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一看是韋渺的。自從我想離開他,一直是拒聽他的電話,這次想想還是接了。

    “小梅。你很忙嗎。”韋渺的聲音小心翼翼的。

    “你找我有事?”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從老家迴來了。”韋渺的話充滿著極度興奮。

    從老家迴來也是好消息?又不是從聯合國總部迴來,他肯定以為我很想他,其實這幾天花錢,花得真的把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況且我決定不再愛他了。一個沒錢的男友永遠沒有樂趣,還負累太多。自古男人掙錢女人花是天經地意的。可在他的眼裏,一個家,我得支付一半的金錢,不然這個婚結不成似的。

    “我在香閣食等你。”韋渺沒有等我說不去,就已掛了電話。

    是去還是不去。我猶豫不決。因為徹底分手,念念不舍。畢竟除了金錢之外,他還給我不少生色的東西。大概有的女人愛上沒有錢的男人就是貪圖男人給予生色的地方吧。不然有什麽可留念的。

    打了潘蝶的電話,說請她去香閣食。

    韋渺已在香閣食等我,他很少有這樣興致的。請潘蝶見證,我要說我們不再愛了。為什麽分手,因為性格不合。性格不合,是分手的最好借口。我總不能說我的朋友都同有錢的男人戀愛,而我同你這個一分錢一個命的男人戀愛,如同死在洞口裏的貓。

    我戴著眼睛看著玻璃窗內的香閣食,總是看到自己的影子,戴著眼鏡的我文氣十足,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嫻靜。有都市女孩子清透的美。我的衣裙大都是長裙,長褲,飄飄逸逸。絕色的文靜女。

    今天又是穿了一件碎花的百褶裙。米奇的帆布包,斜掛在身上。遠看象個大二的學生。遠遠辜負我花了那麽多錢,我怎麽購衣,總是脫不掉淑女裝的風格。

    其實我很想自己象潘蝶那樣性感,甜美。我更想自己能像何芊燕那樣結織個有錢的人搖身就變成一個妖邪的女人,這與她正主持娛樂直達車的節目有關,更與她結交一個大款有關。趙細細更象個百變女郎。將女人的百態妖嬈,盡現展露。女人像個魔女,就要會裝扮。會不會裝扮,拿錢作底就行了。

    “韋渺。”找到韋渺很容易。因為我看見他那件已穿了二年短衫了。是白淨,卻無光澤。一看就知用低檔的洗衣粉洗的。

    他放下正在看的報紙,向我招手。

    “迴老家,老家信號也不太好,所以你不要計較。”他說。

    他叫我不要計較,其實我正樂著他不打我的電話,我拒聽他的電話,他是有意不知還是故作傻子。

    “我還請了我的朋友潘蝶。”

    “潘蝶,怎麽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韋渺很吃驚。是的,怎麽不吃驚,不過一個星期,我就一個好朋友。

    “工作時結識的。挺不錯的胖乎乎的女孩子。”我說時,潘蝶正向我招手,她的手在空中遲疑著,估計她沒有想到我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我想她的腦中一定會閃現的是這肯定不是有錢的男人,不然怎麽會來這種低檔次的地方。

    “這是我的好朋友,在市外事辦工作的潘蝶。這是我的同學也是好朋友韋渺先生。”

    潘蝶的眼是毒辣的,她看見韋渺,沒有特別意味的笑容,她的神情是端莊的,甚至是嚴肅的。與那晚見到顧叢樹唐印兩人眉飛色舞的樣子簡直是判如兩人。

    潘蝶的一黑裙,盡是掛滿了亮片,象個舞女,妝容,豔麗張揚。

    “你在市外事辦?”韋渺問。

    “小梅約我,才匆匆換了一身衣服。洗手間化了妝,最後一個撤軍。”潘蝶似乎感覺韋渺對她的懷疑。是的,不象公務員倒像個舞女。

    韋渺拍了手叫來服務生,說點了三份意大利套餐。

    “喜歡吃意大利套餐嗎。”我問。

    “無所謂,不已點了嗎。”潘蝶的話好像不滿。

    “要知道這裏意大利套餐全是詐,不如來三碗雞蛋炒飯,再來三杯冰果珍。”潘蝶貼近我的耳根說。

    意大利套餐上來,隻有韋渺吃得津津有味,潘蝶隻是不停地喝著白開。牛排,沙拉,肉鬆麵包,黃油,鵝肝醬,雞扒等。每一樣我也是嚐幾口。潘蝶真的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這可是我同韋渺戀愛二年來,他第一次如此大方。以前他請客,不是冰綠豆就是冰紅茶要不就是奶茶。充其量不會過超過五元一杯的。或者十元一份的中式快餐。今天他是大方透頂了。花了這麽多錢。韋渺也沒有吃過意大利套餐。大口大口地吃著。

    “要不要來意大利麵?”韋渺看潘蝶喝著白開說。

    潘蝶說她還不想吃,向來她隻在深更半夜吃晚餐,所以也不介意。

    想來這些都是些高熱量的食品,還是咽下口水看著韋渺吃。

    “有男朋友嗎?”韋渺又要了一碗意大利麵,滋地一聲後問。

    “沒有。還沒有遇上合適的。”潘蝶毫不客氣地說。

    “那我替你介紹一個。”韋渺的嘴包滿了麵條。

    潘蝶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給我介紹一個?不是男人,我都喜歡的。”

