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章、男人墨眸一沉,在她耳邊放肆低語:要不要我用嘴來?


    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喜的認知,讓佇立在床前的男人幾乎有些迫不及待地,甩掉了身上的西服外套。


    解開手邊的襯衫袖扣,隻來得及卷起一綹,高大挺拔的身軀便已逼近床頭!


    長臂探出,一下子就將她擄進了懷裏!


    那一刻,他聽見了她猝然而止的唿吸聲,也嗅到了她發間清香迷人的味道。


    感覺到她因為自己的靠近而莫名僵直的身體,他溫熱的大掌撫上她額前柔軟的發絲,眷戀般地來迴流連。


    那一刻,滿滿充斥在他胸腔裏的,都是她那一句委屈嬌嗔的,“黎皓遠,你就會欺負我!就會欺負我!……”


    讓他的心,也仿佛被春雨甘露徹徹底底地滋潤了一番,變得格外的柔軟。


    他甚至眉眼輕笑地吻上了她光潔的額,“唐安妮,你喜歡我,對不對?”


    他低沉醇厚的男中音夾了一絲動/情的嘶啞灼燙,卻極是愉悅而溫柔。


    懷裏的嬌/軀又是一顫。黎皓遠微微鬆開一些雙臂,就看見唐安妮殷紅的眸子驀然睜大,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她好像很吃驚,又好像有些心虛?


    在與他的目光對峙不到半秒之後,就立即蒼促地低下了頭去。


    ……


    黎皓遠似乎也不急於要她的答案,隻是依舊半摟著她綣縮的身體,他頎長的身軀也在床沿上緩緩地坐了下來——


    沉默而靜寂的臥室裏,她屏氣凝息,不知所措。


    他卻似是極享受這一刻與她的親密相偎。


    男人俯下俊臉,將他堅毅光滑的下巴輕輕地磕在了她凹陷的肩胛窩裏,滿足地深嗅著她身上讓人著迷的女性清香,


    也任由自己灼燙的陽剛氣息放肆地,噴薄在她白皙漂亮的粉頸間。


    灼得她一陣陣地瑟縮,也一陣陣地輕顫。


    唐安妮聽見,自己的嗓音也在微微地發顫,“黎皓遠,你又想玩什麽?”


    埋在她頸間的男人卻沒有動,隻低低地輕笑出聲,“我想玩老婆你,可以麽?”


    那魔魅般的磁性聲波,可怕地滲入她脆弱的耳膜,擾得她越發地情迷意亂,“不可以!你……離……離我遠點!


    ……”


    男人的臉龐又靠近了她頸間一些,溫熱的薄唇幾乎要烙在她嫩白的肌膚上,“離遠了,我還怎麽玩你?”


    這話說得,簡直是赤果果無下限的耍流/氓!


    唐安妮一開始隻是微燙的小臉,被他這一句又一句的“玩你”,愣是給灼得火燒雲般地通紅透徹!


    她在他懷裏掙紮了起來,“黎皓遠,不帶你這樣的……每次都是你欺負我……”


    “是,我剛才是生你的氣,所以,把臥室門反鎖了!但是,那也是你先耍我的啊!”


    “就算我再喜歡你,我也是有自尊有脾氣的,反抗隻是出自本能!如果你再……再玩我,我……我就……”


    “……”


    可是,她到底是說錯什麽了?


    黎皓遠居然一下子從她頸間抬起頭來,深邃的眸子竟灼灼曜亮地看著她,“老婆,你今天真美!”


    唐安妮突然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懵懂地看了他一眼,“……”


    又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穿的工作裝:


    黑白分明的的ol通勤女士套裝,整潔利練是毫無疑問的,可是,美麽?


    僵硬又刻板的造型,色澤暗沉無光,真的美麽?


    男人卻一本正經地點頭,“美。黎太太第一次跟我表白的樣子,能不美麽?”


    唐安妮暈!


    “我什麽時候跟你表白了?”


    男人卻驀地沉下俊臉,“唐安妮,潑出去的水還能收迴來嗎?”


    唐安妮:“收不迴來。”


    男人又一臉孺子可教地,親昵地揪了一把她的小鼻子,“這就對了。”


    黎太太還是懵:潑出去的水收不收得迴來,跟她有沒有對他表白,有什麽必然而然的關係嗎?


