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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到宋家,雅琪果然已大發脾氣。宋業航不能理解撞衫對於女人的重大意義,正以小題大做為由訓她,宋太當著丈夫麵不好說什麽,此時見辛甘進來,果然身穿如雅琪所說的裙子,保養得宜的臉不由得有些扭曲。

    宋業航也看向大女兒。

    以他對女裝的研究,實在看不出這兩件禮服有多麽大的不同,但是那在雅琪身上不過是鮮豔的顏色,此刻包裹著辛甘修長的身,卻似一匹深染了胭脂的水,未有半分靜止的意思,竟是隨著她眼波流轉,媚意橫生。

    頓時在這個平凡極了的夜晚,他也已年過半百,卻因為一件衣裳,令他想起了從前年輕時的許多事情來。

    辛甘怡怡然轉了一圈,攤手笑問那一家三口:“怎麽了?”

    雅琪又氣又妒,嗚嗚嗚抹起眼淚來,宋太嘴唇都咬白。宋業航忡愣了半晌,神色複雜的向她揮了揮手,“沒有事……小辛你上去休息吧。”

    辛甘衝宋雅琪眨眨眼,惹的後者哭聲更響亮,方才哼著歌上樓去了。

    正泡著澡,電話響起,她歌聲未停,“你好。”

    “車不錯。”鄭翩然的聲音裏也帶著笑意。

    辛甘嗤笑一聲。方才崔舜臣送她,半路被一輛白色賓利狠狠別了一下,崔舜臣剛剛迴國,並不熟悉,她卻一眼就認出那個招搖的車牌。

    向熱水更深處滑去,她享受的低吟了聲,聲音自然而然更嬌嬌軟軟:“人更佳哦~”

    隔著電話都能聽到他喉結上下的聲音,辛甘無聲竊笑。“還有什麽事嗎?”

    鄭翩然默了半晌,語氣結冰:“下個月是雅琪的生日,送她什麽生日禮物比較驚喜?”

    “你把自己扒光洗幹淨,小弟弟上打上蝴蝶結,又驚喜且她一定喜歡。”辛甘嘩啦嘩啦踢著水,懶洋洋的說。

    他冷冷笑了一聲,說:“不要把每個人都想的和你一樣,膚淺且沉迷肉欲。”

    “你那點姿色與技巧,也配稱得上‘肉欲’?”

    “我記得你在我身下的時候,每一秒都是沉迷不已的。”

    “看在你出手大方的份上,表演賣力而已。”

    話至此,他終於沉默。

    “你,千萬別再落到我手上。”良久,他輕聲說。

    一陣劈裏啪啦的摔裂聲響之後,電話直接成了忙音。

    辛甘收迴手

    ,整個人窩進又香又暖的水裏,繼續歡快的唱歌。

    又生氣了耶~

    啦啦啦啦啦……

    第二章、與他鬼混十年,再私密無間的時刻,辛甘都從未想過嫁他。

    這樣用詞,好像不太恰當?該是——

    與他鬼混十年,再私密無間的時刻,辛甘都從未敢想過嫁他。

    第二天上班去,辛甘容光煥發,昨晚的歌一直哼到了辦公室。

    秘書有所察覺,“辛總今天心情很好。”

    辛甘利落的簽好她拿進來的文件,交迴她手上,衝她眨眨眼睛:“昨晚泡了一個很舒服的澡。”

    “那個,”秘書遲疑的,“辛總,那位……顧太太來了,要見您。”

    辛甘臉色未變,仍是笑眯眯的:“請吧。”

    “是。”秘書又想起什麽,退了迴來,“對了辛總,派去法國精油加工廠的財務昨晚已經返迴。”

    “這麽快?”辛甘奇道。

    “是的。他帶迴了所有的賬目——據他說,那邊一切的手續都早已交接完畢,四個月前工廠就已經整頓完畢,重新開始運營,負責人很有能力也很牢靠。這是上半年的盈利與下半年的統籌計劃。”

    辛甘接過那工整賬目,半晌沉吟不語。

    “辛總,這個收購計劃絕對不是近期剛完成的。”秘書提醒她。

    辛甘當然知道。那樣大的一個廠,遠在法國,即便財力卓越如鄭翩然,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整頓完畢、重新運營。

    恐怕一年前他們剛迴來,他就著手此事了。

    秘書瞧她皺眉,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門被帶上,屋子裏隻剩辛甘一個人,她默坐了片刻,習慣性的打開右手邊最順手的那個抽屜,拎了袋糖果出來,歪進轉移裏一個人慢慢的拆。

    “真討厭啊。”嚼著香香qq的軟糖,她無神的喃,不斷的歎氣,“鄭翩然,你這個大變態!”

    秘書等了半個小時,估摸老板情緒恢複,才放了來人進去。

    辛甘剛好吃完一整袋的糖,門上傳來三聲叩門的聲音。

    那個豔動全城的傳奇女人,連敲門聲都是獨特的優雅。

    “請進。”辛甘抬頭。

    一襲碧青旗袍,如江南最綠的水,染的眼前一片碧波,連水上微風都似活的,迎麵習習。

    “顧太太,”辛甘自

    若的笑,“大美人駕到,蓬蓽生輝。”

    顧太太又軟又糯的江南調,聽的人骨頭都酥:“真是會說話,難怪沉沉那麽崇拜你。”

    辛甘“哈哈”笑起來,“顧太太越來越會講笑話了!”

