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你不知悔改,也不能怪慕總不給你活路~


    這天晚上的餐廳裏,飯菜的香氣很誘人,慕寒川望著桌上那些賣相不錯的菜,看了看表,將近十點了。


    江韻這頓飯做了三個多小時,她把菜都擺好,在碗裏裝了米飯,又把煲好的濃湯裝在湯盅裏,一人麵前放上一盅。


    慕寒川就在她對麵坐著,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江韻沒有與他對視,八點鍾那人把她抱到流理台上親吻,手伸到她衣服裏解開她內衣的事,雖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但她總覺得那人看她的目光仍舊太過灼熱。


    “吃飯吧。”她把筷子朝慕寒川遞過去。


    男人一笑,伸出手,接筷子時纖長的手指與她的指腹相觸,如有電流一般,江韻忙收迴了手。


    男人頗有深意地垂下眸,不再逗她,端著碗吃了起來。


    出乎慕寒川意料,這幾樣菜,江韻做得格外好吃,甚至比園子裏的中餐師也絲毫不差。


    他詫異地抬眉,見他那小妻子正安安靜靜地喝湯,正要說些什麽,客廳裏電話響了。


    慕寒川起身,放下筷子,大步往客廳走。


    他接完電話迴來時,江韻已經吃完了,收拾了碗筷放在廚房裏,她解下身上的圍裙上了樓。


    慕寒川望著江韻的背影,眉尖藏著一抹笑意,電話是中餐師打來的,慕寒川接了電話之後,問他有什麽事。


    中餐師說,他忘了告訴江韻,先生吃糖醋鬆鼠魚喜歡鱸魚,不喜桂魚。


    慕寒川心中了然,掛了電話。


    他收拾好廚房上樓時江韻還在看房間裏他書架上那些書,很多專業書是英文版的,句式和單詞若非專業人士,很難看得進去,就算是硬著頭皮看了,也總會看得雲裏霧裏。


    慕寒川知道,做為一個中醫學專業畢業的學生,江韻看那些東西也很吃力。


    男人眉眼微挑,索性上前把書從她手裏抽出來,“別看了,這些東西你不用學,我會就足夠。”


    江韻依他所言把書放下,男人卻像來了興致一般,在他身邊坐下來,拉著她的手問,“晚上的菜,你早就跟中餐師學過,還翻什麽菜譜?”


    江韻迴望了他一眼,那幾道菜她的確跟中餐師學過,做菜的步驟中餐師都一一教過她了。


    前些日子,慕寒川不在園子裏時,她也曾做過幾次失敗的半成品,因為品相不好、味道更是難以下咽,都被她偷偷處理掉了。


    那時她對慕寒川的感情還很複雜,她一方麵感激他對自己事無巨細照顧的周到,想著哪天都在家時,她親自下廚,給他做一桌他喜歡吃的。


    一方麵又覺得他是個城府太深的男人,理智讓她不敢靠他太近。


    學做菜的事,其實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這期間,江韻想過所有可能,唯獨沒想到的是,那些早練過許多遍的菜式,她是在這種情況下給他做的。


    這些天發生的事一股腦湧進心口,方嶽帶著他父親的骨灰迴魯鎮時在織染廠與她相遇,兩人在路邊站著寒暄的畫麵讓她充滿了負罪感。


    她和方嶽愛了三年,三年之後,相愛變成愛過,親近變成疏離,攜手白頭變成分道揚鑣,曾經最親密的情侶成了麵對麵也無話可說的陌路人,江韻被重重心事壓得喘不過氣來。


    到房間小酒櫃裏翻出瓶紅酒,直接對著自己喝茶用的廣口杯倒了一大杯,江韻仰起頭,一口就喝了個幹幹淨淨。


    喝完之後她又倒了一杯,她的杯子大,一瓶紅酒倒了兩次酒瓶裏便隻剩下三分之一。


    慕寒川知道她酒量淺,見她還要喝,便從她身後走過來,雙手往前一伸摟住了她的腰。


    江韻愣神的瞬間,男人一把握住她端水杯的手,把裝滿酒的杯子從她手裏拿走,繞到她麵前來注視著她,“你想喝酒我陪你,不要喝這麽快,容易醉。”


