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迴來的?從你初中移民後,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了。我才是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你有沒有迴老家看一看,葉叔葉嬸還好嗎?”


    柒月拉著葉詩純就一直問,她是真的太激動了。


    葉詩純擦了一下她臉上的淚,“你能不能一個一個的問?問這麽多,我該答你哪一個?”


    明明都在哭,偏偏她像個漢子,柒月像個弱女子。


    “那你一個個說。”


    她是真的想知道她這些年的事情,大概是人到了一定歲數,會過於懷念和珍惜曾經的朋友。就算是許久沒有聯係了,偶然遇見,也會激動許久。


    “我爸媽還在倫敦呢,他們沒有迴來。這一次啊,我是迴來追男人的。時間過於倉促,還沒有迴老家看一眼。等有空了,你陪我一起迴去吧。都十多年了,變化肯定挺大的。”


    慕孟和leo都站在牆角,遠遠的聽著她們倆個的對話。整個辦公室,都成了她們的主場。


    “她是專門來追你的?”難得的,leo八卦了一下。


    慕孟撇了一下嘴,盯著葉詩純,沒有說話。


    這女人,穿什麽低胸露臍裝,還有那雪白的大腿不冷麽?空有一個優雅好聽的名字,整個人完全就是個燃燒著熊熊大火的火球,跟那麽有詩意的名字完全不符。


    “看你的眼神,你並不是不喜歡她。”leo難得的在別人沒有迴應他的情況下,又說了一句。


    慕孟終於抬了抬眸,惡狠狠的說:“你再說,信不信我把你的秘密說出去!”他才沒有喜歡那個男人婆,母老虎呢。


    leo眸光一暗,便閉了嘴。


    “你們怎麽認識的?”柒月瞥了一眼雙手抱臉,盯著她們的慕孟。


    葉詩純衝慕孟拋了個媚眼,果斷讓男人不好意思的轉過了頭。


    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怎麽到她這裏了,像是隔了幾座連綿的山呢。


    “說起來就有趣了。有一次去夜店玩了迴家,在半路遇到一個沒有穿衣服,隻穿了一條子彈褲在巷子裏跑,後麵還有兩個女人追。哈哈……我在想,是不是嫖了沒給錢。當時我就把他拉進車子裏,然後救了他一命。”


    雖然時隔那麽久,每每一想到那個畫麵,她就忍不住要笑話一翻。


    慕孟的臉一下子變得又紅又白,跟調色盤差不多。


    leo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原來,你還做過這種事!”


    糗事被她拿出來到處說,慕孟走過去一把拉起還在大笑的女人,“給我走!”


    “喂,去哪裏啊!”葉詩純完全是被他拖著走的,“我還有好多話要跟我的青梅說呢。……誒,放開我!”


    聲音越來越遠,柒月隻是驚了一下,也沒有去阻止慕孟。


    她看得出來,慕孟並非表麵那般不喜歡詩純。再遇好友,又有這麽有趣的事,她心頭的那股抑鬱已經淡去,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leo見她臉上掛著笑,也不禁深深的鬆一口氣。


    還好那個叫葉詩純的女子出現了,否則不知道她要多久才能忘記閨蜜的背叛。


    “我們迴去吧。”


    。


    葉詩純被慕孟拉出咖啡店,再把她按進那輛火紅的跑車裏,車門一甩,自己坐到駕駛座上,猛踩油門。


    在擁擠的市區裏,他穿梭在車龍之中,鳴笛聲一直響個不停,引得不少人豎指罵他。


    “喂,你瘋了嗎?”葉詩純不知道這個男人發的什麽瘋,風吹亂了頭發,感覺臉都被吹變形了。


    慕孟沒有理她,把車直接開到了高速路上,一路暢通無阻,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你tm有病是吧。快放老娘下來,不然我吐你一車!”


    下了高速後,車子停在了路邊。


    刹車很急,葉詩純往前一栽,還好係了安全帶,否則人都要飛出去了。


    她快速的打開車門,就真的蹲在一邊吐起來。


    慕孟看著她肚子一抽一抽的,吐的稀裏嘩啦,把黃膽水都吐出來了,皺起了眉,從車上拿了一瓶水,擰開蓋子遞過去。


    葉詩純也沒有拒絕,接過來就一大口,很沒有形象的咕嚕咕嚕仰頭,再“嘩”的一聲吐掉。


    “你就不能跟你的名字一樣,斯文點嗎?”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吐在地上的水濺了起來,他立刻退了一步,生怕髒水沾到了鞋子上。


    “我要是不斯文,早就吐你身上了!”


