?”


    倪星這話剛落,便見那於公公的眼睛亮得跟一團火正在他眼中燒起來一般。


    這死丫頭膽敢如此說皇貴妃娘娘,還不知道要怎麽死。


    然而倪星下麵的話卻是讓他臉色煞白,“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如今雖已故去,但是除了皇後娘娘,誰還當得起後宮之主這個名號,敢問你尊的是哪位後宮之主?”


    倪星冷笑出聲,“還是這皇上沒下旨廢了已故黎皇後的皇後之位,讓皇貴妃娘娘成為繼皇後,你倒是先替皇上做主了不成?”


    “我,我……”


    後宮之中除了皇後是妻,其他娘娘不管位分多高,說到底就是妾。


    但是這從來沒有人說,也不會有人敢說。


    因為娘娘是主子,而他們是奴才。


    “於公公,我看你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再這太子東宮對皇後娘娘不敬,”倪星下令,“來人,將這於公公抓起來,送到皇上那邊去,順便替太子問一句,這後宮之主究竟是已故黎皇後,還是皇貴妃娘娘?”


    “是,”便有侍衛走了過來,將於公公按住,便要往外拖去。


    “你們敢!”於公公尖叫。


    侍衛聞聲也是愣住,差點直接將於公公放開。


    卻聽倪星說道:“還不快去,莫不是要讓太子親自來請你不成?”


    這侍衛聞言不敢遲疑,拖著於公公便直接往外去。


    這時候於公公才慌了起來,要是真的到了皇上那邊,那是必死無疑的。


    宮中誰人不知就算這皇貴妃娘娘再得寵終究和黎皇後無法相提並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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