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是毛腿。”


    “這是你慕哥的玉腿!”慕念城的聲音突然恢複了正常音色。


    “男的?”


    那人大怒:“你是誰,敢戲弄老子?不知道我張新路是這裏的地頭蛇嗎,我非弄死你不可!”


    慕念城冷笑:“蛇那麽苗條,可別往你臉上貼金了!”


    話落,他一腳往那人的臉上招唿,那人立即被踹到牆上,悶哼了一聲,就沒了聲響。


    在黑暗中,麥小糖感覺他離開了自己,隨著房間裏的燈被打開,光線再次變得明亮,她看清了倒了牆上,不省人事的是一個留著地中海發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她立即有些反胃,想到如果這個人先慕念城來到房間……


    後麵的事情,她不敢想。


    “沒事了。”


    慕念城像是後背長了眼睛,轉頭,看見她神色難看的樣子,立即走到她身邊,“小糖,別去看他,也別去想他,一切都結束了。”


    “我沒事。”


    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我送你迴家。”


    慕念城沒多遲疑,直接蹲下身,拿起床邊的鞋子,輕輕握住她的腳踝,把她的一雙小腳放進了鞋子裏。


    他認真地給她的鞋掛好了鞋勾,起身,向她伸出手:“走吧。”


    麥小糖抬起頭看著慕念城,然後衝他點了點頭,手放進了他的手心裏。


    “他呢?”


    她不確定地問。


    慕念城連看都沒看地上的人一眼,“他會有人來處理的。”


    他扶住她的肩,“能走嗎?”


    雖然之前被下了迷藥,但麥小糖現在覺得稍微好了些,隻是腦袋還是昏沉沉的,有些暈。


    “沒事……”


    她在他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


    張新路猛地睜開眼,夢中,他夢見自己本來想瀟灑一下,卻不想進了房間摸到了一雙男人的腿,驚怒之下被那男的一腳飛踹,直接昏死過去。


    “是夢吧……”


    他嘟囔著,渾身動彈不得,艱難地抬起頭,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被五花大綁,冷汗頓時流了下來。


    他是躺在床上,準備地說,是躺在床板上,所有的床單、被子、枕頭……全都被剝了個幹幹淨淨,隻留了一床光禿禿的床板,讓他肥胖的身軀在上麵亂動,難受的緊。


    對麵坐了一個男人。


    男人長得很好看,眼帶桃花,眉目之間頗有風情,見他醒了,笑眯眯地說:“醒了?”


    “你……你是誰……”


    他冷汗岑岑,一雙精明的小眼四處掃射,企圖能找到可以脫身的方法。


    “還想著跑呢?你之前怎麽把人家綁到這裏來的,我就是讓你感同身受一下而已嘛。”


    男人走過去,毫不留情地往他肚子上一踹,疼得他哎呦一聲叫了出來。


    “叫什麽啊?你強/暴那些幼女的時候,有沒有在乎過她們的慘叫啊?張新路,你他媽是不是個東西?你黎爺爺在這好好教訓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叫你不能人道,我看你他媽以後還敢不敢猥/褻兒童!”


    慕念城要照顧麥小糖抽不開身,本來想叫韓時過來處理,又擔心韓時那脾氣直接把人弄死,對他的軍旅生涯產生不良影響就不好了,索性拜托黎盛過來幫忙。


    黎盛不讓人查還好,一查,才知道眼前這肥豬喜歡童顏巨乳,不知多少小女孩慘遭他的毒手,受害者的家人想告他,然而,這些年他頂多進去坐了三年牢,一出來就買了五個幼女讓她們晚上伺候自己。


    他最近想傳宗接代,準備娶個老婆在家充門麵,瞧著麥小糖長得娃娃臉頗為可愛,就動了邪念,打算先玷汙了她再娶,價格也能便宜些。


    “黎爺,黎爺饒命!”


    張新路在床上哭爹喊娘,鼻涕眼淚橫流,樣子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黎爺,隻要你放過我,我所有的錢都給你,所有的……”


    “你的錢,在我這還不如一根頭發絲值錢。”


    黎盛神色陰冷,“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用私刑的,我這個人脾氣好,隻是讓人把你的罪行全都整理了一遍,現在已經交往警局了,以前你有人在背後撐腰,所以頂多坐個幾年牢,這次你放心,你的所有罪行放在一起,可以判無期了。”


    說到這,他又笑眯眯地,變成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我給你兩個選擇,你告訴我,是誰讓你去害麥小糖的。如果你說了,我就安排你到正常的監獄裏,如果你不說……”


    他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指,語氣波瀾不驚:“那就把你送去有特殊癖好的牢房如何?我想,大家興趣愛好差不多,應該會熱情地互相交流,甚至於身體力行,你覺得怎麽樣?”


    張新路已經控製不住地全身顫抖了起來。


    “想想看吧。”


    黎盛笑:“以前被你搞到肛/裂的小女孩是什麽感覺,你很快就能體會到了,還會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想一想,是不是挺開心的?”


    “我說,我說!”


    張新路嚇得麵色慘白,涕泗橫流:“我全說!求黎爺留我一條後路吧,求你了!”


