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陽伸手摸向唐虞躺著的位置,發現那個位置竟然是空的,心中頓時一驚,原來昏沉的腦袋也登時清明。


    ‘唐虞!唐虞!’秦少陽在心中唿喊著唐虞的名字,一個翻身便從床上跳了下來,匆忙地穿上鞋便朝著門口跑去。


    砰的一聲,就在秦少陽準備拉開門把手的時候,門竟然突然打開,秦少陽一個不小心,整個人便撞在門上,發出一聲悶響。


    “秦少陽,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慌裏慌張的?”隻見唐虞出現在門口,見秦少陽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好奇地問道。


    “沒……沒事,我胃疼……”秦少陽見唐虞沒事,暗鬆口氣,隨便編了一個理由迴應著。


    聽著秦少陽的迴答,唐虞不禁露出甜美的笑容,一雙靈動的眼睛盯著秦少陽,笑道:“胃疼,胃疼你怎麽捂著臉啊,真是奇怪呢!”


    “這個……這個轉移了,哈哈,轉移了!”秦少陽隻得趕緊將手話腹部,尷尬地解釋道。


    唐虞見秦少陽跟自己開著玩笑,不禁眨了眨眼睛,甜甜一笑,而後拿著毛巾走進房間,將擰幹的毛巾整齊地掛在曬架上。


    “對了,少陽,昨晚晚上你好像夢到秦老先生了,你一直在唿喊著爺爺爺爺呢。”唐虞將毛巾掛好之後,看向秦少陽說道。


    提到爺爺,秦少陽的腦海便浮現起昨晚夢中的那個場景,這個場景已經是第二兩出現在他的夢境中,爺爺被困鎖在一個鏡子之中,這個夢境到底有什麽寓意,如果隻是一個奇怪的夢倒也罷了,可是他卻分明地做了兩次,這就有些奇怪了。


    “少陽,秦少陽,你在想什麽啊?!”唐虞見秦少陽獨自一個站在那裏發呆,伸出纖纖玉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秦少陽的心思立刻被唐虞給喚了迴來,隻見他伸手撫著後腦袋,粗條地笑了起來:“哈哈,沒想什麽,哈哈,沒想什麽。”


    唐虞秀美的眉頭微微蹙起,隻是沒有再追問下去,她始終覺得秦少陽有什麽事情在瞞著自己。


    秦少陽也將那個夢境給收迴到腦袋深處,看來等以後他得去找個釋夢的師傅解解夢才行。


    “好了,你快去洗洗臉,然後我們就出去。”唐虞見秦少陽那剛剛睡醒的臉,無奈地歎了口氣,而後將剛剛掛好的毛巾拿下遞給秦少陽。


    秦少陽接過毛巾,不解地反問道:“出去,我們要去哪裏啊?”


    唐虞見秦少陽竟然反問自己去哪裏,氣頓時不打一處來,她叩起纖細的手指在秦少陽的腦袋上敲了下,有些怪怨地說道:“你真是個大白癡,昨晚可是你說的第二天要去調查那些棺材的來源的線索啊,你該不會已經給忘了吧?!”


    唐虞這麽一提醒,秦少陽頓時清醒過來,哈哈一笑,道:“記得記得,好,我這就去洗澡,馬上就迴來!”說罷,秦少陽拿起毛巾如飛一般地跑出房間。


    “唉,這個秦少陽……”唐虞見秦少陽大馬哈的樣子,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可是轉身間,唐虞的目光便被一件東西給吸引住,隻見一把樸實無華的木頭尺子安靜地倒躺在床上,而那個位置是秦少陽之前的躺身所在。


    之前唐虞曾經見過秦少陽使用過這把尺子,雖然她不太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但是她心中清楚,這把尺子一定不是普通的尺子,或許就像那七色銀針一樣,是秦老爺子留給秦少陽的寶物吧。


    想到這裏,唐虞就小心地將尺子放迴到它原先待著的地方,她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向人打聽著神農架附近有那些打製棺材商鋪。


    秦少陽拿著毛巾來到洗漱間,他隨意地用清水洗著自己的臉,讓那些清涼的水浸漬臉部的每一個激動的細胞。


    昏沉的腦海瞬間便清醒過來,他將臉從清水中抬了起來,幾乎是一瞬間,他敏銳的觸覺發現一抹黑影出現在他的背後,正在透過麵前的鏡子盯著自己。


    由於秦少陽的眼睛布滿水珠,一時間他也沒有看清來人的樣子,隻是驚唿一聲:“誰在那裏?!”


