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477多情損梵行篇:曾慮多情損梵行,又恐入山別傾城。


    鄧萌哼哼唧唧,被子下麵的小手抱著他的腰,軟聲道歉:“我錯了,以後再也不送男同事東西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睡覺!”


    “嗯嗯嗯?別生氣了,我都跟你道歉了好幾次了……”


    她的小下巴軟軟的蹭著男人的頸項,貓咪一樣嬌軟的嗓音吹拂過男人耳畔:“親愛的小白白,你就大人大量原諒我一次吧……”


    “睡覺!”


    “……”


    可真難哄。


    鄧萌抬頭,沒好氣的瞪了他後腦勺一眼,撤迴了手,翻了個身背對了他,睡覺就睡覺,有什麽了不起的。


    不等躺好,身子忽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強行板成了平躺,男人沉重的身體隨即覆了上來,大手扣著她的下顎,眸底遍布嫉妒:“說!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鄧萌忍不住笑了,抬手碰了碰他的臉:“季總,你未免對自己的太沒信心了一點!這世界上還有比你帥、比你牛逼、比你深情、比你好看,比你身材好、比你床上功夫好的男人麽?”


    一連幾個‘比你’,總算是讓季生白臉色稍稍好了一點,垂首,薄唇吻了吻她的唇瓣:“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嗯嗯。”她忙不迭的點頭。


    男人抬手,冰涼的指腹順著她的眉心鼻尖一路下滑,最後輕輕一點她的唇瓣。


    眸色轉暗,垂首,剛要再吻上那雙紅潤飽滿的唇瓣,鄧萌已經搶先一步別開了臉。


    “不生氣了就好。”


    她把他從自己身上推下來,笑嘻嘻的模樣:“那我就可以安心睡覺了。”


    季生白:“……”


    ……


    一連一周,北梵行都不曾離開過這個別墅。


    不止沒離開,期間甚至連一次電話都沒打過,仿佛跟外界完全切斷了聯係。


    安蘿隱隱覺得哪裏不太對,就算是休假,按照他的脾性,也不至於這麽徹底的‘休息’。


    “看我能看飽了?”


    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北梵行看了十幾秒鍾,正在為她盛湯的男人把湯碗放下,淡淡看她一眼。


    安蘿忙不迭的收迴視線,慢吞吞的喝了口雞湯,躊躇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問:“你……是不是……嗯……跟你爸媽吵架了?”


    男人眉梢挑高,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你看我像是會跟別人吵架的樣子?”


    安蘿想了想,這個倒是。


    他到現在還是一樣的惜字如金,跟其他人說話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蹦,傲嬌的不得了。


    “我還是覺得你跟你爸媽吵架了,是因為我中槍的事情嗎?”


    “你想多了。”


    男人丟給她一個模棱兩可的迴答,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吃飯,吃完飯我陪你看會兒電影。”


    他似乎不大想談這件事情,安蘿也就不好繼續追問,低頭默默喝湯。


    他買了不少電影,竟然還知道她喜歡看海洋係列驚悚片,安蘿一個個的翻看著,一邊悄悄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外麵寒風咆哮,一窗之隔,室內溫暖又舒適,安蘿看的津津有味,一低頭,身邊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腦袋靠著她的手臂,向來冷凝嚴肅的眉眼罕見的顯出幾分溫淡隨和來。


    以前在北宅做女傭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是要淩晨以後才要迴來,迴來後也要在書房內忙碌好一會兒,早上不到7點就去工作了,抽煙酗酒又常吃安眠藥……


    那麽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居然也能適應正常人的作息規律,晚上9點準時入睡,早上6點準時醒來。


    洗個澡,換一套舒適點的休閑裝,然後親自下樓做兩份早點,陪她吃完早餐後,有時候會陪她看會兒書,有時候會陪她聊會兒天,有時候隻是安靜的聽她講話……


    日子一天天過下來,他周身自帶的那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明顯的減弱了不少,看她的眼神不再冷冰冰的,運氣好的話,她偶爾還能捕捉到他唇角一閃而過的淺笑。


    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把自己每天的24小時,都跟同一個人分享。


    沒有工作,沒有談判,沒有飯局,隻是睡覺、看書、看電影、聊天……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她斂眉,指尖輕輕碰了碰男人搭放在她腰間的手臂,垂首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


    ……


    一個月後,安蘿終於能稍稍下床走動了,趁著天氣好,北梵行帶她去院子裏曬曬太陽。


    陽光很好,微風輕拂,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被冬季冰封的一切生命都在慢慢的複蘇著,連空氣裏,都充滿了春的氣息。


    遠遠的,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私家房車停在了別墅外。


    一名貴婦人從車上下來,站在門外看著他們。


    距離太遠,安蘿完全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能依稀模糊的認出是北夫人。


    轉頭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無動於衷的喝著咖啡的男人:“北夫人過來了。”


    北梵行像是完全沒聽到她的話似的,抬手幫她撥弄了一下額頭的發絲:“冷不冷?要不要給你拿件外套?”


