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走過去,大概是他們都沒想到她會出現。所以,楊惜和陳愛貝看到她的同時,都愣住了。


    剛才他們的對話,不知道她和宮玨聽到了多少。


    楊惜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苗柒月身後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輕叫了一聲,“哥哥。”


    宮玨根本沒有理她,一臉冷漠,不近人情。與剛才在甜品店看到的那個溫柔男子大相徑庭,判若兩人。


    “任茵,要迴去嗎?”柒月走到任茵身邊,手搭在她的肩上。


    任茵沒想到她也會在這裏,笑了笑,“當然。”


    這裏的事情,其實跟她沒有關係,所以她沒有必要在這裏。


    以為苗柒月至少會幫任茵來罵她們,可被出乎意料她帶她走了。更出乎意料的是她們就真的這樣幹脆的走了。


    “楊惜,走!”宮玨冷冷的叫了一聲還跟陳愛貝站在一起的楊惜。


    楊惜被點名,身體一怔,驚訝不已。


    什麽時候哥哥居然會叫她的名字了?是叫她一起走嗎?她想都不敢想能跟他同坐一輛車。她不禁在想,是自己聽錯了嗎?


    柒月挽著任茵已經走向宮玨停在不遠處的車子,宮玨跟在後麵,見楊惜沒有跟上,再次迴頭臉色越發陰沉,“要我再說一遍嗎?”


    “噢……噢!我聽到了,聽到了。”楊惜總算是知道並非出現了錯覺,哥哥是真的叫她跟他一起走。


    她心跳加速,雀躍不已的丟下陳愛貝,小跑著跟上宮玨的步伐。


    陳愛貝愣愣的站在那裏,她好像都還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再看身邊時,她已經成了孤家寡人了。


    任茵走了,周瑩瑩和喬鬆林沒有了要交談的對象,也就沒了談話的必要。


    喬鬆林沉著臉,大步離開。


    周瑩瑩追了上去,伸手就去拉喬鬆林的手,卻被他無情的甩開。


    這邊,七人座車廂裏,柒月和宮玨坐在二排座,任茵坐在副駕駛,不知道為什麽被叫在一起的楊惜坐在最後。車廂裏的氣氛,很怪異,很尷尬。


    任茵倒是沒有什麽,和開車的leo聊了起來,“好久不見,你越來越帥了。”


    leo明顯被她嚇到了,他像看怪物一樣的看了一眼任茵,不痛不癢,不慍不火的來了句,“謝謝。”


    “嗯……果然有什麽上司就有什麽下屬哈。”任茵摸了摸鼻子,很無趣。


    柒月笑了笑,問起了正事,“你怎麽和喬鬆林又走在一起了?”


    “我隻是出來吃飯,就正好遇上他了。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就碰上周瑩瑩,緊接著,就是陳愛貝。再接著,就是你們。我很無辜的好嗎?”任茵很輕鬆的聳聳肩,是真的不關她的事嘛。


    柒月噘嘴,“好吧,你確實很無辜。”


    被冷落在後座的任茵以為哥哥帶她走會跟她說句話,可一上車完全就把她晾在一邊,好像她成了透明人。


    有些不甘心,“哥,你帶我去哪裏?”


    聽到這個有些甜而帶著少女撒嬌語氣的聲音,似乎所有人才反應過來車裏還有一個人。


    柒月看了一眼宮玨,她也不懂。


    但宮玨沒有迴答,冷漠的一塌糊塗。


    “你把我們放在這裏就可以了。”柒月看出來了,宮玨肯定還有事情。否則,不會叫上楊惜的。


    宮玨聽後,臉色變緩,眼神變暖,看了一眼外麵,“好。”


    柒月和任茵下車後,那輛車子揚長而去。


    “為什麽你不去?”


    “男人嘛,要給足他空間。”


    “嘁。別人戀愛的時候,巴不得二十四小時貼身跟隨,你到好,還給那麽優秀的男人空間。等著別人搶了他,看你找誰哭去。”


    柒月笑了笑,“若他被人搶了,隻能說明他愛我不夠深。這樣的男人,早晚都不會屬於我。”


    “你總是有理由。”任茵不跟她爭了。


    。


    車子一路開迴到宮家,楊惜下車後都不知道哥哥到底是什麽意思。一路上沒跟她說過一句話,難道隻是為了送她迴來?


    她有些忐忑不安。


    宮玨突然迴來,還帶著楊惜一同,讓郭珍珍和楊彥淳都大吃一驚。他們沒有喜悅,反而有些擔憂。


    他送楊惜迴來實在是很反常。


    “怎麽有空迴來?”楊彥淳正享受著下午茶的時光。看到兒子,也隻是淡淡的一瞥。


    宮玨雙手插在褲袋裏,黑色的西裝站在暖陽下,依舊那樣的陰冷。


    “楊惜已經成年了。”他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一句。


    楊惜靠著郭珍珍,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知道為什麽越聽越緊張,心裏越不安。


    郭珍珍拍了拍女兒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楊彥淳眯起了眼睛,“你想做什麽?”


