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使轉頭看去,隻見一個病弱少女正挑眉看向自己,眉眼之間滿是冷漠。


    “殿下莫不是弄錯了?”


    監察使能和未來的右相季衡周旋了這許多時日,自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絲毫沒有被顧寶兒手下人馬的浩大陣勢所影響,反而用十分語重心長的語氣對太女殿下如此開口:“殿下,查案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可是一定要有證據的。


    臣檢舉延陵知府貪汙,自然是因為臣手上有延陵知府季衡貪汙的證據。可是殿下您沒憑沒據地就讓太傅大人帶領軍隊圍了臣的居處,這於情於理都是說不過去吧?”


    顧寶兒聞言眉宇之間寒意更甚,她看著監察使眼底閃過幾許輕嘲:“監察使莫不是忘了忠君愛國這幾個字怎麽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監察使你懂還是不懂?本宮讓太傅圍了你的府邸,自然也有本宮的道理!


    還有本宮辦差,不需要證據,因為本宮的話,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監察使聞言眼底劃過幾許流光:“殿下如此跋扈,可曾將禦史台放在眼裏?”


    “監察使妄言朝廷命官是非,又何曾將東墨放在眼裏?”顧寶兒冷笑,“既然監察使想要與本宮講道理,那本宮就讓監察使死個明白。隻是在本宮告知監察使緣由之前,說不得要委屈監察使片刻功夫了。”


    話音剛落,顧寶兒便朝慕白使了個眼神。


    慕白會意,廣袖輕揚,便將那無色的藥末子揮灑在空中。


    監察使不察,不慎將那見效極快的“春風醉”吸入口鼻,頓時無力癱倒在地,孔昭見狀,身形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迅速地朝監察使飛掠而去。


    隻聽哢吧一聲,孔昭便趁監察使不備從延陵監察使的口中掰下一顆帶了藥囊的牙。


    延陵監察使又驚又怒:“殿下此舉何意?”


    太女殿下默默抬頭望天:“本宮都疑心你是細作了,又怎麽可能會給監察使脫身或是自裁的機會呢?監察使如此心存僥幸,可不是當一個合格細作的料子啊。哦,不,監察使你差點就成功誣告了季衡,若不是這迴奉了父皇的命前來查案的人是本宮,這會兒季知府已然在天牢裏頭關著了。”


    監察使懵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裏露的餡,他更加不知道為什麽太女殿下會知道自己的嘴裏頭有一顆用來在萬不得已的時刻用來自盡的毒牙!


    顧寶兒一看他的神情頓時就知道監察使的心裏頭在想什麽,她默默地在心中吐槽:寶寶那麽多年的宮鬥小說可不是白看的,要是連細作自盡的套路都記不住,還算什麽資深書蟲!


    隻是太女殿下根本沒有給監察使解釋的心情,這會兒她隻想著讓延陵監察使明白自己********,然後趕緊送他上路。


    “監察使你就別想著狡辯說你不是細作了,此情此景,就算本宮不懷疑你是細作都不行呐。本宮本來還存了一絲僥幸之情,覺得監察使你隻是失察,並不是別的國家派到咱們大墨來的細作,但是當孔昭從你的口中拔下那顆帶了藥囊的牙的時候,本宮就知道,本宮萬萬不該心存僥幸。”


    顧寶兒的言下之意很明顯:監察使你丫的要不是細作,在嘴裏頭藏毒牙做什麽?


    延陵監察使聞言眸光一黯,盡管事情不知為何發展到了如此境地,但是他仍然想要掙紮一下,於是乎他思索了片刻之後就打算開口為自己嘴裏那顆帶了藥囊的牙做解釋。


    顧寶兒見延陵監察使囁嚅著唇兒正欲開口,便冷笑著打斷他的舉動:“監察使大人可千萬別對本宮說你有癲癇之症,那顆牙附帶的藥囊裏頭裝的藥是你的救命藥。”


    雖然顧寶兒這話並不是延陵監察使想出來的措辭,但是他覺得太女殿下這話相當於為自己找了一個非常完美的借口,於是乎,太女殿下的話音才剛落,他便點頭如搗蒜。


    顧寶兒冷笑,她總算知道細作的可怕了,這種人但凡背叛了自己的國家之後,便會努力抓住每一絲微不可見的生機,為的就是去另一個國家向當權者索要權勢!


    “看來監察使大人還是不死心啊,也罷,誰讓本宮慈善心腸呢,就讓監察使您死個明白好了。慕白,你看看這裏頭的藥到底是什麽東西,然後大聲告訴監察使。”


    慕白聞言,正色從孔昭手中接過那顆帶了藥囊的毒牙,然後從腰封裏頭掏出針包來,用裏頭的銀針挑破藥囊,然後將銀針深埋片刻,待銀針從藥囊之中抽出之後,那針尖已然轉為烏黑。


    “藥囊之中必是毒藥,隻是到底所藏何毒,還得殿下靜待慕白稍作分辨。”


    那人竟是太醫署院判相府大公子慕白?延陵監察使見狀瞳孔微縮,眸中劃過一絲恨意,便心生死誌。


    顧寶兒頷首算是應下了慕白的要求,待她轉頭,正好撞見延陵監察使欲咬舌自盡。


    當下她臉上寒意便愈發濃烈:“監察使這是急著咬舌自盡打算讓此案死無對證麽?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盤,隻是你莫不是忘了,慕白的醫術,在太醫署裏頭可是數一數二的,隻要你有一口氣在,別說你隻是斷了條舌頭,便是你斷了條胳膊,他也能把你的命從閻王那兒給搶迴來!”


    延陵監察使聞言,頓時眸光一黯:“臣的確是細作,隻是臣還是要說,延陵知府季衡,貪墨!”


    拚死也要把季衡拉下水麽?顧寶兒唇角輕勾,這細作倒是很有覺悟,眼見自己怕是死不成了,便想著在自己的心裏頭埋下一顆猜疑的種子。


    “季衡貪墨與否,本宮可比你清楚的多了!本宮到達延陵已然半月有餘,你可知本宮這半月都做了什麽事兒?”


    “不知。”


    “本宮除了羽林衛指揮使孔昭還帶了太白樓蘇掌櫃、定國公府世子軒轅青衫、定遠侯世子軒轅雲淩、相府大公子慕白同行,這半月,我們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用各種法子用各種數量的銀子向季衡知府行賄!


    你不用知道這期間我們換了多少身份,你隻需要知道一件事,我們行賄了不下百次,可是不管賄賂季知府的銀子有多麽多,季知府都堅定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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