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場悲歡離合,今天的盟約怎能風靡一代貞女童男?沒有一番陰錯陽差,舊日的誓言怎會世襲碑傳千古絕唱?

    聚也依戀,散也相思,想躲進森林,忘記你挺拔的身影,哪知道林子裏到處都是挺拔的影子-----隻好站在秋日的門檻,獨自企盼心中那個純淨的雪天。

    愛也牽掛,恨也掂念,想躲到夢裏,逃避你一雙美麗的眼睛,哪知道夢裏你的眸子卻格外明亮-----隻好坐在彌漫的霧裏,獨自驅感心中那些不盡的憂煩。

    我害怕風兒再款款地送來關於你的消息;我害怕郵差傳遞你自遠方寄來的幽香;更怕自己走舊時的路,想過去的事;更怕自己繼續找昔日的愛,尋飄逝的夢----

    燕為偉大的詩人能寫出她內心的獨白而感到欣慰。她最近心緒紛繁,情緒低落,她感覺和她的石頭距離在拉遠,石頭已迴到了部隊,信來少了,話也少了。一封單麵來信在路上要走一個星期,再迴一封信也要在路上走一個星期,再拖延些日子,就要十天半月,等收到來信後再寫迴信。往往上封信裏討論的話題要等到十天半月後再提起來討論,都接不上話茬。字裏行間再有所不愉快,再過十天半月再來解釋,都忘了是什麽話。

    燕在煩躁著急中意外地收到一封看不懂的信,燕憑第六感覺,這是個拆散符。

    燕百思不得其解,她心中有種強烈的願望,去找尋答案,她要南下,她為自己有這種想法而激動不已。這種願望越來越強烈,它象一個幽靈日日夜夜地纏繞著她。她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沒有錯,她想先撥打個電話過去。先撥了區號再撥長長的主機號再撥分機號,終於聽到嘟嘟的長音,有人拿起了電話:“喂?是哪位?”燕一聽,是他的石頭。她興奮地喊著:“是我,我是燕。”電話那頭出現了短暫的停頓。接著,燕把自己的要南下的想法告訴了他,他也沒反對,就和燕商量了日程,讓燕一路小心,自己去吧等等。

    出發前的晚上,燕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到了石頭的辦公室。推開門,進入視線的是好大好大的一間光線非常充足的辦公室,衝著門的畫架上是一幅還沒完成的山水畫,石頭站在屋子的盡頭盯著她望,腳步也沒移動一下。燕踩著碎步怎麽也走不到屋子的盡頭-------。隨著一聲鬧鈴響,驚醒了夢中的燕。燕慌忙起床,簡單地收拾收拾就出發了。

    一路上,燕風塵仆仆,汽車轉火車,到了一個地方再辦理聯票簽證時,看看還有幾個小時休息時間,就到一家美發店做了頭發護理。出來也沒停留又坐上火車,直達目的地。到站下車時已是半夜了,天空飄起毛毛小雨。燕環顧四周略一思索,就向路邊走去,她找了一家旅社暫住一晚。天剛蒙蒙亮,燕等不及就辦好手續,離開旅社。她購買了一把雨傘,冒著蒙蒙細雨,走在寬敞的街道上,她顯得是那樣的無助。雨也飄飄、霧也朦朧,天空也暗暗的,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在支撐著她?讓她坐了一天的車子,在這樣的鬼天氣去見她的心上人?是愛嗎?是勇氣?還是為了討一種說法?還是-----

    燕此時強忍眼淚,定定神,找到一部郵政卡話亭,撥了長長的卡號再撥區號再撥長長的主機號再撥分機號。她聽到了他的聲音,盡管那聲音在空蕩蕩的街麵上在那樣的雨天那樣的霧裏,還刮著陣陣涼風的情況下傳到耳朵裏或強或弱,燕都欣慰不已。她聽到了他一會要來接她,她穩了穩情緒,這才開始有心欣賞這座小城美景。

    燕沒等多長時間,就看見了她的心上人,她興奮地紅著臉跑了過去:“喂,石頭,我來了。” 他握著她冰冷的手:“燕,你辛苦了,我帶你去我那吧。”“恩”燕跟著他又坐上了車,也不去管它車子朝哪個方向開,她隻知道她找到了她的心上人。他的石頭此刻就坐在她的身旁,她的心就塌實了。

    他們來到了另一個小鎮,他給她買了身新衣服,讓她換下身上的已穿的皺吧吧的衣裙。新衣服是一身素淨的黑白條短袖裙,穿在燕身上還比較合適,鞋子也被換成一雙新鞋,白色的半高跟涼鞋。拾掇好,他們才向渡口走去。一路上,石頭告訴燕子,馬上長假他不迴去了,他要去西雙版納采風,他還要上電大,沒時間迴去了。燕默默地聽著,她不知道該留住他還是放他玩,她心裏沒了主意。

    下了輪渡,他們一起來到部隊。到了石頭的宿舍,燕剛坐下,就進來一位他的戰友。石頭為他們作了介紹,那位戰友很熱心的詢問起家鄉的稻田怎麽樣了,稻子收了嗎?燕非常尷尬,她不知道怎麽迴答,她手足無措地憋紅著臉站起身來。石頭忙解圍:“她家不種田,她也不知道的。”那位戰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不起,我搞錯了,不好意思呀。”燕客氣地迴道:“沒關係,你問的這些我也不知道。”石頭熱情地招唿他的戰友和他們一起去吃午飯。他們幾人一起出了門去一家小吃店點了幾盤海鮮,還好,燕比較喜歡吃海鮮。他們說說笑笑地吃完飯又一起看了場電影,石頭才和他的戰友分手,石頭把燕送過渡口找了一家靠近海邊的旅館,把燕安頓下來。這時才是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

    燕望著石頭,逼問他她收到的看不懂的信是怎麽迴事,石頭連忙否認有這迴事,兩人拉拉扯扯中不知怎的倒向了床上,不知不覺中,兩人又發生了肢體接觸。沒有任何感覺,隻覺得平平淡淡。燕扯了毛巾進入沐浴房,衝洗著身子,也就忘了再追問信的事。

    接下來的兩天,石頭陪著燕在這座靠海的小城徹徹底底地玩了個遍,照了很多的照片,也去了他的辦公室。讓燕驚訝的是他的辦公室真的和她做的夢裏的樣子是一模一樣。短短的兩天,讓燕開始留戀起這座小巧精美而又獨具風格的小城。

    在石頭的安排下,燕坐上了返迴的火車。燕望著車窗外站著的石頭,鼻子酸酸的,石頭從窗口塞進一個易拉罐八寶粥給她,讓她在路上吃。燕使勁地點了點頭。火車在慢慢的啟動,站台上的人影也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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