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漢軍還是用石炮進攻,但這次趙榮他們發現敵人石炮發射的頻率雖然沒有減低,但石炮的威力卻小了很多,大量的石炮摧毀了滎陽城的矮牆,拒馬的防禦工事。


    叛軍在使用石炮的同時有大量的民夫在填滿壕溝,推到矮牆,一點點拆除趙榮辛苦弄出來的防禦工事。


    “怎麽辦?現在怎麽把敵人繼續這樣填滿下去,等外麵的壕溝被他們填埋光,我們就死定了。”


    敵人那種大型石彈不多,我們隻要守下去就有活下來的機會。”趙榮嘶啞著聲音說道。


    “還要等,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這個秦軍校尉要發狂了。


    結果趙榮一劍刺死了這個秦軍將領而後冷著眼看著四周的秦將道:“今天還是叛軍進攻的第二天,不管是朝廷還是蒙恬上將軍,都沒有得到我們的求援信息,爾等不想等,難道是想要叛敵,有這樣想法的人,本將第一個砍了他。”


    其他秦軍將領看到趙榮手中鮮血淋漓的長劍噤若寒蟬。


    眾將離開之後,趙榮也隻能苦著這拿去一個空白的竹卷寫下“叛軍石炮威力巨大,機發,聲震天地,所擊無不摧陷,入地七尺,聲如雷霆,震城中。城中洶洶,諸將多逾城降者,若不救援,滎陽不保!”寫完這份求援信件,趙榮命令探馬快速送到鹹陽城當中。


    可能是趙榮的兇狠壓住了想要投降的將領,也可能是後麵的石炮的進攻頻率沒有第一天那樣猛烈,滎陽城暫時還能守住,秦軍將領還能忍受。


    “現在我們麵臨兩個選擇了,一是讓葛嬰死扛蒙恬的大軍給我軍爭取攻克滎陽的時間,還有就是放棄進攻滎陽,大軍駐紮在白馬,延津一線,擊敗蒙恬的大軍,再殺迴來奪取滎陽。”


    張良沉穩道:“速度如此快,隻怕是蒙恬得到我們攻破大梁的消息,就放棄了進攻邯鄲城,直殺向我們聯軍。”


    張良果斷對徐凡說道:“漢王我們要放棄對滎陽的進攻,派遣大軍占據修武縣,黃河南岸的白馬縣,延津縣,卡死蒙恬的糧道。”


    但趙榮卻也不打算看著叛軍就這樣拆除滎陽的防禦工事,叛軍幾天炮擊下來,趙榮已經發現叛軍大型石炮缺乏石彈,而小型石炮射程近,威力差,難以對滎陽的城池造成太大的破壞。


    軍司馬韓信臉色嚴峻,觀察四周的地型,時間這裏樹林密布,道路兩旁是一個坡地,這裏就是一個天然打埋伏的好地方。


    “咻,咻,咻!”四萬弓弩手輪接連射了10輪,40萬支長箭覆蓋了整個滎陽城牆,滎陽城被長箭射成刺蝟,城牆上的秦軍根本沒有想到,叛軍會有如此多的長箭,猝不及防之下,秦軍士兵傷亡慘重,短時間失去了反擊之力。


    秦泊搖搖頭道:“希望不大,不管是石炮還是彈丸的實力都遠遠不夠,製造的石彈數量頂不上消耗的數量,滎陽城現在依舊堅固,短時間沒有攻破的可能性。”


    “秦軍還有反擊之力!”徐凡望著滎陽城冷臉道:“看樣子,我們攻擊還不夠猛烈,讓秦軍將領心懷僥幸。”


    徐凡道:“要是蒙恬沒有攻克邯鄲,他還敢南下,蒙恬這30萬大軍就是自尋死路了,隻要我們堵住黃河北岸一個月時間,蒙恬的糧草必定耗盡。”


    所有人都在思考這兩個戰略的優劣,最好的選擇當然是攻克滎陽了,這樣對漢軍來說占據敖倉,就處於進可攻退可守的境地,拖都可以拖死蒙恬的大軍。但要是不能攻破滎陽,聯軍就處於腹背受敵的狀態當中了。


    “漢王,還有什麽好想的,兵發白馬把蒙恬的大軍堵在黃河北岸,滅了蒙恬這30萬大軍,秦國就沒有兵了,這天下就是我們的了。”英布激動道。


    漢軍中軍大帳,徐凡把葛嬰的書信交給眾人觀看。


    “躲避!”漢軍察覺到秦軍長箭淒厲吼叫道。


    而且漢軍的投石機也提升到300架,雖然大型投石機沒有提升,但小型投石機數量快速提升,而且威力依舊不可小看,這些投石機完全壓製住滎陽城的反擊力量,以至於趙榮看著漢軍拆光了滎陽城的外圍防禦工事。城內的秦軍已經感覺到危險越來越近。


    季心愕然道:“蒙恬迴援的如此快?”