    男人說著仰頭把酒杯裏的酒喝完,又從酒櫃裏拿了兩隻小杯,與江韻在茶幾兩邊的單人沙發上對麵而坐。


    這個晚上,兩人斷斷續續喝了不少酒,最後江韻醉了,迷迷糊糊被那人抱在懷裏,帶她去浴室洗漱。


    慕寒川放好了水把她按在浴缸裏要給她擦身,猛然被熱水包圍住,江韻一時沒適應,在慕寒川起身的瞬間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她並未用多大力氣,但男人沒想過她會忽然使力,浴室地滑,慕寒川沒站穩,高大的身子猛地往前跌。


    好在他雙手撐住了浴缸沿,但臉卻正好撞到了江韻胸口上,水下那隨唿吸一起一伏的柔軟讓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


    這時江韻又緩緩睜開一雙帶著醉意的眼,笑看著他,“慕寒川……你好笨啊……這樣也能摔倒……”


    她似乎真的醉了,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一邊傻笑。


    慕寒川鎖起眉,那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浴缸裏的女人,眸中壓抑的情緒再明顯不過。


    女人身上天然的香味之外又帶著似有若無的紅酒香,刺激著他每一寸感官。


    但天冷,即使暖氣開的足,他也怕凍著她,匆匆給她洗完了,弄得自己一身都是水。


    用浴巾裹住江韻,把疲憊的她放在大床上,給她蓋好薄被,男人這才低歎了一聲,轉身到浴室去處理自己身上一團糟的水漬。


    慕寒川再次從浴室出來是一刻鍾之後,大床上那女子臉頰微紅,帶著醉後可人的憨態。


    他走上前去俯身吻她,或許喝了酒的緣故,她的唇很熱。


    察覺到嘴唇被人攻占,江韻迷迷糊糊睜開了眼,見吻自己的人是慕寒川,她沒有反抗,雙手抬起,勾住了他的頸。


    男人心頭一跳,從她唇上撤離,捧著她的臉問她,“你現在清醒嗎?知不知道我是誰?”


    江韻笑著努力點頭,“當然知道啊,我又不是傻子,你不是……慕總嘛,我老公……”


    她拖著又長又軟的嗓子說著,一邊說一邊還抬起頭主動去吻他。


    男人哪受得了她這樣,雙眸一滯,掀開薄被,解下浴巾,俯身壓住了她。


    或許是酒精作祟,或許是這連日來極度壓抑的緣故,這一次他們彼此配合的格外好。


    慕寒川一雙深黑的眼凝滯在江韻身上,做到緊要時,江韻一個勁兒地搖頭跟他說受不了,叫他趕快停下來。


    他哪裏肯,直抱著她纖柔的身子折騰到大半夜。


    淩晨三點江韻口渴,慕寒川在睡夢中被她叫醒,起來給她倒水。


    滾燙的熱茶兌上冷好的涼白開,他嚐了溫度,不燙,折迴來時見她已經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男人把茶放到矮幾上,靠著床頭扶起江韻,讓她躺在自己懷裏,之後又端著茶杯遞到她唇邊,“不是渴了嗎,喝點水。”


    睡夢中的小女人聽話地微微張開嘴,他把茶遞到她唇邊,她淺淺抿了幾口,又睡了。


    慕寒川喝了茶杯裏剩下的水,把江韻放好,想點煙又止住了動作。


    借著床頭燈朦朧的光亮,他望著大床上的小女子,他疼她寵她,簡直就像是寵愛自己的小女兒一般。


    這其中愛情占很大的一部分,但還有一部分,是心存歉疚吧,是想努力補償吧。


    從前不在一起時還不覺得,但婚後這段日子,他早就習慣了迴來時房間裏有她,睡覺時床上有她,做夢時夢裏有她,醒來時心中有她。


    在方嶽的事上,他的確算計了她,但他從不後悔,如果怪,隻能怪造化弄人。


    他明明比方嶽更早認識她,明明在方嶽還是個窮小子時他就早已功成名就財富滔天,他明明更有能力給她幸福,但他終究錯失了機會,沒能成為她心中第一個真正愛著的男人。


    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時間讓她心甘情願地對他死心塌地。


    *


    年二十五,慕氏年終繁忙,慕寒川一早就走了,他走時江韻還沒醒,他做了早餐罩在真空罩裏,順便給她留了字條,叫她把早飯吃了再去上班。


    這天,江明琮代表江氏就澳洲方麵取消合作的事宜來慕氏找慕寒川商談,慕寒川沒接待他。


    江明琮見等不到結果,隻能走了,他走時馮遠提醒他,“原本慕家與江家是姻親,江總與慕總關係也很融洽,但這次,江家有人竟然對太太下手,江總您並沒有給慕總一個滿意的答複。把這個案子從江氏抽走,是慕總能做的最大讓步,他沒把江氏逼到倒閉,已經十分客氣了。”