    黎先生意氣風發地愉快地笑:當然有。


    說出去的話,就如同被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迴來了。


    所以,你說喜歡我的話,我聽見了,也收下了。


    黎太太:“……”


    ……


    對上小妻子依舊迷茫的雙眸,黎先生卻大赦天下般好心情地宣布,“嗯,看在黎太太今天表現不錯的份上,我送你去公司。”


    黎太太聽到老公大人的親口允肯,迷茫的眸底又閃過一絲錯愕:黎先生今天中頭彩了嗎?


    竟主動要求給她當司機。


    不過,最錯愕的,應該要數管家芬姐:


    先生和太太剛迴來的時候,還互相看不順眼、別扭著呢,怎麽她和護士阿雅下去搬一趟禮物上來,兩人又好得摟著腰一起下樓了?


    先生嘴邊的笑意幾乎藏不住,對她和阿雅說話的時候,嗓音裏都透出清晰的悅色,


    “晚上多準備兩個菜,我和太太會迴來吃飯。”


    阿雅遞上去給太太準備服用的開水和藥,也被先生提前接了過去,“來,我喂你。”


    芬姐和阿雅見這小倆口恩愛甜蜜的樣子,悄悄地扭過臉去偷笑。


    太太臉皮薄,白皙的俏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伸手過來奪先生手裏的水杯,“我自己來。”


    先生狹長的墨眸微微一沉,俯唇,在太太耳邊不知道說了一句,就見太太忿忿地咬著唇!


    黎太太暗怒:她們哪裏知道,黎皓遠那個不要臉的臭流/氓,竟然對她說,“要不要我用嘴來喂你?”


    簡直是——


    他也不怕汙了別人的眼!


    但黎皓遠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的小臉,似乎真的有打算這樣做?


    所以,黎太太怒歸怒,過了一會兒,還是乖乖地張開了小嘴,任由男人將藥和水一起喂進了她嘴裏。


    阿雅接過先生遞來剩下一半白開水的杯子時,又和芬姐對視一笑,互相笑開了:


    還是先生最有辦法,哪怕太太生再大的氣,他也能治得她服服帖帖的。


    黎太太可憐兮兮地瘩拉著小臉:


    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向來惜臉如金的黎先生一旦不要臉起來,到底有多麽的令人發指!!!


    ……


    唐氏。


    黎皓遠送唐安妮抵達公司時,已是十點多了。


    被這麽一耽擱,他身上的電話幾乎響個不停。


    林立生怕再生意外,接連跟黎皓firm了接下來的幾個行程,確認無誤,才給對方迴複。


    唐安妮推開車門下車時,黎皓遠還在講電話——


    深邃立體的精致五官是往日那般的冷峻嚴謹,一絲不苟的態度。


    她沒有打擾他,佇在副駕門外朝他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先上去了,便關上車門,落落大方地邁進公司大堂——


    黎皓遠掛斷通話時,隻來得及看見她俏麗的身影隱入電梯,轉眼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忍不住又撥了她的手機,“怎麽就這樣走了?”


    唐安妮訥訥地:“……”


    那是還要怎樣?


    她不是都已經跟他揮手道別了嗎?


    黎皓遠幾乎能洞穿電波另一端小妮子委屈的小模樣,涼薄的唇角不覺又溢出一絲逗/弄的笑意,


    “不是還欠我一個goodbye-kiss嗎?”


    唐安妮:“……”


    幸好她乘的是總裁專用電梯,沒有人跟她擠在一塊兒。


    黎皓遠這兩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怎麽動不動就愛說些,讓人麵紅耳赤的話?


    她隻覺得,自己臉上滾燙的紅暈,一直迤邐到了耳後根……


    連同她白皙的頸子也莫名地躁/熱了起來!


    車廂裏的黎皓遠聽見了她細如蚊呐的聲音,“我要掛了……”


    深邃狹長的眸遂微微地眯了起來,從大廈內堂的明亮光線中收迴目光,


    又低頭,對著手機話筒低低地“啵”了一記。


    電波裏,卻突然傳來一陣單調的茫音,“嘟嘟嘟……”


    屏幕裏顯示,對方已切斷通信訊號。


    收起手機,他點了一支煙,在仍留有她餘香的車廂裏默默地抽著:“……”


    反複迴蕩在耳邊的,是她那一句不自知的情意外泄,“就算我再喜歡你,我也是有自尊有脾氣的……”


    他終於微微地笑了起來:


    ——唐安妮,既然喜歡上了,是不是就離愛不遠了呢?


