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等在千竹宮的眾位黑衣人已經有了一種等得黃花菜都涼了的感覺,隻是他們卻不敢懈怠半分。


    而剛迴千竹宮的清淺摘下人皮麵具後,便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所以她一進主殿,眾位黑衣人便發現了她的身影。


    除了守在墨君齡身邊的兩個黑衣人,其他守在門外的眾人朝著清淺飛奔而去。


    這個宮女第一次見便一個手刀直接將他們砍暈,第二次卻是動都不動手,而是直接下藥,不僅藥暈了他們,還敢對殿下下手,簡直侮辱他們身為暗衛的尊嚴。


    清淺看著圍上來的眾人,一個挑眉,隻聽她不急不緩地說道:“又想暈一次?”


    這決定是挑釁,還有不屑。


    眾位黑衣人覺得自己胸腔的怒火即將噴薄而出。


    打,絕對要打!


    不打不是男人。


    隻見他們二話不說,齊齊圍上去,或是赤手空拳,或是刀劍齊鳴,而此刻他們似乎忘了一大群男子對一個女子動手,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若是輸了,那就更需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好比現在,黑衣人朝著清淺衝上去,準備以多勝少的時候,清淺也動了,這次的清淺並沒有直接敲暈他們,而是真的和他們打了起來,又或是單方麵的毆打,而且是毫不手軟。


    “打人不打臉。”清淺卻偏偏衝著他們的臉上招唿。


    “唔。”


    “啊。”


    ……各種慘叫聲連綿不絕。


    細數一下,圍上來的黑衣人大約有十二三人,清淺對著他們單方麵毆打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


    直到將所有人都鼻青臉腫後,清淺跳出他們的包圍圈,站在高處,睥睨著眾人,“十二三人包圍我一個弱女子,還輸了,丟人。”


    弱女子?狗屁!


    她要是弱女子,那他們算什麽?


    “姑娘三番兩次挑釁我等,我等誓死不從。”此時黑衣人臉上的黑巾已經全部掉落在地,隻見說話之人頂著腫成豬頭的臉蛋,還有兩個黑眼圈,毅然決然地看著清淺,頗有一種大義淩然之勢。


    可清淺卻覺得好笑。


    墨君齡好玩,她的這些下屬更好玩。


    真不知天祁國的皇室是怎麽放心,將墨君齡交給這群腦子不太好使的暗衛手上的。


    這時清淺突然想起了消失許久的墨君衍,不禁感慨,果然他的優秀全靠自己。


    清淺揍完人便不打算和他們糾纏,隻見她直接輕功躍起,下一瞬人已經進了房間。


    而房中的兩位黑衣人看到清淺走了過來,一愣。


    打輸了?


    而下一瞬他們身為暗衛的尊嚴再次驅使著他們,站在墨君齡的前麵,做出保護的姿勢。


    其實黑衣人的武功真心不弱,甚至比一般的暗衛都要好上太多,可到底還是武功完全恢複的清淺太過彪悍了。


    在外麵揍完人的清淺,看了兩位黑衣人一眼。


    嗯,很好的姿勢。


    可惜在她麵前卻是破綻百出,隻見清淺躍起,便一人給了他們一個手刀。


    在兩個黑衣人暈過去的時候,外麵被揍了一頓的十三名黑衣人也在這時衝了進來。


    而此時清淺已經坐在床邊,而她手中銀針還泛著冷光。


    黑衣人見此本來鼻青臉腫的臉,一瞬間就嚇白了,“你膽敢……”黑衣人話還沒說完,清淺的銀針已經紮在雲修然的勃頸處。


    一時間,悲從心來,還醒著的黑衣人覺得大勢已去。


    殿下,他們可憐的殿下就這麽……


    黑衣人悲憤著向清淺衝了過去,今天就算死也要去了這個宮女的性命。


    然而再下一瞬,隻聽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你們幹嘛?”


    這熟悉的聲音落在眾位黑衣人耳中,仿佛像是天籟之音,如此動聽。


    “殿、殿下……”黑衣人抬頭看去,瞪著眼睛不可相信地看著從床上坐起來的墨君齡。


    “你們怎麽也變那麽醜?”墨君齡的鄙夷的聲音傳來。


    這語氣,是他們殿下無疑了。


    黑衣人跳到嗓子眼的心頓時迴到它屬於的位置。


    “帶著你的人迴去。這次暈過去,下一次我便不知自己會做什麽。”清淺看著床上的墨君齡說道。


    墨君齡還想再說什麽,卻被一個突然衝上來的黑衣人捂住嘴,然後他整個人也被黑衣人從床上抱起。同時有另外兩個黑衣人,扛著地上暈過去的那兩人,一行人風一般的速度離開。


    那個彪悍的宮女,說話時的神情一點都不像作假,他們就怕宮女突然對殿下下死手,那可怎麽辦?