    江明琮走後,馮遠打了個電話,以慕寒川的名義約了一個人,那人欣然答應,早早到了約好的地方等著。


    當馮遠和季琳一身參加商業談判時的正裝走進包廂時,江萍明顯一愣,馮遠十分客氣地給兩位女士倒了茶。


    季琳坐下來靜靜喝著,一雙精明的眼睛在江萍身上上下掃射了一遍,最後笑著遞給江萍一張照片,“慕總讓我問問,江小姐認不認識照片上這個男人。”


    江萍接過照片低眉一看,臉上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照片上的人是江秉偵。


    她猛地把照片扔到桌上,警惕地後退了一步,“我不認識他。”


    桌上的茶被打翻了,馮遠不動聲色地重新倒了一杯,遞給江萍。


    季琳則是緊盯著她道,“江小姐,慕總讓我轉告您,他對您實在是太失望了。學您母親算計人的手法,不能生搬硬套。你母親在國外蓄謀害了人,因證據不足無法定罪,但現在是在國內,您若想以同樣的手段害誰,恐怕躲不過法網恢恢。”


    江萍臉色慍怒,看了眼季琳,又把目光在馮遠臉上稍作停頓,之後厲聲道,“莫須有的罪名可多了去,你們沒有十足的證據,處處針對我也是無用。”


    季琳無奈地搖了搖頭,把一疊資料甩在桌上,說話太累了,她把馮遠倒的茶喝了一大杯。


    江萍沒有打開那些資料的意思,馮遠順勢把那並不厚的一疊a4紙又往她麵前推了推,眉一挑看著他,“原本慕總念在與你一年多的朋友情麵之上,不想把事情做絕,但你不知悔改,也不能怪慕總不給你活路。”


    兩人語畢起身,從包廂裏離開,獨留江萍一人對著桌麵上的文件愣愣地發呆。


    江萍把那份罪證細細看了一遍,終於淚眼婆娑,江秉毅壽宴時,她見過慕寒川看江韻的眼神有多溫柔,所以此刻,她也清楚的知道,那人對她到底有多絕情。


    曾經江州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是他最終娶迴於歸園的女人,隻有她知道,那是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夢,她早就知道他心裏沒有自己,她隻是不甘心。


    不甘心到縱使他已經娶了江韻,她還不願意放手。


    這樣的拚死掙紮,換來了什麽?


    季琳走時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她還記得,“你機關算盡,到最後不還是一無所有反遭厭棄?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害人,你想得到什麽?慕總的真心嗎?真心不是給你這種人的,現在連朋友之誼都失去了,江小姐,你真愚蠢。”


    江萍在包房裏蹲下身來,抱著桌麵上那堆她的‘罪證’,終於毫無顧忌地放聲大哭。


    *


    這天早上,江韻是被鬧鈴吵醒的,她定的時間是早八點,沒想到醒時身邊的位置早就涼透了,迅速起身刷牙洗臉塗護膚品並簡單妝扮。


    換好了禦寒的衣服,她拎起包準備出門,經過茶幾時看到了上麵放著的真空罩。


    煎蛋,四紅粥,兩樣清炒的小菜,真空罩下麵壓著一張字條,慕寒川的字,字跡悠遠意境悠長,力透紙背。


    江韻盯著字條看了幾眼,那些關心的話語,仿佛還帶著男人手握鋼筆時的熱度,一筆一劃都刻在她心上。


    她把字條收起來,看了旁邊的垃圾桶一眼,卻沒舍得扔。


    小心折疊了,她拉開梳妝台抽屜,打開她慣用的首飾盒,把字條放了進去。


    依照字條上那人的吩咐,江韻把還熱氣騰騰的早飯吃了,這才下樓去。


    到知行後她發現公司裏眾人忙得一團糟,章知易不在,江韻問了趙晶晶,才得知是銷售渠道出了問題,章知易正在為處理那些事著急,該找的能找的關係,都找了,似乎問題還沒有解決。


    她給章知易打了兩個電話,那邊沒接,等到章知易的電話迴過來,已經是快中午了。


    “出什麽事了?”江韻不知道具體情況,在公司裏著急了一上午。


    電話那頭章知易的聲音也很焦躁,說是江州所有大型商場、超市都取消了知行的專櫃,把公司產品全部下架,臨近幾個城市的合作方也一直不接電話,年後的采購單也一直沒發過來。


    原本正是各大化妝品公司進行年終大促的時候,知行剛打入市場不過兩個月時間,本就未站穩腳跟,若不是章知易在行業裏名聲在外朋友有多,不可能有今天這樣市場還算穩定的局麵。