    她橫手抹了一下嘴,又喝了一口水,再漱口,幾次過後,她終於伸直了腰,手撐著肚子,無力的挪到車身上靠著。


    抬起臉時,慕孟才看到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你沒事吧。可別死在這裏啊。”


    葉詩純緩緩轉動著眼珠,無力的白了他一眼,“不管死在哪裏,老娘也會纏著你!”原本就沒有吃什麽東西,這麽一吐,更是覺得肚子難受,胃也難受。


    慕孟聽後,心頭一緊,“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別一天到晚老娘老娘的。難聽死了!”他又重新拿了一瓶水,擰開蓋給她。


    剛才那一瓶水全被她用來漱口了。


    葉詩純接過來喝了一口,咽了下去,“那你管我呀!你讓我不這麽說,我就不這麽說。”她眯起了眼睛,有些蒼白的唇微微上揚。


    一頭短發顯得更加俏麗,她的五官拆開了看並不是最美的,可是拚在一起,卻好像拚圖一樣,恰好,而且很美。


    她每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都是一件皮外套。她身材高挑,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很容易讓人遐想。露出的小蠻腰,白皙緊致,看久了,隻覺得下腹一緊。


    該死的!他怎麽會有反應?


    “上車!”


    “你要帶我去哪裏?”難得的,聲音很嬌弱。比起平時的大大咧咧,完全另一種感覺。


    慕孟拉開了車門,“送你迴去。”


    他不想再跟她單獨在一起,特別是看到那露出來的胸前的美好和小腰,還有那雙雪白的長腿,讓他有一股犯罪的欲望。


    “我想吃東西。這幾天為了找你,吃不好,睡不好。剛才又吐了,好難受。”她歪靠著頭,手搭在腰上,懶懶的看了他一眼。


    “活該!”


    嘴上這麽說,可還是立刻調頭迴去。比起來的時候,他放慢了速度。


    麵對他的冷言冷語,葉詩純卻笑道:“嗯,我活該,可我願意!”說罷,她閉上了眼睛,真的好累。


    我活該,可我願意!


    這句話,讓慕孟的心又是一顫。


    他再側過臉看她時,卻發現她已經發出均勻的唿吸聲。


    此時安靜的她,就像一隻貓一樣,收起了鋒利的爪子,安靜溫馴。


    。


    莊園裏,依舊上演著每天必備的大戲。


    找玨哥,哭著找玨哥,要死要活的找玨哥……


    柒月每天把自己當成一個透明人一樣,她們不想看見她,她也不想看見她們。


    “你為什麽還在這裏?你沒有發現所有人都不喜歡你嗎?”


    今天老夫人和許湘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居然放心曲念薇一個人在家。


    柒月一進門,就聽到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看著電視的女人猶如女主人一般,對她冷嘲熱諷。


    leo見狀,他正要上前糾正曲念薇,柒月拉住了他,衝他搖頭,“何必跟一個病人計較。”


    作為宮家的女主人,她該大度,大氣。


    變強,不是說手段有多強,也不是說勢力有多強。而是從自身散發出來的修養,魅力開始。


    做一個遇事不驚,不慌,不急,不躁的女人,便已經走上了所謂的“強”這條路了。


    她很從容的走上樓,換了一身舒適的居家服,無視曲念薇那不滿的眼神,走出客廳,到了城堡後麵的櫻桃樹下。


    leo跟在她後麵,穿著西裝提著一個果籃子,真是很不搭。


    “你怎麽來了?已經到家了,你不用再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你沒有拿籃子。”


    柒月笑了笑,“我可沒打算摘很多迴去,準備在這裏摘一顆吃一顆。”其實,她是真的忘記了。


    leo隻笑不語,提著籃子站在櫻桃樹下,一個摘,一個屹立不動,偏偏,畫麵出奇的美好。


    “leo,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任茵喜歡宮玨了?”她把摘好的櫻桃放進leo遞過來的小籃子裏。


    她沒由來的話讓leo微微一愣,“為什麽會這麽說?”


