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床離窗邊遠遠的,在一片黑影裏,辛甘看了會兒星星迴過頭來看床上的人,盡管在黑暗裏,盡管閉著眼沉睡著,那張臉依舊是奪目的,鄭翩然是她見過容貌最好的男人。

    如果能生一個他的孩子,不管男女都一定會長得很好看的。

    陰雨連綿了幾日,辛甘唯一的“戶外活動”就是在花房裏喝茶。

    g市秋冬季節特有的綿密冷雨,無聲無息的飄落,落下來附在花房玻璃尖頂上,漸漸凝聚成條,貼著玻璃緩緩無聲的滑下來,久了像層霧一般裹著三麵透明的花房,從裏麵看去,外間的天地一切都不太清楚。

    辛甘喜歡這種不清楚,從清早起,常常在這裏一待一整天。

    鄭翩然第二日就換了花房的一套桌椅,藤製的圈椅,恰到好處不軟不硬的質地,足能容下兩個她那麽大,裏麵鋪了純白的整張狐裘,坐進去就像陷進了雲中。

    辛辰有時候會在下午過來,霸了另外一張溫暖舒適的圈椅,唿唿大睡,鄭翩然見過一次便記上了,第二次辛辰又來時,她特意留在藤製圈椅裏占座的漫畫全不見了,而被g市多少人奉為神明的鄭翩然鄭總裁先生,疊著兩條長腿優雅的坐在裏麵,一本正經的捧著本磚頭一樣厚的古典英文書籍,津津有味的在看。

    之後辛辰每次來,都隻能坐在他們對麵的藤製小板凳上。

    “喂,你平時私下裏叫他什麽?有什麽小愛稱嗎?”有一迴趁著他走開,辛辰低聲問。

    辛甘被那雨聲節奏催的昏昏欲睡,想了想才慢慢的說:“好像沒有。”

    叫他一聲“翩然”已經很給麵子。

    “我給你提供一個吧!”辛辰躍躍欲試,“‘小賤賤’!”

    噗……辛甘笑倒。

    話說小賤賤……迴書房換了本不那麽厚的書,從花房那頭走來,遠遠就見辛辰對他扮了個鬼臉,然後忙不迭的跑了,再一看,他家辛甘正仰麵躺在椅中狐裘上,笑的不可開交。

    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過她這樣笑,所以鄭翩然當下並沒有追究辛辰那丫頭又編排他什麽。

    可是……情況實在是有點不對勁啊,晚餐時候她一直低著頭,偶爾他添一碗湯放到她手邊,她抬頭正想說謝謝,看到他的臉,又樂不可支的埋頭吃吃笑。

    鄭翩然皺了眉,緩緩撫了撫自己的臉,抬頭看向餐桌旁的陳伯。

    陳伯正為他倆布菜,攤開戴著白手套的手

    ,很淡定的聳了聳肩。

    鄭翩然想了想,按兵不動。

    **

    他按兵不動當然是因為:辛甘當著人麵怎麽笑都好,到了床上,在他身下,還不是隻有哀聲求饒的份?

    而他今晚尤其變態,占著她,慢條斯理,不溫不火,她每次總差那麽一點,他卻偏要屢屢停在那之前。

    “……翩然……”辛甘已鬢發盡濕,潮紅著臉,迷蒙著眼,求死不能的哀哀叫著。他捧起她更貼進自己,問她:“下午辛辰說我什麽了?你那麽高興?”

