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想了想看向一眾高級將領道:“不管其他人,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春耕結束,士兵也召好了,你們抓緊時間熟悉大軍,4月底之前,我大漢30萬大軍要全部集結好,準備和秦軍大戰。”


    徐凡也擔心豬隊友,他麵對的是始皇帝不是秦二世,漢軍稍微出點錯誤就有可能全軍覆沒,徐凡是不可能為救張耳犧牲漢國的利益的。


    眾將道:“諾!”


    碭郡,睢陽城,魏軍軍營。


    魏王咎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地巡視著整個軍營。


    訓練場上,士兵們整齊劃一地排列著,身穿戎裝,肅立在隊列中。他們神情肅穆,目光堅定,散發出一股軍人的氣勢。每個士兵身上都散發著一股濃厚的戰鬥氣息,仿佛隨時都能奮發而起。


    魏咎滿意的點點頭下達命令道:“操練開始!”


    “殺,殺,殺!”隨著魏咎的命令下達,魏軍軍官開始指揮士兵各種訓練,包括步兵排兵布陣、騎兵馳騁射擊、弓箭手射擊等等。


    在操練當中士兵們步伐穩健,行動統一,隊列整齊,能在軍官的命令下快速調動軍隊的隊形,弓兵,步兵,騎兵,車兵相互配合,展現在魏咎麵前的軍陣或是疾風陣,或是雁形陣,有力的展現出軍隊的整體紀律和戰鬥素質。


    操練結束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魏軍的訓練成果非常滿意。


    他對一旁的周市道:“丞相辛苦了,現在我魏國的士兵即便比不上當年的魏武卒,但卻也能算是精銳了。”


    周市笑道:“這也多虧陛下支持臣,要不然臣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如此快的練出一支精兵。隻可惜我們的時間還是太少了,要不然臣還真可以練出一支魏武卒,不過現在的魏軍已經今非昔比了,將士們苦練一年多,這次再遇到秦軍,在同等兵力的情況下,臣有信心擊秦軍。”


    知恥而後勇,改革有時候說難很難,但說容易就很容易,戰國時期,六國的貴族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情願國破家亡,也不願意進行均田改革,最後他們也如願,國家敗亡了,家族也被剿滅了,他們的土地和財富全便宜了始皇帝。


    當魏國舊貴族豪強全部洗幹淨的時候,魏咎帶人複興新的魏國,貴族豪強有了實打實的敲打,改革就容易多了,尤其是他們再次麵臨了生死危機,而且上次的貴族也給他們展示了,投降極其悲慘的下場,這深刻的教育了這些地主豪強,讓他們明白人活著才有一切。


    在經曆李由圍城差點覆滅新生的魏國之後,魏咎的危機感非常強烈,他明白在亂世當中掙紮求生的艱難,沒有一支精兵,魏國是不可能生存下去的。


    想要練出一支精兵,魏咎就以徐凡為榜樣,漢國均田,他也均田,而且他分的田比徐凡還要多,魏國一戶人可以分150畝土,征召他們打仗的時候,士兵的家人不用交稅,但魏國財政不如漢國富裕,難以承擔士兵的武器裝備開支,這些士兵要自己購買自己的武器鎧甲,同時冬天進行訓練。


    而魏咎改革的戰略空間也非常好,徐凡殲滅了整個中原的秦軍,根本沒有任何外來勢力來打擾魏咎的改革,他的軍事改革才能進行得下去。


    均田之後,經過了一年多的訓練,魏國就練出了3萬魏卒,戰鬥力也有了極大的提升,所以以周市才敢說,在同等兵力下可以和秦軍鬥一鬥。


    而對於魏地的豪強貴族,他們的土地魏咎倒是不敢分,但魏咎以軍職拉攏他們,能弄到5000兵就當都尉,能弄到1000士兵就當軍司馬,弄到500人馬就當曲長。


    以手中軍隊多少獲得權利,整個魏國就是魏王這個最大的封建軍頭,加上一大片大大小小的軍功貴族,講究的就是武德充沛,一切以戰爭為目的,此時碭郡一地,魏咎就養了5萬大軍,從這一方麵來說,徐凡的改革還不如為魏咎。