    “不過我今天不是為沉沉來找你的。辛甘,有一個人想見你一麵,隻有你和他。”

    說著,她一笑。當年的g市第一美女,即便如今已經不年輕,卻仍是一笑傾城的。

    辛甘幹脆的答應:“可以。時間?地點?”

    顧太太傳了話,片刻未曾多留。臨走她眼波一蕩,溫柔的看著辛甘,並不說話。辛甘惡寒,心裏竟有些後悔欺負顧沉沉那小丫頭了。

    “我們家沉沉呢,是該教訓,你做得真好。”她聲音又輕又柔,仿佛真的是在表揚辛甘一樣。

    **

    鄭安桐嘴唇上的傷已經看不出來了,見辛甘目光停在那裏,他伸手撫了撫。

    “抱歉,那天我並不是故意踢您。”辛甘很誠懇。

    “我知道,”他淡淡的,“我還不了解翩然麽。”

    辛甘隨便聽聽,順手點了這家餐廳最貴的白鬆露與年份最陳的酒,雙份。

    鄭安桐隻要了一杯紅酒,淺淺的酌。看著對麵的女孩子斯文的吃相與兇殘的速度,他嘴角揚了起來。

    “我真是不明白,翩然看上了你什麽。”

    辛甘莞爾一笑,向一邊的侍者示意:“再來一份。”

    “吃這麽多對身體不好,”鄭安桐揮手遣去了使者,“你是聰明人,想要我的錢,隻靠這點鬆露可遠遠不夠。”

    酒杯見底,辛甘拎過酒瓶,灌了一口,頓時引來周圍一片注目。見鄭安桐對此皺眉,她笑的開心:“其實我對你也有不明白:利用他對你的感情要挾擺布他,看他無可奈何,你心安理得嗎?”

    鄭安桐麵色淡淡,“如果你肯聽話離他遠一點,我和翩然之間就不會如此。”

    “你自私自利控製欲旺盛,關我何事?”陳酒上頭,辛甘吊兒郎當的斜眼瞥他,極不屑的表情,“況且,你有什麽立場指手畫腳?”

    誰都知道他鄭安桐並不是鄭家骨血,鄭老太爺當年續弦,他是隨著進門的拖油瓶。後來鄭翩然的父親早逝,鄭翩然年幼,鄭家一時沒了頂梁柱,這才輪到他這個名義上的叔叔主持大局。

    她話裏的意思露骨,鄭安桐卻並未生氣。銳

    利的眸子掃過她,他聲音低而穩:“小辛,不要與我為敵,我並不想傷害你。”

    辛甘“嘭”一聲放了酒瓶,人站了起來,漂亮的眼睛裏全無平常的媚色,銳利明亮的俯視著他。

    “坐下!”鄭安桐神色未變,抬眼靜靜看著她說。

    “你讓我覺得反胃,我怕當著你的麵吐出來,太不好看了。”辛甘冷冷的說,“鄭安桐,從你把‘宋氏’和雅琪拖下水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打算讓你好過——你處心積慮要我離開他是不是?我偏不。鄭安桐,你不必再顧忌,有什麽卑鄙肮髒的手段,盡管使出來,趕快把我打進地獄吧,不然,我就要拖著你的寶貝侄子一起下去了~”

    她招來餐廳經理,“你們的白鬆露不錯,打包一百份。”

    留下辦公室地址給愣住的經理,辛甘迴身向端坐不動的鄭安桐笑了笑,頭也不迴的走了。

    **

    從餐廳出來,漫無目的的走了不知多久,雙腿全無知覺了才找了家店坐下。

    環顧四周,有人行色匆匆,有情侶你儂我儂,她呆坐許久,越發茫然。

    鄭安桐和他不是血親,但鄭安桐照顧了他二十多年,情誼更甚父子。鄭翩然或許寡情冷淡,卻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要他在鄭安桐和她之間做選擇,辛甘並不敢想結果。

    至少在她與他的十年裏,從未見過他對誰比對鄭安桐更忍讓。

    她與他的十年……十年又怎樣呢,不過同床,他們才是一家人。

    坐了夠久,她起身要走,這時才發現自己正身處於常來的百貨大樓。

    既然都來了……

    辛甘上到九樓的專櫃,報了一個編號,漂亮的專櫃小姐輸入電腦後愣在那裏,連連抱歉之後,請來了經理。

    “抱歉!”經理殷勤且為難的,“十分抱歉!辛小姐,這一款袖扣,已經停產了。”

    “什麽?”辛甘覺得奇怪極了,低頭認了認店裏那富麗堂皇的圖騰,她沒有走錯啊。“這袖扣是我去年自己拿圖紙來定製的,隻有那麽一對,哪來停產的說法?”

    經理默然,神色為難。

    辛甘頓時懂了。

    “說話。”電話接通,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辛甘偏不說。

    “不說話我掛了。”

    辛甘慢悠悠的開口:“鄭翩然,你不想要袖扣了?”

    靜了靜,他聲音變得懶懶的:“扔的時候那麽得意,現在想起來補償我了?”他越說越輕:“我偏不給你機會。”

    幼稚。辛甘歎了口氣。“既然不想要袖扣,你想要什麽?”

    “你說呢?”他淡淡的,說完不等她反應,掛了電話。

    哎喲這孩子害羞了呢~辛甘立即迴撥。

    “你做夢!”

    挑釁完她直接拔掉了電池,有恃無恐——晾他一時半刻也收購不了中國移動。

    作者有話要說:嫌誇張、雷、狗血的同學這就果斷棄文撤離吧,這才一萬字,後麵還有大量的……我怕你們撐不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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