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章、小舅媽,你要擺正自己的姿態


    陸翊碭最近卯足了力氣,在追一個水嫩嫩的小姑娘。


    聽說,對方才18歲,剛剛考進香江大學,是政法係最受熱捧的、被譽為是“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新生代小師妹。


    校園裏,一大堆的男生圍在她的身邊直打轉,多的是發起“鮮花+金錢”猛烈攻勢的。


    可人家小姑娘壓根就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一句風輕雲淡的,“我和你們的價值觀不一樣。”就無情碾碎了眾多愛慕男生的心。


    與陸翊碭交情頗深的幾個發小,都在這個小姑娘身上栽了跟頭。


    聲稱:從來沒有碰過這麽“難搞”的女孩子。


    陸翊碭不以為然,自詡從沒有將天下任何女子放在眼裏。


    可是,那日,在隨同發小一起前往香江大學,一睹那位律政係小師妹的芳容之後,迴來卻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一直纏著黎皓遠追問“如何把/妹的技巧”,不厭其煩。


    但,黎皓遠是什麽人啊,怎麽可能解答他這麽無聊的問題。


    得不到小舅舅的迴應,陸翊碭仍舊百折不撓地做功課,甚至,還悄悄地向唐安妮打聽現在的女孩子心思。


    被黎惠真取笑是走火入魔了。


    唐安妮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籠統地說了一句,“感情的事,也是要因人而異吧?”


    陸翊碭卻似是忽然開了竅,不斷地打電話、短信、微信……


    通過各種手段,千方百計地打探“小師妹”的喜好。


    終於,被他得知,佳人原來不喜鮮花金錢,卻是對中華民族曆史悠久的墨硯文化極有考究。


    聽聞,漢族傳統文化中的文房四寶,硯為其一。


    於是,陸翊碭通過關係,好不容易從古董市場裏,淘到了一件“小師妹”曾因無法擁有,而引以為憾的珍稀寶貝,高興得正在搗鼓著該怎麽把它送到小師妹手裏呢!


    其實是一件宋朝宮庭流傳下來的名貴端硯。


    在中國所產的四大名硯中,尤以端硯最為稱著。


    端硯以石質堅實、潤滑、細膩、嬌嫩而馳名於世,用端硯研墨不滯,發墨快,研出之墨汁細滑,書寫流暢不損毫,


    字跡顏色經久不變,端硯若佳,無論是酷暑還是嚴冬,用手按其硯心,硯心湛藍墨綠,水氣久久不幹,


    故古人有”嗬氣研墨”之說。


    宋朝著名詩人張九成曾賦詩讚道:”端溪古硯天下奇,紫花夜半吐虹霓。”


    端硯的曆史悠久,石質優良,雕刻精美。


    也是古往今來眾多收藏者的至愛。


    況且,坊間傳言,陸翊碭淘到的這件寶貝,是國內僅有的為數極少的宋硯之一。


    價格雖然不能與幾年前,以1000多萬天價成交的雕雲龍紋名硯相比,卻也是高達百萬的頂級端硯。


    陸翊碭怎麽也想不到,區區一塊黑不溜秋的破石頭,居然是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昂貴價格!


    但是,為了討得“小師妹”的歡心,他還是狠咬牙根,一擲千金。


    古董店老板因為他的慷慨大方,特別贈送了一支名貴的狼籇毛筆。


    但陸翊碭嫌棄他那單調沉悶的包裝不好看,無意中又在小舅舅的那一堆五花八門的新婚賀禮中,發現了這一隻金粉流蘇的精美長方形錦盒。


    心裏琢磨著:小師妹的品味一向高雅不俗,這玩意兒一看就很有氣質,肯定能招她歡喜。


    所以,便厚著臉皮去問唐安妮討要。


    唐安妮看見,錦盒上麵隻插了一張“新婚快樂”的賀卡,卻沒有注明送禮人的姓名。


    也不知道是誰送的,遂讓陸翊碭去問黎皓遠。


    如果子是生意往來的客戶送來的,依照規矩,是要讓秘書點收記錄的,以往將來迴禮的時候失了禮數。


    但陸翊碭心裏有他的小九九:小舅舅都不讚成他去追求“小師妹”,說他殘害祖國的花朵,誤人前程。


    要是知道他這是給“小師妹”送禮物,需要借用他的錦盒,肯定不會滿足他的。


    他近乎諂媚地奉承唐安妮,


    “小舅媽,你聽我說,你要擺正自己的姿態,現在的女人可不像過去,什麽都聽男人的。小舅舅娶了你,就得聽你的。”


    “知道我那些女同學都是怎麽訓老公的嗎?他的家,你來當;他的錢,你來花;他的主,你來做……”


    “區區一隻錦盒而已,還問他的意見做什麽?他連人都是你的了,你說一,他不敢說二……”


    “……”


    陸翊碭的那一句“他連人都是你的了”,突然讓她想起了,


    第一次在餐廳裏見到黎皓遠時,他攥著她的手心,低喑而曖/昧地說出的那句,“人你都要了,還差這點東西嗎?”


