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驍咧了咧嘴,在掙紮著要不要告訴她。最後,他恨恨的瞪著眼睛,“媽媽說,姐姐在凱旋宮被人玷汙了。”他是聽媽媽打電話的時候說的。


    玷汙,他已經十五歲了,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柒月又是一驚。楊惜被人奸了?


    還是在凱旋宮!


    剛才,韓之煥還提到了凱旋宮呢。她忍不住看向韓之煥,見他此時臉色也變得凝重了。


    而此時凱旋宮的會議室裏,空氣變得稀薄,每一秒,都過的很慢很壓抑。


    坐在歐式沙發裏的宮玨翹著腿,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搭在沙發上,樣子很隨意,可他所散發出來的陰冷氣勢,讓人不寒而栗。一身黑色的西裝,連裏麵的襯衣還有領帶也是黑色的,仿佛如同黑色帝國般,永遠沒有天明的時刻。隨時死亡都可能降臨,卻沒有告訴準確的來臨時間。


    這種等待,無知,讓恐懼感越來越濃烈。


    宮玨,是個讓人能聯想到死亡的男人!


    leo站在他左側,同樣的冷臉,更讓房間裏的人大氣不敢出。


    而被壓跪在宮玨前麵衣衫不整的男人,臉色蒼白,渾身在顫抖。他旁邊還跪著一個紅發男,年紀不大,還算鎮定。


    “曆強,你玩豹子的女人,沒人敢說你,是因為你本事。這一次,你碰了不該碰的人,自己說吧,該怎麽做。”宮玨沒有說話,是leo代為開口。


    曆強知道自己是被抓了個現形,沒得辯解。他的眼睛腥紅,透著絕望,“我隻想說一句,事情是我做的,可我是被陷害的。宮少,我願意付出代價,希望你能找到那個幕後算計我的人。這是懇求!”


    他知道眼前這個沒有說話的男人,有著絕對的主宰生死大權。至少,他是死是活,此時全憑宮玨一句話。


    隻是,他怎麽可能活得下來?


    他睡的,可是宮玨的妹妹。就算是同父異母,那也是親妹妹!


    這一次,他不會再那麽好運。死亡,就在他麵前。


    柒月趕到凱旋宮時,就看到曆強跪在地上,身後站著兩個強壯的男人。裏麵的氣氛,很壓抑。


    宮玨沒想到她會趕來,微蹙著眉看向她身後的韓之煥,韓之煥無辜的聳聳肩,指了一下還站門口的楊驍。


    楊驍很怕宮玨,特別是現在這樣的場景,嚇得更是想拔腿就跑。


    “是你!”柒月的視線落在曆強旁邊站在的紅頭發男子身上,很驚訝。


    紅發男子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苗柒月,明顯一驚。眼神閃躲,低頭不敢看她。


    宮玨冷冷的看了一眼紅發男子,問柒月,“你認識他?”


    柒月走到宮玨邊上坐下,一點也不扭捏。她冷眼盯著不敢看她的男子,沒有迴答宮玨的話,而是詢問曆強,“到底怎麽迴事?”


    曆強看到苗柒月,又見她坐在宮玨的身邊,便知她和宮玨的關係不一般。可再不一般,他上的是宮玨的妹妹,這條命,怎麽都算是搭進去了。


    不過,如果她能查出是誰陷害的他,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迴想起今晚發生的事,他還隻覺得是個夢。可這是個惡夢,賠命的惡夢。


    “今天下午,有朋友約我來凱旋宮談事,喝了不少酒。平時酒量不錯,可喝了沒幾杯就有些醉熏熏的。現在想起來,那酒裏肯定是參了東西的。在我醒過來之後,身邊就睡著一個女人。平常,這種事也是常有的。以為是朋友叫來的小姐,也沒當迴事。”


    說到這裏,曆強很懊悔。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被誰算計了。


    他看了一眼沉著臉的宮玨,繼續說:“後來,那小……楊小姐突然醒來,尖叫著。沒多久,便有人把門踹開,之後,宮少就來了。”


    “是誰先踹門進來的?”柒月瞥了一眼低著頭,故作鎮定的紅發男子,“是你嗎?路明。”


    路明身體猛的一怔,他抬起頭,“是我。”


    柒月冷笑。


    “楊惜叫我,還有幾個朋友一起來凱旋宮玩。我們進了一個包廂,小惜說要出去一下。我們左等右等,就沒有等到她。後來我們不放心,就出去找。找了大概半個小時,突然我聽到一聲尖叫,那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是小惜的。所以想都沒想就把門給踹開了,就看到小惜在床上坐著哭,他正穿著衣服褲子。”


    路明恨恨的瞪著曆強,“是他玷汙了小惜,還準備跑掉!”


    曆強對路明的指責,沒有反駁。事實就是事實,經過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已經發生了。


    “如果是喝醉了,根本不可能強奸。曆強應該是被人下藥了。”柒月很冷靜的分析。


    宮玨不否認。


    柒月淡淡的看向曆強,“你的那位朋友呢?”