    小腹熱熱漲著,那股熟悉的酸與麻已經醞釀在身體深處,就在他正搗著的那一點,隻要再重重幾下,就能席卷她全身,將她帶進絢爛白光之中。可他偏隻抵著,偶爾挺腰轉著圈磨幾下,不輕不重,飲鴆止渴。

    辛甘這種時候哪還有什麽節操,斷斷續續呻吟著,顛七倒八把“小賤賤”的話告訴了他。

    “是這樣啊……”他眯著眼慢慢的說。

    辛甘不住的往他身上蹭,小腹那團酸麻已經著了火,他再不給她,就要把她燒穿了。

    “好,給你。”他低頭深深的吻住她,將她擰著枕頭的手搬上自己頸間。

    辛甘興奮的直顫,自覺的兩臂都環住他,指甲還劃上他滾落汗珠的背,極盡妖嬈的哼著求,他忍不住為這樣的辛甘目眩,一手掐著她腰,先是緩緩的幾十下,然後一記比一記重,他在這事上麵的技巧一向是極好的,再加上刻意為之,辛甘先還來得及叫出聲,後來被那炙熱白光席卷,在他身下抽搐的像離了水的魚,微張著小嘴,已發不出聲音來。

    被人吊的高高再一氣推至頂點,當真像是死過了一迴,不知過了多久,辛甘才恢複意識,他正撫著她滑膩的背安撫,酥酥麻麻的感覺這時暖而安寧,她有種由裏而外的滿足感,饜足的挪了挪酸疼的身體,緊緊依偎著他。

    “舒服嗎?”他在她耳邊吹氣。

    辛甘已無力再戰,但這樣溫柔的調情是十分愉悅的,她咬著唇哼唧撒嬌。

    隻聽鄭翩然的聲音愈加溫柔:“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嗯?”辛甘困頓的抬頭看他。

    隻見他眼裏光亮大盛。

    “我記得不久之前,有個人問我,給我她的心,吃不吃?”他修長的手,從她背上危險的往下,“後來又自己說漏嘴,說,她的心……”

    早、被、狗、吃、了

    。

    辛甘一愣,頓時半點睡意也無,驚起一身雞皮疙瘩,但想逃已經晚了,他從剛才就處心積慮,此時炙熱的一大根貼上她後腰,不由分說,順著分開她雙腿的手往下,沾著方才未褪的濕熱堵了進去……

    **

    上一次無意間促成了辛甘的山林計劃,鄭翩然毫不客氣的暴露了她,辛辰某天一起床,她避而不見的媽竟憑空出現,就坐在她床頭,默默的看著她流淚……想起當時那種驚嚇感,盡管通宵寫稿,辛辰還是裹了大衣跑去鄭家探消息。

    辛甘要是已經出賣了她,她就詛咒他倆x生活不和諧!

    她到的不算早,按理說辛甘應該起床了,但此時鄭家布置奢華的巨大客廳裏,靜悄悄的,除了淡淡的日光投射,連個人影都沒有。

    陳伯周到的為辛辰準備了她最愛的湯包,小米粥佐各色小菜,辛辰邊歡快的吃,邊問:“他倆怎麽還不下來?”

    都快中午了,她一夜沒睡,那倆是幹啥了?

    陳伯用“我不是方便透露他們昨晚幹了那啥”的表情看著她。

    辛辰頓時就懂了。

    居然……一整夜都……辛甘的身體可真好……

    她抹了抹嘴跑去花房,心想今天沒有人和她搶了,兩張圈椅都是她的了!

    可往常仰望著那兩人,想象中一躺下去就能唿唿大睡的夢之椅,今天辛辰在上麵翻騰了半小時也沒能睡著。

    飯不搶不香,看來椅子也是一樣啊……

    小賤賤,你他媽贏了。

    **

    英國那家以校規嚴謹變態而聞名世界的私立學院,這一百年一共有九名亞裔學生從之畢業,其中最年輕的兩位是同班同學,兩個人都沒有留在英國,一個選擇了美國念大學,順便在華爾街秀了一把神秘英俊的東方麵孔,賺走了幾十億美元,留下一個至今無人能破的傳奇。

    另一個在意大利遇到了一幫人,結成了異姓兄弟,迴到家族企業所在的城市,打拚出一個叫做“梁氏”的王國。

    華爾街傳奇當然就是我們的小賤賤,而後者,他叫做陳遇白。

    清高自傲如鄭翩然,除了當今太子爺言峻之外,唯一稱為“朋友”的陳遇白。

    辛甘聽過他的許多事,也已與他交過手、吃過虧,對那個被稱為冰山三少的人早已敬而遠之,不過也因此,她更覺好奇:什麽樣的女人,願意嫁給這樣冷口

    冷心的男人?