    “你喜歡的男友肯定是男人。”韋渺咕咚一口喝著湯。

    “對,你說得對。”潘蝶笑了起來,很假意的那種。

    潘蝶遇上沒錢的男人,大都沒了興致的。

    “他沒錢沒權,但絕對有潛力。有點像我。”韋渺用手指著自己,樣子很滑稽。

    女人向來就很現實,潛力是大齡女人才會選擇的。女人現今的戀愛就是現實的錢。沒有錢,一切都是白搭。因為戀愛就是初級消費的過程,結婚就是狂消費的過程。

    如果戀愛不用錢來開盤。結婚後,女人就別指望手中有大把的錢等你花。什麽樣的開始就注定什麽樣的結局。

    “那個女人能與你戀愛也是個能升值的女人。”潘蝶的話讓韋渺開心的一笑。聽了這句,我也很開心的一笑。難得潘蝶能誇他,因為就座的那一刹那,她就有種橫眉冷對的樣子。

    “其實愛情是任何東西不能度量,因為心與心的溝通,是沒有尺度的。所以愛情永遠是至高無上的。”

    “你把愛情放在心上了。你的心是無邊。可是女人的心是有邊際的。比如愛情可以因為一幢房子讓她嫁定你。愛情可以因為一枚鑽戒,讓女人心存永恆。其實用物質來度量愛情,是女人最愛用的手法。”潘蝶的言論,讓韋渺聽得分外細仔,或許覺得她說得有理。

    “可是金錢不是萬能的。”韋渺迴敬著潘蝶的話。

    “沒有金錢是萬萬不能的。”潘蝶定睛地望著韋渺,冷冷的眼似乎是種挑戰。

    “愛情是心與心的交融。而金錢是一堆糞土。”韋渺號上這股勁了,同潘蝶認真理論起來了。

    “女人越來越喜歡上這樣的糞土。說這樣話的人大都是沒有錢,卻很在意錢的人。”潘蝶的話有了火藥味了。

    “喜歡糞土樣的金錢的人,其實就是沒有錢,隻知道空想的人。實幹的人隻知道收獲。”韋渺同潘蝶一句句爭論起來,看來一會兒也熄不了火。

    “韋渺,你不喜歡錢,你也不要強加別人不喜歡錢。錢是不是好東西,就看我們認真的上班,就知道錢重不重要了。沒有錢,一日三餐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我說著一句,免得潘蝶事後說我是不夠意氣。做人難,特別在金錢和朋友方麵。

    “錢,不能讓我們低下高貴的頭顱,我不會為了錢,去殺人放火,我不會為錢,去販毒,喪盡天良。我更不會為錢,向有錢的女人獻眉。士可殺,不可辱。”韋渺火了。

    “我說小梅,你這個朋友怎麽迴事,我說的是社會現象,並不是說你本人,有那麽嚴重嗎。”潘蝶生氣了,拿起拎包要走。

    “韋渺,你火什麽火!”我也拿起拎包。其實為了金錢兩個字,弄翻了臉真的沒意思。可是太多的人都為了金錢翻臉不認人。

    “一個在意錢的男人永遠掙不到錢。永遠是社會低層。這個社會的發展就是金錢的多少決定你的成功與否。”潘蝶丟下一句走了。

    “小梅,你去哪裏?”韋渺急忙問。

    “我與潘蝶逛街。”

    “那我等會打你的電話,有話同你說。”

    “別理他。”潘蝶拉著我走進一輛出租車。

    “你怎麽可以認識這樣一個不讓女士優先的男人。”潘蝶很是憤火。

    “怎麽了?”我不解。

    “你看,他點什麽,我就得吃什麽,表麵上看起來,是個不會心痛女人的男人,其實是怕我們點了太多,花他的錢。要知道他點的隻是38元一份,還有99元的情侶套餐和189元霸王套餐他不舍得,又怕我這個不熟悉的人點。一個男人防備太深,他再富有,你永遠從他身上得不到花錢的快樂,因為他天生就是財守奴。”

    “我與他隻是一般地朋友而已,他心眼很好的,就是性格有點不氣派。”

    “心眼好,不氣派。是讚美沒錢男人的最好托詞,正如讚美一個根本不漂亮的女人,就讚美她氣質好,有修養。”

    “你怎麽說有錢的男人必然說到漂亮的女人。我這樣不漂亮的女人好像不要活似的。”我想打岔了。

    “我錯了嗎。金錢與美貌永遠是最長久的最親密的情侶。”潘蝶的話總是會有獨到的見解。

    “我們並不美豔如花的女人,有什麽資格總是夢想有錢的男人。”我衝著潘蝶發火,其實我是發自己的火。

    潘蝶沒有想到晚餐沒有吃好,還受了一肚子氣。想發火,還是仍住了。

    許久,她說,“沒有錢的男人就要奮鬥,錢掙多了,這個社會也發展了。不漂亮的女人就要會裝扮,你看你打扮得像個長不大的女人。我勸你不要想錢,隻想著你自己。”潘蝶說著就鑽進了出租車。

    想來自己也很生韋渺的氣,不就是一頓飯嘛,把兩個女人吃得登胡子弄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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