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個要納入科舉考試的範圍內,強迫大家學習、認同,但是……


    這種說法未免也太聳人聽聞,而且將會動搖很多人從小形成的某種觀念。


    這對於魏帝國來說,真的是好事?


    沒人敢確定,因為此事沒有先例。


    可是郭鵬的表態已經非常明確了。


    學部,在我死之前都是我管你們這幫家夥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死了搞事情的想法,乖乖的按照我的意願去處理我要求你們去處理的事情。


    找誰都沒用。


    老皇帝的霸道就算在他退位之後也依然是那麽的不講道理。


    不用提了,新皇帝的權力受限了,根本不可能限製老皇帝的所作所為。


    反而為了展現自己的孝道和對老皇帝的感激,他要推波助瀾,他要竭盡全力的協助老皇帝完成這樣的變革。


    他們幾乎可以預料到新皇帝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反應了。


    郭瑾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其實是有點意外的。


    因為這個事情郭鵬沒有和他說。


    郭鵬隻說了他會知道的,現在他真的知道了。


    五天假期結束之後,郭瑾就開始正式履行自己作為皇帝的使命,開始在南書房正式辦公。


    召見群臣,處理政務,十分勤勉,對於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懈怠。


    似乎是要證明給所有曾經懷疑過他無法繼續帶領魏國走向興盛的人看,他晝夜不停地處理政務、軍務。


    登基十天,他就把南書房變成小朝廷,召集南書房侍讀十五人、內閣官員十五人在南書房集體辦公。


    然後把郭鵬留下來的兩千三百多件國事全部處理完畢。


    處理國務的間隙,還抽空去洛陽城外召見衛軍將軍趙雲和衛軍的前後左右四將軍,手持天子劍進行了一次閱兵儀式,宣告自己已經成為這個帝國的新主人。


    接著他又去了首陽山講武堂一次,前往洛陽城周邊拱衛京師的八大關卡各一次,巡視了整個洛陽城的軍事設施和軍隊倉儲,擠出一些時間向在軍隊麵前混了個眼熟。


    然後宣布賞錢、賞物、賞酒、賞肉,用郭鵬留給他的內帑狠狠地彰顯了一波自己的存在感。


    很顯然,效果不錯。


    十天之內解決了那麽多問題,還舉辦了那麽多次活動,也前往了相當多的地方刷臉,給郭瑾贏得了勤政、睿智、精明強幹的名聲。


    讓百官和軍隊對他的能力有了初步的看法和信任。


    不僅如此,他還對內廷進行了一波整理。


    他提拔了一些辦事不錯的資曆較淺的年輕內侍上位,取代一些郭鵬提前告知他的有問題的手腳不幹淨的老家夥。


    這些老家夥個個手腳不幹淨,每個人的小金庫都挺有分量的,算是郭鵬留給郭瑾的一點點小小的禮物,讓他上台之後清洗一波,也順便撈點外快。


    反正內廷的錢不管在誰的腰包裏,最終都是皇帝的。


    皇帝要殺內廷宦官,外臣絕對不會吱一聲,不管是出於什麽理由,什麽借口,真要出聲了,反而會惹禍上身,隻能自吞苦果。


    所以這一波就是白嫖,血賺。


    這樣一來,郭瑾在內廷立了威,還提拔了新人,有了自己的初始內廷團隊,還從中選擇了名為張德的年輕內侍作為自己的貼身內侍,組建了自己的近侍團隊。


    他有了皇帝的基礎標配。


    臨淄營方麵,他暫時沒有動,召見了一次閻柔,勉勵他,吩咐他一切照舊,算是整頓了臨淄營。


    他和閻柔也算是舊相識,有了郭鵬的囑托,他也更加不會對閻柔做什麽,反正不管怎麽說,閻柔還是有功勞的。


    一係列的行動下來,郭瑾花了十天時間就讓所有人認識到了他的精明強幹和辦事的手腕,以及他充分地作為皇帝的準備。


    毫無疑問,十天以後的郭瑾和十天前的郭瑾在人望方麵已經不能一概而論了。


    於是在即位後的第十五天,郭瑾發布了軍隊輪換駐防令,下令又一次的魏軍輪換駐防行動正式開始。


    魏軍的輪換駐防令早在郭鵬還沒有封公爵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魏軍上上下下對此非常熟悉,一點也不覺得陌生。


