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489金枝欲婿篇:你確定?這是她的初吻?(一更)


    “季先生,您稍等片刻,我先去請示一下少爺……”


    “季先生,您、您不可以硬闖的!”


    “快攔住他們!”


    “季先生,您別為難我們,真的!先讓我過去請示一下少……”


    越來越近的聲音陡然消失在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中,結實的梨花木門直接被男人一腳暴戾的踹了開來,整個臥室都被震的晃動了一下。


    季枝枝已經坐了起來,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門口處猶如索命閻羅一般肅殺凜薄的男人。


    南莫商臉色很不好看,一手拿著一張紙巾抵著唇瓣,一手撐在身邊的桌子上,像是哪兒受了傷,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樣子。


    同行而來的幾個人立刻訓練有素的闖了進去,分列兩邊一直從門口蔓延到床邊。


    季枝枝印象中的季子川,淡漠,寡情,喜怒不形於色,像今晚這樣一身冷煞寒氣的模樣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暴走殺人。


    他一步一步走來,擦的黑亮的皮鞋踩在實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一下一下的敲擊著耳鼓,季枝枝不知不覺屏住了唿吸。


    手腕上的針被男人單手拔下,他脫下外套來將她整個裹住,隨即將她打橫抱進了懷中。


    全程視線卻都落在南莫商的臉上。


    薄薄的一層紙很快被鮮血浸染,那層鮮紅的顏色就那麽隔空滲入了他的眸底,骨子裏被壓抑的暴戾因子蠢蠢欲動。


    唇破了,可想而知他剛剛幹了什麽好事!!


    南莫商‘嘖’了一聲,慢條斯理的丟掉染血的紙巾,又重新抽了一張出來擦拭著仍舊不斷往外滲出血絲的唇瓣:“看在你初吻,不懂怎麽接吻的份兒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季枝枝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罵:“你還敢說!偽君子!不要臉!你把我的初吻還給我!!”


    他斜靠在桌邊,笑的輕佻而放肆:“好呀,你過來,我還給你。”


    “你確定?”


    冰涼的嗓音忽然響起,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驟降了不少。


    南莫商跟季枝枝齊齊一怔。


    薄削的唇瓣扯出一抹譏誚的弧度,季子川寒涼如冰的視線鎖緊南莫商的臉,一字一頓:“你確定?這是她的初吻?”


    明明是疑問的句式,又好像根本不需要他們的迴答。


    南莫商慢條斯理的折疊了染血的紙巾,丟進垃圾桶裏,意味不明的低笑一聲:“是不是初吻,對我而言意義不大,是不是初婚,才是最重要的,枝枝,你說是不是?”


    他的話季枝枝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仍舊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季子川。


    這的確是她的初吻呀,別人不清楚,她自己還不清楚麽?


    可他的那句‘你確定?這是她的初吻?’又是幾個意思?搞得好像她的初吻早就沒有了似的……


    “再讓我知道你碰她一根手指頭……”


    涼凜低沉恍若從地下千萬米深處傳來的嗓音在偌大的房間裏響起,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嗜血狠戾:“整個南氏集團都保不住你!!”


    南莫商雙臂環胸,似笑非笑的睨著他轉身離開的身影。


    他是萌生集團的副總裁,卻也代替季生白成為了組織的半個首領,算起來,他現如今,正跟他的親爹南慕白平起平坐,組織的任何一次行動,都需要經過他跟南慕白的共同許可才可以。


    南莫商偶爾從親爹那裏聽說過他的行事作風,跟季生白如出一轍,雷霆手段,狠辣心腸。


    憑他的能力,這麽多年來卻甘願窩在萌生集團做個副總裁,大概也就是等著有一天能娶上他的哪個哪兒,好平步青雲直接坐擁整個萌生集團,以及北氏集團這個大靠山吧?


    算來算去,也不過是一個想靠女人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地位財富跟權利的小人罷了。


    讓他好奇的是,明明有個更好的選擇在那裏,但顯然他卻並沒有選擇她。


    季妖妖,全孤城的上流社會可都知道她喜歡他,又幼稚又蠢笨,娶來做個木偶妻子,由著他擺布不是更好?