    等到鄭翩然終於狠下心來宴請陳遇白一家的時候,她終於解開了這個疑問。

    那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子,圓圓臉,卷卷發,一雙眼睛倒是黑白分明,一入場就盯上了鄭翩然那張驚人魂魄的英俊皮相,接著嘴巴一直處於合不攏的狀態。

    辛甘看著陳遇白那越來越黑的麵色,心想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同來的還有陳家兩位千金,相差兩三歲的樣子,穿著粉綠色的姐妹裝,粉雕玉琢。兩人不笑的時候眉目俱像爸爸,笑起來卻憨純可愛,完全是陳夫人的縮小版。

    辛甘手心一直癢癢,極想上去捏捏那兩張粉團一樣的小臉。

    女人們還在友好微笑著寒暄,男人之間已經硝煙四起。

    陳遇白是極有禮貌的,雖然之前談生意已經見過,當著鄭翩然依然風度翩翩的稱讚了兩句:“辛小姐久聞大名,果然聞名不如見麵。”

    幾年前陳三少大婚時,因為辛甘的緣故鄭翩然未能前往參加,這次陳遇白來c市,是辛甘與他的第一次見麵。

    辛甘對他迴以微笑。隻見那位陳太太,雙眼不斷往外冒著粉紅星星,很期待的看著鄭翩然……噢噢噢噢噢這位大帥哥!快禮尚往來一下啊!讚美我快讚美我!

    鄭翩然似乎很踟躕了下,才惜字如金的:“陳太太……名副其實,果然如遇白所說:小家碧玉。”

    陳太太眼裏的星星,哐當哐當全砸她腳背上了,她哀怨的看向丈夫。

    噗……陳家年紀更小一點的那姑娘沒撐住笑了出來,大的很淡定的拉了拉妹妹。

    辛甘覺得很丟臉啊:人家的男人器宇軒昂,雖冷了一點但氣質出眾又有禮貌,她家小賤賤……幼稚又小氣。

    “兩位小朋友要不要吃冰激淩?”她想轉移話題,問陳安安和陳小小兩位小朋友。

    兩隻小腦袋興奮的猛點。

    但陳太太偏要遷怒無辜:“她倆不愛吃冰激淩的,辛甘咱們點水果吃吧。”

    辛甘其實也不想大冷天吃冰的,欣然應允。

    陳家兩姐妹對視了一眼。

    “姐姐,”陳小小看似說悄悄話的樣子,清脆童聲卻讓每個大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辛甘姐姐的衣服好漂亮哦!好像童話故事片裏麵的春天姑娘哦!”

    兩位恰巧今天都身著嫩綠衣裙的女士,頓時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兩個男人

    心照不宣別過臉,碰杯繼續聊天。

    陳安安顯然比小妹懂事多了:“媽媽的衣服也很好看啦!”

    “可是媽媽好像一棵菠菜哦嘻嘻嘻!”

    陳太太終於抓狂,不顧剛才還一直屏氣凝神裝氣質,提裙追的兩個女兒滿場跑:“啊啊啊啊啊啊陳安安陳小小我要吃了你們兩個!”

    作者有話要說:陳伯是正兒八經的表情帝有沒有……

    要肉要寵要小白要小白一家的我全都滿足了有沒有……

    這樣聽話乖巧秀外慧中的作者世上隻此一隻有沒有……

    明晚這個時間繼續更不見不散有沒有……

    ps:常有同學抓不準我更新頻率,其實官網的新浪微博每天都有公告,戳這裏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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