    韓信手下的士兵開始布置戰場,士兵用洛陽鏟不斷在道路和兩旁挖掘一個個深坑,挖掘完之後,士兵砍下一些藤條樹枝蓋在自己身體上,上千漢軍士兵躲在道路兩旁的樹林裏,根本看不出有人潁川在這裏。


    始皇帝37年5月10日。


    被秦軍突襲一波之後,徐凡調撥了4萬弓弩手同時向滎陽展開了瘋狂弩箭射擊,石炮徐凡數量不足,但長箭徐凡這次帶來了好幾百萬支,足夠淹沒整個滎陽。


    “現在齊國處於田橫和項梁的圍攻之下,自顧不暇,馮劫不管是想要派遣士兵,還是糧草都不能支援蒙恬,蒙恬隻能靠著東郡,薛郡等地少量的糧草支援,但其實蒙恬都沒有注意到,他已經被各路義軍包圍了,他甚至連一個穩固的後方都沒有。”


    但大部分士兵都來不及躲避就被長箭射中,有好幾百漢軍士兵倒在秦軍的弓箭下。


    “諾!”眾將道。


    季心道:“消息還沒有傳出來,屬下馬上派人去打聽。”


    這個時候他也發現了蒙恬軍其實處於很危險的狀態當中了。


    韓信有點緊張的躲在樹叢,雖然他演習成績好,但這卻是第一次實戰,而這樣的戰術也是他第一次施展。


    “餘下大軍奔赴白馬縣,我們去會會蒙恬的北疆軍。”


    英布道:“葛嬰手中隻有3萬大軍,雖然他現在攻占了東郡在黃河南岸的郡縣,還攻占了河內郡,但他手中的大軍是不可能抵擋住蒙恬30大軍的,即便葛嬰死守黃河一線,也阻擋秦軍多久。”


    他們進攻滎陽城連10日都沒有,蒙恬的大軍已經到了安陽縣了,距離朝歌就不到200裏路程,而到了朝歌隻要沿著黃河西進,要不了5日蒙恬的30萬大軍就會出現聯軍的後方。


    河內郡,修武縣郊野。


    “主將,秦軍千餘人的馬隊往我們這裏殺過來。”


    於是韓信命令道:“大軍隱藏在道路兩旁,挖陷馬坑,不要放過一個敵人。”


    幾個探馬狂奔向漢軍一支千人小隊。


    徐凡看向天下地圖好一會問道:“蒙恬攻克邯鄲沒有?”


    所以在漢軍越來越靠近滎陽城牆之後,趙榮醞釀起反功起來了,滎陽東麵5000弓箭手同時對著成位漢軍將士三輪速射,1.5萬支長箭像黑雲一樣覆蓋住漢軍。


    英布道:“諾!”


    徐凡大聲道:“快去打聽,要快!”


    聽了徐凡和張良的話,其他武將也一個個仔細看地圖,發現蒙恬沒有攻占邯鄲,還真處於他們義軍的包圍當中。


    但漢軍卻圍著滎陽的甕城和箭樓打,連著進攻5天,滎陽三座甕城被石炮摧毀,二十幾座箭樓被摧毀,城牆頂部的樓台在石彈肆虐下,損失較大,城牆上的木樓全部被石彈轟塌了。


    英布拱手行禮道:“末將在!”


    徐凡道:“我留5萬大軍在三川郡,你的職責就是抵擋住秦軍西出的大軍,一定要卡死虎牢關,不能讓秦軍出關。”


    徐凡道:“英布!”


    張良看向秦泊問道:“秦巨子,您有把握用手中的石炮在10日內攻破滎陽?”


