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月顏如霜篇:大概是他來了,那些恐懼才後知後覺的出現


    想起她在小黑屋裏,命懸一線,他找到她後一邊嗬斥她一邊照顧她。


    其實她不大清楚她為什麽一定要娶她,明明還有很多更合適他的女人在等他。


    但她寧願相信,他娶她的所有原因裏,是有一絲絲的喜歡因素存在的。


    “我……”


    一個字剛剛出口,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像是門被重重踹開的聲音。


    阮虎就站在臥室門口處,還沒從那轟鳴聲中迴過神來,身後的門隨即也被人一腳踹了開來,直接將他拍到了牆上!


    咚——的一聲巨響。


    那一身肅殺黑衣的英俊男人,就這麽毫無預警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帶著迫人的雷霆之勢,瞬間在偌大的臥室內刮起了一陣刺骨的寒風暴雪。


    白月顏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麽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闖入了boss的大本營裏來。


    他凜冽寒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向來溫潤優雅的男人,這會兒卻渾身都散發著駭人的攻擊性。


    他的目的性太過強烈,路西法甚至不需要想,都能猜到這是誰。


    薄唇貼著她的耳垂,妖邪的視線卻是落在南莫商那張肅殺冷峻的臉上:“這就是你的那個野男人?”


    南莫色本就暗沉的不透光的眸色,因為他這曖昧又輕佻的一個動作,幽暗的像是要滴出墨汁來。


    他上前一步,一手扣住他搭在她腰間的手腕:“滿身的傷都阻止不了你發騒,那我就再給你添一點。”


    路西法眯眸冷笑,原本拽著白月顏手腕的大手一個用力將她甩了出去,順著他手腕上的力道將他拉近一步,膝蓋重重頂了上去。


    骨骼碎裂的聲響在安靜的臥室內驟然響起。


    壓抑隱忍的悶哼聲接之而來。


    兩人的動作都太快,快到南莫商一手折斷了路西法的手腕,一手擋住了他頂向自己腹部的膝蓋,還能在下一瞬抽空將被甩出去的白月顏拉迴懷裏。


    熟悉的男性清冽香氣鑽入鼻息,她砰砰狂跳的心髒不但沒有減緩,反而越發急促了起來,激烈的像是要跳出胸腔。


    蘇祭司就給女兒換了個尿布的功夫,過來的時候,就見路西法捂著被折斷的右手,雙目血紅的瞪著南莫商,還要上前跟他一較高下。


    “鬧什麽?!”他皺眉,冷喝一聲。


    哪怕是沒有目睹經過,也知道路西法吃了悶虧。


    他大概是沒料到那麽一個看上去像是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富家公子哥,居然這麽深藏不露。


    要不是輕敵,就算輸,他也不應該輸的那麽徹底那麽快。


    南莫商將白月顏攬在自己懷裏,冷笑著看向他:“這就是你說的她很好?蘇祭司,你就這麽點能耐,還要什麽妹妹,幹脆自己過好了。”


    讓她三更半夜的被一個色狼抱著、一個背著她勾引她未婚夫的女人盯著、一個壓榨覬覦了她20年的老頭兒看著。


    也虧他在跟他說她很好的時候沒羞愧而死!


    蘇祭司眉心沉著,目光冰冷的看向路西法:“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再打她的主意?”


    路西法英俊的臉因為強忍疼痛而變得有些扭曲,聞言,卻隻是雲淡風輕的輕笑:“你警告過我的事情多了去了,見我有哪次聽過?”


    南莫商在沙發裏施施然坐下,長腿交疊,一手牽著白月顏的小手:“過來。”


    她幾乎剛剛在他懷裏坐下,手心就忽然一涼,有什麽東西被塞進了手裏。


    低頭一看,一把銀色精致的槍隨即映入眼簾。


    手一抖,險些將它抖下去。


    男人溫熱的掌心牢牢裹住她的小手,附耳低語:“一會兒,知道該怎麽做吧?”


    白月顏睜大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他,搖頭。


    要她殺人?殺誰?


    殺誰她都不敢,她連雞都不敢殺!


    蘇祭司點了根煙,眯眸掃了眼衣不蔽體的林靜,嫌惡皺眉:“還不滾?”


    林靜咬唇,抬手遮著重點部位慢慢向前走了幾步,忽然站定,指著南莫商懷裏的小女人厲聲道:“她出賣了你!上次你被囚禁在北家,她為了一己之私,跟北家泄露了營救的計劃!”


    白月顏凝眉,看著她孤注一擲又決絕的表情,忽然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已經不想去糾結她為什麽會這麽恨自己了,如果說之前她隻是因為嫉妒想要找一個比南莫商更出色的男人來壓下她還可以理解,那麽現在她死也要拉上她做個墊背的的做法,已經徹底的超出了她的容忍範圍。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孤城的其他姐妹們,她們都知道!就算年紀大的不肯說,但年紀小的,隻要你們威逼利誘一下,肯定會有幾個招的!問24妹!19妹!她們兩個一定會說的!”


    林靜的表情已經接近癲狂。


    白月顏忽然就很想笑,事實上,她也的確笑出了聲。


    想到她拖著行李箱離開的時候,19妹跟24妹不遺餘力的替她說好話,求她趕緊帶她迴來,再看一看她現在毫不猶豫的向蘇祭司出賣她們的嘴臉。


    太諷刺太好笑一些了。


    “我也可以作證。”


    身後,南莫商把玩著白月顏的長發,英俊涼薄的臉上明明勾著一點笑,卻偏偏又生出幾分寒涼冷血的意味:“的確是她出賣的蘇祭司,可那又怎麽樣?你問問你們家boss,她這樣做,有問題麽?”