    “位於北部海洋中心的一座島上,有一個原始部落,那裏民風淳樸,人性善良。現在統領部落的酋長死了正妻,楊惜已經成年,已經到了結婚年齡。”


    他輕飄飄的說了這麽幾句話,卻讓房間裏的每個人臉色驟變。


    特別是楊惜。


    她讀過書的,知道什麽叫原始部落,也知道那所謂的“民風淳樸,人性善良”,還有所謂的酋長,都是些年過半百的老男人。他們吃生肉,吃蟲子,衣不蔽體,生活在木屋或岩洞裏。


    他們不懂語言,隻知道伊伊啊啊的比劃著。甚至有些部落沒有火,白天是白天,夜晚就是夜晚。


    宮玨這話中意思,她聽懂了。


    心,跌到了穀底。


    原本還算冷靜的郭珍珍也怔住了,一副老母雞護雞仔的模樣,戒備的望著宮玨,“你什麽意思?”


    宮玨沒有迴答郭珍珍,隻是睥睨著楊彥淳。


    “給我理由!”楊彥淳到底是經過大起大落的人,他的心理素質比起家裏的兩個女人來說,好很多。


    宮玨彈了彈袖子,漫不經心的說:“我不喜歡她。”


    我不喜歡她。


    楊惜徹底懵了。


    她根本沒有惹過他,反而一直在討好他。他就算不喜歡自己,又何必做這樣的決定?


    “她是你妹妹!”楊彥淳氣不打一處來,拍著桌子,怒氣衝天。


    宮玨冷冷的看著他,“我媽隻生了我。”所以,他沒有什麽妹妹。


    “你……你是要氣死我才罷休?”楊彥淳氣急敗壞,“你就算再對我們不滿,你身上都流著我的血。我不管你在外麵有多霸道,不可一世,但這是你的家人。你不可以磨滅的親情!”


    郭珍珍也是一口氣提在喉嚨處,“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待見我們,這些年來,你不承認我們,我們也從沒覺得委屈過。我自認為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楊惜楊驍也不曾惹過你。就算你不認我們,擯棄我們的關係。就算是個陌生人,你也不能做的這麽絕!”


    楊惜已經眼裏泛著淚花,小小的身體在顫抖,唿吸變得急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深藍色的眸子慢慢的掃過這兩個怒氣衝天的男女,再慢慢的落在楊惜身上。冷漠的眼神,看著讓人心寒。


    宮玨語氣毫不帶感情,絲毫不為所動,“六月二十三號,亞斯酋長的兒子,亞斯芳會替他父親來迎親。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不用太著急。”


    “所以,你這是早就決定好的?”楊彥淳雙手緊握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通紅。溫潤如玉的臉龐,麵如死灰。


    “是。既然她說自己跟宮家有關係,那她就該做出為宮家犧牲的準備。這是她的榮幸,同時也是住在這個莊園的使命。”


    意思很明顯,不想嫁可以,但不要住在這裏,享受著宮家帶來的至高無尚的身份,地位,尊貴。


    他很清楚,楊彥淳不可能輕而易舉的脫離宮家。當年他不顧男子尊嚴入贅宮家,為的就是他那點虛榮心。


    “你是在逼我?”楊彥淳咬牙切齒。


    宮玨雲淡風輕,“看你怎麽理解。”


    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惜抬起蒼白的臉,哆嗦著唇,“哥哥,你是為了苗柒月嗎?”


    見他沒有迴應,她繼續道:“我知道,上一次我讓朋友去圍堵苗柒月,拍她的不雅照片。所以,你是在替她報複我。對不對?”


    “原來又是那個女人!宮玨,楊惜可是你的同父妹妹!你再怎麽狠,也不能把她推進火坑啊!”


    楊彥淳最近聽到最多的名字就是“苗柒月”三個字。那個女人跟他楊家是相克的嗎?


    宮玨眼皮都沒抬一下,轉過身。“這兩個月的時間,好好再享受一下豪門大小姐的生活吧。”


    也不管身後人的臉色有多難看,多絕望,他邁著穩重的步子,冷漠的留下背影離開。


    這裏對於他來說,不算是家。那個給了他這一世軀殼的女人已經死了,他不能對她完全以孝子之情來緬懷她,但他會保住她創下來的事業,還有她在宮家的地位。


    楊彥淳……如果他安分守己,他可以保他一生榮華富貴,繼續過他的逍遙日子。如若不然,他不會念什麽父子之情。


    “怎麽辦?彥淳,宮玨是鐵了心的要把小惜推到那野蠻之地。他現在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他的妹妹,以後指不定還會用什麽理由來對待我們。那個女人,真的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專門挑起事端,就是想讓我們家庭不合。除了小惜做的那件事,恐怕還有我們那天去找她放過喬周兩家的事。現在到底該怎麽辦?怎麽辦呀?”


    郭珍珍已經急的快瘋了,再也沒有之前的優雅端莊。


    楊彥淳微眯起眼睛,迸射出陰冷決絕的光芒,“他既然不認我這個父親,那我何必再認他這個兒子。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彥淳,你想做什麽?”郭珍珍急忙問。


    ------題外話------


    又是周末,這個星期,小希忙si了。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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