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山,魔國西北名山。長約40公裏,寬約10公裏,綿延100餘座山峰,終年雲霧籠罩,虛幻縹緲,有如仙境。主峰海拔7000多米,常人難以攀躍,然修真之士卻如履平地。雲霧山中有天然岩洞50餘個,瀑布22處,溪澗30條。其中主峰上的雲泉瀑布,落差180多米,極為壯觀。


    沈天葉昨夜又是宿在溫青的房間。兩人纏綿一夜,一大早起來便又精神抖擻地馭劍向雲霧山中飛去。半個小時後,兩人於仙女峰山腳處落下,行不數遠,便聽到一陣巨大的轟鳴之聲。待轉過一個山頭,隻見一道瀑布自半空中落下,長達數十米,高近兩百米,人未靠近,濕潤的水汽便已撲麵而來。


    這便是著名的雲泉瀑布。


    沈天葉與溫青攜手站在瀑布邊,若從高空中看,在這巨大的雲泉瀑布前,二人就像兩隻螞蟻般毫不起眼。


    好壯觀的景象!大自然的景觀,果然瑰麗神奇。


    雲霧山常年籠罩雲霧,變化莫測,美不勝收,二人手拉著手,暢遊於其間,仿佛一對神仙眷侶。


    隻有這時,師姐才會放下冷漠的表情,露出動人心魄的微笑。在主峰峰頂,沈天葉在溫青的要求下取出洞簫,再次吹響了《月夜私語》。而溫青則取出一副古琴,以琴聲相和。二人心意相通,雖是第一次琴簫合奏,卻配合的天衣無縫,一時間竟引來無數鳥雀,爭相歌舞。


    之後,二人渡清澗、遊深潭、穿峽穀、探岩洞,直到日暮時分,才興盡而返。


    沈天葉和溫青在雲霧山停留了兩天,第三天,二人叫起須彌、花如茵一同趕往白雲帝國。溫青當初要沈天葉帶她遊玩的地方,一是魔都,二是是雲霧山,三便是南天池。南天池位於白雲帝國七宗郡境內,隸屬於七宗之一的清虛觀管轄。正是沈天葉和溫青下一個要去的地方。


    三天中,沈天葉與溫青形影不離,晚上也宿在溫青房中。溫青想要個孩子,所以也不推拒。二人恨不能每時每刻在一起,花如茵竟始終未能找到與沈天葉單獨說話的機會。


    半個月後,沈天葉四人終於離開魔國,進入白雲帝國七宗郡清虛觀境內。清虛觀與星際門、紅楓穀、龜元宗等一樣,是七宗郡內七大修真宗門之一。而南天池便位於清虛觀東南與魔國交界處一座山峰的峰頂,乃是天然形成的一個巨大的溫泉水池。


    進入清虛觀後,沈天葉再次丟下須彌與花如茵,與師姐溫青在南天池泡了一天溫泉,算是完成了當初對他師姐許下的承諾。就這樣,沈天葉帶著溫青一路走走停停,中間又去了一趟棲霞山、日出城,又是一個多月後,這才迴到星際門。


    在日出城,如茵迴了一趟明月樓。讓人意外的是,明月樓並沒有被毀去,而是仍在營業,隻是已換了主人。那日,花如茵找來一具和她身材相似的屍體,又取下一對耳環戴在屍體耳朵上,旋即燒毀南城客棧,讓人誤以為她已經身死。城主府也沒有懷疑,之後便派人接管了明月樓。


    花如茵沒有進去,而是站在明月樓外,遠遠地望著。自城主乳母去世後,她一個人苦苦支撐著明月樓,中間多少辛酸、多少苦淚,又有何人知?如今她在日出城已是一個“死人”,辛苦維持的明月樓也落入他人之手——她對這裏再沒有什麽可以懷念的了。


    所以,她沒有進去,隻是遠遠地看著,最後毅然轉身,飄然而去。從這一刻起,她便真的孑然一身,無依無靠了。花如茵再次對沈天葉跪下,懇求他收留。


    這次沈天葉沒有拒絕,隻問她是否已考慮清楚?花如茵認真點頭。於是沈天葉扶起她,帶她一同返迴星際門。


    花如茵意外之餘難掩心中驚喜,再次拜謝!


    魔都城中,葉歌一身黑衣,與一個容貌同他一模一樣的白衣少年麵對麵而立。


    白衣少年道:“你是說那沈天葉的師姐隻出了兩招,便將你擊敗了?”


