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這樣抱著我,是不是有點不太雅觀呢?”


    在地上,拓跋玉兒是根本不想聽高旭的話,而在水裏,她就算想聽,恐怕也聽不進去了。


    而高旭那笑眯眯的可惡模樣,哪裏是要跟她說話,分明是看笑話來著!


    會遊泳的人恐怕很難理解旱鴨子在水中的驚慌與無力,拓跋玉兒頭腦聰慧,武藝高強,按理來說,學遊泳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但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她就是徹頭徹尾的旱鴨子,在水中猶如死狗一樣百般折騰,當真是出盡了洋相。


    到最後,拓跋玉兒實在沒有辦法了,唯有一把抓住高旭的衣袖,誰知還是不行,狠了狠心,八爪魚一樣地抱了上去,所以才有了高旭的那一句調侃。


    拓跋玉兒的肺都要氣炸了,柳葉刀滑入掌心,狠狠地向著高旭的下體割去,這真是逼得急了,兔子也得咬人,更何況,拓跋玉兒本就是比母老虎還兇悍的存在!


    可惜,高旭不是那位深具m潛質的陳靖仇,堂$ ()堂大好男兒,還需要在女子的影響下變得堅強,拓跋玉兒的柳葉刀剛剛出現,身軀就被狠狠地震開,然後又在水中撲騰起來……高旭還配合著嘖嘖兩聲,也不知道是在感歎剛剛拓跋玉兒那玲瓏有致的嬌軀,還是現在喝得肚子都微微鼓起的落湯母雞……劇烈掙紮了一會,拓跋玉兒的右腿很杯具地抽筋了,體質再好,一些正常的身體反應還是避免不了,萬般無奈下,隻得再次貼了過去,抓住高旭。


    這一迴,拓跋玉兒終於不敢妄動了,她的氣焰,第一次被完完全全地打壓了下去。


    高旭見了,微微頷首,帶著她向著岸邊劃去,上了岸,拓跋玉兒先是一陣猛咳,然後如同死狗一樣,仰躺在河岸上,那樣子,眼見著就是奄奄一息。


    高旭卻知道她不是身體上的受創,而是精神上的疲憊,等其緩過勁來,恐怕又要氣勢洶洶地動手。


    有鑒於此,高旭抓緊時間,坐到了她的身邊,在其極度戒備的眼神中,從紋章中取出劉喜賢與侍衛統領的信件,朗聲讀了起來。


    拓跋玉兒先是不明其意,隨後漸漸地,眼中也浮現出若有所思之色。


    此女其實甚是聰慧,之所以給人一根筋的感覺,卻是因為她太過以自己為中心,聽不得人勸。直到原劇情中,經曆了氏人國毀容的蛻變後,這個巨大的缺點才被改正,成為了那位敢愛敢恨、率真直爽的奇女子,假如選擇小雪結局的話,更是為見心愛之人,連續七世隻有二十年的陽壽,令人扼腕歎息……不過話又說迴來了,在氏人國毀容劇情前,拓跋玉兒的性格其實是很不討喜的,衝動急躁,行事我行我素,不顧及他人的感受,也就好脾氣的陳靖仇和於小雪能夠包容她,換成高旭,早就狠狠調教了!


    就算拓跋玉兒一生下來,外麵的母牛就自動地排列成了s字,在高旭手中,也能將她調教成m!!!


    如今調教大計剛剛開了個頭,已經初顯成效,至少拓跋玉兒聽得進去高旭的話了。或許她也發現,武力對抗沒有好下場,開始另辟蹊徑了……“我觀姑娘言行,對隋軍甚是仇恨,卻對隋人有所誤解。要知道楊廣好大喜功,殘暴不仁,朝廷貪汙腐敗,混亂糜爛,中原百姓亦深受其苦,故而各地的反抗義軍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對抗暴政,可惜統統遭到了鎮壓……”高旭說到這裏,頓了頓,見拓跋玉兒神色稍稍有了波動,便歎息道,“楊廣那昏君居然還想以神農鼎煉丹,妄圖長生不老,真要那般,百姓豈有活路?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阻止此事的發生!”


    聽到長生不老四個字,拓跋玉兒眼中立即露出譏誚之色,身為神農鼎世代傳承的守護部落,自然深知神農鼎的功效,什麽長生不老絕對是癡心妄想,楊廣那昏君十惡不赦,還想長生?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就在拓跋玉兒咬牙切齒之際,高旭憤恨的聲音亦同時響起:“不過經過方才之事,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將目標放在神鼎上永遠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沒了神鼎,昏君大索天下,照樣可以找到神壺、神藥……所以想要結束暴政,唯有一個法子——刺殺楊廣!!!”


    殺楊廣?


    此言一出,拓跋玉兒身體猛地一顫,一下子蹦了起來,望著高旭,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說?什?麽?”