    每隔一段時間,皇帝總是要對某些地方的軍隊展開輪換駐防,為的就是防止軍隊裏的山頭做大,打散重編有助於瓦解這種軍隊裏的小幫派。


    輪換駐防令有大規模和小規模兩種。


    大規模就是全麵輪換,每一支駐軍都要進行輪換,一般而言是三年才會發生一次,有些時候也可能到三年半才會出現一次。


    每次大規模輪換都是要提前做好輪換準備,提前發布命令,給軍隊足夠的準備時間。


    小規模輪換駐防就更像是一種常規行動,不分時間段,不分地區,全看作為軍隊最高統帥的皇帝本人的意願。


    皇帝覺得需要輪換駐防了,那就輪換駐防,皇帝覺得不需要,那就不需要。


    如果需要,把一支軍隊從江南調往西北都有可能。


    反正是小規模的,不影響全局。


    郭鵬經常發布小規模的輪換駐防令,覺得哪支軍隊在哪些地方呆的時間久了,就會發布這樣的命令,讓軍隊和某個地區的駐軍調換一下位置,輪換駐防。


    郭瑾登位之前,郭鵬已經有三年沒有發布全麵的輪換駐防令,所以這一次,郭瑾就以新皇帝的命令下達了軍隊的輪換駐防令,下令全國各地的精銳常備軍進行輪換駐防。


    郭瑾又一次的行使了作為皇帝的權力,命令貫徹下去之後,舒爽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感覺做一個皇帝真好。


    以前幫助郭鵬處理政務,他總是小心翼翼,不敢擅自決斷,處理完一件小事都希望得到郭鵬的首肯。


    但是這一次,郭鵬告訴她,他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不用再來請示。


    那一瞬間,郭瑾感覺到了太子和皇帝之間的區別。


    不用請示郭鵬,自己乾綱獨斷,於是郭瑾壓抑很久的決斷欲全麵爆發,一發不可收拾,大有處理政務處理上癮的感覺。


    他覺得好愉快,好開心,好幸福,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達到了巔峰。


    睜眼就是處理政務,閉眼腦袋裏還想著處理政務,希望黑夜快快過去,白晝快快來臨,這樣就能更好更多的處理政務了。


    郭鵬覺得苦不堪言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的郭瑾眼中那絕對是福報。


    南書房侍讀們和內閣職員們被他大規模長時間的留在南書房裏協助他處理政務,連飯都要在南書房裏吃,午休也要在南書房裏午休。


    作為皇帝,郭瑾帶頭勤勞理政,在南書房吃,在南書房喝,午睡也就在禦座上打個盹小憩一會兒,不過兩炷香左右的時間,然後又開始埋頭處理政務。


    把去年年末和今年初堆積起來的大量政務以極高的速度處理掉,一件一件又一件,做的比郭鵬處理政務的時候還要更加勤奮。


    新皇帝如此勤勞當然是好事,但是問題在於,有些人似乎察覺到郭瑾的權力欲望並不比郭鵬差。


    雖然不是那麽明顯,也不好做出定論,可是郭瑾明顯處在行使權力的暢快感之中無法自拔,對於自己口含天憲言出法隨的權勢地位非常滿足,正在竭盡全力的享受著。


    等到即位稱帝一個月以後,郭瑾不僅處理掉了延德十三年年末積累下來的大量政務、軍務、財務,還把興元元年年初激增的一係列政務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一切就仿佛郭鵬還在當皇帝的樣子。


    郭瑾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大家印象裏郭鵬處理政務的模式,並沒有什麽變化。


    硬是要說有的話,就是郭瑾做的比郭鵬還要快、還要多。


    沒有大朝會的日子也要召見大量臣子到南書房問話、辦事。


    各部門首腦多次被郭瑾召見,親自向他報告政務處理情況。


    他親自下達了很多命令,以至於很多辦事部門從上到下都在忙碌,官員們進進出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有人依稀記起,很久以前,郭鵬還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處理政務的。


    把群臣喊到自己身邊,在一個名為【政務所】的機構裏一起處理政務,從早到晚晝夜不息,把百廢待興的戰爭廢土打造為了可以產出大量糧食的沃土。


    現在,新皇帝似乎也有樣學樣,似乎要把南書房變為當年的政務所。


    郭瑾竭盡全力,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讓人們都相信他是一個足以繼承郭鵬事業的人。


    郭瑾覺得這樣一來,自己自然可以得到郭鵬的信任,郭鵬會非常安心,非常確定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他的地位也就此得到了鞏固。


    雖然說的確是這樣沒錯,但是郭鵬在學部內搞的大動作實在是讓郭瑾有些意想不到。


    拿著一本《格物學》的教材,郭瑾翻看了一些內容,十分震驚。


    郭鵬在書裏麵說他們生活在一個球體上,而不是一大塊平地上,這個世界的本質和人們傳統觀念中所具有的印象是完全不同的。


    這是郭瑾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張德,你聽說過天圓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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