    “不知道。”他沒想過他的朋友會害他,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人,還是講道義的。可是現在,他不得不相信,他相信的朋友,有可能是害了他的人。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不管這件事對方是想陷害誰或害誰,都不該動不該動的人。”宮玨臉色平靜,語氣冷冽如寒窯。分分鍾都可以要人性命,讓人心驚膽戰。


    大家都清楚,隻要找到曆強所謂的朋友,是誰陷害算計曆強,一目了然。


    柒月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定在路明的身上,她似笑非笑的問:“路明,你跟楊惜的關係很好是吧。”


    “是。”路明不知道她這麽問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頭。


    “上一次,你聽從楊惜的安排,和其他幾個小混混圍堵我,拍我的照片。怎麽這一次,就你一個人?你的其他朋友呢?”柒月語氣很輕。


    宮玨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柒月那件事,他隻是懲罰了楊惜,這種小嘍囉根本沒有放在眼裏。現在人在這裏,他似乎不做點什麽,對不起自己。


    路明身體突然一抖,他在害怕。他不知道宮玨有多大的本事能力,可是僅憑此時的處境,他就知道,宮玨不能惹。


    “那次的事,對不起。事情來的太突然,我讓他們都走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在這種時候,他犯不著引火上身。


    柒月輕笑出聲,“你是恨楊惜,還是更曆強?”


    這個問題問的太突然。就連宮玨也不知道她為何有此一問,疑惑的看向她。


    路明一臉惶恐茫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曆強愣了一會兒,不可思議的在柒月和路明兩人間來迴看。如果照柒月這麽說,他好像應該懂了些什麽。


    “不知道嗎?你安排了這一出,報複了兩個人,這種成就感如何?”


    柒月那種悠然自得的樣子,沒有宮玨來的那麽壓抑,但更讓人無處可逃。在那雙晶瑩閃爍著洞悉一切的眼睛下,好像所做過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就算在黑暗裏,她也能準確的搜捕到精確位置,讓人無所遁形。


    這時,厚重的大門被推開了,幾個精壯男人走過匯報道:“找到了。已經死了。”


    宮玨隻是揚了一下眉,似乎對這個答案並沒有覺得意外。畢竟這件事是有人刻意為之,要絕了後患,勢必是要滅口的。


    他看向柒月,柒月唇角輕揚。


    “路明,老實交待吧。”柒月翹起了腿,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儼然一副女王的樣子,氣勢跟宮玨,不差上下。


    在房間裏的其他人,包括韓之煥和leo,都被她這淡然處之,不動聲色卻自帶威嚴的氣勢所震驚。


    boss的女人,就該如此。


    榮辱不驚,能夠獨擋一麵。


    沒有人知道她是在要路明交待什麽,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自信就這麽肯定一切就是路明做的。不過,他們已經認為路明真的是整件事的策劃者。


    因為,這個女人值得相信。


    路明還是不承認,他不信他做的事情會有人知道。苗柒月隻不過是在乍他而已。


    “我沒有什麽要交待的。小惜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她還是個學生,卻要遠嫁那樣落後的地方,還是一個老頭子。我們作為她的朋友,除了同情她,安慰她之外,不能做任何事情。我害誰,也不會害小惜的!”


    他聲情並茂,情真意切,讓人為之動容。


    隻可惜,苗柒月根本不信他的。


    如果是以前,或許他這麽說還會信,但現在不一樣了。


    “別再裝了。”柒月冷冷一笑,“上一次我走後,曆強單獨叫住了你。”


    話音一落,路明的臉色一下子就慘白了。


    那是一個惡夢,每夜都纏著他的惡夢。


    他試過很多女人,但都不行。男人,也不行。甚至隻要被人一碰,就軟掉了。甚至會痛,痛的好像抽筋剔骨般。


    別人碰他,他會覺得惡心,想吐。


    作為一個男人,這是恥辱!永遠都沒辦法躲開的恥辱,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他被一堆男人給xx了。


    曆強震驚的盯著路明,他全明白了。


    “曆強對你的所作所為,讓你懷恨在心。你心裏有陰影,而造成這件事的人除了曆強,就是楊惜。大概你是喜歡楊惜的,所以聽從她的安排,可以說是唯命是從。隻不過經曆了這件事之後,楊惜不禁沒有感激你,反而怨恨你。怪你沒有把事情辦好,還害得她要嫁給一個部落的老酋長。所以,她叫你們一幫人並非是請你們玩,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數落你,埋怨你。”


    柒月的聲音很清脆,一字一句,敲擊在人心上。知道宮玨為了她把楊惜送給一個部落的老酋長,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這個男人為了她,不管對方是誰,都不曾手下留情過。


    ------題外話------


    (破大瓢:與長舌婦有相似之處。就是話多,一直說個不停。)


    昨天傻了,設置錯了時間,更了兩更。寶寶心裏苦……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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