    拓跋玉兒南下的最初原因,是在大雁嶺的帳篷外偷聽到神農鼎的下落後,尋鼎而來的,這點從她留給張烈和拓跋月兒的書信中也能反映出來。


    當然,拓跋玉兒隨著張烈苦練武藝,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殺楊廣複仇,隻是這種複仇更多是嘴上說說,真正敢行刺當今天子的,又有幾人?


    如果不是因為在龍舟發現神農鼎是偽造的,導致拓跋玉兒怒火高漲,恐怕她也不會那麽毅然決然地改變初衷,假扮婢女,潛入大殿,行刺楊廣!


    按照固有劇情設定,拓跋玉兒很快就會生出殺心,但高旭先行一步,將這層紙捅破,些微的時間差距,造成的震撼,卻是相當巨大!


    自此,拓跋玉兒終於相信高旭的立場是反隋義士,紋章中也立馬傳來了提示:“劇情人物拓跋玉兒好感度開啟,目前為1/100。”


    如此低的數值,也代表著拓跋玉兒頂多不再攻擊高旭,普通情況下,還遠遠達不到影響甚至控製她行為選擇的地步。


    果然,拓跋玉兒靜立半響,直接越過高旭,重新向著龍舟走去。


    “姑娘,你如果認為隻要敵得過楊廣的貼身侍衛,就能殺死他,那就大錯特錯了!”高旭也不阻攔,隻是平靜地道,“姑娘的武藝雖然不俗,但天下之大,奇人異士不計其數,假如楊廣的守衛力量僅是如此,那他早就命喪黃泉,也毋須我們來操心了……”


    “怕就別去!”拓跋玉兒揚了揚脖子,驕傲的神情倒是像極了林月如,不過相比林大小姐,她說起話來可就衝了很多,“大不了就是一死!隻要能得手,報了血海深仇,死又算得了什麽?!”


    “死?”高旭搖頭失笑,突然沉下聲音,冷冷地喝道,“你太天真了,楊廣有天下無敵的宇文太師保護,你連其一根小拇指都不是對手!而刺殺失敗,若是當場身死倒也罷了,頂多是根據屍體查出來曆,連累親人好友;假如死不了,而是被生擒活捉……那在大牢裏所受到的種種淩辱與折磨,你恐怕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


    高旭陰寒徹骨的聲音一入耳,拓跋玉兒不由地打了個冷顫,經過南下這些日子以來的見聞,她自然知曉以楊廣的殘暴荒/淫,落入其手中,遭受到的待遇絕對是生不如死……見拓跋玉兒停下了腳步,卻還是默不作聲,高旭知道她是煮熟的鴨子嘴死硬,指望她認錯是不可能的,便接著道:“無謂的犧牲是毫無意義的,不但會讓楊廣看了笑話,親者痛仇者快,還會令其防備更加嚴密,加深後來者的刺殺難度!而楊廣多當一天的皇帝,天下就會有多出無數受苦的百姓,多出無數流離失所的人家,那樣的話……我們就是罪人!”


    聽到最後一句話,拓跋玉兒眼神閃了閃,露出了強烈的悲傷之色,可能因為是背對著高旭,所以她沒有掩飾這瞬間的真情流露。


    “那你說……該怎麽辦?”半響後,拓跋玉兒才磕磕絆絆地問道,這變向的服軟已經是超級難得,高旭卻尤嫌不夠,冷聲道,“轉過身來,不知道背對著別人講話,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嗎?”


    “你……你不要太過份!”拓跋玉兒氣鼓鼓地迴身,動作太快,險些與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高旭撞個滿懷,她駭得倒退一步,氣勢不由矮了一截,喃喃道,“你……離這麽近幹什麽?”


    高旭斜了一眼不遠處的運河,嘴角彎了彎,拓跋玉兒大駭,連連擺手道:“我已經轉過身了,你還要怎麽樣?別……別再下水了……”


    “真是屬黃瓜的,欠拍!”高旭漸漸摸清楚拓跋玉兒的脾性了,這丫頭就是個欠收拾的,一定需要兇過她,才能起作用。不然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給點活水就泛濫,給個鳳姐就打顫!


    當然,也不能一味的兇狠,不然很容易起到反作用,真正地激起拓跋玉兒的厭惡,翻臉成仇……這個度,一定要把握好!


    有鑒於此,高旭背負雙手,正色道:“為了刺殺暴君楊廣,我已經做了諸多準備,自忖有了五成的把握,絕不容許其他閑雜人等破壞!”


    被當成閑雜人等的拓跋玉兒很不服氣,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她還真不敢觸怒高旭,免得再去水裏遭罪,隻得微不可聞地嘟囔著:“切,兇什麽兇……宇文太師真有那麽厲害,你去了就有用?”


    誰知高旭的聽覺敏銳無比,聞言居然點了點頭道:“所以我才說,僅僅有五成把握,倘若我失敗身死,姑娘再從長計議也不遲!至少那樣一來,你也能認識到宇文太師的強大可怕,不是嗎?”


    望著高旭眼中那堅定中泛出柔和的目光,拓跋玉兒陡然間怔住,隻覺得心神被狠狠地震動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說道:“我也要去!大不了……大不了……我聽你的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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