    安蘿不傻,他這麽些日子一步都沒離開過這裏,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了他正在跟北家二老鬧矛盾。


    “跟她好好談談吧,總不能一直這麽僵著。”


    她笑了下,清清潤潤的嗓音在微風中蕩漾著,說不出的讓人心情愉悅:“那件事情隻是意外而已,我們都不知道文卿卿當時也在醫院裏,而且媽隻是擔心我吃了藥,導致孩子畸形,以防萬一才那麽做的,也是好心……”


    男人薄唇微抿,抬眸看她:“如果我告訴你,她帶你去做羊水穿刺,並不是想檢測孩子是不是畸形呢?”


    安蘿怔了怔。


    做羊水穿刺,如果不是想檢測孩子是不是畸形,那還能做什麽?


    這個問題幾乎是剛剛滑過腦海,答案就自動自發的跟著跳了出來。


    臉上的血色頃刻間退去。


    她懷疑這不是北梵行的孩子?!!


    一手下意識的覆上已經明顯隆起的腹部,她看著他,清澈見底的眸子裏盛滿了震驚:“那……你呢?”


    這才忽然想起來,他北氏集團沒有雙胞胎的基因,她安家也沒有,而夜家卻有……


    他就沒有哪怕一刻,懷疑過,這對雙胞胎,有可能並不是他的孩子?


    北梵行屈指整理了一下衣袖,嗓音平靜而淡漠,聽不出一絲情緒起伏:“我如果懷疑,帶你去做羊水穿刺的,就不是我媽,而是我了。”


    緊繃在胸口的一口氣,不知不覺就鬆了下來。


    她看著他,一字一頓:“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雙胞胎,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它們的確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他說。


    安蘿低頭擺弄著指甲,悶了會兒,才道:“你去跟你媽聊聊吧,我不想因為我跟孩子,讓你們母子鬧的不愉快。”


    事實上,北夫人怎麽想她,怎麽想這對雙胞胎,她真的不太在乎。


    隻要他不懷疑她,其他的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北梵行斂眉,不疾不徐的喝著咖啡:“孩子出生之前,我沒興趣跟北家的任何人見麵。”


    “可是……”


    安蘿還想說什麽,隻來得及說出兩個字,就被男人打斷了:“要變天了,進去吧。”


    “……”


    ……


    夏末秋初,淩晨1點20分,一對龍鳳胎,在北氏集團名下的醫院出生。


    因為是剖腹產,孕婦推進去後沒一個小時,護士小姐一左一右抱著兩個嬰兒出來了,滿臉堆笑:“恭喜北先生,是一對龍鳳胎,哥哥6斤2兩,妹妹5斤8兩,都十分健康。”


    男人唿吸很輕,深邃不透光的眸子看著她,一開口,卻是問產房裏的女人:“安蘿呢?”


    護士小姐愣了下,大概沒料到他居然不是先看孩子而是先問產婦的狀況,但很快就又笑了:“北先生請放心,產婦情況也很好,再一個小時就能出來了。”


    男人始終緊縮的眉頭這才稍稍舒緩開,視線下滑,落在她懷中兩個正睜著一雙懵懂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嬰兒身上。


    大手輕輕挑起女兒又白又軟的小手,那麽小的一點,脆弱到像是輕輕一碰就要受傷。


    你們好,我是爸爸。


    北夫人聞訊匆匆趕來的時候,安蘿已經從產房出來了,正在按照護士小姐教的辦法給哥哥喂奶。


    “瞧瞧瞧瞧,這簡直跟我們家梵行剛出生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小心翼翼的抱著妹妹,愛憐的不得了:“那時候生孩子不比現在,我足足痛了兩天,才總算把他生下來,差點沒撐過去……”


    一邊,男人倒水的動作微微一頓,但也隻是一頓,隨即便若無其事的繼續之前的動作。


    安蘿笑了下:“我這剖腹產,都痛的不行,不敢想象順產得有多疼。”


    “這事兒吧,一迴生二迴熟。”