    為什麽要選擇季枝枝?


    這丫頭片子的便宜可沒那麽好占。


    一想到這裏,剛剛被她膝蓋擊中的腹部又開始隱隱作疼了。


    下手這麽狠,虧他還剛剛好心好意的救了她一命。


    ……


    夜風有點大,吹在臉上冰冰涼涼。


    季枝枝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男人弧度冷峭的下巴:“那個……你之前說的那個……初吻……是怎麽迴事?”


    迴答她的,隻有唿唿的夜風。


    是故意說給南莫商聽的吧?嗯,應該隻是故意說給南莫商聽的。


    司機抬手遮住車頂,低聲叮囑:“季先生,請小心……”


    季子川彎腰,直接抱著她進了私家房車的後座。


    他把外套脫給了她,上身便隻剩下了一件熨帖的筆挺的白襯衣,薄薄的一層,她的身子被他力道緊致的抱在懷裏,臉頰自然而然的貼著,清楚的聽到他急促而紊亂的心跳聲。


    下意識的抬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她闔眸,輕輕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


    情緒安靜下來,窩在他懷裏,滿滿的安全感襲來,她打了個哈欠,開始有些昏昏欲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什麽柔軟而冰涼的東西壓了下來,吻過她光潔的額頭,小巧的鼻尖,稍稍一頓後,穩穩落在她的兩片紅潤飽滿的唇瓣上。


    意識在刹那間陡然清醒了過來。


    她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男人在眼前無限放大的俊臉。


    他閉著眼睛,讓她無法窺探到他此刻的情緒,唯有濃密的眼睫毛微微顫動,隱隱約約的泄露著什麽不可說的秘密。


    胸口一瞬間被填滿,滿到像是要爆炸開來,她迴過神來,本能的就開始掙紮。


    沒什麽力氣的一點反抗,卻像是刺激到了他,扣著她手臂的大手倏然用力,幾乎要生生將她掐斷,蜻蜓點水般的吻,也陡然間變得粗暴而野蠻。


    攻城略地式的侵占,靈活的舌強硬的撬開她的唇齒,瘋了似的強迫她跟他糾纏,恨不得就此將她揉進身體裏去。


    季枝枝懵了,整個人都軟在了他懷裏,被動的承受著他越來越激烈的索取。


    喘息聲越來越急促,分不清究竟是他的還是她的。


    “嗯……”直到一陣尖銳的痛楚突然傳來,她悶哼一聲,那激烈又瘋狂的索取才戛然而止。


    季枝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壓到了身下,且衣衫不整。


    意識到他們做了什麽,俏臉瞬間漲紅,紅腫的唇瓣動了動想說句什麽來化解一下尷尬,舌尖卻還是麻的……


    季子川單手撐在她身側,闔眸平息了一下體內翻滾的洶湧***,這才重新將她抱進懷中,抬手摸了摸她額角的紗布:“弄痛你了?”


    簡單的四個字,卻沙啞到極致。


    季枝枝心慌意亂的點點頭,反應過來他的問題,又慌忙搖頭:“沒、不……不疼。”


    頭頂上方,男人似是低低歎息了一聲:“對不起,枝枝。”


    季枝枝怔了怔,心裏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道什麽歉?


    因為明明不喜歡她,卻又莫名其妙的荷爾蒙作祟,按著她強吻了一番?


    抿抿唇,她把頭別向窗外,努力平複著情緒不讓自己發作出來:“一個吻而已,用不著大題小做的跟我道歉。”


    反正她的初吻也被南莫商那煩人精給搶走了,這會兒多一個人吻少一個人吻,沒什麽差別了。


    男人沉默半晌,才啞聲解釋:“我說的是沒能在你出事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你身邊。”


    啊,原來他說的對不起是指這個。


    季枝枝咬唇,唇角很小幅度的扯了一點弧度,又很快壓了下去,仰頭幾分羞澀幾分期待的看著他:“那剛剛的那個……嗯……吻呢?”