    一番話說出來,不止林靜愣住了,連白月顏自己都呆住了。


    蘇祭司抽著煙,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唯有一雙碧藍的眸子,閃著清冷淡漠的寒光:“沒問題。”


    沒問題,他說。


    林靜倒吸一口涼氣,整張小臉都慘白了,踉蹌著後退了一步,跌坐在地。


    阮虎那麽精明的一個人,很快察覺到了哪裏不太對勁,一聲不吭的向後退,再退,卻被守在外麵的幾個黑衣人攔住去路。


    就連路西法,也明顯的被他這雲淡風輕的態度驚到了。


    別人不了解他,可他太了解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如果有什麽事情值得他打破這個規則,那麽一定是……


    他的視線再次落到白月顏同樣震驚的小臉上,這次不再隻是以單純欣賞美女的方式看她的這張臉……


    蘇西!!


    她是阿司找了這麽多年的蘇西!!


    “為什麽?!!”


    林靜忽然崩潰的嘶吼出聲:“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寵著她?!阮虎是、南莫商是、路西法是、連你蘇祭司都這樣!!她背叛了你,她出賣了你啊!!你怎麽可以這麽輕易的原諒她?!你不可以這麽輕易的原諒她!”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此刻癲狂的模樣有多討人嫌,如果知道的話,應該會收斂一點吧?


    白月顏闔眸,不想再去看她一眼。


    “行了,這兩個髒東西丟給下麵的人去處理吧。”


    南莫商起身,一手仍舊占有性的抱著懷裏的小女人,溫淡無波的嗓音:“之前我們的約定,蘇先生你應該沒忘記吧?”


    很快有人進來,將還在嘶吼尖叫的林靜跟阮虎拖了出去。


    蘇祭司抬手,隨意的將煙蒂碾滅在煙灰缸內,這才淡聲道:“路西法,要是你今天死在這兒了,路西斯我會代你好好照顧。”


    路西法嗤笑一聲:“不需要,我本來就欠你一條命,你想要,隨時拿走就是。”


    有那麽幾秒鍾,偌大的臥室裏,寂靜的像是壓根沒有人一樣。


    南莫商下巴抵著白月顏的頭頂,從後麵將她整個抱在懷裏,慵懶又愜意的欣賞著他們的兄弟訣別。


    到底是物以類聚,路西法變態,蘇祭司也正常不到哪裏去,才會產生這種惺惺相惜的兄弟情。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蘇祭司才抬眸看向白月顏:“之前他幾次三番試圖對你用強,月顏,你有一次機會,可以用你的方式報複他。”


    停頓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道:“哪怕是要他的命,也可以,我替你拿。”


    白月顏手裏還握著南莫商塞給她的槍。


    她咬唇,沒辦法從一個又一個的打擊跟震驚中迴過神來,視線有些茫然的看向一邊的路西法。


    他的手腕已經高高腫起來了,加上那一身的傷。


    她仰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南莫商。


    他垂眸,寒意湛湛的眸筆直的看進她眼底:“別看我,想怎麽做怎麽做,我跟蘇祭司都不可以幹涉的。”


    話是這麽說,但他之前塞槍給她的動作,已經把他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


    路西法不能留。


    不管是因為之前他對她做的,還是因為之後他即將要對她做的,都不能留。


    這個男人,太危險。


    手心不知道什麽時候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白月顏幾乎要握不住掌心的槍,腦袋裏亂糟糟的什麽都不知道,明明知道該怎麽做,又不敢那麽做。


    兩個身材同樣挺拔氣場同樣迫人的男人沉默的站在她左右兩側,等待著她的決定。


    “我不行……”


    她到底還是搖頭,指尖冰涼,唇色發白,淚眼汪汪的看向南莫商:“我不行,我害怕……”


    軟軟糯糯的聲音,像隻可憐兮兮的小白兔。


    南莫商的心一下子柔軟成了一灘水,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臉:“你不能動手,可以用嘴說,我來替你完成。”


    她說不出話來,不敢想象師父死在自己麵前是怎樣一種感覺。


    他其實對她還不錯,至少當初跟著他的時候,他還不是那麽變態的,也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大概是因為她不辭而別,又有了歸宿,他一時氣憤,才會這麽做。


    她細密顫抖的睫毛幹擾了南莫商的意誌,咬牙忍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將槍從她掌心拿了出來,抬手將她抱進懷裏哄:“好了,不想殺就不殺,哭什麽?別哭了,嗯?”


    白月顏其實不大想哭,她也從來不是個愛哭的女人,因為從很小就知道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的眼淚,基本上都是在騙人的時候硬擠出來的。


    可這一次卻哭的很徹底,大概是他來了,接連兩次險些被師父強.占的恐懼這才後知後覺的彌漫上來。


    覺得委屈。


    蘇祭司站在一邊,擰緊眉頭看著他哄自己的妹妹。


    類似的話,語調比他溫柔多了,但蘇西還是越哭越兇,肩膀顫抖的厲害。


    原來不是他哄的方式有問題,而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樣,越哄越哭!下次月牙再哭,他也不哄了。


    正想著,就見那個沒羞沒臊的南總捧起了自己妹妹的小臉,若無旁人的吻上了她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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