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老不老天的,你抽時間去門派問問,什麽時候能成婚。”苗思雨叉著腰說道。


    顧雲海拉著苗思雨的手激動的說道:“都聽你的!”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死樣。”苗思雨眼睛泛著水光,溫柔的看著他:“不要憋在心裏,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她伸手撫上顧雲海的堅毅的臉龐:“雲海,你還有我,還有這個未出生的孩子。”


    顧雲海哽咽了一聲,伸手緊緊的抱住了苗思雨。


    苗思雨也伸手環住了他的肩膀,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顧雲海將臉埋在她肩膀上,抱著她的雙手收緊,胸口激烈的起伏。


    “雲海,還有我呢,我在呢。”苗思雨低聲喃喃。


    她感覺自己肩膀上肌膚感受到了濕意,有水滴濡濕了她的衣服。


    她輕輕的拍了拍顧雲海的後背。


    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嗚咽聲。


    苗思雨閉了閉眼,緊緊的抱住顧雲海。


    忽而山道之中,迴蕩著男人低低的抽噎聲。


    時間過了良久,顧雲海與苗思雨相靠坐在山間小路的路沿上。


    “迴來的時候,我去看了一下師傅。”顧雲海溫柔的說道。


    苗思雨鄙夷的看了顧雲海一眼:“不是師傅招喚你的嗎?”


    “別在意這個啊,”顧雲海尷尬的說道:“師傅給我了三杯茶,讓我明白我現在擁有的。”


    “你明白了?”苗思雨問道。


    顧雲海望了望遠處的天空說道:“第一杯茶喝完了就結束了,第二杯茶還有一半,但也要活下去,第三杯茶,我還有你和我一起。”


    “矯情!”苗思雨紅著臉頰低頭說道。


    “對了,”顧雲海忽然說道:“我師傅還叫我有空去看看圓圓。”


    聽到著顧雲海的話後,苗思雨忽然失落的說道:“圓圓沒了感情和部分的記憶。”


    “我知道。”顧雲海平靜的說道:“師傅說還有希望,他是我弟弟在這唯一的執念,想讓她好好的活下去。”


    “唉,”苗思雨歎氣道:“傳承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受了外傷或是精神錯亂,唯獨圓圓是斷了感情。”


    “或許,還是過不了景山的那一道坎吧。”顧雲海說道。


    “情已至深。”


    顧雲海牽起苗思雨的手站了起來。


    “走,我們去看看圓圓,總會有辦法的。”


    顧雲海和苗思雨相攜穿過了山間小路,來到了一處開闊的小平原。


    遠處一幢幢具有鄉村風情的精致別墅散落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之中,猶如仙境一般的環境,如果是一位普通人來到此處,定會被此出的風景給迷住。


    “走吧,”顧雲海望了望眼前的這美景,深吸了幾口氣後,帶著苗思雨來到一座雅居前。


    雅居的前方,茂密蔥蘢的竹子沿著小路錯落有致地站成兩排,翠綠的竹葉則在頂端逐漸合圍,形成了一個圓拱形的“屋頂”,盡頭正是雅居的那道木門。


    此時,木門旁站著一個留著胡須,穿著青色馬褂的中年男子。


    這位中年男子看到顧雲海後,點了點頭。


    “賀師兄。”顧雲海恭敬的對著這位穿著青色馬褂的中年男子鞠躬問著好。


    被稱為賀師兄的中年男子擺了擺手 ,執意顧雲海不用那麽多規矩。


    隨後掏出一盒香煙,抽出兩根香煙,遞給顧雲海一根,另外一根自己默默的點了起來。


    “唿!”


    一團青色的煙圈緩緩的在空中飄散開了。


    “雲海來這裏幹什麽?”被稱為賀師兄的中年男子問道。


    這時苗思雨搶前說道:“賀甘師兄,我們來看看圓圓。”


    賀甘又深深的抽了一口,隨後將煙吐向空中,看著眼前的煙霧消散。


    “就在窗外看看吧,情況很不好啊。”


    顧雲海盯著賀甘看了一會,隨後在苗思雨的陪伴下走進了著一座雅居。


    顧雲海在雅居的房門外站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推開這木門,而是聽著賀甘的話,站在窗戶之外,看著屋內的情況。


    屋內,以為女子端坐在床上,女子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但於往日不相同的時,這個女子的眼睛失去了當初的那一份神采。


    顧雲海閉了閉眼,迴想著自己師傅說的話。


    總會有辦法的,情根總會生根發芽的。


    而後,顧雲海走出了雅居,在外門與賀甘站在了一起。


    “一切都應該怪我。”賀甘忽然對著顧雲海說道。


    顧雲海拍了拍賀甘的肩膀:“說出來吧,憋著也不好。”


    “哎,事已至此,我也……”賀甘歎息道。


    “我師傅說,古有傳聞能續命,也可起死迴生。”顧雲海對著賀甘說道:“但死者應當安息,不因擾亂世間。”


    “當初,景山莫名的染上了血煞,你也知道,在我們門派,血煞時重中之重,”賀甘徐徐道來:“但是掌握了血煞,自己的力量也可以突飛猛進。”


    “當初入後山也是這個想法?”顧雲海問道。


    “不。”賀甘反駁道:“景山早以擁有了血煞,令他入後山隻是為了讓他能夠降伏內心的衝動。”


    “那他為什麽在出來後如此的瘋狂?”顧雲海問道:“當時我不在門派,我想知道具體的情況,你是當事人之一,你應該會比別人更清楚。”


    賀甘淡淡的看著顧雲海苦笑了一聲,而後又拿出一根煙點燃了起來。


    “你以前不是一個嗜煙的人。”顧雲海平靜的說道。


    聽了顧雲海的話,賀甘吐了一口煙霧,隨後將煙頭丟在地麵,用腳將其踩滅。


    “一切的緣由都是蒲圓圓。”


    “為情所困嗎?”苗思雨問道。


    “當初我和景山說了圓圓那時候的情況,本想是激勵他,但沒想到,景山居然為情所困,入了魔。”賀甘悲憤的說道。


    顧雲海拍了拍賀甘的肩膀說道:“這不是你的錯,最後景山不也是出去了嗎?”


    “那是另外一碼事了,當初如果不是景山入了魔,圓圓也不會一劍刺向景山,也就不會有今天這個情況了。”


    “都是因情所困嗎?”苗思雨惋惜的說道。


    “行了,我們迴去吧。”顧雲海說道:“在這裏,圓圓是最安全的,而且現在的圓圓雖然沒了情感,但戰鬥意識還是有的,可以說與我相比,絲毫不遜於我,你們就放心吧。”


    說完,顧雲海便帶著苗思雨和賀甘走出了這片開闊的小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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