    “張傲還在為他父親求援兵嗎?”魏咎問道。


    “他已經南下去漢國了,雖然漢王大度,但也不可能馳騁千裏去救趙國。”周市臉色凝重道。


    張耳此時情況極其糟糕。


    3月初,秦將章邯就帶領15萬大軍殺出函穀關,一路急行包圍趙國都城邯鄲。


    同時間蒙恬帶領15萬北將軍南下,快速殺到趙國境內圍堵邯鄲城。


    此時30萬大軍已經把邯鄲團團圍住。


    周市臉色凝重道:“張耳雖然是個蠢貨,但他兒子說的話也有道理,唇亡齒寒,張耳被滅,秦軍下一個要攻打的敵人必定是他們。”


    他也有救張耳的想法,隻可惜魏國沒有這個實力,漢王隻是向他們保證秦軍進攻魏國的時候,漢軍會出兵相救,但卻沒有保證他們出兵救趙也會救他們。


    想到張耳的處境,魏咎不由得苦笑道:“即便經過一年多的休養生息,我們也隻練出了5萬兵馬,這點兵馬去救趙國隻能是飛蛾撲火,除非漢王願意出兵。”


    周市苦笑道:“難呀!漢王想要以逸待勞擊潰秦軍,是不可能帶著幾十萬大軍去救援張耳的。”


    要他是漢王他也不敢救,整個中原有50萬秦軍,稍有不慎就會被秦軍幾麵包圍。


    始皇帝37年4月,東海郡項梁軍營。


    屯長齊通帶隊巡視邊境,在靠近齊國地界的時候,他憤怒的罵向北方的秦軍。


    齊通原本是齊地一個小地主家庭出身,他的家族經曆了長期受秦吏壓榨的苦難。齊通對秦吏的殘暴和剝削心存不滿。


    而在田儋在齊地發起起義之後,他積極響應並召集了一群誌同道合的小夥伴,決定起義反抗秦吏的統治。他們奮起殺光了本縣的秦吏,並帶領夥伴們投靠了齊王田儋。


    然而,齊國在臨淄一戰中遭遇了馮劫的襲擊,齊軍30萬大軍潰敗。齊通幸運地帶領著手下逃迴了家鄉。不久之後,田榮在即墨繼續召集齊國的豪傑與秦軍展開激戰,齊通也渴望前往支援,但卻被父母堅決阻止。


    三個月後,即墨被秦軍攻破,齊國的新王田市戰死,丞相田榮也戰死沙場,唯有大將軍田橫逃亡到海外。齊國在成立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再次被滅亡。


    齊通的父母慶幸他們阻止了兒子上戰場,然而他們沒有想到惡夢卻立即降臨。秦軍包圍了齊通的家,隻有齊通拚死殺出來,但他的全家卻被秦人殘忍地殺害。


    齊通逃到東海郡後,加入了項梁的大軍。憑借他的軍事經驗,他被任命為屯長,駐紮在邊境進行防備工作。


    每天,他都懷著對家鄉的渴望和對秦人的仇恨,思考著如何重新奪迴齊地,為親人報仇。駐紮在東海郡的士兵大部分都有著和齊通相似的身世,他們每個人都與秦人有著深仇大恨。


    齊通結束巡視迴到軍營,戰鼓聲音就響起來。


    項梁軍士兵快速列隊集合。


    站在高台上的將軍大聲道:“我是你們的將軍項羽,我將會帶你們殺迴齊地,殺光秦人,為你們報仇!”


    項羽這番話剛剛說完,整個營地就沸騰起來,所有士兵都憤怒吼道:“殺光秦人,殺光秦人。”


    “現在所有人跟著我殺向北方!”


    琅琊郡,啟陽縣,浚河北岸烽火台。


    項梁在郯縣收留齊人,整編軍隊,人數多達好幾萬。馮劫自然也不可能無動於衷,他在啟陽縣安排了3000人秦軍駐守,防止項梁的入侵,項梁也沒有立刻帶領齊人北上,雙方除了小規模的衝突之外,倒也相安無事。


    因為半年多時間項梁都不敢往北一步,秦軍的哨兵都有些懈怠了,加上天黑,無聊兩個哨兵相互聊天。


    “石頭哥,這次你分了多少土地?”


