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拿著花,若是以前,她會以為是畢嘯送的。可現在畢嘯都出國了,怎麽可能會送花給她?


    宮玨嗎?不可能。他要送花也不會花這種心思。


    那還有誰?


    柒月真的想不到還有誰。


    “什麽時候改行當賣花的姑娘了?”一個戲謔的聲音讓柒月迴了思緒。


    柒月轉過身,“宮玨,有人給我送花了。”她舉起手裏的花,蹙眉衝他搖了搖。


    宮玨接過花看了一眼,“宮太太,老師沒有教過你,陌生人的東西不能要嗎?”說著,他一手牽著她走向垃圾桶,把花丟進去。


    “我沒讀過書。”柒月嘟噥了一句。


    宮玨停下來,怔怔的盯著她。


    柒月蹙眉,“幹嘛這麽看著我?”


    “難道那幾年給你交的學費都打水漂了?”


    “……”


    “為什麽會突然有人給我送花呢?還是讓一個小孩子送來的。”柒月總覺得很奇怪,那小女孩說的哥哥到底是誰?


    宮玨緊握著她的手,雙眸深邃而沉靜,“最近有沒有遇到過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柒月想了想,在她被陳朋的人打暈之前,她確實是遇到過一個奇怪的男人。“有。就是我被陳朋的人帶走的那天,在噴泉旁邊遇到一個……像從精神病醫院出來的男人。”


    對於她這個形容,宮玨忍不住咧開了一個笑容。


    七子對柒月的所做所為,確實像個神經病。


    “你笑什麽?”


    “從精神病醫院出來的人,確實很奇怪。”


    宮玨並沒有告訴她那個男人的是誰。有時候,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人比知道了要輕鬆許多。


    他隻要知道柒月對七子完全沒有好感就夠了。


    七子接下來的舉動,他很清楚。


    “咦,那不是你後媽嗎?”柒月眼前一亮,揚眉讓他看前麵不遠處從車上下來的女人。


    宮玨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麵無表情。


    郭珍珍一襲黑色的風衣,一下車後就戴上了一副擋住大半邊臉的墨鏡。已經四十五歲的人,風韻尤存,身姿妖嬈。名媛貴婦,大概就是說的她這類人。


    她穿著黑色高跟鞋,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咖啡廳旁邊的會所裏。她剛進去,那輛車又下來一個男人。


    男人身材挺拔,西裝革履,神采奕奕,溫文爾雅,也走進了會所。


    柒月拐了一下宮玨,“喂,你說他們從同一輛車裏下來,還分開一前一後的進到會所,會不會有奸情?”


    宮玨揚了揚眉,勾起了眼睛發亮,一副要去捉奸的小女人的下巴,“去捉奸?”


    “反正閑來無事,去了解一下後媽的生活也是應該的嘛。”柒月怕他反感跟蹤別人,幹笑著。


    宮玨沒有說什麽,深邃的眸子裏是寵溺的眼神,牽起她的小手,帶著她直接走向會所。


    柒月到了門口這才有些緊張,畢竟是跟蹤別人,又不是真的來消費的,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那個,我們低調點,低調點。”柒月拉了拉他的袖子,整個身體都不由的放低下來。好像自己放低身段,就容易蒙混過關。


    宮玨把女人往上一提,“你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來捉奸的?挺胸抬頭。”


    縱然宮玨這麽說了,柒月還是忍不住咽了一下喉嚨。做虧心事的感覺,原本這麽不爽。


    這家會所很文雅,走在裏麵,整個人都染上了一股子文雅之氣。


    宮玨的身材高大,一張英俊帶著異國血統的臉讓不少人躇足,驚豔於這個男人的魅力。


    柒月身材嬌小,五官精致,藍白色的及膝短裙恰到好處的露出了她修長線條柔美的小腿,她氣氛淡雅,如同一抹玉蘭花香,讓人沉浸在她的美好之中。隻是細看,她有些微微的緊張。她的手,緊緊的扣著男人的手。


    “我們會不會太引人注意的?”柒月總覺得有太多雙眼睛落在他們身上,害怕還沒找到郭珍珍,就被發現了。


    宮玨輕輕的揚唇,“俊男美女,別人不看說明眼瞎。”


    柒月無語。他能再臭美一些麽?


