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蒙恬統率十六萬大軍迅速逼近聯軍營地。


    “咚咚咚!”低沉的戰鼓聲響徹天地,十六萬秦軍排著整齊的方陣,整齊的步伐聲,十六萬秦軍士兵喊殺聲音直衝雲霄,殺氣騰騰,秦軍士兵弄出的煙塵遮天蔽日,大軍更是氣勢洶洶地衝聯軍而來。


    蒙恬被親衛騎兵走在大軍最前麵,他身後帥旗迎風飄揚,十六萬大軍在他的帥旗指引下,氣勢十足。


    蒙恬看向自己眼前的聯軍營地臉色堅毅,為了大秦的社稷,自己一定要重創這支軍隊。


    蒙恬看向鹹陽方向,陛下這是臣最後能為您做的事情了,希望您可以重新平定天下。


    漢軍營地。徐凡,魏王咎,趙王歇,季心,陳林,葛嬰,吳盛,鄧宗,陳崗,周市,劉邦等一眾聯軍高層,神情嚴肅地望著遠處的敵軍戰陣,如此凜冽的殺氣,完全看不出是一支屢屢重創的軍隊。聯軍將領和士兵都被秦軍強大的氣勢震懾住了。


    徐凡笑道:“蒙恬領兵本事不差,北疆軍已經損失好幾萬人,居然還能維持住士氣,軍陣還可以如此嚴謹。隻可惜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秦國的敗亡之勢已經注定,蒙恬就是逆大勢的螳螂,他能力再強也會被大勢碾壓。”


    “咚咚咚!”秦軍戰鼓聲音壓過來,激烈的戰鼓聲,讓整個聯軍上下都能感知道秦軍決死之心。


    徐凡說道:“我漢軍從反秦以來,就沒有輸給過秦軍,擂鼓,把他們的氣勢壓下去!”


    “殺!”上萬秦軍先鋒已經向漢軍營地衝過來了。


    想到這裏張耳從未如此悔恨過。


    蒙恬臉色極其難看,漢軍不出戰,擺明了這是要消耗的北疆軍糧草斷絕,要不就在漢軍堅固的營房麵前撞的頭破血流。


    蒙恬聽到葛嬰直唿始皇帝之名,更把自己稱之為走狗大怒道:“你可敢領兵出陣,本將讓你領教我大秦兵鋒之銳,定讓你血濺沙場。”


    聽到這話蒙恬堅定了決心,拔出自己手中的長劍,指向漢軍營地大吼道:“將士們,前麵的叛軍就是你們的軍功,擊敗叛軍全軍升爵兩級,殺一個叛軍都尉升爵大夫,殺叛軍一個校尉者升爵公乘,殺叛軍一個中郎將升爵五大夫,能殺了叛軍偽漢王徐凡者,升爵徹侯,封萬戶。”


    “殺,殺,殺!”如此高的賞賜讓秦軍士兵士氣大震。


    大家都要記住,隻要占了優勢,就要得勢不饒人,用自己的長處去進攻敵人的短處,現在我們聯軍的長處就是糧草充足,蒙恬軍則是糧草短缺,所以我們就要用糧草困死蒙恬軍。”


    而後他看向葛嬰道:“叛軍之名如何說不得。”


    蒙恬不屑道:“敗兵之將,何敢言勇。”


    徐凡看向葛嬰道:“現在蒙恬誓死一搏,雖然我們漢軍不怕他們,但也不需要造成過多的傷亡,要知道即便我們殲滅北疆軍,還有關中等著我們去打,現在我們是黃鍾,蒙恬是瓦片。黃鍾不與瓦片碰。


    徐凡他看看眾人笑道:“蒙恬手中大概有18萬大軍,各位看看現在秦軍的陣勢,我們對麵有多少秦軍?”


    葛嬰大怒道:“你也不過是嬴政的走狗而已,而且馬上要被我們打成死狗了,囂張什麽。”


    最侯蒙恬氣沉丹田大吼道:“將士們,想要公侯萬代就拿叛軍的腦袋來換!”