    石頭道:“200畝,雖然朝廷分了兩個奴隸給我,但還是有點種不過來,我都種上麥子了,這樣照料起來方便。”


    “為什麽不讓家裏人過來,我寫信給父親,讓他來齊地,但父親不想離開關中拒絕了,但關中哪裏還有土地分。


    不像齊地到處都是富饒的土地,還可以抓齊人做奴隸,我抓了5個齊人奴隸,有他們照料土地,今年最起碼也能收獲400石的糧食,這麽多年了我期待的好日子終於來了。”這個叫毛頭的士兵感歎道。


    即便是老秦人在秦律之下過的也不太好,尤其是始皇帝遷徒了大量的六國貴族豪強到關中,這些人雖然是戰敗者,但人家有錢有關係,雖然比不上頂級權貴,但在普通百姓麵前一樣是上等人,就像項梁他在關中殺了人,一樣可以通過關係起逃出來,六國貴族在關中購買土地,反而侵害了老秦人的利益。


    所以說任何事情都是有好有壞,始皇帝遷移六國貴族,減少了他們反叛的可能,但秦國在關中的基本盤就受到影響,關中的老爺前所未有的多,底層小民的生活自然受到影響。


    在關中他們這些底層百姓是不可能分到200畝肥沃的土地的,而現在在齊地他們這些底層的士兵終於分到一點殘渣了。


    但石頭卻有點擔憂道:“但我們占了齊人的土地,現在是過上了好日子,但齊人怎麽辦?沒有土地他們也會餓死的,那些不想餓死的人就會造反,這仗不是要打的沒完沒了。”


    石頭並沒有因為自己多獲得200畝土地感到高興,反而因為越來越激烈的平叛戰爭感到擔憂。


    石頭的父親也是老秦人,他跟隨了四代秦王南征北戰,但因為沒有積累下太大功勞,十幾年戰爭也隻是20等軍功爵位當中的上造,家裏有200畝土地,雖然稅賦高,但生活卻也算過得去。隻是後麵他們四兄弟出生,家裏才開始變得拮據起來。


    後麵當時還是秦王的始皇帝,發動了統一戰爭,父親就開始很少迴家了。


    還是小孩的石頭,對父親最大的記憶就是父親常說“等天下一統,沒有戰爭,日子就會好過,我們把仗打完了,你們就不用打仗了。”


    隻可惜父親並沒有看到天下一統,他死在南征楚國的戰場上,但天下終於統一了,這個世界隻有一個王。


    石頭以為父親期待的好日子終於到來了,但很快他就失望。


    而天下一統之後,戰爭沒有停止,賦稅沒有降低,徭役也沒有減少,他二哥死在南征百越的戰場,他三哥死在北伐匈奴的戰場上,父親期待的日子並沒有到來。


    這次出征他母親千叮嚀萬囑咐,其他什麽都不要,就要他保住性命,石頭已經厭惡這種沒完沒了的戰爭,他隻想迴家和親人團聚。


    但剛成年的毛頭卻興奮道:“那樣更好,打仗我們才有軍功,而且必須是在中原打,我可不想去大漠和南疆。”


    石頭看著漆黑的天空歎口氣道:“什麽時候才能不打仗,好日子究竟會不會到來?”


    毛頭聽到這話,以為石頭哥覺得自己土地太少道:“石頭哥你還是太老實了,上麵說多少地,你就圈多少!這裏又不是關中,我們占這點地算什麽,我們的都尉在齊地圈了幾萬畝土地,抓了幾百齊人做農奴。”


    石頭皺著眉頭道:“都尉這是在違法,幾萬畝土地隻有徹侯以上才能獲得的土地。”


    那個士兵哈哈大笑道:“石頭哥,伱也太老實了,這裏可不是關中,是齊地,誰會管這些事情。而且這些土地本就是叛軍的,現在我們這些老秦人占據了,這才好為始皇帝效命。”