    。


    在三樓的一個包廂裏,郭珍珍取下了那副大得誇張的墨鏡。等到男人入座後,她蹙起紋的很細長的柳葉眉。


    “雲濤,我總發現有人在監視我,是不是那件事,被人發現了?”郭珍珍語氣有些急切,眉宇間帶著隱隱擔憂。


    陸雲濤一把握住她的手,很淡定,“你太敏感了。那件事又不是你做的,別人能懷疑你什麽?你放心,我不會置你於危險之中的。”


    郭珍珍看著被他握在手心裏的手,她留戀了片刻,最終還是抽了出來,放在胸前。深深的唿出一口氣,垂下了眸子。


    看出了她的拒絕,陸雲濤也沒有急切的做進一步動作。


    “馬上就六月了,小惜在家裏不吃不喝,瘦的不成人形,我真的很擔心她撐不過去。該想的法子我都想過了,甚至我想派人去把那個酋長給殺了。可我知道,隻要宮玨不鬆口,就算不嫁給那酋長,他也會把小惜嫁給別人的。”


    她很擔心楊惜接下來的路,“她還二十歲不到,應該有美好的人生。可這一切,都被毀了。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女兒。”心痛的淚水流下來,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骨節之處,微微泛白。


    “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說到動情處,陸雲濤的眼裏流露出了悔意。


    “上一次我打電話給你,你要不是及時趕到,那個害人的兇手現在都不知道去哪裏逍遙快活了。如果不是你,真的沒有人替我們小惜做主了。雲濤,都是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小惜就不會受這麽多苦。”


    郭珍珍那雙狹長的眼睛裏,閃過惡狠狠的陰戾。


    “宮玨到底還是小惜的哥哥,為什麽他會這麽狠心?難道他知道小惜不是楊彥淳的女兒?”陸雲濤眉頭緊鎖。小惜是他的女兒,他也是在那件事發生的時候,珍珍打電話哭訴才知道的。


    “不可能。如果楊延淳知道小惜不是他的女兒,他就不會想方設法讓宮老太太迴來了。隻是以宮玨的性子,他也不一定聽老太太的話。況且,老太太本來就不喜歡我和彥淳,彥淳隻是她的上門女婿,又不是親兒子。她怎麽可能為了不是親孫女的小惜來得罪她的親孫子呢。”


    郭珍珍想的很透徹,她不能把希望壓在老太太身上,唯一隻能靠自己來保護小惜。


    陸雲濤激動的湊過上身,“珍珍,你離跟楊彥淳離婚吧。現在,我有能力養你們母女。隻要離開宮家,小惜就安全了。他宮玨,就沒有權力對小惜做什麽。”


    “不。”郭珍珍搖頭拒絕,“你不了解宮玨。他做的決定,基本是不可能改變的了。”


    “你是舍不得宮家的富貴吧。”說出這句話,陸雲濤的心是痛的。


    郭珍珍猛的抬眼不可置信的盯著他,淚眼朦朧,“雲濤,原來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陸雲濤見不得郭珍珍這模樣,他泯著唇,眼裏掩不住的傷痛,“那你就相信我,迴到我身邊,我保護你們母女。”


    “你還是不信我。”郭珍珍很失望,“我剛知道懷小惜的時候,你卻跟別的女人訂婚。現在又要我迴到你身邊,說保護我們。雲濤,這麽多年了,一切都在變。我已經快五十的人了,不想再折騰了。隻想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就夠了。”


    陸雲濤在她眼裏看到了淡淡的失落和憂愁,心也不禁軟了下來。其實他相信她心裏是有他的,不然怎麽會為了他們的女兒這麽費盡心思?