    白皙的小臉登時又是一片異樣的暈紅,她訥訥地低聲道,“我……我們家的主,歸你小舅舅做……”


    可是,陸翊碭又纏得厲害,唐安妮擺脫不掉,隻好答應說,幫他上去問問黎皓遠。


    ……


    因為昨天結婚堆積了不少公事,黎皓遠用過早餐後,就直接進了二樓的書房,一直呆在裏麵沒有出來。


    他早上有個國際電話會議,需要在安靜的空間裏進行。


    他還是那麽的忙,黎氏財團裏已經有那麽多公事,再加上唐氏現在對財團的依附,黎皓遠似乎更忙了。


    連留在祖宅的三天,他也都在忙著處理公事。


    所以,即便黎老夫人曾在餐桌上,一再地問起過有關他們新婚蜜月的事,也樂於促於此行,他卻都隻字未提?


    斂去心事,唐安妮踏上二樓的樓梯穿過一條幽暗的長廊,來到了二樓最僻靜的書房門外,


    伸手,想要叩上房門,卻又在指關節觸上門板之前收了迴來,改而握上門把,輕輕地推開——


    入目即是房間與門呈45度角視線置於沙發後的一張黑色的書桌,


    桌上擺放了厚厚的一遝文件,台燈散發出的雪白光芒籠罩著燈下的筆記本電腦,


    男人骨節分明的修長十指正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什麽。


    唐安妮沒有驚動裏麵的人,目光順著那雙漂亮的大手往上去,意外地看見了一個有些不一樣的男人麵孔:


    黎皓遠鼻梁上卡了一付無框眼鏡,正在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電腦屏幕。


    他似乎並沒有發現門口的她,盯著屏幕的雙眸未曾移開過,也沒有拿下眼鏡的打算。


    可是,唐安妮卻絲毫也沒有要打斷他的意思,也沒有因為男人的目光沒有注意到自己而不悅:


    她從來沒有看過黎皓遠安靜工作的樣子,連他戴眼鏡的樣子也是第一次看見,


    但不可否認的,他認真專注的樣子真的是很迷人,鏡片後麵的那雙深邃的眸子也更見幽深,似是蘊含著無窮的魅力,誘你深陷、沉/淪。


    這樣一個安靜飄逸的美男子,她又豈能拿凡塵俗事來打擾他?


    唐安妮悄悄地關上了房門,轉身,下樓——


    可,也許是她關門的動作驚擾了書房裏的男人?


    下一刻,書房的門又再度被拉開。


    唐安妮順著聲音,迴眸:


    隻見黎皓遠穿著一襲白色的家居服從走廊深處走來,鼻梁上的眼鏡已經摘下來了,依舊是人前完美優雅的模樣,隻是濃眉微蹙,“安妮?”


    低沉醇厚的嗓音裏,挾了一絲淡淡的疑惑,似是不解她為何要落荒而逃?


    唐安妮在樓梯上定住腳步,神情慎微地將手裏拿著的那一隻長方形錦盒遞到男人麵前,“這個錦盒——”


    話未說完,男人便主動接下了她的話,“不是蘇律師送你的結婚禮物嗎?你自己處理就好。”


    唐安妮聞言,拆開錦盒,看見裏麵躺著的,赫然是一把再也熟悉不過的粉紅色碎花小傘!


    心口,頓時重重一窒!!


    ……


    收拾好廚房之後,唐安妮心事恍惚地走進了洗浴間,準備洗了澡去補個覺。


    一/夜未眠,她的體力已經透支到極限。


    再勉強下去,隻怕要撐不住了。


    然而,與身體上的疲憊相比,她的腦子卻異樣地清醒而不安。


    從黎皓遠口中意外得知的真相,讓她不可抑製地又想起了,振宇哥和沈馨結婚的那個夜晚……


    她看得清清楚楚,蘇維延送來的這把雨傘,正是那晚她打著去酒店見振宇哥的那一把!


    那個磅礴大雨的漆黑夜晚,香江也刮起了狂烈的颶風。


    唐安妮離開酒店沒多久,頭頂上的雨傘便被狂風刮走了。


    重重雨霧,混沌不清的夜色裏,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那把曾經讓她珍愛到每一次小心翼翼地用過,又小心翼翼封存好的粉紅色碎花小傘,


    就這樣,被從四麵八方唿嘯而來的狂風不斷地拉鋸著、撕扯著,一點一點地斷裂開來,也一點一點地離她遠去……


    而蘇維延送來的那把雨傘,每一根鋼絲上都清楚地留下了修補過的痕跡!


