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金枝欲婿篇:吵架,你就舍得把鑽戒丟掉?


    季枝枝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boss居然是個年輕男人。


    從他挺拔修長的身形跟裸.露在外的肌膚不難看出,這個男人最多也就在30多歲的樣子,黑色的麵罩遮住了半張臉,一雙碧藍色的眸子像是兩顆精心雕琢的鑽石,驚豔到讓人無意識的屏息。


    他坐在主位上,兩條長腿優雅交疊,懷裏蜷縮著一隻慵懶又高貴的布偶貓,骨節分明的長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幫貓兒順著柔軟的毛發。


    季枝枝在這邊幾天,從來沒見過這隻貓,應該是他迴來的時候帶過來的。


    難以想象這樣一個氣質優雅的貴公子形象的男人,是用怎樣的手段去管理手下一群群肌肉發達的殺人機器的。


    那幾份探究幾分莫測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男人碧藍的眸勾出淺淺的弧度:“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季大小姐?”


    季枝枝愣了下。


    怎麽都沒料到,這個看身形跟眼睛,明顯是西方人的男人,居然能說出這麽流利的中文,甚至聽不出半點的口音來,仿佛……中文本身就是他的母語一樣。


    心裏震驚歸心裏,表麵上卻還是一派淡然的模樣,冷靜的頷首:“你好,我是季枝枝。”


    男人似是低低笑了一聲:“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遇到了風暴,被海浪衝上岸來的。”


    “是麽……”


    漫不經心的兩個字,聽不出是什麽情緒。


    他的視線從季枝枝身上收了迴來,落在一邊麵無表情的喝著茶的季子川身上:“子川,你覺不覺得,這是一個時機呢?驗證我們結盟的時刻到了?”


    一番話說的極為隱晦,但也不難猜測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這兩年來都不怎麽相信他,無非就是擔心他太過重情重義,沒辦法對生養自己的季家下狠手,現在老天送了一個姓季的人過來,剛好給了他一個試探他的機會。


    隻要他當著他的麵殺了季枝枝,那麽從那一刻開始,他們的結盟,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生效。


    偌大的會議廳,一時間安靜到詭異。


    季子川在一室寂靜中,慢條斯理的放了茶杯,屈指掃了掃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她是季生白最喜歡的女兒,性格,能力都像極了他,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在這裏殺了她,我下得了手,恐怕你也舍不得,不是麽?”


    他耐性了得,這麽多年都忍過來了,無非就是想來一場誅心盛宴,又怎麽舍得季生白錯過自己親生女兒死掉的一瞬間。


    男人沒說話,睫毛半斂,大手撫著貓兒柔軟的毛發,良久,才低笑出聲:“我不介意把這段拍成錄像送給他,就當為接來下的盛宴做一個小小的預熱,子川……我想我們會成為極好的合作夥伴。”


    季子川沒說話,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線。


    僵持中,季枝枝慵懶的伸了個腰,笑笑:“從來這邊後,就聽說過你各種各樣的傳聞,我其實還蠻期待跟你見麵的,這樣對待一個熱情的美女,boss大人,會不會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男人眉梢挑高,似笑非笑的模樣:“哦?”


    “我是姓季沒錯,但既然你對我們北家這麽關心,就該知道六年前因為季子川的關係,我跟季家的關係已經斷的差不多了,隻要能跟季子川在一起,我不介意親手毀了整個季家。”


    季子川淡淡瞥她一眼,眸底有什麽明亮的光芒一閃而過。


    主座上的男人微微調整了一下坐姿,長指漫不經心的揉著貓兒小小的腦袋,低沉性感的嗓音裏平添了幾分陰邪:“女孩兒,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愚笨……”


    “……”


    季枝枝聳肩,好吧,至少她努力試了。


    季子川抬眸看了過去,側臉線條冷硬而寡淡:“蘇先生,你該清楚,在這件事情上,你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某種程度上而言,掌握權既在他手裏,也在他的手裏。


    “是麽……”依舊是兩個讓人琢磨不透情緒的兩個字。


    季子川扯扯唇角:“選擇權在你,是在這裏終止遊戲,還是繼續走走看,你說了算。”


    男人忽然就笑了,一雙碧藍的眸子裏卻陰寒到不帶一絲溫度:“你在威脅我?”


