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柱,寂靜無人公路旁。


    “有血!老馬!”


    周警官指著遠處地上的一灘幹涸的血跡,對著自己搭檔馬桂彬說道。


    “還有彈殼!”


    兩人迅速下車,采集了血樣,收了子彈殼離開。


    灣仔警署。


    幾個鍾頭後,兩人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數據。


    “這血,來自赤柱的一個無期徒刑犯,叫洪浪。”周警官拍了拍手上新鮮出爐,還有些燙手的複印資料紙。


    拉開了椅子,坐在搭檔麵前說道:“子彈是從點三八的槍口裏射出去的,型號調查後發現,是最近一批子彈,當時這批子彈主要送去了油麻地警署。”


    “一個警察殺了人,而且沒有消息?”


    “當然不是!”周警官搖著頭:“我調查過了,洪浪被油麻地雜務科的一個警察擊斃,已經結案了。”


    他好奇:“你說這個雜務科是什麽地方?”


    “雜務科”馬桂彬眼神有些動搖,但他很快搖頭:“不清楚!”


    辦公室門被猛的推開,一年輕警察有些畏懼的看了馬桂彬一眼,才說道:“馬sir,周sir,我們發現了一具屍體!”


    “帶我們過去!”


    停屍間,一具明顯是被窒息勒死的屍體,全身赤裸躺著。


    年輕警察看著兩位長官,尤其懼怕的看著馬桂彬:“屍體叫周成文,31歲,是個賭徒,最近去過澳門”


    “他借過高利貸?”馬桂彬不理會年輕警察叨念,反而看著他的右側。


    隻有馬桂彬一人能看見,在年輕警察右側站著一個梳著中分,戴圓眼鏡的男人。


    對方表情毫無變化,麵對馬桂彬的提問,隻是平淡的看了馬桂彬一眼。


    “嘿嘿嘿,你不是神探,什麽都逃不出你雙眼的?”另一個刺耳聲音傳來:“我不說,看你能不能知道!”


    馬桂彬微微轉頭,看向了年輕警察的左側。


    那是個紮著鼻環的癩臉古惑仔,手裏提著一把蝴蝶刀。


    “我問你,他是不是借過高利貸!”馬桂彬氣急,抓著年輕警察的衣領問,但他目光卻還是看著右側的中分男人。


    “他他”年輕警察聲音顫抖,這時在年輕警察身後,出現了第三個身影,一個自卑的女孩。


    “老馬,你搞什麽!”周警官衝上來將馬桂彬拉開,也讓惶恐的年輕警察終於有了鬆一口氣的機會。


    明顯馬桂彬“發瘋”,讓兩人有些措手不及。


    “他是不是借過高利貸?”馬桂彬依舊看著年輕人的右側,那個可能隻有他才能看到的中分男人。


    “是法蘭西!”馬桂彬攥著拳頭“這麽多年了,這個混蛋還是這麽張狂!”


    “我,我什麽都沒說!”年輕警察聽到這個名字卻被嚇的結巴起來。


    而站在他身後的自卑女孩,卻結結巴巴的說著:“他為什麽能看透我們的內心?”


    “這就是他為什麽會成為瘋子”中分男人抬手,扶著自己的眼鏡。


    對馬桂彬而言,三個人的對話已經沒有了意義。


    他轉身推門而出。


    “老馬,你不會想對法蘭西動手吧?”周警官不會讀心術,但是他能猜得出馬桂彬離開時的表情。


    “老馬,別衝動!那可是法蘭西!”


    “先把人抓來,我有辦法審出來他的所有罪狀!”


    尖東皇帝?


    別人在意,馬桂彬可不在意,尤其他當初可是和那個神秘的年輕督察,一起搭檔了許久。


    若不是對方突然接手讓自己都頭皮發麻的部門,他也不會離開。


    灣仔,按摩洗浴中心。


    汽車剛停下,穿著黃夾克的馬桂彬已經推開了車門,急匆匆衝進去。


    “老馬!”周警官拔了車鑰匙,立即追進去。


    他們確實調查到法蘭西的手下長毛正在裏麵洗澡。


    用調查的理由將長毛請迴警署協助自然不成問題,但是看著馬桂彬氣勢洶洶的模樣,“請”估計不會太客氣。


    “法蘭西?”


    林徐成剛牽著雲雲坐在沙發上,就聽見sam的詢問。


    “現在我們已經把大大小小的古惑仔肅清幹淨,但是法蘭西這顆最大的毒瘤還沒有解決,他是港督親選的優秀市民,而且是大慈善家周sir說過,想要清理法蘭西,你肯定有方法。”


    sam說完,認真地看著林徐成,想要等待一個答複。


    “多謝”林徐成伸手接過阿潮送過來的茶水。


    見陳大偉專心抱著自己兩個孩子,對兩人討論“尖東皇帝法蘭西”一點也不在乎,他才說道:“我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sam不信。


    “你自己也說了,法蘭西是大慈善家,優秀市民,我們是警察,警察首要就要保護重要的社會人士”林徐成將茶水一飲而盡,才看向sam:“這麽多年,很多警察都看不慣法蘭西,但為什麽沒有人成功?”


    sam有些猶豫:“因為”


    林徐成接過話說道:“因為法蘭西永遠隻做好事,他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壞事,走私,毒品,殺人,搶奪地盤,逼良為娼,這些全都是法蘭西的手下做的!”


    法律是講證據的。


    即便你知道法蘭西是幕後主使也無用,直覺不能作為判案依據。


    放在明麵上的事情也不行,因為他們的行動需要證據。


    “我們就放任他這麽繼續作惡?”sam有些火氣上頭。


    “工作的事情,等工作的時候再說!”陳大偉妻子站起來打斷了兩人幾乎僵硬了局麵的談話:“阿成,哥哥和妹妹說你把蛋糕全吃掉了?”


    “大嫂,你稍等!”


    林徐成說道:“我馬上就去買,還有阿潮,你和sam先迴去處理事情。”


    灣仔警署,審訊室。


    嘭!


    一個長發身影,被暴力的按在椅子上。


    “兩位阿sir,你們搞什麽啊?”長毛甩了甩自己的頭發,看著虎著臉坐在審訊桌後的兩警察:“我很遵紀守法的~”


    “周成文,認不認識?”周警官拿出一張照片在長毛眼前晃了晃。


    “賭鬼文啊,我當然認識了~”長毛拽拽的迴答。


    “他死了!”


    “什麽?”長毛的表情輕微的有些變化,不過他還是說道:“賭鬼文,欠了那麽多高利貸,哪天死都不奇怪啊~”


    “你有放高利貸給他?”周警官繼續問。


    “阿sir,我奉公守法的~”長毛依舊不在意,他認定了眼前兩個警察拿自己沒辦法。


    就是當年他視如眼中釘的林徐成,不一樣拿自己沒辦法?


    一直默默不語的馬桂彬卻突然說話。


    而且他一開口,就讓長毛冷汗直流。


    “新天地卡拉ok,你和大眼權放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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