    “當年是我辜負了你們母女,是我對不起你。珍珍,這件事,交給我。”


    “你準備怎麽做?”郭珍珍抬起眸子。


    “要以絕後患,就必須除掉禍根。不管如何,楊驍是你的孩子。隻要宮玨沒了,宮家的一切,最終還是你的孩子。那樣,就可以保你一世榮華富貴。”


    陸雲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當年他為了事業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沒想到會讓自己的孩子叫別的男人爸爸。這些年來,他腦子裏心裏還是裝著她。


    既然虧欠了這麽多年,他是時候替她們母女做點什麽了。


    郭珍珍一驚,“你要對宮玨下手?”


    她承認,她在剛嫁給楊彥淳的時候,麵對才十幾歲的宮玨,她是想要下手害死他。可是,沒有哪一次是成功的。甚至,還引起了他的警惕。她不知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麽會有那樣的警戒心理。在後來,他並沒有為難她,她才慢慢的算了。


    現在的宮玨,比起當年十幾歲的時候,更加讓人畏懼。


    就連楊彥淳都不知道宮玨的實力到底在哪裏。


    不是她瞧不起陸雲濤,隻是他真的有實力跟宮玨對抗嗎?還是說,他真的不顧一切,為了她和小惜,放手一搏?


    陸雲濤眯著眼睛,眼底如同一汪海水,看似平靜,波瀾不驚。


    他沒有正麵迴答郭珍珍,卻已經給了答案。


    。


    陸雲濤和郭珍珍的見麵,一個個勁爆的秘密曝出來,簡直把外麵的兩個人驚的一愣一愣的。


    “沒想到曆強一家的死,會是這樣。也難怪查不出來。”柒月一想到曆強一家的死,她就沒有辦法平靜。


    一個算計,害死了四條人命。一家三口原本是要去過平靜的日子,可最後,屍骨無存。


    對於曆強一家的遭遇,在柒月心裏一直這個疙瘩。現在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她想,他們一家應該可以瞑目了。


    宮玨除了在最開始聽到的時候有少許變化,現在臉色平靜如常,好像這些消息對於他來說,引不起他多大的心理波動。隻是柒月的變化,讓他有所動容。


    “別想太多了。既然兇手自己曝了出來,那就讓他接受應該承擔的後果。這也算是給曆強一家的交待。”他輕輕的擁著她。


    雖然事情發生了許久,但他清楚,她並沒有真正的放下。隻要事情真相沒有查出來,她就沒辦法走出來。


    柒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牽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嗯。”


    在他懷裏一會兒,她這才想起,郭珍珍和陸雲濤說的話中不止這一個讓人震驚的秘密。包括楊惜居然不是楊彥淳的女兒!畢竟楊彥淳是他的親生父親,再冷淡,還是有血緣關係的。


    他就這麽無動於衷嗎?


    “宮玨,你老爸被戴綠帽了。”她覺得,這種事落在誰頭上,都該發怒吧。是他沒有聽清楚,還是真的不在乎?


    “嗯。”宮玨輕飄飄的應了一聲。


    柒月從他懷裏蹭起來,“你不在乎?”


    宮玨輕拍了一下她的腦門,“又不是我被戴綠帽了,為什麽要在乎?”


    這是什麽邏輯?


    “可他是你爸爸。至少該給個反應吧。”她看不穿他的心,一如看不穿他的想法。到底要怎樣強大的心理才能承受這樣讓人抓狂的事情?


    “該給反應的不是我。”宮玨的語氣依舊淡淡的,沒有起伏。


    柒月想了想也對,這件事情最該給反應的是楊彥淳。女人是別人的女人,女兒也是別人的女兒。一個正常的男人在知道這些事後,不知道會有樣的反應。


    既然他都不在乎,她也沒有必要再糾結個啥。現在擔心的是,那個陸雲濤說了要對付她和宮玨,不知道對方到底要怎麽對付。


    她看了一眼宮玨,宮玨也恰巧看著她。兩人對視,就這麽相視一笑。


    宮玨吻了吻她的額頭,她垂下了眉眼,“別擔心,有我在。”


    其實她不怕,因為他在她身邊。


    “嗯。”柒月安心的抱著他。


    這件事,兩個人就像是從來沒有聽到過。等郭珍珍和陸雲濤離開會所,他們坐了一會兒,也出去了。


    “sid,不用查了。”宮玨坐迴車子,打了個電話。


    原本是讓sid注意郭珍珍,現在她把所有的馬腳都露出來,沒有再深查的必要。


    柒月係上安全帶,“你不打算告訴你爸?”