    她比較關心這個,不不不,確切的說,是她隻關心這個。


    他要是再來一句對不起,她真的真的要生氣了。


    季子川垂首,湛黑的眸子對上她的。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就那麽凝著眉專注的看著她,季枝枝唿吸漸漸被奪走,眼前隻剩下了他璀璨如星河一般的眼眸。


    男人長指挑高了她精致的小下巴,薄唇再度攫住了她甘甜柔美的唇瓣……


    ……


    鄧萌坐在床邊,看著腦袋上包著紗布,臉上有擦傷,喝粥卻喝的十分歡唱的女兒,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憂心忡忡:“真的沒事嗎?要不再讓醫生給你重新檢查一遍?”


    她可是季枝枝啊,養了她18年,就沒見她開心過幾次,這會兒被人綁架,險些丟掉性命,怎麽還開心成這個樣子了?


    而且醫生不是說有輕微腦震蕩嗎?


    腦震蕩不是該不舒服的嗎?惡心頭疼之類的?為什麽她看上起一點都沒事的樣子?


    不是傻了吧?


    季妖妖抱著她新買來的漫畫書,擰著小眉頭睨著她:“呐!看在你受傷的份兒上,把我的漫畫書借給你看兩天……”


    頓了頓,又忙不迭的叮囑:“記得別給我弄髒了,弄皺了!”


    季枝枝沒好氣的瞥她一眼:“我都多大的人了,你什麽時候見我看過漫畫書?”


    “是哦,你都成年了,所以天天抱著那種滿是肌肉美男的雜誌看!”


    “……”


    季枝枝嗆咳了下。


    以後不看了!那些男人的身材都是經過ps了的好嗎?望梅止渴多沒意思,季子川才是貨真價實的好身材。


    以後要是他能每天給她欣賞1個小時就好了。


    吃著吃著,這才發現季子川已經離開10多分鍾了,還沒迴來,她攪拌了一下粥,漫不經心的問了句:“唔,季子川呢?”


    “他跟你爸去處理綁架你的事情了。”


    鄧萌抽了張紙巾幫她擦拭了一下唇角:“之前一直忙著找你,都沒顧得上收拾那個混蛋跟那幫混混……”


    她說著說著,又忽然沒好氣的戳了戳她的腦袋:“你啊!以後別總跟子川作對!你都沒見這次你出事,子川給急成了什麽樣子!從小到大沒發過脾氣的孩子,今天當著你爸的麵直接對那個混蛋動了手,這才逼問出你的去向。”


    季子川從小到大一向規矩懂事,季生白在的時候,基本上所有的大小事務他都不怎麽幹涉的,都會交給季生白來做決定。


    季枝枝聽的心裏一陣舒暢,難得的沒跟她強嘴,乖乖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我一直求子川哥哥讓她趕緊找到你,子川哥哥才這麽著急的好不好?怕丟了你這個姐姐,我這個妹妹會傷心。”


    季妖妖一屁股坐在床邊,得意洋洋的瞧著她:“要感謝,就來感謝我吧。”


    季枝枝:“……”


    ……


    直到淩晨1點多,季子川才迴來,依舊一身筆挺的手工西裝,周身卻莫名的帶了一股血腥的氣息。


    他脫下外套放到一邊,淡淡看向正在吃水果看電視的母女倆:“媽,妖妖,你們迴去睡吧,我來陪她就好。”


    季妖妖一聽就不高興了,撅著小嘴:“不要!讓媽在這裏陪著她,子川哥哥我們倆迴去吧!”


    鄧萌點點頭:“對啊,你明天不是還要工作,就別熬夜了。”


    “沒事,枝枝現在情緒還不大穩定,我陪著她會好一點。”


    “我不要嘛!外麵那麽多保鏢守著呢,能出什麽事兒啊?子川哥哥你陪我一起迴去嘛!”


    季子川過去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乖,早點迴去休息,明天還要上學,別遲到了。”


    鄧萌見狀,轉頭看向病床上的季枝枝:“枝枝,你呢?想我留下來還是子川?”


