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一隻釵引發的,還是因為受了涼,當天晚上,謝元娘就發燒了。


    前世日子過的那麽難,她也沒有病過,今生到是嬌氣起來了,不想正月就讓府中請大夫,謝元娘沒讓人驚動母親那邊,隻讓寒雪偷偷出去抓了退燒藥迴來,自己熬著喝。


    不過這事瞞不住,孔澄當天過來就發現了,喝斥了令梅幾個,又忙叫人請了大夫,動靜弄的這麽大,小舒氏那邊也瞞不住了。


    等大夫開完藥,天色已經大黑了。


    小舒氏氣的戳她的頭,“你這丫頭,就不能讓娘省點心,有病還能拖嗎?”


    謝元娘吐了吐舌頭,“我尋思吃點藥就好了。”


    還在發燒,人看著也懨懨的。


    小舒氏心疼,一直盯著人熬好藥,又親自喂下去,看著人睡下了,盯了一會兒,看到退燒了,這才迴去。


    夜裏,謝元娘又燒了,她讓令梅端了藥過來,喝了一碗,也不讓驚動母親那邊,好在喝了藥很快就退了燒,令梅幾個才放心。


    謝元娘看她們這一晚也受累,讓她們迴去休息,三人不肯,直到見主子生氣了,這才迴去。


    許是之前睡多了,謝元娘反而睡不著了,她將床頭匣子裏放著的釵又拿了出來,在手裏細細的端詳著。


    她不會認錯,就是前世敏氏戴的那隻,她記得很清楚敏氏戴了之後,還特意到她的麵前顯擺一番。


    當時她沒放在心上,反而是顧庭之偷偷跑到她這邊來時,含糊的解釋兩句,說是買來給她的,結果被敏氏看到搶了去。


    謝元娘當時根本就沒有相信顧庭之的鬼話。


    現在,看到這釵是從小叔叔那裏出來的,顧庭之的話就更不可信了。


    謝元娘摸著胸口,裏麵隱隱有些作疼,她明白為什麽。


    她一直以為前世小叔叔是明白了,所以才對她照顧有佳,甚至她一直感激著小叔叔,現在呢?


    突然發現她一直以為美好的事物也是假的,小叔叔或許對敏氏更關心,隻是她沒有看到。


    迴想她重生迴來,對小叔叔的親近,謝元娘閉上眼睛,隻覺得丟人,更是可笑。


    那麽小叔叔今生娶她,又是為何?


    明明很簡單的事,時至今日,突然複雜起來。


    謝元娘的腦子很笨,想不明白,更想不透。


    迷迷糊糊中,她覺得自己渾身有些燙,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嗓子像要燒著了一般,有涼涼的東西慢慢的流進來,謝元娘像抓到了救命草一般,緊緊的往那邊靠去。


    耳邊似有人在歎氣,還有人在哭,謝元娘後來徹底不知道怎麽了。


    等她再次醒來,看著外麵的天還黑著,“天還沒亮嗎?”


    一張嘴,才發覺聲音有些沙啞。


    “姑娘,你總算醒了。”令梅激動的靠上前來,“姑娘,你發燒了,反複兩天才退下去,夫人擔心的哭了好幾場。”


    “有這麽久嗎?”謝元娘才恍然過了這麽久,抬了抬手,發現渾身也沒有力氣,“有吃的嗎?”


    不聽令梅說過了這麽久,她還不覺得,此時才發現有些餓。


    聽到姑娘要吃的,令梅高興首,“有,粥一直溫著,奴婢現在就端來。”


    外麵醉冬也進來了,看到姑娘醒了,喊了寒雪去給夫人送信。


    謝元娘想說這麽晚算了,可是想著自己一直也沒有醒,母親那邊一定擔心,這才沒有喊住人。


    小舒氏過來的很快,謝元娘已經吃完一碗粥了,小舒氏少不得又責怪了她一番,可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謝元娘隻是應著,乖巧的讓小舒氏都再不忍心訓她了,“好了,以後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就行,今天太晚,你先也早點歇著,好好把身子養起來,顧府那邊知道你生病了,讓人來了幾次,你都沒有醒,明天我得讓人備了禮送過去,也不能讓人家一直擔心著。”


    謝元娘忙著應下,看著母親走了,才問令梅,“顧府讓人來了?”


    “還有王姑娘馬姑娘,任姑娘也讓人送了東西過來,謝府的兩位表姑娘也過來了。”令梅一一的數著。


    謝元娘心思不在這些上麵,“顧府是派誰來的?說了什麽?”


    “是顧老夫人身邊的董嬤嬤來的。”


    沒有小叔叔那邊的人,謝元娘覺得又看到了什麽,以前不在注重的細仔,此時到是清晰起來。


    小叔叔真的關心她,為何不讓人看她?


    或許是因為規矩約著?


    謝元娘找了借口出來。


    大病一場,讓她很容易疲憊,說困了,令梅便不再說了。


    顧府那邊,江義把暗衛打聽的消息立馬遞了上來,“二爺,二姑娘已經醒了,還是王太醫的藥好使,不然二姑娘的熱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退了。”


    江義想到這,就是一臉的興奮。


    二爺以前性冷,哪裏會注意這些,聽說二姑娘病了,立馬就以老夫人的名義讓王太醫去孔府,甚至還親自見了王太醫,問過了方子,諮詢了二姑娘的情況。


    “皮子又癢了?”顧府抬頭。


    江義:......


    顧遠的目光又落迴手裏的信上,“明日去告訴王太醫,再給二姑娘把把脈,開些藥調理著。”


    江義快聲的應下,哪敢再多說,逃一樣的出去了。


    謝元娘這一場大病,等徹底好起來,已經出了正月,十五看花燈她也沒有出去,一出正月,孔家的其他人也要迴江南了,愈哥留了下來,進了族學,其他一切都沒有變。


    過了一月,金陵城裏又熱鬧起來,程家與賈侯府的婚事也操辦起來,給程與雁添妝那天,馬映霜去了,畢竟她是未來的三皇子妃,而程府是二皇子妃的母家。


    謝元娘與程與雁不熟,自然也不用過去,添妝那日的事情,還是從馬映霜嘴裏聽說的,程與雁麵上並無笑意,甚至有些冷,為此金陵城裏的人私下裏沒少議論這件事情。


    賈侯府世子的婚事一辦完,就立馬要辦賈乘舟的婚事,連辦兩場婚事,對賈侯府來說確實有些累人,而南蓉縣主嫁人的日子與謝元娘隻差一天,孔府也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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