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除了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欺負你~


    這天下午,慕寒川與江韻又去國花園看了牡丹,因為剛下過雨,花圃上方都罩著紅色的折疊帳篷。


    因為天氣冷,這年的牡丹開得稍晚,此時正是看花的好時候,白牡丹開得尤其晚,植株年齡較別的品種小,所以花也開得格外嬌弱些。


    江韻拍了些照片,慕寒川又讓她走到花叢裏去,她依言走了過去,那人卻並未幫她拍照,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招手叫她迴來。


    她悻悻地折返到石子路上,嗔他一眼,“你這人,也真是的。”


    男人一笑,牽著他的手上了園子裏的觀光車,附唇在她耳邊道,“你比那些花漂亮。”那樣美好的畫麵,刻在他腦子裏就好了,拍下來做什麽,他並沒有與旁人分享的打算。


    晚飯後轉機到江州,江韻白天轉悠了一天,累了,靠在慕寒川肩上睡得很熟。


    飛機到江州機場是十點半,鄧雷早在航站外的停車區等他們,江韻身上裹著慕寒川的大衣,夜風涼,一從航站走出來,她頓時精神了不少。


    這晚的於歸園,因為白天兩人不在,家傭們要忙活的事自然少了許多,別墅裏很安靜,眾人都睡下了。


    慕寒川開了客廳裏的燈,直接把行李放在置物架上,牽著江韻就上了樓,洗漱過後已經接近淩晨,江韻在飛機上從頭睡到尾,此時沒睡意。


    她從放映室找了個碟片來看,許多年前的老電影,獲過奧斯卡獎,比較老套的灰姑娘嫁入豪門的故事。


    慕寒川靠在床頭陪她看,看到一半時問她,“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愛看這類電影。”


    房間裏燈光昏暗,男人的臉被光影籠罩,深邃的眉眼特別動人,江韻迴眸看他時,覺得他的眼神簡直比電影男主角還要迷人。


    “有哪個女孩子是不渴望嫁入豪門的?”江韻反問他。


    的確,有個身家無以數計,且身材、相貌、學識、閱曆俱佳的男人喜歡或許一無是處的自己,這是所有女孩子都做過的夢。


    想到此,江韻笑了,側過臉在慕寒川唇上輕吻了一下。


    男人也笑了,思及夏茗風那場溫馨的家庭婚禮,他握緊江韻的手,輕聲道,“還記得我送給你的禮物嗎?”


    江韻望了梳妝台一眼,那件禮盒裏寫著天有情地有情今晚睡你行不行的禮物嗎?當然記得,是個鑽石飾品,一直被她放在抽屜裏,從來沒戴過。


    順著她的視線,慕寒川望向梳妝台抽屜,他從大床上起身,拉開抽屜把禮盒捧過來,重新坐在床上,與江韻麵對麵,盤著腿打開禮盒。


    把鑽飾拿出來,放在床頭櫃上,慕寒川兩指捏起鑽飾下麵的海綿,禮盒中間竟然是被夾層隔開的,江韻看得目瞪口呆。


    慕寒川把下麵安安靜靜躺著的一個小盒子拿出來,握在手中。


    男人靜靜望著江韻,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韻韻,這件禮物,原本是我們領證那天就準備好的,一早想送給你,但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後來禮物陰差陽錯被送到江韻手中,他卻沒提醒她下麵還有夾層。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或許不信,但我已想過許多遍,無論你相信與否,我都不能不說。我比你大九歲,把你拉到我身邊來,我承認是我自私,但讓別的人給你幸福,我做不到。你說我心胸狹窄也好,說我占有欲太強也罷,我都接受,但在我有生之年,希望能給你懷抱的人一直是我。以後,無論世事怎樣紛繁複雜,作為你的丈夫我希望自己會是你堅強的後盾,保護你、照顧你、陪伴你,一生一世。”


    慕寒川嗓音頓了頓,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雙眸深邃得像幽藍的大海。


    他打開小禮盒,裏麵安安靜靜躺著一枚精巧的戒指,簡單的款式,就像他的愛情,無聲無息。


    男人接著道,“韻韻,從與你結婚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祈禱能與你白頭偕老。如果你同意,我們就找個日子把婚禮辦了,好嗎?”