    並且,傘邊的布料與鋼絲相嵌的那些珠子,全是用振宇哥從海邊拾迴來的珍珠嵌上去的。


    沒有人知道,這把看似普通無比的雨傘,其實是獨一無二,隻屬於她唐安妮一個人的!


    她很確定,這就是她在雨夜裏丟失的雨傘。


    可是,為什麽會到了蘇維延的手裏?


    思潮起伏不定……


    唐安妮突然又想起了,黎皓遠將她從湖心小島強拉迴來,粗/暴占有她的那一晚……


    難道說,在她錯漏的記憶裏,又或者是,蘇維延曾經在那個雨夜裏出現過?


    ……


    心神不定,她往浴缸裏放水的時候,忘了打開冷水的開關,導致滾燙的熱水一下子從水龍頭裏衝出來,醺了她一臉滾燙的熱氣,還停留在水龍頭上的手指,也立刻被灼得通紅。


    “噝——”


    抬起另一隻用塑料膜封得滴水不進的手臂,她連忙又打開冷水的開關,調較好水溫,才脫了衣服,抬腿進去,慢慢地在浴缸裏躺了下來……


    後來,黎皓遠在門外敲門,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她才想起自己好像洗得太久了,訕訕地答應了一聲,“馬上就好。”


    從浴缸裏起身,又快速地擦幹自己的身體——


    伸手,往衣架上取衣服,卻想起,自己竟然忘了拿換洗的衣服進來了。


    不得已,隻好穿了黎皓遠的浴袍走出去……


    浴袍很長,也很大,罩在她的身體上,就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似的,滑稽又可笑。


    唐安妮看著漫過了小腿,離腳底不過幾厘米的白色袍邊,對著在洗浴間門口一臉疑惑打量著她的男人勉強地笑了一下,“我忘了拿睡衣……”


    沒想到,男人攥著拳頭往唇上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卻突然朝她攤開了掌心——


    唐安妮隻看了一眼,白皙的小臉瞬即漲得通紅,滾燙的紅暈以火速蔓延之勢,從她的粉頰一直迤邐到了耳後根!


    連聲音也不自覺地變得嬌羞不已,“你——”


    隻見男人修長的二指之間勾著一件黑色的晴趣睡衣,布料極少極薄,簡直可以用薄如蟬翼來形容,深v的領口開得很低、很低,目測至少到了小/腹以下的部位。


    背部幾乎全部鏤空,隻用紮了蝴蝶結的肩帶,以及腰間的一圈布料束縛著上半身,也僅僅隻能保證,穿在身上不動彈的話,勉強可以遮體。


    更更過份的是,這件連體睡衣的下半部設計竟然是開/襠的!


    外麵僅有一層薄紗遮住開/襠的部位而已!


    根本不忍直視。


    唐安妮紅著臉,扭開了視線,“……”


    就這小得攥在手心也不夠一把的布料,能叫睡衣嗎?


    這款式、這設計,是不是也太前衛、太別致了一些?


    黎皓遠似乎也有些赧然,像是扔掉燙手山芋似的,抓起她的手,一下子將那薄薄的衣襯塞進了她的手心裏!


    “奶奶送你的結婚禮物。”


    言罷,便邁開長腿,擦過她身邊,大步跨進了洗浴間,“我也洗個澡……”


    他早上在廚房裏炸油條,沾染了一身的油煙味,也確實應該好好洗個澡去去異味。


    對於有潔癖的黎皓遠來說,能夠一直忍耐到現在,已實屬難得。


    唐安妮從浴室門口收迴視線,低頭,看見手心裏那團連皮膚顏色都遮不住的薄薄黑紗。


    小臉,紅了又紅,“……”


    黎老夫人一直都盼著她能給黎家生個大胖曾孫,看來,這是化想法為行動了,都迫不及待要給她推波助瀾了!


    轉身,走進主臥室——


    一眼就看見,室內正中那張占據了房間三分之一麵積的大/床:


    昨晚迷迷糊糊的,還沒有感覺出來,現在這一看,覺得這床還真的是很大,大到有一些誇張了。


    據說,這床是黎老夫人為了黎皓遠大婚,而專門請國內名師量身訂做的。


    不過,做這麽大的尺寸,老太太是打算讓黎皓遠在床/上怎麽個翻滾法?


    昨夜那些禁忌而又纏/綿火/熱的畫麵,不覺又湧上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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