    聽到這話,石頭心裏有一絲不安,幾萬畝土地這要讓多少人家破人亡,齊地發生太多這樣的事情了,家人被殺,土地被充公,餘下的人也成為了奴隸。


    但這又有什麽辦法,誰讓他們是叛軍的家屬,誰讓他們家人違了秦法,他們卻不阻止,違反秦律就要受到處罰。


    石頭隻能用這樣的行為安慰自己,但他內心卻越來越不安,總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漆黑的夜色好像安靜的有點可怕了。


    “石頭哥,你這在看什麽?擔心那些叛軍會殺過來嗎?放心這些叛軍沒有這麽大膽的。”


    石頭卻臉色凝重的拿去哨所的一個火把點燃,而後向著遠處丟過去。


    夜色當中出現一點光線,石頭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叛軍向著他們這裏殺過來。


    “敵人突襲,快點狼煙。”叫聲霎時撕開黑夜,駭人心驚,本來在在烽火台休息的士兵全部都驚醒。


    “弓箭手射擊!”


    “咻咻咻!”刺耳的厲嘯聲由遠而近,滿天的長箭遮蔽了烽火台,剛剛清醒的士兵頓時被這波長箭射死一大半。


    石頭用盡全力把火把丟進狼煙當中。


    “咚咚咚!”戰鼓聲響徹了黑夜,北岸的堤壩上,一堆堆的火焰騰空而起,就好像無數的繁星降落在地麵上。


    還在烽火台上的秦兵全部被這幕嚇傻了,這最起碼有好幾千人。


    “快逃!”石頭拉著剛剛和自己聊天的毛孩快速向後方逃命。


    項梁軍一群士兵跳下河水,打下木樁,在木樁上鋪上木板,沒多久幾十個簡易浮橋就搭建好了。


    齊通縱聲狂吼:“抄家夥,不要給我放了一個秦人,殺!”


    項梁軍士兵太多了,沒一刻鍾,齊通他們就攻占了這個烽火台。還俘虜了幾個中箭的秦軍,他們抱著傷口,痛苦卻又不敢出聲,一臉悲泣的看向齊通他們。


    但齊通他們卻冷著臉看向他們。


    “為家人報仇!”齊通他們用長矛,把這些秦軍傷兵捅的全身都是窟窿,一直到看不成樣子才停手。


    烽火台的秦軍兵不多,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隻是一股股狼煙代表秦軍已經得到了這裏的消息。


    龍且對項羽匯報道:“敵人已經發現我們了,奇襲之策已經失敗。”


    項羽活動身體道:“失敗就失敗,等會我親自帶動攻打啟陽縣,定要在三日內攻克啟陽縣。”


    烽火台的狼煙快速傳遞到啟陽縣,秦軍都尉孟磊當即下令道:“放棄城外烽火台,各部向啟陽縣撤退,同時向趙宏將軍匯報,項梁叛軍帶領大軍進攻啟陽縣,請將軍支援。”


    站在一旁的傳令兵轟然應諾,紛紛打馬狂奔而去。


    翌日,項羽帶領5萬大軍渡過了浚河,大軍把啟陽縣團團包圍了。


    秦軍校尉孟磊站在城樓上,望著城外緩緩數量龐大的叛軍,這些人殺氣騰騰,城樓上的秦軍都有點膽戰心驚了,敵人的數量太多了,遠遠超出了所有秦軍的意料之外了。


    “擂戰鼓!”孟磊知道不能繼續讓叛軍打擊己方的士氣,當即下令道。


    “咚咚咚”的戰鼓聲音有點驅除了秦軍的害怕心理。


    項羽看著城樓當中的秦軍冷笑道:“秦軍害怕了,能現在攻城。”


    龍且馬上說道:“少將軍,後方的器械還沒有到,我們還要等一段時間。”


    項羽道:“讓後麵民夫加快運輸,本將要在午後攻城!”


    而後他命令道:“全軍休整半日,等待後方器械到來便馬上攻城!”


    項羽不願意多等,他身後的士兵也不願意多等,看著城牆上的秦軍,他們隻想報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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