    話音剛落,那道黑影敏捷的簡直不像是人立刻便從門口竄去,等秦少陽擦幹臉上的水珠追出去的時候,那個黑影早已消失不見。


    “奇怪,到底是誰在監視我?”秦少陽一邊嘀咕著一邊拿著毛巾擦著臉,他的另一隻手本能地摸向自己的背部。


    可是摸了半天,秦少陽還是沒有摸到神農尺,頓時他將身上的汗衫給整個脫了下來,卻依舊沒有發現神農尺的蹤跡。


    “難道……難道是那個黑衣人?!”秦少陽立刻將懷疑的矛頭轉移到那個神秘男子的身上,抓起毛巾便朝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可是找遍了整個樓屋,秦少陽還是沒有發現那個黑衣人的身影,隻得無奈地返迴到臥室,卻是第一眼便看到神農尺躺在床上。


    “哈,原來它在這裏啊,真是擔心死了吧!”重新跟神農尺相遇,再沒有什麽事情會比這個更加讓人興奮得意了。


    唐虞見秦少陽開心暢快的樣子,不禁撅著小嘴,說道:“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尺子而已,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的嗎?”


    “呃……這個尺子可不一般呢,要是我……”秦少陽見唐虞如此批評一把具有神奇力量的尺子,於是趕緊向唐虞解釋著它的獨特。


    唐虞卻是沒有心思聽不去,隻見他朝著秦少陽擺擺手,催促道:“好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找聽棺材鋪子的事情吧,我可沒什麽時間跟你討論什麽神奇的尺子了。”說著,唐虞便大步走出房間。


    秦少陽隻得輕歎一聲,重新將神農尺別在腰間,而後趕緊追趕上來。


    出現在神農架的神秘黑衣人是不可能會隨身帶著棺材來迴走動的,他們如果要隱瞞身份,那就必須盡量減少身上所攜帶的東西,所以那些神秘人所使用的棺材一定是從當時某個棺材鋪子弄到的。


    唐虞通過在神農架的警方了解到整個神農架的棺材鋪子的分布與數量,一共有五家,其中有兩家的規模相對來說比較大,而其他三家是小型的店鋪,生意也比較慘淡,畢竟不是有人天天會來這裏購買棺材的。


    既然是隱瞞身份,那他們就有可能會從小棺材鋪子裏購買,於是秦少陽和唐虞來到這五家棺材鋪中最不起眼的一家。


    這家棺材鋪子位於一條光線暗淡的小巷,一株長勢茂盛的大樹將遮蓋著棺材鋪子的牌子,掛在上方的牌子僅僅露出隻言片字。


    鋪子裏麵的光線同樣暗淡陰森,一位留著光頭叨著燒焦的煙頭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店鋪正前方忙碌著,沙沙的刨木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將落在門前的覓食的小麻雀驚的飛逃離去。


    秦少陽和唐虞來到棺材鋪的門前,頓時感覺到一股股寒意,看來經營死人物品的地方總是充滿了濃濃的陰森之氣。


    “客人想要什麽型號的棺材,是為哪類人準備的,要不要雕花刻木?”秦少陽和唐虞剛剛走進門口,正在刨木條的中年男子便開口問道,也不見他抬頭看向秦少陽和唐虞。


    秦少陽趕緊上前說道:“大叔,我們不是來買棺材的……”


    沒等秦少陽把話說完,棺材鋪的光頭大叔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語氣生硬可怖地說道:“既然不是來買棺材的那你們還是走吧,這裏是專門為死人置辦棺材的,你們這些生人還是遠離比較好。”


    棺材鋪主人不耐煩的話可沒有令秦少陽退步,隻見他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大叔,雖然我們不買棺材,可是還是要向您請教一些關於棺材的事情。”


    “棺材,棺材有什麽好請教的,怎麽現在的年青人不去談情說愛,竟然有興趣來研究棺材的事情啊?”光年中年男子總算抬頭看了秦少陽一眼,疑惑不解地問道。


    如果不是外麵光線京九線,再加上秦少陽早有心理準備,他看到那光頭男子的第一眼時就差點喊叫出來,幸好他的膽量還是比較大的。


    唐虞好奇地瞄了那中年大叔一眼,瞬間她的眼睛睜得圓大,趕緊用手捂著嘴巴,硬是沒有叫出一聲來。


    其實也難怪秦少陽和唐虞的反應激烈,因為那光頭中年男子的樣子實在是長的令人畏怕,慘白的臉,他的眼睛沒有瞳孔,隻是駭人的眼白,竟然是一個瞎子,可是這個瞎子卻用極準確的角度看著秦少陽和唐虞,就像是正常人一樣。


    “嘿嘿,你們兩個還是我所遇到的第一個沒有因為我的相貌喊叫出來的人呢。”光頭中年男子朝著秦少陽露出令人感覺毛骨悚然的笑容。


    秦少陽登時哈哈笑了起來,他朝著光頭男子笑道:“大叔,麵兇未必心兇,而麵善未必心就善呢。”


    “說的好,年輕人,就憑你這一句話,日後,我一定要白送你一口棺材,如何?”光頭中年男子聽聞秦少陽那番關於麵相兇善的話後,立刻朝著秦少陽伸出大拇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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