    宮玨手握方向盤,修長的手指搭在銀灰色的方向盤上,襯托的越發的好看。男人有一雙漂亮的手,真的很加分。


    “有些事情,從別人嘴裏聽到遠遠沒有比自己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來的更刺激更強烈。”


    “宮玨,你真的很腹黑。”讓楊彥淳自己發現,估計真的會氣的半死。


    不過不管這件事被誰捅破,郭珍珍的如意算盤都會落空。


    這個世上敢這麽陰自己父親的兒子,大概隻有宮玨了。


    郭珍珍迴到莊園,推開楊惜的房間,看著坐在窗前的女兒,她的心一陣刺痛。


    走過去挨著她坐下,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媽……”楊惜輕輕的叫了一聲。


    郭珍珍撫著她暗淡無光的頭發,“小惜,我們好好的。隻要自己好好的,以後的人生才能做主。你放心,媽一定不會讓你嫁給那野蠻人!”


    沒有哪個做父母的不愛護自己的孩子。為了孩子,可以不折手段,物盡其用。


    想到陸雲濤的話,她那雙狹長的鳳眼,射出一道陰戾的光芒。


    楊惜沒有接話,她隻是靜靜的靠在母親的身上,如同一具沒有靈魂血肉的布娃娃,任何人都可以蹂躪,折磨,隨時都可能倒下。


    。


    離五月二十號還有五天,亞斯芳提前來了津中市。當天,宮玨派leo把他接到凱旋宮。到了晚上,才帶著柒月去給他接風。


    亞斯芳是個身材魁梧,體格強壯的男人。他的皮膚有些黑,但五官很立體,有些異域風情的帥氣。他沒有穿部落的衣服,一身灰白色的套裝,讓他看起來像是t台上的男模,很高傲,冷漠。


    可是他接下來的言行舉止,徹底的破壞了他的表象。


    他看到宮玨的時候,突然很興奮衝上去,“噢,我親愛的玨,許久不見,甚是想念。我們部落的女子,讓我把無盡的思念向是表達。”說完後,他嘟起那像紫葡萄一般的唇,要去吻宮玨的臉。


    宮玨嫌惡的將他推開,“許久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扁。”


    “噢,親愛的玨,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亞斯芳的舉動和他的表麵真的不符,他外表看起來像個正常的人類,可內心肯定住了一個歡樂的二逼青年。


    柒月站在宮玨旁邊,忍不住掩嘴笑了。


    亞斯芳的視線一下子被這隱忍的笑意給吸引過去,柒月感覺到了那束視線,立刻收了笑容。人家畢竟是客人,她這一笑,有些不尊重的意味。


    她抬起眸子,有些歉意。卻見亞斯芳的一雙眼睛慢慢的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他誇張的張大了嘴,哆嗦了一下唇,“噢,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你的女伴嗎?我的天,她比部落最美的女人還要美。讓她跟我迴部落,做我最美的妻子吧。”他絲毫沒有感覺到來自某個男人要活剝了他的眼神,眼睛還粘在柒月身上。就像哈巴狗一樣,看到想吃的食物,搖著尾巴,流著口水。


    柒月被亞斯芳的話給嚇的嗆了口水。


    房間裏早就在的其他三個男人,一個麵無表情,兩個勾肩搭背,嘴角噙著一抹看好戲的笑容。


    他們是有意沒有告訴亞斯芳柒月的存在。亞斯芳不在津中市,他們又刻意隱藏,所以,他隻以為柒月隻是宮玨帶來的女伴。


    亞斯芳頭腦簡單,根本沒有想過宮玨是從來不會帶女伴見他們的。


    “美麗的小姐,我是亞斯芳,來自於一個非常美麗的部落,那裏的風景美好……”


    “滾!”