    畢竟他們打是打不過的……


    至於迴去,他們被殿下責罰,還是殿下哭鬧,等迴去再說。至少在大皇子迴來的時候,他們是不會出現在千竹宮的。


    聽聞大皇子十歲便一人來到這吃人不吐骨頭的中楚,還在中楚混得風生水起,果然大皇子彪悍,大皇子的女人也如此彪悍。


    而在他們離開後,準備收拾收拾睡下的清淺,突然有點鼻癢癢的感覺,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清淺疑惑地給自己把脈一下,雖然醫者不自醫,但是若是風寒卻還是能知道的。


    而在確定自己不是風寒,清淺閉上眼,翻個身直接睡下了。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養精蓄銳才是關鍵。


    而在清淺睡下許久,黑衣人才帶著墨君齡迴到行宮,將其放下,跪在地上:“請殿下處罰。”


    墨君齡坐在椅子上,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位黑衣人。


    十五個人過去,暈了兩個,十三個被打成豬頭,墨君齡嫌棄地看著他們,心中不住呐喊,丟人啊。


    “下去休息吧。”


    “額?”居然沒有哭鬧,也沒有處罰?


    低著頭跪在地上的眾位黑衣人聞言齊齊抬頭,帶著驚疑的目光看向墨君齡。


    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讓墨君齡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他居然是這群人的主子……


    墨君齡忍不住掩麵,“都滾下去。”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他們。


    “是,殿下。”確定墨君齡確定不會責罰他們,黑衣人們有點慶幸,有有點不自在。


    他們家殿下該不會中邪了吧?


    雖然心裏這麽想,眾人還是恭敬地退下了。


    這些天一定要守好殿下,絕對不能讓他去千竹宮,更不能讓殿下出現在那個宮女麵前,太兇殘了。


    居然讓一向……英明神武的主子,變得更加英明神武了。


    待眾位黑衣人下去之後,墨君齡走到床邊,脫下鞋,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那雙靈氣十足的大眼睛盯著床頂發呆。


    大皇兄什麽時候會迴來?


    然而下一秒,還不待他感懷傷秋的時候,人已經睡過去了。


    今日的月兒比往常更圓,也更暖一些。


    隨著暖月沉入西山,微涼的太陽也從東邊升起,新的一天也來臨了。


    休息了一天的清淺從床上起身,稍加收拾,便在鏡子麵前鼓搗起來。


    直到一刻鍾後,清淺才起身,然後便見她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粉紅色的衣裙,換上。


    清淺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確定沒什麽問題後,便趁著千竹宮還沒有人的時候,離開了。


    而此時,早就收拾妥當的雲瑾之正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喝著茶。


    “殿下吉祥。”女子悅耳的聲音在書房中想起。


    雲瑾之聞言皺著眉頭抬頭,在看見來人的時候,溫潤的雙眸眼底不自覺的帶上厭惡。


    “誰準你進來的?”


    眼前的女子身著一身粉衣,容貌嬌俏可人,分明就是那天被皇宮剛送進府的那位粉衣女子——若依。


    隻是誰放她進來的,雲瑾之皺著眉頭,開口便想叫孟總管將其帶出去。


    卻見那女子臉上嬌俏的笑容突然變成似笑非笑。


    而這個笑容讓雲瑾之莫名的熟悉。


    “殿下真是薄情,明明三日前讓小女子來此相會,如今卻是翻臉不認人?”“若依”說著朝著雲瑾之走了過去。


    那神態分明就是……


    “仇心姑娘?”雲瑾之還是有些不確定。


    畢竟眼前的女子和之前皇後送進來的若依實在太像了,至少在外貌上麵。


    而那若依,據他所知絕對沒有所謂孿生姐妹,且若依也好好在自己後院活著,所以絕對不是人皮麵具。


    那她又是怎麽做到的?


    “殿下別來無恙。”清淺笑道。


    “姑娘真是好本事。”雲瑾之帶著讚賞看著清淺。


    這位仇心,武功自是不必說,卻不想還有這等本事,真是出人意料。


    “不過一些小把戲。”


    清淺之所以能讓自己和那位若依如此相像,本身便是兩個人的模樣有所相似,再加上胭脂水粉的作用,還有清淺的刻意為之才有此作用。


    “出發?”清淺對雲瑾之說道。


    “殿下,車馬準備好了。”而此時書房外麵也響起了孟總管的聲音。


    雲瑾之聞言,看了清淺一眼,起身向外走去,“走吧。”


    隨著書房的門被打開,雲瑾之走了出來,孟總管恭敬地低著頭,便要跟上去。


    卻沒想到,在雲瑾之走出書房後不就,一個粉色衣裙出現在孟總管眼前,這也他下意識抬頭看去,在看見打扮成“若依”的時候,孟總管一愣。


    這人怎麽在殿下身邊?


    “若依”看到孟總管驚愕的表情,與之對視,淺笑嫣然中又帶著得意。


    “孟總管?”雲瑾之看著沒有跟上來的孟總管,轉身看去,在看到孟總管疑惑的眼神,笑著說道:“今日她雖本宮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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