    徐凡冷靜道:“秦軍這是要硬攻我軍營地了,各將會本部指揮大軍,抵抗秦軍,記住不要被秦軍激怒出戰,而是要依托營房大量殺傷秦軍的有生力量。”


    想當初他投靠徐凡的時候,葛嬰還隻是秦軍當中一個普通軍官,即便是進了議事廳,也隻能坐在最後,而現在卻已經是天下聞名的將領了,大漢的將軍可比他這個趙國丞相強大太多了,連他都要仰望的存在了。


    蒙恬緩緩揮一下手,秦軍戰鼓停止,行進中的大軍一個軍陣,一個軍陣的緩慢停下來,十六萬人的戰陣,綿延數裏,人山人海,旗幟飄揚,看不到邊界。


    蘇角上前道:“上將軍,漢軍的舉動我等不是早有預料,他們的營房再堅固能比的上城池,不過是死戰而已。”


    魏咎嘲諷道:“秦人一向是無信無義無禮之輩,隻有這樣的虎狼之國,才能做出如此無禮之舉。”


    “還請徐凡出來答話。”


    “命令各部,做好迎戰準備。”說完這話徐凡就管了,前線的戰鬥就交給校尉都尉他們了,徐凡可不想做什麽微操達人。


    是葛嬰的本事比他還要強嗎?不是!而是漢王徐凡的本領遠遠超過了他,葛嬰附在漢王這條真龍的尾巴上,最終連葛嬰的成長和能力都超過他了。


    隻要能拚殺掉一個,他們的家族就能實現階級躍遷了,這讓秦軍的士兵士氣大振,所有人都蠢蠢欲動,看向聯軍一方的將領。


    魏王咎仔細計算道:“一個方陣有上萬秦兵,光我們眼前的就有十六個方陣了,秦軍這是傾巢而出。”


    葛嬰對徐凡拱手道:“末將明白。”


    葛嬰罵道:“蒙恬,你敢出戰,乃公就把伱打成真死狗!”


    六國的貴族對秦國就沒有一個有好感的,要是兵力不如人,實實在在的被打敗了,那也就算了,關鍵是秦國政治軍事上無所不用其極,訛詐欺騙,言而無信,這幾千年來統治天下的國家,就沒有一個比秦朝底線更低的。


    葛嬰對著蒙恬高聲道:“蒙恬,你現在已經是我們漢軍網中之獸了,乃公金貴的很,不和你這個死狗鬥,有本事你就來進攻我們的漢軍的營地,沒本事你就等死,等你們都餓的拿不動刀了,乃公再踩死你這隻死狗。”


    “咚咚咚!”秦軍戰陣裏,鼓聲再度衝天而起。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吼聲,秦軍各個方陣開始緩緩推進。其中一個萬人方陣快速出陣,這是秦軍的先鋒,他們很快走到距離漢軍營地300步位置。


    “咚咚咚!”漢軍戰鼓響起,其氣勢迅速壓過秦軍,秦軍戰鼓手發現這點之後,加大了頻率,雙方誰也不肯輸誰,震天的戰鼓聲音激勵則雙方戰士,士兵們恨不得直接上戰場拚殺。


    徐凡道:“不要中了敵人計,你要出戰,正是蒙恬希望要做的事情,敵人越想要我們做的事情,我們越是不能如敵人的願。”


    漢軍從來就沒有輸給過秦軍,葛嬰怎麽會怕蒙恬。


    徐凡也揮手製止了漢軍戰鼓,一時間戰場安靜下來,隻有些許微風刮過。


    即便他內心如何重視徐凡,但卻不可能在戰場上說出來,反而要想辦法貶低徐凡,壓住叛軍的氣勢。


    要是隻有偽漢王一個賞賜都不會讓他們如此激動,畢竟想要30萬叛軍當中斬殺偽漢王,大家都知道其中的難度,但殺都尉校尉難度就降低太多了,叛軍有幾十上百的都尉,而且這些人還要帶兵拚殺在第一線,他們遇到的概率很大,屬於那種看得見,摸得著的賞賜。


    “弓箭手,角度三,齊射三輪。”都尉曹參計算好秦軍衝鋒的速度命令到。


    季心笑道:“隻怕不止,蒙恬隻怕把自己所有的兵力全部帶出來了,北疆軍現在被我們聯軍團團包圍,蒙恬此時走又走不了,想要繼續對峙又沒有糧草,所以才會把所有的大軍都帶出來,把命運賭在了這一仗上。對蒙恬來說,拚一把還有一線生機,但不拚則必死無疑。”