    江韻一笑,眼角有淚,為了掩飾自己的狼狽,她抿抿唇,俏皮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鑽石太小了,我不答應。”


    嘴上雖然這麽說著,手卻伸了出去,任由那人把戒指從禮盒裏拿出來,套在自己無名指上。


    慕寒川也笑,捏捏她的鼻子,“這麽好的氣氛,被你破壞了,真是頭疼。”


    江韻討好地靠在他肩上,把戴著戒指的那隻手抬起來在他眼前晃悠,笑著道,“事實上你可以霸道總裁有錢任性啊,直接跟我說,哦原來你喜歡大鑽石的啊,下次我買一卡車給你。”


    男人再次被她逗笑,電影播到女主角在浴室裏滿頭泡沫邊洗澡邊唱歌那一段,江韻十指交叉,從未帶過戒指忽然覺得很不習慣。


    她要取下來,慕寒川卻不許,一把捏住她的手指,“這是已婚人士的身份象征,以後無論走到哪兒,都要戴著。”


    江韻被他幽深的目光注視著,心頭一緊,忙點了點頭。


    後來電影又演了些什麽,江韻記不清了,依稀記得有一場床.戲,男女角眼神極其到位,她人生中頭一次像張妍顏一樣,發了迴花癡,說了句這個男人好帥。


    慕先生不高興了,當即就把她按在床上,江韻眨巴著一雙眼睛,“別,正看床.戲呢。”


    男人不悅,大手極熟練地解她的內衣扣,“看別人多沒意思,還不如自己做。”


    顯影器被關上。


    房間裏一時陷入黑暗。


    江韻閉著眼,隻有那雙格外炙熱的大手在她脊背上遊走的感覺,如同電流一般。


    酥酥麻麻的,她想躲避,卻無力拒絕。


    ……


    這年五一長假慕寒川並未外出,雖不去公司上班,在園子裏他也沒閑著,江韻問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工作三百六十四天,累嗎?”


    男人在陽光裏微笑,接過江韻端來的早餐,“如果能每天被你這樣伺候著,那我一年從頭工作到尾也願意。”


    “不能歇歇嗎?”江韻皺眉,坐在他對麵。


    “不能。”他喝了口牛奶,對江韻道。


    見江韻眉頭皺了起來,男人伸出大手為她撫平眉間愁緒,“別這樣,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美貌如花,愁眉苦臉的不漂亮。”


    下午江韻去逛街,慕寒川在商場五層的餐廳裏邊辦公邊等她,她興致不高,逛到一家國際知名品牌店,試了件小外套,覺得並不怎麽適合自己,所以沒有買下來。


    店員為了提成一個勁兒勸她買,她隻得歉意地搖頭,“真不好意思,我的確不太喜歡這件衣服。”


    店員聞言臉色都綠了,把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邊,把衣服掛迴櫥窗時弄的衣架砰砰響,江韻沒解釋什麽,徑自往外走,剛走了兩步聽那人道,“不買衣服裝什麽有錢人。”


    江韻沒有與她爭執,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能在這裏工作的人,基本上素質還算是過關的,這名女店員今天脾氣這樣大,想來是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


    對於一個喪失理智的人,不能與之糾纏,否則隻會浪費自己的時間。


    江韻從店裏出去,卻正好撞上了前來找她的慕寒川,男人臉色難看極了,像一頭隨時會發怒的豹子。


    江韻感激把他拉走,到熱飲店要了杯豆奶挽著他的手邊喝邊繼續逛,之後江韻又進了幾家店,他幫她參考,挑了許多衣服,最後兩人雙手都提得滿滿的。


    經過最開始江韻進的那家店時,慕寒川抬步就走了進去,江韻在他身後,不得不跟上。


    店員見有人來,又是個衣品不俗長相英俊的成熟男人,忙上前招唿。


    男人卻未看她一眼,徑直迴頭笑對著江韻道,“韻韻,有喜歡的衣服嗎?”


    江韻知道他這是來找人麻煩了,忙搖了搖頭拉著他就要往外走。


    然而女人的力氣怎能與男人相比,江韻手上又提著好幾個紙袋,根本拉不動慕寒川。


    她隻得四下打量了整個店鋪一番,最後幹笑著道,“我都不是太喜歡,咱們走吧。”


    男人聞言挑起了眉,“這整棟大廈都是慕氏的,如果你不喜歡這個牌子,我可以明天就讓它在這一層消失。”


    女店員知道自己惹麻煩了,一張臉瞬間變得通紅,想上前對江韻道歉,但礙於慕寒川在跟前站著,她又沒有勇氣了。


    江韻看氣氛僵硬,忙笑著道,“這個牌子挺好的,衣服也很好看,隻是不太適合我。你不說了晚上要親自下廚做飯給我吃嗎,已經四點半了,從這裏迴於歸園還得一個小時,最近中午飯吃得不多,我晚上餓得早,咱們迴去吧。”


    慕寒川看江韻實在沒有要計較的意思,雙眉一挑,隨江韻從店裏出去。


    自始至終,他眼神未曾在那女店員身上有片刻停留。


    迴去的路上,江韻對身旁的男人說,“你真的沒有必要對她這麽苛刻,誰都有不順心的時候,再說,我跟她這輩子恐怕也不會見第二次了,對於陌生人的壞情緒,無視是最好的選擇。”


    慕寒川卻不以為然,眯著一雙眼睛靠在後排座位上,冷聲道,“苛刻?我隻是不喜歡她門縫裏看人的樣子。你是我妻子,除了我,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欺負你。”


