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其他人也應道。


    而在兩人前去主帳的時候,一路上每個人都是誠心叫溫煬一聲將軍,再是看到關雎也是滿臉喜悅。


    “將軍,關副將。”


    “將軍,關副將。”


    ……


    而在進了主帳、眾人都落座之後,趙成軍先是忍不住開口了,“原本將軍派關小子出戰而不派我出戰,我還老不高興,如今卻也覺得將軍這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將軍可不隻是派了我去前方應戰。”關雎佩服地看了溫煬一眼。


    溫煬卻依舊神情淡定,因為他知道此時他身上所有的榮光都是屬於師傅的。


    “怎麽說?”便是一向寡言少語的鐵木此時也忍不住開口了。


    “那日將軍派去前去與神煌正麵對戰,我本是不同意的。隻是那日將軍從主帳離開之前,悄悄遞給我一張紙條,”說著關雎往自己懷裏掏了掏,便見他手中出現一張很小的紙條。


    在關雎將其打開之後,便聽他繼續說道:“將軍吩咐我一開始不要直接正麵進行衝突,一定要等到神煌那邊帶兵將領大怒之時再出去。”


    此時關雎手中的紙條已經傳給了其他人,“看到紙條的時候,我便知道將軍肯定有其他計劃,而且這計劃絕對不小,可是沒想到將軍竟是一人勇闖敵營,甚至還一舉拿下對方將領的項上人頭。”


    “隻是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還請將軍解答一二,”關雎看著溫煬問道,“我和朗盛對戰之時,他突然失力,再看我方士兵和對方對戰之時,雖然隻有細微差別,但是我分明能看出對方的士兵們並沒有以往那般勇猛,不知這其中是不是也有將軍的手筆?”


    “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溫煬迴答。


    隻不過這一切也是師傅的手筆,而他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將軍果然好計謀。”關雎並沒有覺得下藥是可恥的,而這本來就是那神煌國先動手的,他們也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而已。


    眾人聞言也不禁點頭,佩服地看著溫煬。


    而此時一旁的趙成軍又開口了,“關雎你在前方激戰,不知道的是我們將軍不僅砍了這應桓的人頭,還一把火燒了他們的主帳還有糧倉。”


    關雎聞言一愣,而後便見他突然站起身來,“以後關雎誓死執行將軍的軍令。”


    而其他人見此也紛紛站起來,心悅誠服對坐在帥座的溫煬低頭抱拳說道:“我等亦然。”


    如此一來,溫煬才算是真的收了整個軍營人的心。


    溫煬見此也站起身來,“鄉陽道我必然會收複,還請各位以後助我一臂之力。”


    “一定。”眾人抬頭,齊聲道。


    溫煬見此點了點頭,對眾人擺手示意他們落座,而自己也跟著重新坐下來,“現在我們來說一下之後的事情。”


    “將軍,不如我們現在趁著神煌那邊大亂,一舉攻過去,直取鄉陽道。”趙成軍建議道。


    “不可,‘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這神煌國並不是兔子,而是會咬人的猛虎。”溫煬搖了搖頭,說道,“應桓雖然死了,他們沒了領頭人肯定會亂一亂。但是此時若是有外敵當前,他們肯定會先拋下個人恩怨,所以我們此時出擊隻會助益他們更快地修整自己。”


    “更重要的是,神煌國的‘驍勇善戰’並非虛有其名,絕對是名副其實的,敗北讓他們屈辱,同時也激發了了他們獲勝的決心,此時再去就算勝,也隻能小勝,而且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小。”


    “那將軍以為如何?”


    “等,”溫煬眸光微冷。


    眾人聞言有些不明,而後有人突然反應過來,就聽關雎說道:“將軍是說?”


    溫煬看過去,笑著點了點頭。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趙成軍不解。


    鐵木眸光微閃,似乎明白了什麽,但是他一向少言寡語,所以也不說話。


    看著一人幹著急的趙成軍,關雎對其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問。


    這溫將軍如果要他們知道的肯定會明說,如果沒有明說,就是有其他安排,但是他要收複鄉陽道的決心絕不動搖,有這一點就夠了。


    “將軍,外麵的士兵們還等著您出去喝慶功酒呢。”關雎笑著說道。


    趙成軍看了看高深莫測的幾人,哼哼兩聲,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那我待會可要討一杯酒喝。”


    “幾位副將帶領這北翼一軍多年,今日是值得慶賀的,一杯怎麽夠?”溫煬站起身來微笑著看著眾人,說道。


    眾人見此也跟著站起身來,聞言笑著側身,讓溫煬先行。


    溫煬走在前麵,關雎是此次的功臣緊隨其後,而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待幾人出了主帳,外麵的士兵早就翹首以盼。


    聽聞這次大勝主要是因為將軍的策劃,聽聞這位新來的將軍是兵部尚書最小的公子,如今也不過十六歲。


    十六歲,還未及冠,便是有這樣的膽識,膽敢一人闖進敵營,更獲得如此的戰功,怎能不讓人欽佩呢?