    如果他們倆都死在了這裏,那麽這場遊戲也就沒進行下去的必要了,所以他現在是在拿他的命威脅他?


    季子川起身,大手握住季枝枝的小手:“不早了,枝枝要休息了,考慮好後通知我就好,我完全尊重你的決定。”


    話落,牽著枝枝的手便大步離去。


    喬治動了怒氣,盯著男女淡然離去的背影,俯身低聲道:“boss,這個男人太危險,甚至已經悄無聲息中馴服了許多我們的人到他身邊,繼續留著他,怕是有害無益。”


    “你難道不覺得,越是這樣,越有意思?”


    “……”


    喬治咬牙忍了忍,看了眼他懷中慵懶的貓兒,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質問:“boss,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真的隻是因為有意思嗎?”


    還是因為,他始終不願意邁出去那一步?因為那個女孩兒?


    寒光一閃而過,薄薄的刀片滑過男人脆弱的頸部肌膚,足足過了兩秒鍾,鮮血才淋漓滲出。


    喬治麵色慘白,捂著血流越來越多的頸項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剛剛那一刀,如果再深入肌膚哪怕是一寸,恐怕現在他的脖頸就不隻是流血那麽簡單了,割破了大動脈,血液一旦噴濺而出,搶救都來不及!


    艾布特慌忙上前一步,低聲替他道歉:“boss,您請息怒,他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在逾矩了。”


    說著,用眼神示意喬治。


    真是瘋了,居然敢當著boss的麵質疑他!!


    血順著男人指間汩汩流出,喬治急促的喘息著,微微欠身:“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男人斂眉,瑩白修長的指安撫著腿上聞到血腥味而忽然變得有些躁動不安的布偶貓,聲音依舊優雅從容的像個翩翩俊雅的紳士:“要怎樣做,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借助姑媽的口吻來教訓我,嗯?”


    “……是。”


    “下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是。”


    ……


    寢室內,季枝枝趴在床上,腦袋枕著交疊的雙手,由著男人力道適中的幫她按摩放鬆著身體。


    小腦袋歪了歪:“你說,他是不是變態啊?一個大男人,居然抱著隻布偶貓!!怎麽想怎麽覺得不正常!說不定是個gay!”


    “那不是他的貓。”


    “嗯?”


    “我從來沒見他抱貓迴來過,那隻貓既不是流浪貓,又不是幼貓,應該是暫時從誰那邊接過來代為照看的。”


    “……”


    季枝枝聽的一陣嘖嘖感歎:“有道理,有道理。”


    如果他對貓本身不感興趣的話,那不遠萬裏的親自帶在身邊照顧著,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很在乎這隻貓的主人。


    基於他們上一次的猜測,這個男人大概有一個心尖兒上的女人在守著,這麽一算,這隻貓,應該是那個女人的愛寵。


    或許她生病了,沒辦法親自照顧,但如果病到連貓都照顧不了,恐怕這個boss也不可能有時間提前迴來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吵架了,而這隻貓大概是他送給她的,女人不要了,丟掉了,被他撿迴來了。


    她擺弄著從被她弄死的那個男人那裏搜迴來的鑽戒,哼了哼:“幸虧你送我的是鑽戒,迴頭就算我們吵架,我要丟掉,你也隻需要撿迴來放迴保險箱裏就可以了,送隻貓神馬的就太費神了,養貓很費神的,一不留神就跑了,迴頭被女朋友知道了,該複合的也掰了。”


    季子川微微俯下身,薄唇貼著她的耳垂,嗓音低啞:“吵架,你就舍得把鑽戒丟掉?”