    公司在風雨飄搖中運營了這麽久,眼看著就要雨過天晴了,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如果此事解決不了,恐怕翻過這個年,工人工資就發不上了。


    這麽大的事,實在有些詭異,一家兩家倒也罷了,所有銷售渠道都被堵死,很明顯是有人想讓知行死在這個年尾。


    江韻說要過去找章知易,商量一下後續事宜,章知易讓她在公司守著,別摻和事。


    直到晚上下班,江韻還心事重重,慕寒川迴於歸園時聞到廚房裏發出一股食物燒焦的味道,大步進去一看,灶上火開著,鍋裏的菜粘在鍋底,鏟不起來了。


    忙關了火,把炒菜鍋澆上冷水,慕寒川蹙著眉頭把江韻從廚房拉了出來。


    他臉色不好,緊盯著江韻的眼睛,眸中寫滿了怒氣和無奈。


    江韻看到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廚房裏弄得一團糟,忙跑過去把油煙機開到最大,低下頭走出來道,“對不起。”


    慕寒川歎了一聲,拉著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裏,“我不是生你的氣。水火無情,你這樣太不安全了,知道嗎?”


    江韻點頭。


    這頓晚飯終究沒在於歸園吃,老宅裏打來電話,說馬上就過年了,叫江韻和慕寒川春節前後這幾天就在老宅裏住,還能熱鬧熱鬧。


    老爺子還叫江韻接電話,跟她說一定要把慕寒杉哄過去。


    江韻想起上次慕傳勳與慕寒杉在長廊上的衝突,心裏明白慕建廷這是想讓兒子和孫女趁著新年把心結給打開。


    這天晚上,兩人從於歸園出去時碰上了江萍母女,當時呂秀珍從江家的車裏下來,伸手攔慕寒川的車,慕寒川轉了個方向,繞路走了。


    江韻沒明白怎麽迴事,側眸問他,“她怎麽來了?”


    慕寒川一笑,“我也不知道。”


    期間馮遠打來電話,慕寒川瞥了車裏的江韻一眼,用耳機接通。


    馮遠問他,“關於江萍指使江秉偵蓄意與江韻撞車的證據,確定要交給相關部門嗎?”


    慕寒川眸色一暗,“對,交出去,馬上。”


    “好的,我知道了。”那邊應聲,掛斷了電話。


    江韻看慕寒川神神秘秘的,她想著或許是公司機密,也沒問他。


    去慕家老宅的路上,江韻接到二姥爺的電話,收線之後她與慕寒川討論了一下關於在誰家過年的問題。


    男人抿唇一笑,對她道,“今天到年三十在慕家過,年初一到年初五,我和你一起去章宅陪姥爺和舅舅。”


    江韻點頭,眉眼間有笑意,但想起知行的事,心裏還是不免疑惑。


    快到慕家老宅時,她還是決定把這件事跟慕寒川說一說,他是她丈夫,她鬱悶了一整天,除了找他出出主意,還能依靠誰。


    慕寒川聽完她的話就笑了,“虧得你有事想起我來了。”


    江韻看駕駛座上的男人一眼,叫他專心開車,那人卻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表情,側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放心,不會把你帶坑裏。”


    江韻臉上微熱,低頭的瞬間聽到那人說,“知行是一家剛注冊不過幾個月的小公司,除去搶了奉先集團兩個並不算大的單之外,並未做過任何損害別家利益的事。這件事,說到底,還是章家那些人做的,奉先集團那些人雖然跟你外祖家同姓一個章,但早在多年前他們從你母親手中奪走主事權時,這個章字就被從中間砍斷了。那些人狼子野心,怎麽可能會眼看著知行一步一步壯大,來威脅他們的利益。”


    “是啊,我也想過,知易那麽聰明,想必他也很清楚這事是誰做的,可是他不讓我管。奉先集團雖然不比從前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知行現在剛剛起步,想跟他們鬥,根本是以卵擊石。”江韻低歎。


    車到慕家老宅,慕寒川下來,又繞到副駕駛幫江韻拉開車門。


    她下車,他牽著她的手往宅子裏走,邊走邊說,“你放心,這件事還沒到不能收場的地步,慕氏雖然不涉及這些業務,但圈子裏說得上話的人還是認識幾個的。明天我得閑不去公司,到時候叫趙疏文安排個飯局,看不能不能解決,如果不行,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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