    亞斯芳的話還沒有說完,宮玨冷冷的丟出這麽一個字。他一把擁著愣了神的苗柒月,坐到歐式沙發上。


    “呃……leo,之煥,萌萌,他是在叫我滾嗎?”亞斯芳疑惑的聳肩攤開手。


    一個一米九的高大男人做出這些動作,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甚至覺得很滑稽。


    韓之煥忍住笑意,手放在嘴角,“咳……那個,芳芳,你覺得他不是在叫你滾,難道是叫我們滾嗎?”說完後,他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突然就放聲大笑起來。


    慕孟見韓之煥笑了,他也不再壓抑,反手勾過leo的肩膀,趴在他的肩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笑死我了。芳芳,你居然敢讓大哥的女人做你的女人!哈哈……大哥……哎喲喂,不行了。我要喘口氣……”慕孟笑得直不起腰,他故意沒有叫柒月小嫂子。leo蹙眉,把他從自己身上掀開,偏偏這男人的手像粘了膠水一樣,甩都甩不掉。


    柒月也忍俊不禁。她笑的是他們一個個陽剛氣質的男人,一個叫芳芳,一個叫萌萌,其實韓之煥應該叫歡歡,那宮玨就叫……公公?


    呃,真的好娘。


    宮玨看著身邊小女人那想笑又憋著的樣子,“你在笑什麽?”


    “咳咳,我在想,芳……亞斯芳是不是不知道我跟你的關係?”叫一個大男人芳芳,真的很難。還好沒有讓他知道她在想什麽。


    宮玨睨了一眼被笑的不知所以然的憨大個,又瞪了一眼笑的花枝亂顫的兩個男人,“閉嘴!”


    果然,韓之煥和慕孟立刻閉了嘴,那嚴肅的樣子,好像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leo把慕孟的手甩開,拉開與他的距離。依舊高傲冷漠的坐到一邊,跟他們劃開了距離。


    亞斯芳疑惑的目光終於落在宮玨身上,“親愛的玨,為什麽叫我滾?”


    柒月真心不明白,亞斯芳這麽單純的人,怎麽會跟這一幫狐狸成為朋友?她真的擔心如果有一天,他們幾個沒飯吃把他賣了,他都還會樂嗬嗬的替他們數錢。


    哎,空有一副高大魁梧的身板,腦子卻是空的。想必部落的人生活簡單,不用勾心鬥角,所以思想單純了些。


    原本裝作嚴肅的兩個男人,因為亞斯芳的這一句話,再一次破功了。


    “哎喲喲不行了,哈哈……大哥,這家夥沒眼力,沒智力,隻剩下孔武有力。跟他在一起,我覺得生活在了幼兒園了。”韓之煥就在慕孟的旁邊,他卻繞過他,偏偏去撐著遠離他們的leo肩上,笑個不停。


    leo騰的站起來,把他一推,“別碰我!”


    慕孟臉皮厚,又像八爪魚伸過去。


    “我說,萌萌是不是……彎的?”柒月微蹙著眉頭,在宮玨耳邊輕聲說。


    盡管她聲音很小,可是那個“彎的”兩個字,像天上掉下來的隕石,砸在地上,震動了所有人。


    一間時,嘈雜的房間鴉雀無聲,安靜的隻聽得到空氣在流動的聲音。


    韓之煥看著她,亞斯芳看著她,leo看著她,慕孟愣愣的盯著她笑不出來了。


    柒月被他們幾個人這樣看著,忍不住咬了一下唇,更近的靠著宮玨。


    “是不是說錯了?”


    原本安靜的空氣因為一個更大的笑聲而打破。韓之煥一下子跑到柒月邊是去坐的,還算識趣的沒有對她勾肩搭背,隻是湊到柒月邊上說:“你沒說錯。萌萌就是彎的。而且,還是受。哈哈……”