    溫熱的氣息順著耳孔湧入,季枝枝身子微不可察的顫栗了下,一個翻身,避開了他的唇,沒好氣的瞧著他:“這得看是什麽性質的吵架了,要是你碰了別的女人,別說鑽戒,連你一起丟掉!”


    “嗯?”微微不悅的嗓音。


    “嗯什麽嗯?”


    “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在美國的第三年,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吧?還接吻了?”


    “……”


    季枝枝一驚,一咕嚕爬了起來,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的?!”


    “你的事情,有我不知道的?”


    “……”


    季枝枝咬唇,幹咳一聲,磕磕巴巴的解釋:“那不是……想試著走出你的陰影,跟其他男人談談戀愛試試嘛……”


    那個男生高大英俊,陽光幽默,追了她一個月,她覺得這男的還可以,就試著接受了。


    結果交往第一天,一起吃過晚餐後,他送她迴家的時候,就不顧她的意願強吻了她,而且還把舌頭伸了進來……


    她當場就被惡心到了,本能的一腳踹了過去。


    蒼天可鑒,她真的隻是想踹開他而已,結果一不小心踹到了他那個地方,據說在醫院裏躺了一星期,才好的,從此以後見到她就繞道走,跟活見了鬼似的……


    後來學校裏一度傳出她是人妖的消息來,弄的她每每去學校都被各種奇怪的視線盯著,有人甚至各種歪頭俯身去看她有沒有喉結……


    她大概知道是那男生散步的謠言,可能是出於報複,也可能是為了挽迴自己被甩的自尊心,但不管怎麽樣,她差點害他斷子絕孫,想了想,還是忍了。


    修長的手臂還上男人的頸項,她啄了啄他的唇瓣:“我原本以為,所有接吻的感覺都應該是目眩神迷的……”


    後來才發現,原來隻是跟他接吻的時候,才會有那種心跳加速,唿吸不穩,輕飄飄的像是踩在雲端上的感覺。


    他接住了她送過來的吻,輾轉加深,喃喃低語:“別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枝枝,我跟你沒完……”


    “我錯了,今晚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嗯哼,不許做到一半又昏過去……”


    “嗯,我保證……”


    一室旖旎。


    她沒有提boss的事情,他也沒有提boss的事情。


    仿佛一點都不在乎那個男人的最終決定,是一起留下他們,還是一起奪去他們的生命。


    隻要在一起,怎樣都好。


    怎樣都好……


    ……


    一覺醒來,陽光從窗子照射進來,一室溫暖。


    季枝枝動了動,才察覺到身子還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困著。


    不像前些日子那樣,基本上每天她醒過來,他都在外麵監督那些人的訓練,有的時候迴來吃早餐的時候,才會把她叫醒。


    這次他直接沒起床,就這麽擁著她,一直陪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翻了個身,迎上男人冰川一般寒涼無波的視線:“什麽時候醒的?”


    “忘記了。”


    他嗓音還帶著初醒時的慵懶沙啞,抱著她腰肢的大手微微收緊,讓她柔軟溫熱的身子徹底的貼合上自己:“做了個夢。”


    她在他懷裏找了個舒適點的姿勢,漫不經心的哼了哼:“嗯?說來聽聽。”


    “夢到你跟南莫商在一起了,我很難過。”


    “……”


    還真是言簡意賅啊,她原本還等著聽他好好描述一番的,不過基於這個夢的主題而言,他大概也不怎麽想描述。


    “要不是他小時候一直跟我作對,長大後又那麽花心,我們說不定還真適合在一起。”


    擁著她腰肢的手臂倏然一緊,男人垂首,眉頭擰緊,威脅:“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是原話。”


    季枝枝眨眨眼,一本正經:“他長得帥,身材好,聲音好聽,又是南氏集團的獨生子……”


    頓了頓,吐吐舌尖:“啊,不對不對,現在不是了,多了你這麽個堂哥,你不知道他有多不開心。”


    季子川的臉色忽然就變得有些晦暗莫名,好一會兒,才沉聲問:“你們……怎麽知道的?”


