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金枝欲婿篇:如果我變不迴去了,就不糟蹋你了。


    正不爽著,就聽男人又不疾不徐的補充:“但也並不是沒她不行,你如果很介意,我會辭掉她。”


    “算了。”


    她懶洋洋的靠著他健碩有力的臂膀,興趣缺缺:“我剛來你就辭掉她,弄的跟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那些謠言估計傳的就更瘋了。”


    男人垂首,由上而下的打量著她的小臉:“真不介意?”


    “別得寸進尺。”她白他一眼。


    他像是笑了下,薄唇彎出一抹很淺的弧度來,吻了吻她光潔的小額頭:“乖。”


    ……


    點好的菜剛剛端上桌,季子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季枝枝隨意的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葉秘書’三個字便清晰的映入了眼底。


    心裏莫名的一陣不舒服。


    季子川隨手接了起來,嗓音低沉:“什麽事?”


    葉芙在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季子川聽的極為認真,眉頭不知不覺擰了起來:“我知道了,你先在集團樓下等著,我這就過去。”


    他說完‘我這就過去’的時候,季枝枝的臉色也跟著難看了下來。


    季子川收了手機,起身:“從昌盛集團那邊進的皮包出了點問題,我過去看看,你先吃著,別喝酒,吃完就迴集團,嗯?”


    “這麽著急做什麽?吃個飯又不需要多長時間。”她不滿。


    季子川沒說話,傾身吻了吻她的臉頰,便匆匆離開。


    她坐在那裏,看著桌子上已經擺放好了的六道菜,忽然就沒了胃口,明明幾分鍾前還餓的肚子咕嚕咕嚕直叫,一直埋怨怎麽還不上菜。


    正發著呆,眼角餘光一閃,一道慵懶閑適的身影便在季子川之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她抬頭的功夫,他已經自顧自的拿了筷子開吃了。


    “瞧,關鍵時刻,還是我好是不是?”


    南莫商眉梢挑高,戲謔的睨她一眼:“我可是特意拋下女伴,過來陪你一起用餐的。”


    季枝枝慢吞吞的扶起筷子來,夾了一片魚肉放進碗裏,興致不高的樣子:“又去禍害哪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了?”


    “這話說的……”


    南莫商不讚同的搖搖頭:“我是那種人麽?隻是那姑娘太喜歡我,幾次三番邀請我共進午餐,實在不忍心再拒絕了,才答應了的。”


    他不是那種人,這世界上就沒那種人了。


    南莫商跟季子川一樣,都不大喜歡吃辣,因此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隨手給自己倒了杯酒,眼角餘光就見她拿著筷子的手在發抖。


    視線上移,他打量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怎麽了?不舒服?”


    “沒有。”


    季枝枝閉了閉眼,抽了幾張紙巾胡亂的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又重複了一遍:“沒有。”


    “你出了好多汗。”


    “……”


    季枝枝沒說話,艱澀吞咽了好一會兒,才幾乎是生硬的擠出幾個字來:“可能是……吃辣椒……辣的。”


    ‘啪——’


    沉悶的一聲響鑽入耳孔,南莫商眼睜睜的看著兩根筷子在她手中硬生生的被折成兩段。


    前後不過短短幾秒鍾,豆大的汗珠已經順著她的眉心一滴滴的滑了下來。


    南莫商神色一凜,站起身來就要抱她:“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沒事。”


    季枝枝搖頭推開他,一手撐著桌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踉蹌著向外麵衝,像是急於要找什麽人。


    南莫商隱約聽到她起身的時候,泛著青白痕跡的唇瓣正喃喃自語著什麽。


    不放心的追了過去,原本以為按照她剛剛痛苦的模樣,很快就會支撐不住倒下去,沒想到她的身形卻慢慢的變得越來越穩,走的越來越快,仿佛剛剛那痛苦到極致的人根本不是她似的。


    看著她抬手攔住一輛計程車,他也隨即上了自己的車,不近不遠的跟著。


    ……


    “快一點!”