    何為損友?韓之煥就是。


    柒月帶著迷一樣的眼神看向一向是冰山臉的leo此時臉黑如鍋底,眸光像鋒利的箭,射向唯恐天下不亂的韓之煥。


    “哇……啊啊……”突然,慕孟咧嘴幹哭起來。


    這驚天地動鬼神的嚎叫,讓幾個人身上的都起了雞皮疙瘩。


    宮玨雙手交疊的胸前,翹著腿,麵無表情的任他們繼續鬧。


    慕孟哭了一會兒半滴眼淚都沒流下來,眼睛還是幹幹的。沒有人理他,他最後停下來了,睜大了眼睛,委屈的癟著嘴。


    他停下來了,房間一下子又安靜下來了。


    柒月真是服了,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幾個男人也能出一台戲。


    “哭好了?那就說正事。”宮玨掃了他們一眼。


    該說正事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收斂了。不得不佩服他們,在逗逼與男神之間,切換自如。這幾個男人隨便走出去一個,身上肯定會粘上許多雙桃心眼。說他們是男神,真的不誇張。


    leo盡量遠離慕孟,他可不想再被少奶奶誤會了。


    “芳,迎親的事情,正常進行。這些天,我會讓人陪你到處走走。”宮玨對亞斯芳還是挺和氣的。


    畢竟亞斯芳跟其他幾個比起來,真的單純許多。雖然他體格健壯,可對於有心機的人來說,他就是個軟柿子。


    亞斯芳點點頭,視線又落在靠著他的女人身上,“那可以讓這位漂亮的小姐陪我嗎?”


    我天!這人腦子怎麽這麽不開竅?


    其他三個人在心裏同時默念著,芳芳,望你安好!


    果然,第一次宮玨裝作沒聽到,第二次,他沒有辦法再忽視。


    深藍色的眸子一沉,“亞斯芳!你眼睛是瞎的嗎?”


    冷冰冰的聲音,如同北極冰雪般。慕孟和韓之煥忍不住縮了一下身子,兩人相視一眼,差一點就抱在一起來抗拒這刺骨的寒意了。


    “不瞎!”亞斯芳很認真的搖頭。


    柒月明顯感覺到宮玨很生氣,他的手都在抖。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如果不是看到宮玨那張羅刹般的臉,慕孟和韓之煥又要笑了。


    “芳,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大哥的老婆,我們的大嫂。”leo終於見不得亞斯芳那快要被大卸八塊還不知原因的無辜樣,說出了事實。


    果然,亞斯芳震驚的瞪大了那雙圓不溜丟的眼睛,瞳孔放大,嘴唇有些顫抖,“老婆……大嫂……”


    “我的老婆,你的大嫂!明白?”宮玨再一次重複糾正。


    亞斯芳像受了什麽重大打擊,失了重心般的坐在沙發上。高大的身材沒有柔力的這麽坐下去,沙發也抖了抖。


    他不可置信的捂著頭喃喃道:“你們結婚了。你們結婚了。你們結婚了。”


    柒月有些擔心,“他這是怎麽了?”


    “我們的芳芳眼光可高著呢。能讓他第一眼見了就兩眼放光的話,那說明他是真的看中了。小嫂子,你又讓這個世上多了一個失戀的男人。”慕孟現在靠著韓之煥,歎息的搖搖頭。


    柒月表示無語。


    宮玨懶的理亞斯芳,“leo,查一下陸雲濤這個人,包括他跟郭珍珍的過往。要快!”


    “是。”leo是個行動派,接了任務立刻就去做。


    陪著亞斯芳吃了飯,各自散場。


    兩人迴到別墅,柒月洗完澡懶懶的倒在床上,一點也不想動。


    她揚起雙手,看著手腕上的花紋,想到辰辰附在裏麵,她不自覺的揚起唇角,眉眼裏帶著她自己都不知道母愛光輝。


    有個屬於自己跟宮玨的孩子,陪著他一起成長,在他長大後,他們放手讓他自己去闖蕩。然後他們倆個人,再一起手牽著手,度過人生最後的時光。


    “在想什麽這麽開心?”宮玨去端了一杯熱牛奶,“起來喝了再睡。”


    柒月噘嘴,“不想喝。”


    軟軟的語氣中帶著撒嬌,白皙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紅暈,紅潤晶瑩的小嘴微微的噘起,很是嫵媚可人。


    宮玨看得心裏一陣熱流上竄。他半彎下腰,手伸到她的脖子後,將她輕輕的托起,“乖,喝了睡覺。”他的聲音仿佛有魔力,讓人很不受控製的就聽從他的說。


    柒月最終還是喝掉了牛奶,等他放好杯子後,她一把從後麵抱住他結實的腰。


    宮玨的心一顫,手搭在她的手上,“怎麽了?”聲音有些沙啞。


    “我今天看見辰辰了。”柒月貼著他的背,用臉擦了擦。


    宮玨轉過身,“你看見辰辰了?什麽時候?他在哪裏?”