    “啊,你不提,我都忘了告訴你了。”


    她坐起身來,扯著被子一角遮住自己的身子:“南莫商的大伯母啊,就是你親生媽媽,知道你飛機失事後,那麽寡情的一個人,忽然就崩潰了,強迫他大伯派人來這邊找你,哪怕是一片飛機的殘骸也好,一直找到現在,還有爸的人也是,每天都會固定派人出來找任何一點關於飛機失事的線索……”


    還有她。


    漫無目的的,找了他兩年。


    兩年來都沒有找到,卻這麽誤打誤撞的,被海浪衝了過來。


    這算不算是命中注定?


    現在想一想,都還覺得夢幻到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找我?”季子川的表情變得很微妙,但眉梢眼角溢出的那點點的嘲弄,卻被她敏銳的捕捉到。


    這麽多年來,他從來不提他親生父母的事情,她也就從來沒問過,以為他跟組織裏的其他人一樣,是孤兒。


    季枝枝到現在都不能理解她為什麽不要他。


    明明,他就是她跟南慕青的孩子,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麽多年,她就從來沒想過要把他帶迴自己身邊養著嗎?


    她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問:“你知不知道她這麽多年來為什麽一直不要你?”


    “我需要知道?”


    男人麵無表情的反問,起身套上長褲,顯然不打算再繼續跟她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了。


    這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個孩子,生來就被歸為罪孽,他被拋棄30多年,跟她一起住在孤城,甚至幾次三番擦肩而過,她卻始終不曾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


    比陌生人還不如,與其說他是她的兒子,倒不如說他是她的仇人。


    結果已經出來了,至於原由,知道不知道,對他而言意義不大。


    季枝枝衣服穿的沒他快,穿上後開門出去,已經不見了他的影子。


    她皺皺鼻尖,懊惱,早知道就不跟他提這件事情了。


    正猜測著他還會不會給她準備早餐,一個白色的毛茸茸的小家夥就蹭了過來,喵嗚喵嗚的叫著。


    唔,這不是那怪物昨天抱著的貓麽?


    她蹲下來,小手摸著它小小的腦袋:“喵嗚喵嗚,你也沒吃早餐對不對?怪物也沒給你準備早餐對不對?”


    布偶貓一向被譽為貓中的公主,一身高貴的長毛加上一雙宇宙一般璀璨漂亮的眼睛,真的是讓人一眼見到就愛不釋手了。


    “走,我帶你去沙灘捉小魚吃怎麽樣?”


    她說著,抱起它來,一轉身,就見那個身軀頎長的男人靠在一顆參天大樹邊,慵懶中又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仍舊戴著麵罩,露出來的膚色白的驚人,碧藍的眸子就那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它似乎很喜歡你。”


    季枝枝扯扯唇角,譏誚一笑:“所以呢?你打算為了它,饒了我一命?”


    “你長得跟季生白很像,氣質也很像,怎麽沒進組織,延續他未完成的宏圖大業?”


    “有季子川在,為什麽還需要我?”


    他低低一笑:“你跟他不一樣。”


    “……”


    季枝枝抿抿唇,臉色漸漸不大好看。


    她跟季子川的確不一樣。


    季子川是她爸爸季生白一手調教出來的,他的行事作風跟他很像,但又有本質的區別。


    他不喜歡接手那些肮髒的事情,除非逼不得已,基本上不會允許組織碰觸各國那些齷齪的私下交易,這麽多年來,偌大一個組織,在他手中基本上已經被洗白了。


    但她不一樣,她是季生白的女兒,骨血裏就透著殺戮的***,殘忍又擅長掠奪,隻是一直被嬌生慣養著,一直不被允許碰觸那些黑暗的事情,顯出一種天真無邪的表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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