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逼得她原形畢現!秦執,你信我嗎?


    皇後的話剛落,隻見正殿中隱隱有一道身影朝著中央而來。


    容天音手裏捧著一隻紅玉瓶子,身著淡雅的淡藍衣裙,緩步朝著殿中而來。


    滿殿喧嘩刹時寂如無人之境,一道麗影漸露在眼幕下,僅是一個悠長的虛影,卻莫名讓人心裏頭一緊。


    少女身形纖長,體態輕盈,步履嫻雅。


    烏發被她簡單用一隻玉簪斜斜的挽了一個髻在腦後,烏發靜垂兩肩。宮燈照得她肌膚如瑩玉。美目間流光溢彩,跳躍著燈火的妖治。


    滿殿皆針落可聞,直直盯著這突如出現的絕女子,一副呆滯模樣。


    待近了,才將少女真麵容瞧清。


    方才離得遠的眸子也突然變了,黑色的瞳眸墨染似的純粹,仿若那一池秋水,明明深不見底,卻清澈得令人心驚。似不染人間煙火雜塵般,滿殿的輝煌皆映入那雙澄澈的眼裏,溶溶漾漾,撩人心緒!


    “這是天音孝敬皇祖母的,此春顏藥丸乃是天音百般艱辛得來的,有養顏,保青春的功效!皇祖母且放心服用,此藥天音曾在自己身上試驗過,成功率極高!”容天音嘴角邊漾著一抹純然的笑意,配合著她那雙如漆的黑眸,竟有種惑人心神的錯覺。


    而不難看出的,少女的麵貌與容侯的極相像。


    “啪!”


    皇帝手裏的酒懷倏地掉迴桌麵,發出一道不合適的聲響。


    再觀帝王麵色,那是何等的古怪而扭曲,像是極力壓製著體內某種蠢蠢欲動的東西。


    容天音意味深長地看著皇帝的動作,嘴角略勾了個笑,眼裏淨是無辜:“可是天音哪裏說錯了?或是這禮有何不對?皇祖母不喜歡嗎?”


    向來嚴謹的容侯此刻也一臉恢白,眼中空洞地盯著容天音,終究還是藏不住了嗎?


    “音兒,你……”容侯猛地起身,啞著聲指容天音,竟是半句話也說不全。


    容天音美目眨了眨,竟有種吸魂的流螢,卻讓容侯心沉如水。


    那傻不拉幾,胸大無腦,惹事生非,貽笑大方的容天音竟長這副模樣?


    今夜的壽宴還真是生生給了眾人一記深刻的衝擊,又有誰會想到,那恐怖如鬼的容大小姐竟長這副模樣,也並不是容天音長得有多麽傾國傾城。


    而是這副五官組合起來,比任何一張傾城國的臉蛋要吸引眼球,那是一種可以讓男人瘋狂的吸引,沒有任何理由的吸引!


    容天音倏地斂起麵容的笑意,將手中的禮朝前遞了遞,皇太後身邊的紹嬤嬤猛地迴神,竟有些顫顫地走下去接過了容天音手裏的紅玉藥瓶。


    見皇太後身邊的人接了東西,這才轉身朝著秦執身邊的空位就坐。


    等容天音這一係列動作做完,眾人似乎才被什麽擊中,猛地迴神過來。


    隻是場麵陷入了詭異的靜態中……


    而我們的罪魁禍首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坐在秦執的身邊,發現秦執正用一種極度深邃的目光盯著自己時,容天音壓著聲調道:“其實我就是想試試效果,怎麽,我是不是長得特難看?嚇著了?”


    容天音和秦執咬耳朵的場景落入了眾目之中,泛起一抹淡淡的漣漪。


    “咳咳……”秦執很不給麵子的重咳了起來,將眾人神魂喚了迴來。


    容天音見他裝得賣力,下意識的配合著他,伸手撫著他的背脊。


    康定王一雙野獸般的眼直落在容天音的動作上,穿過層層人頭,灼熱的視線讓容天音不察都難,但她知道是他,所以她連抬頭的動作都不曾有。


    範峈抿著酒水,眼神明滅不一的看著夫妻二人的動作。


    正是眾人失魂之際,陡然隻怕空氣中有一道啪達的聲響起。眾人還未來得急驚懼失色,就見一股濃煙隨著滾落進毯子上炸開的圓珠內衝散出來,煙氣是淡青色的,擴散得極快。


    容天音臉色一變,拿起袖子就捂了秦執的嘴唇。


    眾人還未來得及從容天音的突變迴神,就突然受到了這樣的攻擊,一時間慌了!


    “有毒,大家閉氣,護駕!”沈閑反應極快的來到皇帝的身邊。


    場麵一下子陷入詭異的被動中,鹹宜宮內竟出了這等事,是太大意了,還是有什麽高人在身後相助?


