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儒很是恭敬的將郡王爺送出了府,目送著人上了馬車,馬車走遠看不到了,這才又麵色和煦的迴了府。


    等孔府的門一被關上,他就咆哮出聲,“去,把那小畜生給我叫過來。”


    雙壽一臉的為難,“老太爺,黃虎還沒有抓到。”


    孔大儒


    他臉乍青乍紅,氣的猛咳一陣,才道,“去把大姑娘叫過來。”


    雙壽錯愕的瞪大了眼睛,脖子一緊,不敢再看老太爺,立馬恭聲的退了下去。


    孔大儒的耳根熱,狠狠的橫了一周的下人,才甩袖往書院。


    都是那小畜生害的他在外人麵前失了大儒的作派。


    孔大儒失態的舉動,下一刻就都傳進了府裏各主子的耳朵裏。


    孔老夫人早就知道昨日馬府裏的事情,嫌棄道,“堂堂縣主欺負人不反醒,反而做長輩的還找上門來,難怪郡王府教出這樣的女兒來。”


    黃嬤嬤和孔嬤嬤交換了個眼神,笑了。


    她們老夫人啊,最是護犢子。


    孔老夫人喃喃完,又笑了,“不虧有我們舒家的血脈,舒家的姑娘可不是好欺負的,當麵被欺負了就得當麵還迴去。”


    這也是孔老夫人越來越欣賞元娘的原因。


    “她將硯姐護的很好,姐妹雖然不是一起長大,能這般親近,我也就放心了。”孔老夫人說到這,麵上才又露出不快了,“惠姐”


    看著挺好,性子卻是像極了女兒。


    孔老夫人失望了,便是知道這事的謝老夫人也露出失望了。


    她望著麵前恭敬的孫女,今日一大早嫡孫女便過來認錯,很多責怪和大道理,謝老夫人卻一句也不想說了。


    “你要去認錯,也是到你外祖母那邊。”


    “是,孫女下半響便過去認錯。”謝文惠得日丟了個大人,迴來後也暗暗後悔太衝動了。


    沒有壞到謝元娘,反而把自己的名聲給弄壞了。


    “你下去吧。”謝老夫人不多說。


    謝文惠起身福了福身子走了出來。


    孔氏一直站在外麵,看到女兒出來,上前兩步,“老太太怎麽說?”


    “祖母讓我去給外祖母認錯。”謝文惠照實說。


    孔氏怒道,“昨日那樣的情況,你也是被嚇到了,才說了一句,也不想想是誰害的你掉到湖裏的。”


    “女兒現在就收拾一下去外祖母那邊。”謝文惠沒有接話。


    孔氏看著女兒,“我陪你一起去。”


    謝文惠抬起頭來。


    孔氏哪不明白她在想什麽,“我便是再怨你當初私自去退婚,可你終究是我的女兒,是我從小疼大到的,難不成真不管你了?”


    聽了這話,謝文惠的眼圈卻是一紅。


    前世母親就極疼她,今生重生迴來,她因為前世過的不如意,也與母親不親近,不過是麵上的功夫,如今想想,母親是真的疼她。


    “好了,哭什麽,到那邊後我和你外祖母說。”孔氏心下也不爽,如今為了女兒的婚事,她也隻能先低下頭來。


    卻說劉將軍平反之後,劉將軍的侄女蘇夫人一家也從關邊那邊迴來了,劉將軍看母親整日裏歎氣,這才到聖上那邊為侄女一家求情,才將人接迴來。


    劉將軍恨蘇沉是白眼狼,受他提拔,又將侄女嫁他,原以為是一家人,卻陷害他而得到榮華富貴,可侄女那邊卻是無辜的。


    如今蘇夫人被接迴來了,卻是一家三口,蘇瑩瑩及其兄長蘇中牧,蘇中牧雖成親,隻是出事之後妻子就提出了合離。


    母子三人迴來後住進了劉將軍府,哪知母子三人剛迴劉府第二日,劉府就出了一件大事。


    昨晚馬府宴會之後,曹琴送劉娟秀迴府,哪知道驚馬,最後兩人是被救了下來,卻是蘇中牧當著眾人的麵抱住了曹琴。


    這事後來怎麽解決,今日也沒有聽到消失,可是曹琴就這樣被蘇中牧給抱住了,定是不能再嫁給小劉將軍。


    孔氏又看到了希望,又想到劉將軍曾是父親的門生,這才想靠著父親出麵,把這親事給女兒。


    孔氏不然也不會這麽急的讓大女兒去老太太那認錯,可惜老太太到底薄涼不肯出麵,不然有老太太出麵,在母親那邊就更好辦了。


    孔府裏,小舒氏正和兩個女兒說話,就聽雙壽來了,小舒氏眉頭一豎,“讓他進來吧。”


    雙壽進來見禮,這才說,“老太爺叫大姑娘過去。”


    “可知是何事?”


    雙壽知道也得說不知道。


    小舒氏嗬嗬兩聲,當著雙壽的麵對女兒道,“去吧,你祖父是當世大儒,叫你過去一定是想考問你學識。”


    謝元娘強忍著沒有笑出來,笑著應下。


    硯姐卻是一臉的擔心,目送著姐姐走了,“母親”


    “沒事。”小舒氏是一點也不擔心,到時還不知道被氣到的是誰呢。


    書房裏,孔大儒一看到人進來,就不悅的眉頭擰了擰,“怎麽這麽久?你把長輩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這得多不喜歡,張嘴就挑錯。


    謝元娘福了福身子,“孫女也恨不能長一雙翅膀,聽到祖父找我,就立馬飛過來。”


    聽聽這話,哪裏是對長輩說的。


    孔大儒手拍著桌子,“胡鬧,你說的這叫什麽話?拿著長輩打趣?難怪膽子這麽大,連縣主都敢戲弄。你可知道這事稟明了聖上,可以治孔家的罪?”


    謝元娘聽到郡王府上門,就知道沒好事,早就準備好了對策,一臉無辜道,“昨日縣主也當著眾人的麵說不怪孫女,也知道孫女是出於本能,再有這事也是縣主撞了孫女們到湖麵上才生的,說起來還是縣主的錯呢,祖母父不向著自己人,怎麽偏著外人?”


    孔大儒眼睛隻差瞪出來,“胡鬧、胡鬧。”


    胡鬧什麽卻沒說出個理由來。


    謝元娘眼觀鼻鼻觀口,站在那不動,也不爭辯,她今天老實了,孔大儒卻更氣了,平時頂個嘴也就治她的罪了,今日反而學的乖巧了。


    這怎麽能不氣人。


    根本就是成心的,就是和他唱反調。


    “老太爺,顧府來人了。”雙壽硬著頭皮在外麵小聲稟報。


    顧府?


    孔大儒一聽,眼裏的怒火更旺了。


    這是把靠山都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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