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b-102號收容物,異常!”


    “警報,編號b-102號收容物,異常!!”


    “警報,編號b-102號收容物,存在異常!!!”


    狹長的走廊上,象征危險性的紅光不停閃爍,刺耳的警報聲接連不斷的響起,開始發出重複地警告。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急促響起。


    “發生了什麽?編號b-102號收容物怎麽會突然發生異常?”那是個略微蒼老的聲音,帶了些許的震怒,“是誰負責觀察的?”


    “報告。”從一眾穿著相同的人中,走出一個身影,他從頭到腳都包裹在白色的防護服裏,“是我負責監測編號b-102號收容物。”


    “報告監測數據。”花白頭發的研究員推了推眼鏡,臉上怒氣未消,但聲音已經恢複了冷靜。


    “是。”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下屬開始匯報,“編號b-102號收容物,代號‘302號國道’,收容有《九相圖》與瘋新娘。當前已在10月21日重置378次,第379次出現異常。”


    研究員:“分析異常原因。”


    下屬:“經分析發現,第379次重置中,有外來者入侵。”


    研究員的臉色冷峻,眼中閃過了一抹異色,斬釘截鐵地下令:“闖入者在做什麽?現在立即派人去保護《九相圖》,絕對不能讓闖入者奪走!”


    “額,那個……教授。”下屬看著麵前年過半百的研究員,語氣帶了幾分猶豫和不知所措,弱弱開口,“常入者的目標好像不是《九相圖》啊……”


    “什麽?”研究員愕然。


    下屬小聲說道:“她抱著瘋新娘不撒手來著。”


    研究員可疑地沉默了一會兒。


    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下屬們,原本井然有序的站著,慢慢的,響起了些竊竊私語。


    “嘶……好重口啊。”


    “還真別說,就有人挺好這口的,咱們之前又不是沒遇到過。”


    “相比較來說,瘋新娘還好吧,好歹有個人形。你忘記了?咱們上次見到的那個,連人形都沒有大噴菇。”


    “啊啊啊,別提了,我好不容易才忘記!”


    “嘶……這些家夥的xp真是多種多樣。”


    越來越聽到下方越來越大的議論聲,研究員皺起了眉頭,“肅靜!”


    議論聲這才消失。


    “繼續觀測,一旦有其他異常立即上報。以及……派人去驅逐闖入者。”說出最後一句話,研究員的聲音聽上去,已有些無可奈何的虛弱。


    “是!”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下屬們異口同聲。


    研究員轉身離開,下屬們依照命令,井然有序地組織隊伍,輪流坐上印有“天宮”標誌的裝甲車,前往302號國道。


    沒有了研究員在場。待在蜜蜂狹小空間裏的他們,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議論起來。


    “哇,真沒想到呢,那群從‘正麵’來的人,居然這麽重口味。”


    “是啊,是啊,我有時候都懷疑,那個世界真的是‘正麵’嗎?有時候感覺,那群家夥,怎麽比我們的原住民還瘋狂?”


    “倒也還好吧,曾經血肉教會剛出現的時候,那才叫一個瘋狂呢……”


    車裏的人集體打了個哆嗦。


    為首的長官跳起了眉頭,藏在防護服下的臉上滿是嫌惡之色,輕聲嘟囔了一句:“那群賤民。”


    長官語氣透著股濃濃的輕蔑。


    “別說那種事了,當初那些家夥為了活下去,什麽都做得出來。”一個穿著防護服的下屬說道。


    提到血肉教會,立刻有人好奇起來:“說起來,很久沒有那位教皇的消息了吧?”


    另一個人若有所思的說:“他越來越少的出現在人前了,是因為終於承受不住汙染,身體已經變化到難以自控的地步了嗎?”


    血肉教會的教義一向公之於眾,他們也是知道的。


    提及的時候,心裏總是帶著股淡淡的優越感,與難以掩飾的不屑嘲弄。


    “玩火自焚,是三歲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吧。”


    “那群家夥居然蠢到主動去感染,真不知道是怎麽活到現在的。聽說在過去,他們做過不少變態的實驗,包括核汙染物交媾,真惡心……”


    一個聲音開玩笑說道:“希望我們去的及時,那個調查員還沒有踐行血肉教會的教義才好。”


    大家全都哈哈笑了起來,開這種下流的玩笑,讓氣氛變得輕鬆而活潑。


    忽然有人注意到身邊的一個同事,從一開始就靜悄悄的,始終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話題裏去。


    他忍不住抬起胳膊,用胳膊肘戳了戳這位沉默的同事。


    “喂,你……你怎麽不說話?也稍微合群一點嘛。”語氣是善意的,和剛剛嘲弄的刻薄截然不同。


    沉默的同事動了動,從厚厚的防護服裏,傳出有些發悶的聲音:“抱歉,我……”


    沒有等他的話說完,那個人已經明白過來似地開口:“啊,我知道了,你是新來的是不是?”


    沉默的同事愣了一下,隨後輕輕點了下頭。


    那個人立刻熱情起來,“沒事,以後你就會慢慢習慣了。”


    視線穿過護目鏡,落在了這位沉默的同事的胸口,在白色防護服胸口的位置,掛著一個特殊材質的工牌。


    盯著工牌看了幾秒,那個人拍了拍同事的肩膀,豪爽說道:“原來你姓嶽……那以後我就叫你小嶽吧,跟著我混好了。”


    停車場裏,王卿抱著渾身抽搐的“好心人”,清秀的臉上寫滿了擔憂,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哀慟。


    “別動了,快安靜下來,再亂動隻會傷害到你的。”王卿一麵按著白裙女人,一麵用溫柔的聲音安撫著她。


    就在剛剛,她感謝完這位好心人之後,記起沈小萌已經被同伴們開車送去醫院了。


    猶豫了幾秒後,還是尷尬地選擇,向好心人說明情況。


    在用歉疚又不失禮貌的語氣,向好心人表達了謝意和愧疚後,王卿再一次地認真強調:“我真的不是騙你,接到那個電話,請你幫忙叫救護車的時候,我是真的真的很需要幫助。”


    說完,王卿就一瞬不瞬地盯著白裙女人,希望她能理解自己。


    女人低垂著腦袋,漆黑打綹的頭發遮擋住了她的臉,王卿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也遲遲沒有聽到她說話。


    “你果然是不願意原諒我嗎……”王卿有些難過,慢慢地鬆開了,握著女人的手。


    誰料就在她鬆開手的這一瞬間,女人忽然朝她撲了過來。


    臥槽,就算是生氣,也不能撲過來打人吧?


    王卿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


    白裙女人撲了個空,摔倒在了地上。


    王卿一愣,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攙扶,“哎呀,你還好吧?有沒有摔疼?”


    還沒等王廳的時候碰到白裙女人,就看到了白裙女人的四肢趴在地上,仿佛蜘蛛般飛快地爬行移動起來。


    王卿被這畫麵一驚。


    這是……


    這是,癲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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