    張耳看著徐凡身邊的葛嬰一臉感歎,漢王對教導自己的部下真是不遺餘力,難怪這些年漢軍對戰秦軍的屢戰屢捷。


    他馬上對徐凡道:“末將請求出戰。”


    蒙恬可能會重視徐凡,但對於魏王咎這樣的六國餘孽,他是打心理鄙視,尤其是魏國被秦國暴打了幾百年,蒙恬的心理優勢更甚。


    “諾!”葛嬰這些將領各自迴自己的本部指揮大軍。


    葛嬰怒道:“蒙恬你不過是秦將,我家大王是漢國之王,你怎麽敢直乎漢王之名,你們秦人都是這樣不講禮節的嗎!”


    當秦軍衝進100步位置,曹參命令到:“射!”


    “咻咻咻!”一陣尖銳的聲音響起,5000支長箭從漢軍的大營飛向衝鋒的秦軍。


    戰場上秦軍上空好像突然飛出一片黑雲,整個天都有的暗淡,秦軍都尉蘇哲大吼道:“舉盾牌!”


    秦軍士兵也看到長箭如暴雨向他們射過來。士兵們紛紛把盾牌舉起,幾十麵乃至上百麵盾牌組成盾陣。


    “噠噠噠!”漢軍的長箭像一個吞噬人的怪獸,他帶著殺戮和血腥,兇狠地撲向秦軍。


    一陣長箭雨過去大量的秦軍士兵倒在地麵,而後發出一陣陣的哀鳴,還有能行動的,更是不斷向後方爬過去,想要逃離這片地獄。


    “繼續衝!衝過去了,敵人的長箭就射不到你們了!”秦軍都尉蘇哲大吼命令道。在他的帶領下秦軍士兵加快了衝鋒的速度。


    “放!”


    “咻咻咻!”


    “再放!”


    “咻咻咻!”


    這兩輪射的極快,近萬支利箭幾乎同時射向秦軍。


    “噠噠噠!”這兩輪傷亡的秦軍更多了,不斷有秦軍被射殺掉隊。大量中箭秦軍淒厲的呻吟


    但秦軍奔跑的更加快了,本來到六七十步距離的時候,有一條很深的壕溝阻擋了他們的去,越過壕溝,這個時候秦軍士兵遇到了漢軍拒馬的阻礙。


    有士兵想要搬開這些拒馬,但使盡全力都不能搬動拒馬。士兵往下一看,原來漢軍是用打木樁的方法把拒馬釘入土中,所以他搬不動。


    “噗噗!”兩支長箭射中這個秦兵的胸口,士兵倒地不起,臨死前道:“叛軍這也太缺德了!”


    大量的秦兵被阻擋在壕溝和拒馬當中,他們要一麵抵擋漢軍的長箭一麵要越過壕溝,拔出拒馬,行進的過程非常艱難。


    “自由射擊!”曹參下命令道。


    說完曹參在地麵上插了十幾支長箭,而後他一次拿三支長箭。


    “咻咻咻!”快速拉動三次長弓,射出三箭,三個衝到最前麵的秦軍士兵被射殺。


    秦軍都尉蘇哲指揮士兵用盾牌抵擋漢軍的長箭,而後緩慢推進,同時一點點拆除漢軍的拒馬,鹿角等阻礙物。


    但他們越過了一道壕溝拆除了一道戰線的拒馬群,但行進到50步的時候,又遇到了壕溝和拒馬。


    蘇哲大怒道:“刀盾兵結成陣護衛,弓弩手反擊敵人。”


    秦軍的弓箭手開始反擊“咻咻咻”無數長箭射向漢軍營地。


    曹參也不甘示弱,命令自己的手下快速反擊


    “咻咻咻!”一時間雙方的長箭如雨,在天空中射出出一道道長箭彩虹。


    此時戰鬥的核心就成為了弓箭了,誰射出的長箭多,誰就能多殺傷敵人,獲得戰場的主動性。


    而這點天下任何一方勢力都比不上漢國,即便是掌握了流水線生產的大秦也一樣,漢國的原始車床可以提升幾十倍生產箭杆的效率,高爐也比秦軍的鐵爐效率高幾十倍。


    這些手工業的差距,表現在戰場上就是秦軍射一箭,漢軍就可以射十箭。


    兩個時辰後,秦軍推雖然推進到距離漢軍營地不到20步距離,但進攻的秦軍,在漢軍如同暴雨一般的長箭麵前,傷亡慘重,血流成河,當傷亡達到3000士兵這個極限值,秦軍士氣崩潰,士兵開始逃離戰場。


    這場硬仗軍工實力的大戰當中,漢軍笑到了最後。


    蒙恬隻能無奈鳴金收兵。


    蒙恬看向漢軍方向,疑惑道:“漢軍的長箭真射不光嗎?”