    “咳咳……”容天音下意識的將秦執的手拉起朝著身後最隱蔽的地方跑,這個時候她不想淌這場渾水。


    “父皇,小心。”屬於康定王清冽的聲音傳來,隻見頂梁上降下了數名黑衣高手。能夠藏身在頂梁上而不被發現的黑衣人,若不是高手又怎能輕易躺藏。


    毒氣很快的擴散,不過眨眼間就讓那些企圖逃出殿外的官員和家眷們軟身倒地,說話的氣力都幾不可剩,但感官十分的清晰。


    皇帝也不是吃素的,他能夠從眾兄弟中踏骨坐上高位,豈會是泛泛之輩。


    “果真是你們……”一個道不明情緒的聲音從皇帝嘴裏吐了出來。


    不理周遭尖利的叫聲,容侯拍桌而起,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將毒素壓製體內,臉色凜然得有些悚人,“讓你們進殿你們還真進了,給本侯拿下。”


    言罷,竟當先與那幾個黑衣人對上了招,那氣勢儼然就是寶刀未老,反而比以往有更沉穩的鋒利。銳利如一點的劍芒橫掃大殿的黑衣人,緊隨著,康定王大手一揚,剛剛無人的空地上馬上湧來數名鐵騎將士。


    相對這些危機,正悠悠然坐在位置上的範峈一直未移動過,手裏還扣著未飲完的酒水。


    看似危機重重的場麵,實則是一場戲。


    黑衣人看著數人坐立未動的人物,馬上就知道他們上了皇帝的當,憤恨難當之下極力衝殺。


    “咳咳……離開……”秦執在容天音攙扶下離開了大殿,從後一道門走了出去。


    看著外麵的守兵,容天音眼神沉了沉,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嗎?


    容天音在心裏冷笑一聲,腳步也加快了些。


    誅不知,被她架在身上的人正低垂著幽暗的眸子靜靜凝視著她的側臉,眼裏邊深得捉不著半點情緒。


    “你再撐一撐,”容天音一邊說,一邊掃了眼四下,找了塊幹淨的地方讓他靠坐了下來,心中有些急地握住他的手,“讓我看看。”


    不想手剛觸摸到他的手,反被他反扣住手腕,容天音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你沒中毒……”


    “這不是廢話嗎?要是我中毒了,我還能帶著你跑出來……”容天音突然住嘴,一時有含糊不清的吱唔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迴應讓秦執一雙眼沉了沉,捏著她的手緊了緊。


    “你,你……”


    “既然出來了,便迴罷了,”最後秦執淡淡收迴視線,扣著她的動作也改為握,然後撐起自己來。


    “可是你不問我什麽嗎?”容天音直覺上覺得他一直在懷疑自己,現在突然被他證實了。


    “迴吧,”秦執握著她的手,溫柔一笑,什麽也沒再多說。


    又是這樣的眼神,柔到你無力,柔到你沒法子抗拒。


    “可鹹宜宮內……”


    “那些事不是我們能參與的,父皇能夠利用皇祖母引這些殘黨出籠,並沒什麽意外,”容天音聽他的語氣,好似早料到今日之事的發生。


    再一次的,她見識到了古人的高深和無情。


    那些所謂的殘黨對皇帝來說很重要,起碼他們可以讓皇帝費這樣的心機,就值得重視。


    她一直覺得秦執的病是多半裝出來的,可當他坐在出宮的馬車上時,才驚覺秦執是真正的吐血了,一口血幾乎是嘔在她的身上的。


    馬夫一直守在馬車上,所以,她帶著秦執出宮時,就隻見車夫一人。秦執身邊的人都被留在了鹹宜殿內,至於她身邊的霜雪和央兒……容天音扶著吐血不止的秦執,心神有些失明。


    那個叫央兒的少女,是她在這個世界染上的第一滴血……


    “咳……”一陣猛咳拉迴了她的失神,隨意的將手裏的血朝著自己的衣裳抹了兩把,趕緊扶起了失控的秦執。


    容天音一手扶著他,一手急急穩著他脈。


    脈衝亂象,與瀕臨死亡的脈搏無異,容天音臉色唰地白了白。


    “咳咳……小音,快走……”虛弱幾不可聞的聲音抵入她的耳畔,如同一枚針紮入她的心口,刺疼得緊。


    “你給我撐住,”容天音在身上摸索著,好不容易摸出了一隻小瓶子,盯著秦執蒼白如同吸血鬼的臉,咬了咬牙,“你信我嗎?秦執?”