    在溫煬走出來的時候,士兵們高舉自己手中的兵器,高聲呐喊,“溫將軍,溫將軍……”


    溫煬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一愣,他心中火熱是因為覺得軍營給他的感覺和從前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豪情萬丈是他之前從未體驗過的,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師傅,是否你曾經也體會過這樣的感覺?


    溫煬這樣一想,自己也愣了一下,然而還不待他多想,此時已經有人將酒壇子搬上來,並且遞了一壇給他。


    “將軍請。”溫煬轉頭看去,是關雎。


    溫煬也不推遲,直接接過,然後將酒壇的塞子打開。


    “今日小勝,請各位喝一杯清酒,待他日真的大勝的時候,再來暢飲。”話落,溫煬直接便是一大口。


    酒液順著他的下巴滑了下來,整個人看著也越發的意氣風發。


    軍中的男子不拘禮,也不會端著精致的酒杯小口淺酌。


    他們豪氣幹雲!


    他們激情萬丈!


    他們氣壯山河!


    他們是山河的脊梁!


    便見眾人和溫煬一樣直接將酒壇子的塞子打開後便是直接仰頭一大口,然後在幾人間傳遞。


    他們喝的是勝利後的一份喜悅,亦是這軍營中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情。


    而此時另一邊,偽裝成因突然染疾而不得不在營帳中養病的喬禦史的清淺,此時也聽到了外麵的聲音,清淺不由得會心一笑。


    因為這聲音是她在過去十年中時常聽到的聲音,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對於她來說,最可愛的人莫過於這軍營的男子。


    然而這樣的聲音並沒有讓清淺感懷傷悲,對於曾經的輝煌她不會戀戀不舍,因為那是屬於曾經的雲清歌,而不是現在的清淺。


    現在的她隻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可以了——那便是複仇,將那個人推下金鑾寶座便可。


    清淺思及此,突然清澈若靜潭的雙眸帶著思念。


    也不知道她離開這段時日,京都中小然如何了?


    離京的時候,她說會給小然寫信,隻是這恐怕很難實現,因為她身邊沒有信任的人,而且非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讓其他人經手小然的事情。


    若是暴露分毫,若是有人查出點什麽,小然必然會更加危險,而這時她絕對不想看到的事情。


    清淺雙拳緊握,此時的她還需要忍耐。


    而此時京城中的瑞王府。


    雲修然似乎和平常沒什麽兩樣,除了用膳的時候,其他時候也基本將自己關在房間中,這對於其他人來說並沒有什麽奇怪的。


    因為瑞王府的世子本身就是一個隻知道閉門造車的書呆子。


    雲修然坐於書桌前,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還有平時一些他喜歡看的書籍,而此時他的手上也拿著一本書,隻是此時他那淡雅如霧的雙眸並沒有落在他手中的書籍上,而是不知道在看向哪裏,在想寫什麽。


    而後便聽他清雅的聲音傳來,“蒼姐姐不知道如何?已經將近十天沒有消息了。”


    雲修然想了一會,卻是沒有任何結果,心裏擔憂不已,而最終隻能歎了一口氣,伸手翻了翻自己手上的書籍,卻還是沒有心思看下去。


    隻見他直接將手中的書扔到桌上,然後直接站起身來,是打算走一走。


    而此時剛好外麵傳來陳管事的聲音,“世子,可是要用膳了?”


    雲修然停下腳步,卻還是應了一聲,而他自己也走向房門,將其打開,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神煌國的軍營也確實如溫煬所言,最大的混亂並沒有持續太久。隻是這應桓之死不可改變地成為了他們的一個恥辱,而今晚的混亂也成了他們最大的一個恥辱。


    這就和當初中楚北翼一軍一樣,主將田璞的死,趙成軍等人被藥倒,上萬士兵的戰死,而他們甚至在短短兩日他們一日之內失去了鄉陽道。


    然而就算再混亂,今晚的事情都要上報,尤其是糧倉被燒的事情。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沒有糧草他們就算想迴去再將中楚北翼一軍也是力不從心。


    隻是此時的神煌軍營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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