    當初在陳郡軍官訓練班,漢軍還有幸和徐凡來了一場兵棋推演,在這場推演當中,徐凡使用了很多前所未有的戰術,讓韓信大開眼界,第一次發現戰略戰術還能這樣玩,像他弄的陷馬坑,用樹枝隱藏身形的方法都是從徐凡這裏學習到的。


    隻是讓韓信可惜的事情是,漢王隻和他進行了一場兵棋推演,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學習漢王的戰略戰術。


    不過他也理解,畢竟漢王日理萬機,哪裏有這麽多的時間和他這樣的小人物玩兵棋推演。


    但其實韓信是不知道徐凡這是怕了他。


    兵仙來到自己的帳下,徐凡抱著一直惡趣味,打算虐一虐幼年兵仙。


    於是才有了一次兵棋推演,但即便是幼年的兵仙也不能那麽容易戰勝的。要不是徐凡弄出各自後世戰術先占據了很大的優勢,後麵韓信靠著自己出色的指揮能力一點點的搬迴局麵,徐凡又馬上改變戰勝用結硬寨打呆仗的方式,靠著自己先期優勢最終戰勝了韓信。


    而這一戰也嚇出徐凡一身冷汗了,再也不敢小看韓信了,也是從那之後徐凡也不敢和韓信玩什麽兵棋推演了。


    當然這一切都不是韓信知道的,他還以為漢王繁忙,加上他地位太低,能有一次的交手都是自己運氣好,卻不知道是自己太厲害了,徐凡已經不敢和他玩了。


    韓信就這樣隱藏在道路兩旁,沒多久,一隊人馬快速衝過來。


    忽然衝在最前麵戰馬轟然倒地,秦軍士兵不斷慘叫,後方的士兵跟著止住戰馬。


    “射擊!”韓信大叫道。


    而後抬起手中的弩箭射向秦軍。


    “咻,咻,咻!”300支長箭射向秦軍,頓時秦軍內混亂不堪。


    “殺!”漢軍帶領上千士兵衝出來。士卒齊聲狂唿,突然猶如脫韁野馬一般,以驚人的速度殺向秦軍。


    秦軍陷入了慌張當中。


    “整隊,殺向敵人。”秦軍軍官試圖調整隊伍讓士兵反擊。


    “圍殺那個軍官!”韓信根本不給他機會。


    在他的指揮下,幾十把弩箭對上軍官方向一頓射擊。


    “咻咻咻!”秦軍軍官身上和他坐下的戰馬插滿了長箭倒在戰場上。


    指揮官的戰死人秦軍士兵更加惶恐了。


    在這種情況下,漢軍士兵手持長矛殺進秦軍隊伍當中,騎兵雖然有很強大的機動性,但陷入狹小的山路當中他們的機動性也難以發揮。這個時候後方的秦軍士兵打馬逃命。


    “堵住馳道,給我堵住馳道!”韓信一邊揮舞著短戟興奮狂唿。


    上百漢軍士兵堵在秦軍隊伍這後方,縱橫交錯的五列,上百支長矛直指向秦軍士兵封鎖馳道上秦軍逃跑的道路。


    “兄弟們,殺出一條血路。”秦軍徹底被堵住之後,陷入了瘋狂狀態當中,他們調轉馬頭對著長矛就衝上去。


    “殺,殺!”漢軍士氣如虹,一往無前,而秦軍的戰馬可不是漢軍騎兵那種擁有騎兵三件套的戰馬,他們奔跑起來不是長槍方陣的對手,更加不要說,此時戰場根本沒有預留他們衝鋒的距離。秦軍這樣做隻是垂死掙紮。


    “噗哧,噗哧!”漢軍的一支支長矛,毫不留情地插入了一匹匹戰馬腹中,或者支插秦軍士兵身體上,戰馬慘嘶紛紛倒下,上麵的騎士自然也倒下,而後被漢軍士兵再次補刀,場麵極其慘烈,戰馬的血和秦軍的混合在一起流成一條小溪。


    “包圍起來,壓縮戰線,不要讓敵人的戰馬衝起來!”韓信還在不斷指揮。


    而秦軍的士兵掙紮的越來越弱了,當他們發現拚死一搏隻能是真送死之後。


    秦軍士兵也很從心叫道:“義軍兄弟,不要打了,我們投降!”


    說完其他秦兵也停下手。


    韓信繼續指漢軍士兵用長矛包圍秦軍騎兵。而後叫道:“下馬,把武器全丟了,我們漢軍優待俘虜,保住你們的安全。”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秦軍士兵下馬丟下武器。


    而後韓信指揮士兵把他們全部捆起來!