    “小姐,再快要超速了,會被交警抓到的。”計程車司機慢吞吞的解釋。


    季枝枝把錢包裏全部的錢都抽了出來,直接摔到了他的身上,尖聲咆哮:“快一點!我他媽讓你再快一點!”


    司機師傅被砸的一陣窩火,直接把方向盤一打,停在了路邊,氣唿唿的吼了迴去:“有錢了不起啊?我管你錢多少,老子不伺候了!下車!趕緊給老子下……啊!!!”


    ……


    南莫商看計程車忽然停了下來,原本以為季枝枝要下車了,剛剛跟著停穩,不等打開車門,就見駕駛座的門被打開了,司機像是被裏麵的人直接一腳踢了出來,抱著受傷的右手在地上亂打滾。


    計程車隨即再次飛馳了出去。


    南莫商擰緊眉頭,一踩油門跟了上去,時速直接飆到90,這才勉勉強強跟上去。


    五分鍾後,計程車在昌盛集團前停了下來。


    他看著她下車,隨即跟著下去,視線微微一掃,很快捕捉到了一輛眼熟的銀白色保時捷。


    那是季子川最常開的一輛車。


    來這兒找季子川算賬來了?因為他丟下她去忙工作?


    她雖然任性,卻也不至於任性到這個地步,妖妖估計做的出來,但她,怎麽可能?


    他斜靠著車身,漫不經心的點了根煙,等著她灰溜溜的出來。


    等來的卻是一群驚慌失措的人尖叫著跑出來的場景,依稀能聽到有人叫:“快報警!快報警!”


    他神色一凜,碾滅了指間的煙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剛剛上去台階,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已經抱著渾身是血的葉芙衝了出來。


    就從他身邊跑過,葉芙已經昏迷了過去,白色的襯衣上到處都是斑駁血跡,看不出到底是哪裏受了傷。


    他怔了怔,隨即加快了腳步,順著血跡一路尋到二樓,就見季枝枝正縮在季子川懷裏瑟瑟發抖。


    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整張小臉都慘白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我不想的……我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麽……”


    明明很清楚他隻是過來工作,明明很清楚……


    明明隻是有一點點的不開心而已……真的隻有一點點而已……


    可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憤怒跟殺意卻怎麽都控製不住,大腦還是清醒的,卻已經沒辦法控製身體,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殺了葉芙,殺了葉芙……


    如果不照做,好像就難受的要立刻死去。


    季子川唿吸急促,單手將她的臉按進懷裏,低聲安撫:“沒事,枝枝,不關你的事。”


    原以為,那個催眠,隻是針對的妖妖。


    原來,是針對的所有喜歡他的女人。


    ……


    醫院。


    南莫商打了個電話,通知下麵的人把枝枝傷人的消息封鎖了後,收了手機便進去了。


    事情鬧這麽大,封鎖也隻能封鎖新聞媒體,私底下的人的嘴肯定是沒辦法封住的,恐怕很快這個圈子裏的人就都會知道,季家大小姐季枝枝善妒,上班第一天就對季子川的秘書葉芙痛下殺手……


    季枝枝蜷縮在床上,冷靜下來了,整個人顯得格外沉默又冷漠。


    病房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女人,身子被束縛著跪在地上,臉上有明顯的傷痕。


    “這誰?”他問。


    季子川卻沒搭理他,點了根煙,緩緩在李茹跟前半蹲下來,長指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頓:“我沒有時間跟你耗!要麽解除她的催眠,要麽我毀了蘇祭司那張臉!”


    李茹卻隻是冷笑:“季先生你既然統領著整個組織,就該對這方麵有所研究,大部分的深度催眠都是無法可解的,更何況……她本身意誌就很堅定,很難攻破,我用了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多的時間跟精力,她想要解除催眠,不可能!”


    季枝枝閉了閉眼,也低低笑了一下。


    這些年來,她結交了不少朋友,有親近的也有淡如水的,相比較而言,她算是她最為信賴的一個朋友了。


    結果她卻借助這份信賴,對她暗中實施了長達2年之久的催眠。


    在海上的漂泊幾乎將她對外界的防備與警惕放到了最低,那樣的環境中實施催眠,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下床,赤著腳走到她麵前,也跟她一樣跪坐了下來:“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是什麽嗎?”