    “已經招供了,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黎盛走出房間,跟慕念城說了一下情況:“這個人我也不會放過他的,他之前敢做出那些事情,就應該明白,自己總會有受到報應的一天。”


    “阿盛,謝了。”


    慕念城摁了手機,看了眼在旁邊昏睡在座椅上的麥小糖。


    顯然,迷藥的後勁還沒過,開車的途中,他就看見麥小糖已經睡了過去。


    現在,已經到了她的新家的門口,他卻不忍心叫醒她。


    入秋之後,天氣已經漸漸轉涼了。


    傍晚,在將暗未暗的夜色中,他看見兩旁徐徐亮起的路燈,有光線落在她的臉上,照出她疲憊的,受過傷的小臉。


    緩慢地讓兩旁的車窗放下,有風吹進來,拂過她的發絲,似乎讓她舒服了些,唿吸均勻了許多。


    他忍不住脫去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就在即將暗下的夜色中,在昏黃路燈的照耀下,靜靜看著她。


    你有迷人的魅力。


    你讓我忍不住朝思暮想。


    你的快樂讓我快樂。


    你的痛苦讓我痛苦。


    如果可以。


    此時此刻。


    我渴望能穿進你的心靈,透過你的靈魂。


    我想了解你的一切。


    慕念城忽然有些希望,時間就這樣靜止下來。


    他抱著麥小糖敲門,陳婉走出來看見兩人,嚇了一跳。


    “她——在——睡——覺。”


    聲音輕緩,生怕吵醒了懷裏的小人兒。


    陳婉連忙點頭,讓慕念城把小糖抱進了她的房間裏。


    慕念城看到她臥室裏的樣子,皺眉。


    雖然才搬到新家不久,可小糖的臥室未免也太空曠了些——都沒什麽家的感覺。


    他已經在腦子裏計劃著給小糖的新家置辦些家具了。


    把小糖放到床上,蓋了層薄毯,他從臥室裏走了出來,帶上門。


    陳婉已經給他準備了茶和點心,有些局促:“小慕啊,我們剛搬家,也沒什麽東西好招待你的……”


    “媽,那麽客氣幹什麽。”


    慕念城隨意地找了個板凳坐下來。


    這一聲“媽”讓陳婉呆了呆,她把茶和點心都擺在了茶幾上,在一旁的小凳子也坐下來,手都不知往哪擺,吞了好幾口唾沫,才小心地問道:“小、小慕啊,你和小糖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


    “媽,我已經跟小糖結婚了。”


    看著陳婉震驚的神色,他低眸笑了笑,“我就知道她什麽都沒跟你說。”


    “雖然說是領證了。”


    他接著說:“但是領證的過程很不愉快,小糖覺得我把她逼的太緊了,後麵壓根不承認這件事,所以,現在就處於一種……領了結婚證,但事實上就相當於沒領一樣的尷尬狀態。”


    他攤手:“我現在,算是婚內追妻吧。”


    陳婉心裏不安:“小慕,你對我家小糖很好,我知道,但是,我和小糖都覺得,我們這樣的人家……”


    “媽,您覺得,小糖配得上我嗎?”


    陳婉愣了愣,她欲言又止,慕念城已笑道:“在父母眼裏,自家兒女誰配不上呢?我覺得我和小糖是天作之合,沒有誰配得上誰一說,所以,為了能讓小糖打消這樣的想法,我在努力。也請媽在適時的時候,推我們倆一把,這世上,有情人能終成眷屬不容易,好嗎?”


    慕念城的意思,就是希望陳婉能成為他和麥小糖的助攻了。


    這世上,有情人能終成眷屬不容易。


    這句話,也許讓陳婉想到了已經逝去多年的丈夫,抑或是想到了別的,可不管怎樣,都觸動了她。


    “好,隻要小慕你對小糖好,我一定學好推拿,好好推你們。”


    陳婉認真地道。


    慕念城一怔,隨即意識到嶽母大人在開玩笑,笑了出來,“多謝媽。還有……今晚,我能在這留宿一夜嗎?”


    他不能說小糖遇到了什麽事情,怕陳婉擔心,就說:“今天有點累,所以……”


    “當然可以,隻是我們這沒有客房,要不,你去我房間睡,我和小糖擠一擠……”


    “不用了,沙發就可以了。”


    慕念城語氣很溫和,“媽,我去看一看小糖。”


    他站起,重新迴了麥小糖的臥室。


    麥小糖已經熟睡了過去。


    他搬了個椅子到床邊,在床邊坐下來。


    像麥小糖他們這樣依靠靈氣謀生的職業者,內心大多敏感。


    今天的事,他擔心會給她造成陰影,所以想當晚陪陪她,免得她害怕的時候找不到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陳婉準備休息了,沒看到客廳裏有人,朝女兒的臥室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


    從虛掩的門縫裏,她看見慕念城就坐在麥小糖床邊,守著她。


    眼一熱,她沒有打擾他,關了燈,迴了自己的房間去。


    半夜時。


    “救命……救命!”


    麥小糖不知夢見了什麽,眉頭緊蹙,忽然驚唿出聲,雙手雙腳在空中撲騰,像是要極力地逃開什麽。


    她的叫聲吵醒了眯瞪著眼的慕念城。


    慕念城連忙按住她的手腕,不住撫摸著她的長發,在她耳邊輕輕道:“沒事,有我在這呢,小糖,隻要我在,我就會永遠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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