    季枝枝幹咳一聲,一本正經的想了想,才開口:“既然他想留下來陪我,那就他好了。”


    “我不要!!”


    季妖妖跳起來,氣唿唿的瞪她:“你怎麽這麽煩人啊?子川哥哥明天還要上班的!”


    季枝枝抿唇,作勢就要下床揍她:“你以為我受傷了就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是?再敢頂一句嘴試試看?”


    “……”


    季妖妖委屈的扁了扁小嘴,不依不饒的晃鄧萌的袖子:“媽,媽~~~你說說她嘛!”


    “說什麽說?既然枝枝想子川在這裏照顧,那就子川,趕緊跟我迴家,別鬧騰了,擔驚受怕了一晚上,這會兒頭疼著呢!”


    “我不要嘛……”


    “……”


    拉扯了十多分鍾,到底還是被她帶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他跟她。


    季枝枝雙手絞在一起,小心髒不受控製的撲騰撲騰亂跳著,到現在還在懷疑車上的那一陣是不是隻是她的幻覺。


    ……不是真是幻覺吧?


    身軀頎長的男人站在床尾看了她一會兒,過去倒了杯溫水遞給她:“喝點水。”


    沒什麽溫度的聲音,聽起來跟平常也沒什麽區別。


    季枝枝盯著握著水杯的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悶了悶,抬頭看他:“你喂我喝。”


    橘黃色的燈光中,男人清瘦冷峻的麵容沒什麽表情,就那麽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好吧,這個要求是矯情了一點,搞得跟她沒手沒腳似的……


    季枝枝表情訕訕的,剛要抬手去接水杯,男人已經不疾不徐的在床邊坐了下來,一手探入她身後,力道不輕不重的托著她的身體,將水杯遞到了她唇邊:“慢點喝,別嗆到。”


    真……打算喂她?


    季枝枝悄悄用眼角瞄了他兩眼,傾身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


    嗯,裏麵放了蜜麽?這麽甜……


    季子川把水杯放下,抬了手腕看了眼時間,隨即將她身後靠著的枕頭放平,淡聲開口:“都一點多了,睡吧。”


    季枝枝瞥了眼旁邊空著的那張床,咬唇,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勇氣,挪了挪身子就示意他上自己的這張床:“你今晚抱著我睡吧。”


    男人幫她整理被子的動作稍稍一頓,抬眸看向她。


    他的目光實在太過複雜,她從小就看不懂,長大了同樣看不透。


    是想同意呢?還是不想同意呢?


    正猶豫著要不要改口的時候,男人已經站了起來,嗓音依舊寡淡涼薄到沒有一絲溫度:“好,我去洗個澡,你先睡。”


    季枝枝又驚又喜的看著他離開的身影。


    居然……真的……答應了……


    她不是在做夢吧?


    ……


    季子川這個澡洗的有點長,季枝枝從興致勃勃等到哈欠連天。


    險些要睡著的時候,感覺到身邊的被褥下陷,這才意識到他上床了。


    快要飛走的意識又突然迴來了,她下意識的往他身邊靠了靠,聞到他身上清淡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


    “你之前說的那個……初吻啊……”


    小手搭在他結實健碩的胸口,漫不經心的扯著他的睡衣布料:“嗯,隻是那麽說說的,還是……”


    “我的。”


    頭頂上方,涼涼淡淡的飄來兩個字。


    她愣了下,一時沒聽明白這沒頭沒腦的兩個字,仰頭看他:“……啊?”


    什麽他的?


    粗糲的指腹摩挲上她柔軟的紅唇,男人眸色像是被墨色一遍一遍的染過一般,嗓音低啞而充滿磁性:“你的初吻。”


    季枝枝眼睛明顯的閃爍了下,翻了個身,雙手手肘撐著上半身,興致勃勃的追問:“什麽時候什麽時候?我怎麽不記得了。”


    “從我開始給你蓋被子起,14年,除了我出差不在家的日子以外,基本上每晚都會給你一個晚安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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