    柒月不意外他的震驚,畢竟那是前世的兒子。雖然她不記得她有過那麽一個可愛的兒子,可對辰辰的感覺,就像有一根絲線,看不清,卻相互有牽扯。


    “他在這裏。”柒月指著手腕上的花紋。


    宮玨蹙起眉,不明白。


    柒月拉著他的手掌,“這原本是個鐲子,奶奶留給我的。有一個晚上,它突然發出光芒,原本鐲子上的花紋,全長在了這裏。它能讓我將一些發生過的事情真相還原,總之,很神奇。所以,我想辰辰附在上麵,大概也是它的神奇之處吧。”


    “那辰辰會消失嗎?”


    “不知道。”


    柒月是真的不知道。對於玄幻之事,她除了本身帶來的異能,真的是一點不懂。


    看到宮玨眼裏的痛心,她知道,他是真的很愛這個兒子。


    “我想,他不會離開我們的。”柒月仰頭捧著他的臉。


    宮玨拿過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嗯。”


    “宮玨,我們生個孩子吧。或許,辰辰可以再做我們的孩子。”柒月說完這句話,臉又紅了。


    她想生個孩子,眉眼和智商,都像他。大概是人到了年紀,就想有個寄托。孩子,是她嫁給他後,一直想又害怕的。


    宮玨的心裏因為這句話起了漣漪,原本腹部的火熱還沒有完全降下,現在因為她這一句話,再次給撩撥起來。


    孩子也是他心裏的一個傷。


    前世,他親眼看到辰辰去追她被車子撞飛。瞬間之內,他沒了老婆,失去了孩子。那一世的他,真的不太堅強。


    他遲遲的沉默,柒月心一緊,他是不想要孩子嗎?


    “如果你不願……”


    話還沒有說完,熾熱的唇已經堵上了她未說完的話。


    他的熱情將她融化,心裏的那一點失落被燒的煙消雲散。她知道這是他的答案,心中一動,她迴應相應的熱情。


    兩具身體像是幹旱已久的沙漠,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一點點滲透,交融在一起。


    事畢之後,柒月軟軟的趴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運動過後的起伏。這一次,她沒有睡去。手輕撫著他線條硬朗的腹部,手指輕輕的順著線條慢慢的遊走。


    “還想要?”戲謔的嗓音響在她的耳邊。


    柒月勾起唇角,“造人在於精,而不再於多。”


    “精,多。”宮玨的手撫上她漂亮的後背,隻取了她這句話的兩個字。


    柒月麵紅耳赤,“流氓。”


    “你一個人的流氓。”說著,他吻上了她的眉眼。


    一點點的火星,就可以燎原。他的這個吻,就是火星,兩具身體,就是草原。


    這一夜,注定是流氓耍流氓的夜晚。


    。


    次日,宮玨在柒月醒來後才起身,“公司有點事,我一會兒就迴來。”穿好衣服後,他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又不舍的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吻,便抽不開身。


    最終,他理智的結束了這個吻。


    “等我迴來。”


    “嗯。”


    等他走後,她翻了個身,聞著他還殘留下來的味道,繼續睡。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體力簡直太好了。正如他所說,精……力旺盛。


    再次醒過來,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了。


    穿上居家服下了樓,玉嫂笑眯眯的把燉好的紅棗雞湯盛上來,“少奶奶,趁熱喝點湯。”


    柒月接過來,“謝謝玉嫂。”她捧起來用湯匙喂進嘴裏,讚美道:“玉嫂燉的湯真是越來越好喝。”


    “少奶奶喜歡就好。”玉嫂的眼神在她身上來迴打量著,“少奶奶可要多喝點,這女人呐,要身體好了才好生養。懷孩子生孩子的時候,都不會那麽辛苦。”


    柒月一口湯差點從嘴裏噴出來。


    玉嫂怎麽知道她準備生孩子?宮玨總不可能把這種事跟玉嫂說吧。


    “我就說少爺對少奶奶是有心的,特意交待每天都要燉盅湯,給少奶奶補補身子,少爺也是怕到時辛苦了少奶奶。”


    原來真的是宮玨說的!