    好吧……對於他的說法,江韻竟無言以對。


    ……


    長假結束的前一天,慕建廷從阿姆山休養歸來,江韻與慕寒川一起到慕家老宅陪爺爺吃飯。


    兩人到時蔣衛兩家的人也到了,再次在慕家老宅碰到衛子怡是江韻意料之中的事。


    老爺子迴來,做為親戚,蔣衛兩家肯定要第一時間過來看望,江韻望著沙發上給老爺子削蘋果的衛子怡,低眉沒說話。


    蔣英南交了新女朋友,那女孩子架一副近視眼鏡,頭發略長,直發,看上去似乎沒做過,也沒染色,自然的黑裏透著些微淺棕。


    總而言之,是個挺有書卷氣的女孩子,話不多,在蔣英南右手邊坐著,時而與老爺子聊幾句,江韻聽得出來,這女孩應該跟蔣英南一樣,也是個博士。


    聽慕寒川說,蔣英南向來喜歡小辣妹,不知道對於這個話少看上去又很呆萌的博士女朋友,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想到此處,江韻不由得多打量了那女孩兒幾眼,女孩兒無聊,視線與江韻對上時倒也挺和氣,笑容淺淺的,帶點羞澀。


    慕寒川沒在客廳陪他們,與老爺子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徑自上樓了,江韻詢問了一些老爺子近來休養的事,老爺子開心,一一迴答,還與他們講阿姆山風光,聽得蔣英南那新女友兩眼放光。


    “雲景啊,你對阿姆山的事很感興趣嗎?”老爺子迴眸問道。


    被叫雲景的姑娘不好意思地笑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道,“阿姆山的植被特點是處於雲南東西部南亞熱帶植被濕性和幹性闊葉林的交匯處,水平分布較明顯,保存著較大麵積的山地常綠闊葉林,是一個呈原始狀態的自然生態係統,對開展多學科的綜合研究、發揮森林多種效益、促進周邊經濟發展有多方麵的重要價值。我的確有些興趣。”


    呃……這麽長的專業內容,雲景說得很流利,談起這些東西來,她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言語多了,笑容也燦爛起來。


    江韻看到蔣英南也笑了,男人抬手,無奈地揉揉雲景的長發,笑著道,“真是個書呆子。”


    雲景也笑,江韻注意到了這個笑容,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像是半醉未醉的模樣,一雙標準的桃花眼,如果沒戴這副眼鏡,定然是很漂亮的。


    再看蔣英南對她的態度,似乎是極縱容的,想來這個喜歡泡吧喜歡辣妹的公子哥是終於收心了。


    幾人聊天的過程中,衛子怡說有事,出去了一趟。


    過了很久衛子怡也沒進來,期間衛母來找過她,老爺子說她出去好一會兒了,衛母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目光極快地從江韻身上掠過,之後裝作無事地笑笑,走開了。


    雲景給老爺子講笑話時,江韻沒聽進去,也起身從老宅蓮廳裏出來。


    花園的鵝卵石小徑上,她低著頭慢慢地走,各色各樣的花開滿了一園子,香味撲鼻,特別美。


    她走了一會兒,覺得累了,就在長椅上坐下。


    陽光溫暖,照在身上讓人犯困,長尾巴白翅膀的小鳥從樹枝上撲棱著翅膀飛起來,向著陽光而去。


    江韻望了幾眼,忽然見不遠處有兩個身影並肩走來,正是慕寒川和衛子怡。


    衛子怡似乎心情不錯,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眉目含情地對慕寒川一笑,兩人便在離江韻四五米之外一叢花草之隔的卵石路上停了下來。


    慕寒川穿一件煙灰色長袖t恤,因為陽光燥熱,他把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一截性感修長而充滿力量的小臂。


    他穿簡單的休閑褲,另外一手插在褲袋裏,身高腿長,靜靜站在衛子怡麵前,沒說什麽話。


    衛子怡低著眉,雙手於交握著,輕聲道,“上次興達與明升能夠成功合作,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交代丁明推掉與知行的合作,興達肯定拿不到這一單。”


    衛子怡的聲音雖然很輕,江韻卻聽到了,忽然得到這樣一個消息,她簡直不敢相信。


    前些日子爭取與明升的合作時,慕寒川就幾番與她說過,不要與明升有太多牽扯,當時她以為,慕寒川是怕她資曆尚淺玩不過丁明。


    可眼下又是什麽情況,原來他讓她放棄與明升的互惠互利,不過是想叫她把機會讓給衛子怡嗎!


    江韻靜靜看著那相對而站的男女,衛子怡羞澀慕寒川沉穩,如此看來,他們兩人的確是挺般配的。


    下意識地,江韻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那是慕寒川親手為她戴上的。


    一瞬間,她心中有些疼,這疼初始時很淺,慢慢地越來越鈍,疼痛的麵積也越來越大,最後從心口的位置直達四肢百骸,疼得她渾身發涼。


    她嘴唇微微張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陽光刺目,江韻雙眼很疼,望著花叢那一端的慕寒川和衛子怡,她察覺到臉上一熱,有鹹澀的液體從眼眶裏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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