    “你們是哪裏來的秦兵?”韓信也是一臉疑惑。


    他跟著葛嬰這一路雖然攻城略地,光占據的城池就有30多座,但其實根本沒有殺幾個秦兵,大部分東郡和河內郡秦兵看到他們漢軍的旗幟之後就投降了,根本沒有一點戰鬥意誌。


    當初徐凡隻是讓葛嬰攻略陽武酸棗等地,但這些地方葛嬰不戰而勝。葛嬰秉著打都打了,就想辦法擴大地盤,結果卻沒有想到一發不可收拾,直接從濟水河岸打到黃河邊了。


    而後他更是請命攻略河內郡,徹底包圍滎陽,徐凡看葛嬰打的如此輕鬆也就同意了。


    因為打的輕鬆,韓信很奇怪這路秦軍是從什麽地方出現的,秦國地方兵也不可能有如此多的騎兵。


    “我們是上將軍蒙恬麾下的騎兵。”


    “蒙恬!”韓信吃驚無比,當即把這個情報匯報給了上麵,同時他帶領自己的部下轉頭迴修武縣,打算以此為據點阻擋蒙恬的大軍。


    而後他召集所有修武縣人道:“我漢軍以5斤粟米一天的價格雇傭你們。”


    有這樣的好事情,當地上萬百姓紛紛跑到修武來挖壕溝和修城牆,為漢軍建立堅固的防禦工事。


    白馬縣,鄧忠跑進大堂衝著葛嬰叫道:“不好了,蒙恬殺到朝歌到修武縣邊境,先鋒部隊義軍殺進河內郡了,我們軍的軍司馬韓信俘虜了一支上千人的秦軍先鋒。”


    葛嬰吃驚道:“蒙恬他們的速度如此快?”


    蒙恬先鋒義軍抵達朝歌,雙方的大軍已經算是麵對麵了,而他手中卻隻有5萬人馬,其中一半都是招降的秦兵,能發揮出多少戰鬥力還未可知。


    “漢王迴信了嗎?是打算支援我們還是繼續攻克滎陽。”葛嬰快速鎮定起來,同時看地圖看著查看黃河兩岸的情況。


    鄧忠道:“漢王迴信了,我們要擊敗蒙恬的北疆軍。”


    葛嬰聽到這話之後內心鬆口氣了,畢竟要他麵對蒙恬的30萬大軍實在有點強人所難,他的壓力極大,現在知道徐凡要過來,壓力頓時就沒有了,守住幾天時間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朝歌,秦軍大營。


    蒙恬在和自己的將領商議救援滎陽的事情。


    這個時候一個士兵闖進了道:“報上將軍,我軍上千先鋒騎兵在修武縣郊野被漢軍殲滅。”


    蒙恬看向黃河兩岸的地圖。


    “這些叛軍的動作好快呀,他們連河內郡也占了,這是想要堵死我軍救援三川郡的道路。”蒙恬冷靜道:“命令蒙天放,不管他用什麽手段,給本將打過去,一定要打通和河內郡的聯係。”


    中原崩壞的太快了,蒙恬還以為漢軍隻攻占三川郡這一個點。但卻沒有想到他來到中原之後,叛軍不但在進攻三川郡,還攻占了大半個東郡整個河內郡。


    這一下連蒙恬都有點麻瓜了,他本以為漢軍是孤軍深入大秦領土,但等自己帶領大軍過來的時候,卻變成了他這支大軍被叛軍四麵包圍了,現在他的大軍被隔絕了和關中的聯係。


    麵前隻能和齊地的馮劫有聯係,這對秦國和秦軍來說都是極其危險的情況,蒙恬和馮劫兩人雖然有大軍,但失起了朝廷在政治上和後勤上的支援,成為了在中原的兩支孤軍,甚至他比馮劫還要危險,馮劫好歹有一塊齊地作為據點,算不上無根之木。


    而蒙恬手中的30萬大軍連一個可以作為根據地的據點都沒有,完全是無根之木,現在全軍的給養就靠著朝歌附近的幾個縣城來提供。


    副將章邯道:“將軍,現在東郡和薛對我們極其重要,北疆軍隻能依靠齊地來補給糧道了,要是叛軍把我們堵在黃河以北,我軍會極其危險的。”


    蒙恬道:“隻要我們打過黃河就解開了這個死局,黃河對麵的叛軍是誰?”


    章邯道:“是偽王徐凡部下葛嬰,據說是一個悍將,從陳郡開始就一直跟著偽王徐凡,一路東征西討成為了偽漢鎮西將軍。”


    蒙恬冷笑道:“那我們就先擊敗這位悍將,稱稱這位偽漢王有多少斤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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