    ……


    簡潔明快的秘書室。


    申建宗正從在靠窗邊的那張辦公桌上,雙目專注,瘦長的十指快速地在麵前的電腦上敲打著什麽。


    冬日將近中午的溫暖陽光,從層層卷褶的百葉窗縫隙裏,偷偷溜了進來,有幾縷影影綽綽地落在了他頭上,


    竟映照出他兩鬢出現了兩撮明顯的白發,清晰地生出一種人近黃昏的悲哀感。


    唐安妮的心也隱約不安:不知不覺,申叔竟然已經在公司服務了三十年。


    從一個朝氣蓬勃的年青小夥,一直到現在的垂暮藹藹……


    隻憑著一股忠誠和責任,不可謂不難得。


    為了唐氏這份工作,他沒有好好地對家庭盡義務,讓妻子頗有怨言。


    終於,若男的媽媽在她十歲的那一年,跟別的男人去了國外,再也沒有迴來過。


    這麽多年,就他們父女相依為命一起捱過來的。


    幸好,若男這小姑娘也懂事,從來沒有讓申叔擔心過。


    在唐家進進出出的,也是極乖巧懂事。


    母親唐夫人也不止一次地提過,唐氏多虧有申叔一直在盡心打點,無論公司怎麽樣,也不能虧待了他和若男。


    唐安妮想,或許,等若男留學迴來,她也該好好安頓他們父女了!


    ……


    沉思之間,有穿過走廊的員工恭敬地跟她打招唿,“唐小姐,中午好。”


    唐安妮輕輕地頷首示意。


    再抬頭,申建宗修長清瘦的身軀已經自座位上站起,目光炯炯地盯著她,大步邁了過來——


    他恭謹地叫了一聲,“大小姐。”


    又扭頭,吩咐辦公室的助理,“你去給大小姐衝杯咖啡過來。”


    年青的助理小妹領命,匆匆前往茶水間……


    轉身,抱著一遝文件走出秘書室,又率先在前開路,迎著唐安妮一起前往隔間的總裁室——


    申建宗伸手,替她打開了門,“大小姐,請——”


    唐安妮輕點頷首,“謝謝申叔。”


    踩著高跟鞋走進去,她來到父親那張寬大厚實的高級桃木辦公桌前,


    伸手,拉開桌後的黑色大皮椅,儀態端莊地坐了下來,一邊開啟電腦,一邊問起公事,


    “是誰要召開臨時董事會?”


    按理說,唐氏現在已經籠罩在黎氏財團的光環下,應該沒幾個人有膽子敢到這來造次的。


    即便那人把她手上的股份全都奪走了,黎皓遠也不會讓他坐穩唐氏的江山。


    他曾公開地說過,唐氏是他的半張臉麵呢,豈容他人公然來打他的臉?


    ……


    申建宗卻略過了她的問題,轉而讓她簽了幾份公司日常的財務支出和采購明細。


    直到助理小妹將她的咖啡送進來,他才轉身,走過去,把總裁室的房門給關上了。


    “大小姐有所不知,姚夫人和沈馨手上持有的唐氏股份,現在都集中到一個人的名下了!”


    唐安妮大吃一驚!


    蔥白的手指一個輕顫,竟然觸到手邊那杯滾燙的咖啡。


    被燙得一下子縮迴了手,“是誰?”


    申建宗俯身過來,在她耳邊極是忌諱地說了一個名字,“蘇維延。”


    唐安妮聞言,纖細的身軀驀地又是一個輕顫!


    申建宗大概是以為,她也曾聽說過蘇維延在坊間的各種不/良傳聞,緊鎖的眉目間也透出一絲隱憂,


    “至於他是怎麽拿到她們手中的30 %,又跟沈氏與姚氏達成了什麽協議,我沒有得到消息。”


    “雖然,沈氏和姚氏目前還沒有針對我們實施什麽行動,但我們不可不防!在他召開董事會之前,大小姐可得想個對策。”


    “……”


    唐安妮冷笑:“他想幹什麽?要把我還是我爸爸趕出董事局嗎?”


    “說不好。最讓我震驚的是,蘇維延竟然提出,要重新啟動‘仙尊一號’的研發案!”


    申建宗說著,又打開手中的文件夾,從中抽出一份文件,放到唐安妮麵前的桌子上,


    “大小姐請看,這是蘇維延提供的部份配方用量。”


    唐安妮隻看了一眼,不覺瞪大了水眸,


    “這怎麽可能,連我們手上都沒有這麽精確的數量,那個配方不是唐氏的最高機密嗎?連姚氏那邊都沒有……”


    “藥劑師失蹤之後,這付配方幾乎都成迷了,蘇維延又是怎麽得到的?”


    “……”


    申建宗卻連連搖頭,“他不肯跟我說仔細的情況,這個用量表也不是完整的。他說,他隻跟你一個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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