    就剛剛那一場交戰,漢軍射出幾十萬隻長箭,整個漢軍營地50步到100步距離插滿漢軍長箭。這種密度他隻在修武城下見到過。


    漢軍要不是一次消耗了幾成的庫存,要不就是叛軍一個營的士兵真有這麽多長箭,蒙恬想到了修武城的情況,雖然他不敢相信,但卻不得不相信叛軍的長箭比他們要多得多,這樣硬拚,他們是拚不過叛軍的,隻能另想辦法。


    經過剛剛試探進攻之後,蒙恬帶領大軍迴營。


    而徐凡並沒有下令出擊,隻是命令打掃戰場。


    秦軍,中軍大帳。


    蒙恬和秦軍一眾武將,站在一個臨時草的漢軍營地草圖麵前。


    今天進攻漢軍的都尉蘇哲對著蒙恬道:“將軍,叛軍營地前麵有兩道壕溝,都非常深,幾乎可以沒人頭頂,下去之後,很難上來,而叛軍的拒馬,鹿角都釘死在土裏,很難拔出去,加上敵人的弓箭手比我們多,還有箭樓,他們長箭也比我們多,真這樣硬拚,我軍的傷亡會非常大。”


    涉間想了想道:“拔除這些設施不難,我們可以在壕溝上麵鋪上雲梯木板,拒馬也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解決,鋪上雲梯,拒馬就不是阻礙物了。


    唯一的難點是如何壓住住叛軍的弓箭手,末將有一個想法,可以堆土成山,這樣我軍就可以居高臨下的射殺叛軍的士兵。”


    蒙恬皺著眉頭道:“這樣工程量太大了,我們沒有時間。”


    這個世界要說誰是土木工程第一人,那麽必定是蒙恬了,他主持修建了秦直道和長城,涉間剛剛說完,他就能計算出這個工程量。


    要是不缺少時間和糧草,秦軍還能用這樣的戰術,但偏偏現在蒙恬既沒有時間,也沒有糧草,按現在糧食消耗速度,他們的土壘還沒有聚起來,大軍就要因為缺乏糧草而崩潰。


    涉間道:“不需要堆太寬闊,隻需要能站立三四千士兵即可,我軍隻要以點破麵就可以了。”


    蒙恬道:“或可一試!”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了。


    翌日,秦軍開始在漢軍營地150步外不斷壘土,徐凡馬上就明白了蒙恬的想法。他沒有阻止,隻是覺得有點好笑,因為如何破解這樣的戰術,曹操就給了他最好的示範,而他的石炮可比曹操的霹靂車厲害多了,先讓蒙恬有點希望,消耗秦軍本就不多的糧草,再徹底摧毀他的希望。


    於是這場大戰就僵持下來,秦軍不斷壘土,漢軍則調撥石炮,等著徹底擊碎蒙恬的希望。


    始皇帝37年九月十一日,臨淄,項羽軍營。


    項伯此次迴到項羽軍中受到熱烈的歡迎,別的不談,光帶迴兩萬套武器鎧甲對項羽他們來說就是大功一件,極大解決了項羽軍裝備的問題,更不要說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20萬石糧食。


    龍且看著這些糧食激動道:“二將軍,您真是我們大軍的救星,這下糧食可解決我軍的大問題了。”


    在楚地三郡獨立出去之後,項羽他們的軍隊就處於糧草緊缺的狀態,而等項羽收容2萬潰兵糧草缺乏的更加嚴重了,項羽進攻臨淄城某種程度上來說,真是舍命一博了,不能攻克臨淄項羽的大軍也會因為糧草匱乏而瓦解。


    項伯道:“這是第一批,漢王說了,隻要我們能抵擋住齊地的秦軍,我軍的糧草漢王包了。”


    項羽大喜,糧草問題解決,他就能更從容的和秦軍決戰,不用再擔心糧草匱乏的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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