    李茹沒說話,就那麽冷笑著看她。


    她心疼的抬手覆上她唇角已經幹涸了的血跡,一點點擦拭幹淨,低歎一聲:“就是當你們甘願將自己的靈魂奉獻給魔鬼的時候,你的魔鬼主人卻不曾因為你們的死去難過片刻……”


    李茹唇角的那點冷笑就那麽被一點一滴的凍結。


    “你們在他眼裏,螻蟻都不如,知道嗎?”


    季枝枝看著她漆黑的瞳孔中倒影出的自己的臉,美麗依舊,卻又顯出了幾分猙獰可怖:“你說解除催眠不可能,可我季枝枝最喜歡挑戰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也挺有意思的對不對?隻可惜……你見不到了。”


    她似是萬分感慨,慢慢起身走了出去。


    李茹瞳孔睜的很大,細嫩的頸項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道細如線絲的血痕,然後眨眼間……大亮的鮮血噴湧而出。


    血腥的味道驟然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南莫商皺眉,本能的像旁邊移動了下,擦的黑亮的皮鞋上還是避無可避的濺上了不少血跡。


    抬頭,不大愉快的看向季子川:“算了,這女人給你吧,我可不想哪個半夜醒來,突然發現自己脖子在***。”


    ……


    這大概是史上最死氣沉沉的一次歡迎會了。


    偌大的包廂裏,光線調的很暗,卻依舊足夠她看清楚那些人偶爾瞄向她時畏懼又不安的眼神,仿佛她已經是個手中隨時拿著利器,傷害任何一個她遇到的人的神經病。


    季枝枝喝了不少酒,起身的時候身子都在晃動:“你們先玩著,我去樓下跳會兒舞。”


    晃晃悠悠的出去,身子一歪,險些摔倒。


    身後不知道從哪兒出現了一個強有力的手臂,穩穩的托住了她的身子:“沒事吧?”


    她稍稍站穩,抬頭看了眼,低笑出聲:“劉副總。”


    劉銘一手扶著她的左胳膊,一手隨意的搭在她腰間,垂首柔聲問:“喝了這麽多酒,就不要跳舞了吧?我送你去樓上休息一會兒?”


    “出來玩,去休息多沒意思啊……”


    她不大高興的嘟了嘟嘴:“一起去跳舞啊!”


    醉酒後的小女人雙頰微紅,眸底波光瀲灩,幾分清純幾分嫵媚,劉銘看的喉結上下滑動,沒再堅持,扶著她往樓下走。


    ……


    舞池裏的人很多,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瘋狂的扭動著身子,她柔弱無骨的嬌軀蛇一樣的攀附在他身上,劉銘眼睛越來越暗,一手仍舊搭在她腰間,一手勾了她的下巴就要吻上那雙飽滿嫣紅的唇……


    下一瞬,後頸卻忽然一緊,整個人隨即被一股強悍的力道帶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不等反應過來,臉上便生生受了兇狠的一拳,骨骼錯位的聲響在耳邊清晰的響起。


    周圍正在跳舞的人見狀,嚇的紛紛後退了幾步,一個個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們。


    季枝枝覺得有點熱,擰著眉心扯了扯衣領口,抬眸就見那個英俊如斯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向來寡淡漠然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凜冽與陰森,恍如暗夜荒野中緩緩向她走來的死神。


    手腕被鐵鉗一般的大手狠狠扣住,力道大到幾乎要將她腕骨生生折斷。


    她痛的悶哼一聲,被他一路拽至四樓。


    喧囂聲被阻隔開來,周圍忽然間靜的有些嚇人,她踉蹌著被他拽到了一個房間裏,門在身後被‘砰’的一聲關上。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離那個男人遠一點?”


    男人粗暴野蠻的將她抵在門上,俊臉逼近,氣息冷鷙逼人,一字一頓的嗓音恍若從地底深處滲出來的一般暗啞駭人:“嗯?季枝枝,你出門的時候忘記帶腦袋了?”