    她腦子裏閃現出來宮玨跟玉嫂交待要準備生孩子,多給她補補的畫麵。


    為什麽,會這麽怪異呢。


    喝完雞湯,打了電話問宮玨要不要迴來吃午飯,宮玨讓她自己先吃,說事情還沒有忙完。


    她不知道宮玨到底在忙些什麽事。不過能讓他這麽忙的肯定不是小事。


    吃了午飯後,看天氣挺好。便把coco牽著出了門。


    coco還算沉穩,隻是走路的時候,總是會東張西望。好像很久沒見過外麵的世界一樣。


    這種集體別墅區住著的並非都是些真正的豪門貴族,頂多算是中上層。所以,白天上班時間,別墅區很安靜。各家的門都是緊閉著,就算有人,也不會碰麵。


    帶著coco在外麵遛了近一個小時,她才牽著它打道迴府。


    剛進大門把coco的爪子洗幹淨擦好,正準備踏進客廳,就聽到一輛車子停在了大門外。


    柒月停下了腳步,coco也站在她邊上,目光晶瑩的盯著從車上下來的人。


    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落了地,往上是一雙修長筆直的小腿,一抹紫色印入眼簾。


    女人有著高挑的身材,玲瓏有致,她一身及膝紫色短裙,格處的優雅。一頭棕色的大波浪卷發及腰,兩縷長發搭在飽滿的胸前。她有著一張時下最流行的瓜子臉,一雙大大的眼睛在張望,高挺的鼻梁下一張微微上翹的菱形紅唇,可謂是天生尤物。


    她也看到了站在大門裏麵台階上的苗柒月,似在確認又看了一下門牌號。這才露出淺淺笑容,“請問,這裏是宮玨的家嗎?”


    柒月微蹙了一下眉,這女人是來找宮玨的?


    雖然前幾年她像是妃子一樣等著宮玨召進“宮中”臨幸,但她也清楚宮玨的私生活很幹淨,身邊並沒有什麽女人。


    那麽這位優雅的女人,難道是宮玨工作上的客戶?


    不可能,客戶怎麽可能會找到家裏來。


    “是的。宮玨不在,如果有什麽事的話,可以打電話給她。”柒月不清楚對方是什麽人,自然是不會請她進屋坐的。況且,以女人的直覺,她察覺到這女人此行的目的不簡單。


    如果換作別人聽到柒月這話,大概會不好意思的說聲打擾了,再見之類的話。可是這個女人沒有,依舊笑如春風,“許多年不見,我不知道他的號碼有沒有變,所以就沒有打。”


    她這句話看似平靜,可硬是給柒月本來就起了漣漪的心上再丟了一塊大石頭。


    什麽叫多年不見?什麽叫號碼有沒有變?他們很熟嗎?


    柒月忍住心裏的不爽。突然腦子裏閃現出一個想法,難不成宮玨在找到她之前或者說是在以報複她的那幾年裏,還有過一段青梅竹馬的感情?


    “那你試試吧。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有什麽特別熟悉的異性朋友,所以……”她沒有說後麵的話,隻是適時的停止,很抱歉又無奈的聳聳肩。


    好像在說“老公說過,老公不在家的時候,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喲”。


    女人聽後,自然的垂下了眼瞼,再次抬起眼眸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變化,“算了。既然這裏是他的家,那我在這裏等他好了。”說罷,她友好的對柒月點了點頭,鑽進了車裏,真的繼續等著。


    柒月微微眯起了眼睛,由始至終,這個女人都沒有問過她是誰。而且對她說的話,似乎沒有一點反應。


    難道是她想錯了?


    ------題外話------


    我沒有抽!真的二更了!吼吼吼……


    從今天開始,我要做個高冷的人!別問我為什麽,問了我也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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