    葉歌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如此,隻得垂首道:“是的。當時我與沈天葉正相鬥激烈,他師姐突然出手,隻用了兩招,我便落敗了。”


    “這麽說來,我也不是玉羅刹的對手了。”白衣少年道:“難怪那天沈天葉說我沒有資格挑戰她,玉羅刹果然厲害。”


    白衣少年與葉歌長的一模一樣,隻是一個白衣,一個黑衣。若是沈天葉和須彌在此,便不會奇怪,為何魔都再次相見時,葉歌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原來,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人。


    半月後,一道白虹自東南而來,最後化為一名少年落在清虛觀山門口。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與葉歌長得一模一樣的白衣少年。片刻後,清虛觀觀主趙虛親自出來相迎,將白衣少年迎入自己的洞府。


    趙虛麵相儒雅,從外表看約四十餘許,頭帶方巾,一身綠袍,仿佛一中年儒士。任誰也想不到,他竟會親自出迎一位魔門少年。


    “趙掌門當真認得此人?”白衣少年與清虛觀的觀主似乎很熟,落座後直接向趙虛問道。而在二人身前,正懸浮著一個立體的人體虛影圖像,麵目栩栩如生,有如真人般,隻是麵目稍顯僵硬,缺少活人的生動表情。若沈天葉在此,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人體虛影圖像與他本人一模一樣,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這正是白衣少年運用法力摸擬出來的他的容貌虛影。


    趙虛道:“若在下沒看錯的話,此人應該就是星際門的二公子沈天葉。”


    “哦?”白衣少年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他是星際門的二公子?這麽說他是你們七宗之人?”白衣少年不惜跋涉千裏,一路追蹤沈天葉到此。他原以為沈天葉與他師姐這麽厲害,必然是白雲觀精心培養出來的精英弟子,沒想到,沈天葉竟然出身七宗郡,實在是叫人難以相信。


    趙虛道:“若是一年前的話在下或許還不確定,因為這沈天葉年齡尚幼,在下之前也沒見過。不過現在嘛,卻是可以確定無疑了。”


    白衣少年疑惑道:“哦,這是為何?”


    “葉少有所不知。”趙虛道:“年前,紅楓穀少穀主張權楓曾上星際門求親,結果求親不成,反與星際門定下賭約。約於兩年後張權楓與沈天葉於紅楓穀決戰。若張權楓勝,則星際門與紅楓穀聯盟,兩家結秦晉之好;若沈天葉勝,則親事作廢,紅楓穀奉上鎮穀之寶仿龍鼎作為賠禮並向星際門道歉。”


    白衣少年道:“哦,還有此事?”


    “讓葉少見笑了。”趙虛道:“賭約立下後,紅楓穀便大肆宣揚此事。並廣發英雄帖,邀請七宗分觀和七宗郡其他六大宗門之人到時前去觀禮。因為這事,在下這才知道沈天葉此人。沈天葉是沈嶽山的小兒子,聽聞他幼年時天賦極佳,隻是數年後不知什麽原因卻突然變成了一個廢材。滯留在悟道後期已有十年時間,一直未能結丹,這次決鬥怕是必輸無疑了。葉少怎麽打聽起他來?”


    白衣少年不以為然地道:“趙掌門有所不知,現在這位星際門的二公子早已經結丹成功,而且有不遜於結丹中期修士的實力。”


    “葉少此言當真?”趙虛大吃一驚道。


    “自然當真。”白衣少年道,“在魔門石窟外,我曾和他簡單地比試了一番,結果不分勝負。”


    趙虛難掩心中的驚訝,沈天葉竟能和眼前這位鬥成平手?若不是對方親口所說,趙虛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一年前,沈天葉還是一個在悟道後期苦苦掙紮,十年都不得寸進的廢材,轉眼不但結丹成功,而且實力居然突飛猛進到可以和眼前這位一戰了,委實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沒想到此子實力增進如此之快,沈嶽山倒是生了個好兒子。”趙虛感歎道,“這樣看來,一年之後紅楓穀和星際門的比試,倒是張權楓必輸無疑了,可笑張天毅不僅遍邀了其他六宗之人,而且還向七宗分觀發出了請柬,邀請七宗分觀主前去觀禮。若是到時張權楓反而輸了,紅楓穀這次的麵子可就丟大了。”想到這,趙虛不由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白衣少年道:“一年後的比試趙掌門到時可會參加?”


    “原本在下並沒打算去。”趙虛道:“不過聽葉少這樣說,在下倒是有些興趣了。”說完趙虛猶豫了一下,又道,“葉少,對於沈天葉之事,我們要不要通知紅楓穀一聲?”


    堂堂清虛觀觀主,作為道家一個修真門派的一派之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實在讓人震驚。然而白衣少年卻沒有絲毫震驚的樣子,他想了想後道:“不必了。紅楓穀張氏父子向來蛇鼠兩端,並非真心投靠我魔門,此次讓他吃點虧也好,我們不必理會。比試當天,我想前去觀禮,到時,還請趙掌門費心安排一下。”


    趙虛連忙道:“為葉少效勞,是趙某的榮幸。隻是,葉少萬金之軀,孤身前往紅楓穀會不會太危險?要知道,到時七宗分觀張觀主也很有可能會去,萬一……”


    “不用擔心。”白衣少年一揮手道:“到時我隱身在你的人中間,不會被人發現的。而且就算被發現了,他們又敢奈我何?”


    聽白衣少年如此說,趙虛也不再堅持,隻得道:“既如此,在下這就去安排,葉少盡管放心。”


    白衣少年點點頭,旋即起身道:“既如此,我就不打擾了,告辭。”說完化作一道白光破空離去。


    “恭送葉少。”趙虛對著空中深深施禮。


    誰能想到,做為七宗郡七大宗門之一的清虛觀,竟然早已經偷偷向魔門輸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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