    “別兇我呀……”


    她皺皺小鼻尖,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唿吸間帶出濃鬱的酒香,妖精一樣蠱惑迷人:“出來玩玩嘛,放鬆一下,你總……總繃著張臉多沒意思呀……”


    “季枝枝!”


    大手虎口扣住她頸項,男人眸底被憤怒與嫉妒刺激的血紅一片:“別用這種玩世不恭的口吻跟我說話!你剛剛如果跟他接吻了,我就不要你了,聽清楚了嗎?!你敢讓別的男人碰你,我就不要你了!!”


    “不要就不要唄,你吼這麽大聲做什麽?”


    她掏了掏被震的嗡嗡直響的耳孔,柔軟的唇吻著他的鼻尖,輕笑:“親愛的季子川先生,您的女友季枝枝小姐已……嗝……已將您加入黑名單,要不要來個分手炮?”


    季子川生生被氣笑了,怒急了,聲線越發顯得低沉性感:“分手炮?”


    大腦被酒精侵蝕,她說不出話來,雙手隻想抱著他,卻被男人不斷的用力推開,身子被那股強勢的力道強迫貼在門上,又冷又硬,她覺得不舒服,不舒服之後又生出一股說不出的委屈,眼淚吧嗒吧嗒就落了下來。


    超出了她體溫的眼淚落在他冰涼的手背上,季子川像是被燙傷了似的忽然鬆開了她。


    她幾乎是立刻就死死抱住了他,小臉埋在他胸口,哭的近乎窒息:“分手吧……我們、分手吧……季子川……”


    他是她的這個想法被強行加注進她腦海中,隻要他一天是她的男朋友,她對他的占有欲就會強烈到容不下他身邊出現任何一個女性。


    分手,隻是一場賭局。


    或許分開了,潛意識裏,她就沒辦法再理直氣壯的去傷害他身邊的女人了。


    也或許,還是一樣無法自控,然後輸的徹徹底底。


    “我不敢照鏡子……”


    哭的累了,她靠在他肩頭,酸脹的眼睛茫然的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間:“我怕鏡子裏會出現一個麵目猙獰的怪物……”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已經疲憊到沒有一絲力氣,又像是一種崩潰前最後的自我救贖。


    季子川的心髒像是被誰用又尖又細的針狠狠紮了一下似的,泛起絲絲縷縷若有似無的疼,這股疼痛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海水一般頃刻間淹沒了所有的感官,隻剩下了最初的疼。


    清晰又尖銳。


    “我不想變成孤城人聞名喪膽的殺人女魔頭……我隻給我自己一次機會,如果失敗了……”


    她忽然頓住,目光漸漸變得澄澈又幹淨:“你記得悄悄的把珠子放到我的墳墓裏,那是我的嫁妝,悄悄的……別讓盜墓賊進去把珠子偷了……”


    那是她的嫁妝,本該是她嫁給他時隨身帶著的嫁妝。


    就算死,她也要帶著。


    “你不會死的……”


    男人垂首,冰涼的唇吻著她的發頂,聲音壓抑又低沉:“枝枝,這世界上沒有誰的性命比你重要,就算葉芙死了,就算以後你每天殺一個人,我也不在乎。”


    季枝枝忽然就笑了。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她在一起久了,三觀都變得不對了,也不知道南慕青知道後會不會後悔沒有早一點棒打鴛鴦。


    小手搭上他的皮帶,她仰頭,小臉淚痕斑駁:“我在乎,季子川,這個世界上,隻有原本的我才能配得上你,如果我變不迴去,就不糟蹋你了。”


    頓了頓,她又笑了下,半開玩笑的口吻:“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你要覺得妖妖還不錯,到時候就……”


    剩下的話,被男人忽然壓下來的唇全數吞了下去。


    像是在懲罰她的胡說八道,這個吻剛剛開始,她就嚐到了血的腥甜味道。


    可大概是心裏太疼了,以至於唇上破了那麽點皮,絲毫感覺不到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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