    可是她得不到秦執的迴應了,嘴角溢出的暗紅血液刺得容天音眼一眯,手輕輕一抖。


    “別說話……”見他試圖張嘴說話,容天音眼神一暗,再自己的身上又摸出了另一隻青玉瓶子,也不知道她把這些小瓶子怎麽藏身上的。


    如果她沒有那點慌亂的話,或許她就會發現躺在她腿上的秦執有些不同尋常。


    容天音從容不迫的給秦執喂了兩種毒藥,用來衝擊他脈衝的現象,以毒緩衝的方法很冒險,所以她才會問出那句話。


    可現在沒時間等他迴答了,容天音已經做出了最原史的反應,給他做了決定。


    兩種劇毒在他的體內相衝,秦執原本白淨的臉染上了些紫紅交錯的痕跡,緊接著是他一口血吐出,是鮮紅色的,不是暗紅。


    隨著時間的推移,隻見他臉上的紫紅漸漸退去,恢複蒼白無血的俊顏。


    容天音緩了口氣,總算沒有把人折騰死,迴神過後容天音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怎麽換了俱身體就變得膽小沒信心了?


    剛要搖頭失笑,耳朵一動,終於是發現外邊的異樣。


    容天音下意識的側目朝昏睡過去的秦執掃了眼,他剛剛發現了?暗沉的黑瞳縮了縮,秦執你還真是……


    容不得她察覺哪不對勁,靠近過來的殺氣愈發的濃烈了。


    自馬車咕嚕轉,猶顯四周的安靜。


    一瞬間,容天音微磕著的眼簾抬起。


    廂門木板,猛的爆裂!


    尖亢馬嘶騰起,整架馬車從中間截斷,車廂化為碎木板,劈裏啪啦向四周散下。


    一道淡藍色人影帶著一具不動的月白影從中掠出,落到了路邊,素手很穩地將飛出的坐墊和毯子撈了過來,小心的將那個被她帶出來的人放平。


    容天音側身而立,空氣尖銳的暗器伏來,她拂袖轉身輕易避過。


    四道身影同時現身,分兩個方向。看那不一致的動作,容天音眉一挑,竟有兩派人,好樣的。


    四人明顯在見到對方出手時愣了下,但他們並沒有遲疑多久就衝向了容天音的方向。


    其中兩人見容天音無事,步伐緩緩後退,忽然縱身躍起,攀向旁邊的牆麵。


    容天音冷笑道:“想走?”


    逼她現了原形就想一溜了之,想得到是美好!


    手指一彈,一塊不知什麽物體的東西破裂擊在他們腳底踏實的牆頭邊,容天音根本就沒有要拿暗器傷人的意思,那樣多沒意思,更何況她身上除了毒還是毒,根本就沒有趁手的暗器。


    紅色的粉末炸開,一股暗淡的幽香襲鼻,兩人一看就知有詐趕緊捂鼻,可還是來不及了,吸入了一些後立即覺得身體一軟,險些腳下打滑裁下去。


    好生厲害的毒粉。


    踏了一步,忽然朝後後退,一道利光貼麵擦過。又是一蒙麵人鑽了過來,一尺長的短刀疾劃,刀刃寸寸進逼,容天音步步退後。後有人襲擊,她巧妙的遊離兩人夾攻之間。


    如此一盞茶時分,兩名黑衣高手額上冒出了冷汗。


    他們每一刀都精細到把握度,刺,劃,挑,拉,提,都是絕對完美的動作。


    麵對一個無害的女子,他們手裏的刀劍竟無法觸她衣角半分。


    容天音嘴角扯了抹淡笑,看似緩慢,每一退步總與他們的刀刃隔了半寸掠過。


    打鬥中最難受的,莫過於揮空招,隻要多走空幾招,銳氣便立即下滑。


    兩人見總出錯,有意無意的在容天音的相退下,差了那毫厘之間就要取她性命,可就是這半寸讓他們無力揮劍。


    瞥見躺在地上的秦執,兩人目光一閃。


    容天音眼看著他們的利刃朝秦執刺去,原來那兩名身軟刺客下意識的提劍刺過來,被摔暈在地上的車夫也適時的坐起了身去擋。


    隻是他們還是慢了容天音一步,那兩黑衣人的劍刃竟紋絲不動頓在半空。


    衣袂翩然,素玉纖指拈著刀鋒,她玩夠了。


    以力帶力的將他們架在一起的刀刃朝後一拉,一股柔韌又副有粘力的力量帶著他們的劍走偏。


    素袖一旋,掌指牽引間,四把利刃盡數卷空,衣袂飛揚,卻碰不到她任何。


    看著他們踏地,借力躍進抓迴劍柄,容天音神情淡然,雙掌環遊,素淡的藍衣袖飄然拂動。四麵八方的銳劍方向一改,擊向她的要害處,兩柄是要刺她,兩柄是要挑起。也不知是不是衝突的問題,這讓容天音有種錯覺,那中毒的兩人身手相當高,而且對她也並未有太濃重的攻擊性質。


    那麽,問題就來了。


    這二人又是誰?是想殺她還是想救她?不,簡單的來說,他們是來殺誰?


    容天音袖口一揮一抖,袖風中一股刺鼻的薰香猛然襲鼻,四人皆收手改掩鼻大退,踉蹌倒地再迅速起身,身形一軟差點朝地上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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