    柒月撿了幾顆拿到水裏衝洗了,攤開手在他麵前,白皙的手掌上躺著紅的晶瑩的櫻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leo看著那隻伸到麵前的手,心咯噔了一下,他沒有從她手裏撿櫻桃吃。


    “我一直有心把你介紹給任茵,你也很配合的對任茵展現出你友好的態度,其實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任茵喜歡上了宮玨,隻是不想讓她破壞我們,所以想讓她真的跟你談戀愛,分散了她的心。”


    柒月平緩地聲音帶著一股櫻桃的香甜味,她歪著頭,“對嗎?”


    leo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他一直以為她什麽都不懂,總是不鹹不淡,原來她什麽都看清了。


    他不迴答也沒有關係,柒月笑笑繼續摘櫻桃。反正朋友已經丟了,心也被傷了,再多說也無用。她能做的,就是強大自己的內心,不再輕易去相信任何人。


    心,好像再也受不起任何欺騙。


    有車子的聲音,柒月見籃子裏的櫻桃也差不多了。提起籃子,便走出園林。leo畢竟是個大男人,又一身西裝,他要提著這麽個籃子出去,還是有些不太好。


    “迴來啦!”


    “玨哥!”


    柒月看了一眼從房子裏飛奔出來的女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眼看著女人要貼上宮玨,宮玨一個側身,直直的朝她走過來,上前擁著她,“嗯。”


    曲念薇見狀,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氣唿唿的上前去拽宮玨的手,要把他和柒月分開。


    “鬧夠了沒!”宮玨手一揚,推得曲念薇一個踉蹌。


    曲念薇的眼睛裏立刻布滿了晶瑩,噘著嘴,委屈不已,“玨哥,你為什麽不理我?媽媽和外婆說,我才是你的妻子,你怎麽可以抱其他女人?我要把她趕出去,她不能在我們家!”


    她指著柒月,惡狠狠的盯著。


    柒月揚眉,好吧。現在人家明目張膽的說是他的妻子,還要把她趕出去!


    “sid!”柒月叫了一聲。


    sid神出鬼沒般出現在他們麵前,“少夫人。”


    “念薇小姐出來太久了,讓她迴去休息吧。外婆和湘姨沒出現之前,不要放讓她出來,免得照顧不周!”柒月眼神一直很淡然,吩咐起事情來還真是不含糊。


    sid沒有意外,立刻叫了兩個傭人,“請念薇小姐上樓休息。”


    “你憑什麽把我關起來?你這個壞女人,你是個狐狸精,狐媚子!玨哥,救我,她要殺了我!玨哥……”


    曲念薇又罵又哭的,整個莊園裏都迴蕩著她的聲音。


    “宮太太這個樣子,宮先生很喜歡!”他在她耳邊說:“越來越有魅力了!”


    柒月拐了他一下,手貼著他的臉,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給他一巴掌了呢。


    男人被女人打臉,是一件很失麵子有失尊嚴的事。


    不過宮玨並不介意她的小巴掌貼著他的臉,反而不要臉的在她手上摩擦著。


    柒月不得不放下手,“你能不能要點臉?”


    leo還在旁邊呢。


    “在宮太太麵前,要臉就吃不到肉。”他又貼了過來,唿吸噴在她耳後,親眼看著她身體的變化,很滿意。


    “少爺,念薇小姐在房間又砸又鬧,現在又跑到窗戶那裏,揚言要跳樓了!”一個傭人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聲音都在打顫。


    宮玨皺起了眉頭,柒月倒是很不意外的撇撇嘴。


    把曲念薇關起來,早就想到她根本就不可能安安靜靜的。


    其實曲念薇不僅失了憶,還瘋了一樣。


    宮玨牽著柒月的手,直接上了二樓。二樓雖然不是很高,但摔下去,也會殘的。


    把門一開,就看到曲念薇站在落地窗前,一隻腿已經跨過了護欄。她眼淚婆娑,好不淒涼。


    看到他們一同進來,她又激動了。


    “玨哥,把那個女人趕出去!我不要見到她,不要見到她!玨哥,玨哥……”她依舊怒指著苗柒月。


    她這個樣子,真的很難相信她是失了憶。


    大概,在宮玨身邊的所有女人,她都會不喜歡吧。


    柒月這一次沒有再說話,她想看看宮玨會怎麽處理。畢竟這一次,她是直接要趕走她了。


    宮玨臉色一沉,冷冰冰的語氣掩蓋了此時有些悶熱的天氣,“曲念薇。如果你再鬧,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直接把你送精神病醫院!”


    好家夥!


    柒月忍不住崇拜的看向宮玨,這男人真是帥!


    果然,曲念薇安靜下來了。


    她沒有再大吼大叫,可臉上掛著的淚更讓她楚楚可憐。一雙眼睛也哭的紅紅腫腫,貝齒咬著唇,很有一種讓人保護的欲望。


    “玨哥……”她又輕輕的叫了一聲,這一聲,帶著重重的鼻音,又軟軟的。


    這一聲,叫得柒月的心都忍不住酥麻了。


    “下來!”宮玨依舊冷冰冰的,語氣很強硬。


    曲念薇動了動腿,最後真的收了迴來,跳了進來。像個挨訓的小女孩,雙手放在前麵,小心翼翼的不敢再直視宮玨的眼睛。


    “不想進精神病醫院的話,就好好的別給我惹事!我說了,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都不要來挑戰我的極限!”


    酷酷的說完這些話,也不管曲念薇此時有多難過,多委屈,牽著柒月就走出了房間。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迴到臥室,柒月替他脫下外套,掛著衣架上。走過去就擁著他的腰,“好man!”


    剛才,真的是帥爆了!


    好歹曲念薇也是個天姿國色的大美人,又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嬌弱樣,男人不應該是上前輕言細語,溫溫柔柔的把她扶下來,再好生一翻安慰嘛,怎麽到他這裏,畫風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不過,她喜歡!


    如果他真的要去上前哄她勸她,那個時候她才覺得可笑呢。


    “宮太太是說什麽時候?”宮玨很喜歡她眼裏崇拜的眼神。


    柒月理所當然的說:“剛才呀。你等等哈!”


    她鬆開他,學他那冷冰冰的樣子,“不想進精神病醫院的話,就好好的別給我惹事!不要來挑戰我的極限!哈哈,真的是帥呆了!”


    宮玨看著笑容明媚的女人,他一把勾過她的腰,將她緊緊的貼著自己,“我以為宮太太是說在人體活塞運動的時候,我很man呢。”


    柒月臉一紅,她總是經不起他的挑逗。不管是言語還是身體,都經不起!


    “嗯。”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細如蚊吟。


    宮玨壞壞的揚唇,“嗯什麽?”俯身咬著她的耳珠,大掌已經開始隔著衣服遊走在她的後背。


    柒月扭動著身子,“別鬧了!”


    “那你說,你剛在嗯的什麽?”他不打算放過她。


    “我說……你什麽時候都很man!”


    她說的很委婉,不過他聽著也很高興。


    “謝謝宮太太的讚美。那現在,宮太太要不要再來體驗一下我man的樣子?”


    “宮玨!天還沒黑呢!”


    柒月感覺到了他的反應,一把推開他。可是看到他壞壞的笑容,她頓時想咬自己的舌頭。明明是想說不要,怎麽就變成了天還沒黑呢?


    這不是給他遐想嗎?


    “宮太太的意思是說,天黑了就可以嗎?”


    根本不是本意好嗎?


    可是麵對那熾熱的眼神,她敢肯定,隻要現在她搖頭的話,下一秒他一定已經把她摔到床上了。


    算了,反正就是那麽迴事麽。她硬著頭皮,點點頭。


    突然,宮玨走向窗口,“刷”的一下拉上窗簾,在牆壁上一按,燈全都熄了。


    房間一下子變黑了!


    黑暗裏,有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


    “這是什麽情況?”


    “天黑了。”


    “現在才六點!”


    “可是房間裏已經沒有光了。”


    “宮玨,你混蛋……啊……你要幹嘛!”


    “別吵老婆,我要幹……。”


    ……


    一抹晚霞印紅了天邊,城堡在火紅的晚霞籠罩下,美的像一幅畫。


    園丁們還在勞作著,有人摘著碩碩果實,有人彎腰在菜園裏摘最新鮮的蔬菜,還有人在花園裏修剪著花枝。鳥兒在枝頭唱著歌,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像童話故事裏的故事一樣。


    而那個還沒到夜晚便已經入夜的臥室裏,上演著一場讓人麵紅心跳的大戲,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才安靜下來,隻留下厚厚的喘息聲。


    柒月發誓,她再也不會說什麽天還沒黑這種話。


    對於某種雄性生物,不管天有沒有黑,想幹的事還是會幹!


    媽的!他是怎麽在紫色窗簾裏隱藏了一幅黑色的窗簾?


    ------題外話------


    謝謝mmhsd的兩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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