    北夫人說著,抱著懷中的妹妹在床邊坐下:“我跟你說,生小白的時候,就比梵行容易多了,梵行他爸……”


    小生命的出生,總是會帶來很多奇跡,往日裏做事滴水不漏的女強人,忽然間就有了血肉,興致勃勃的跟她聊起了生孩子的趣事。


    說到北芊芊的時候,美麗優雅的女人一度哽咽到不能自已。


    北梵行聽到一半就出去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抽煙去了。


    他基本上不能聽到關於北芊芊的任何事情,那麽善於管理自己情緒的一個人,永遠都會因為這三個字而突然崩潰。


    ……


    幾天後,南慕白一家三口帶了好多名貴的補品過來探望。


    郝小滿一來就抱著妹妹不鬆手了,不停的親著她軟軟的小臉蛋:“好漂亮好漂亮!南慕白你快過來看!嗚嗚,我好想要個女兒啊,怎麽就生了個兒子呢?”


    一邊的南莫商微微一笑:“可能上帝覺得,受苦受難的事情,還是男孩子來承受比較好。”


    他鮮少有這樣主動攻擊別人的時候,至於供給部攻擊,完全取決於他的心情好壞。


    顯然,郝小滿剛剛的那句‘怎麽就生了個兒子呢’,讓他心情不是那麽愉快了。


    安蘿沒忍住,很不小心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郝小滿皮笑肉不笑的看兒子一眼:“受苦受難?要媽媽把你送山溝溝裏,每天放羊劈柴做飯洗衣服享受享受麽?”


    “哦,那媽你可得想好了,人家有兩個孩子,送走一個還有一個,你可就我一個兒子,送走了,再想要我迴來,可就難了。”


    “……”


    郝小滿氣的臉都白了,看向一邊正在跟北梵行說話的南慕白:“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欺負我?”


    南莫商漫不經心的吃著切好的水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自己的老爸。


    南慕白本來已經皺了眉頭打算訓斥他兩句,對上他幾分純真幾分莫測的小眼神,到了舌尖的話又忽然頓住。


    嗯,幾天前,商商在他書房的桌子下麵,發現了一條女人的白色蕾絲內衣……


    那內衣不是小滿的,至於是誰的,南慕白也不知道,那條內衣是怎麽跑到他桌子下麵的,他就更不知道了。


    但‘不知道’這三個字,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解釋,按照小滿的性子,也不可能因為他的一句‘不知道’就放過他。


    鬧大了,又要嚷嚷著離婚了。


    輕咳一聲,他像是有些不舒服似的按了按眉心:“頭疼,我順便去樓下拿點藥,你們先聊。”


    郝小滿:“……”


    南莫商攤了攤雙手,一臉無辜:“沒辦法,親骨肉什麽的,媽媽你還是忍一忍吧。”


    “……”


    “你怎麽來了?”


    過來看堂弟堂妹的季枝枝剛剛進門口,就眼尖的發現了南莫商,拿出了口中含著的棒棒糖,一臉譏誚的打量著他:“有這時間出來玩兒,還是多在家裏學習吧,他們不都說嗎?男孩子小時候越好看,長大就越醜!你得為你未來打算啊,以後變成醜八怪,或許能碰到個眼瞎的,覺得你有才,想嫁給你呢?”


    南莫商雖然隻比她大一歲,可個子卻比她高出了足足一個腦袋,他低頭看著她,唇角勾著淺淺的弧度,眸底卻清冽的像是一汪沒有溫度的泉水:“剛好我有錢,難道你不知道,隻要有錢,像你這樣的……漂亮女孩子,要多少有多少?”


    他說‘像你這樣的’的時候,還刻意稍稍停頓了一下,視線掠過她的眼睛、鼻尖、嘴唇,最後又落迴到她的眼睛上。


    季枝枝沒太聽明白那可以的停頓是想表達什麽,但一定不會是什麽友好的意思,因為她覺得很、非常、十分的不爽!!!


    “呸!”


    她憤憤瞪他一眼:“我管你有多少我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反正我,你是別想!一輩子都別想!”


    “別啊別啊……”


    郝小滿一聽就急了,忙不迭的靠過去把她抱起來:“你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是我預定好的兒媳婦兒!”


    季枝枝鼓了鼓小腮幫,還在憤憤:“我不要!我討厭他!!”


    “別討厭別討厭,他長大了還是一樣帥的!你看看他爸爸,不是超級帥的嗎?”


    “帥我也不喜歡!我也有錢,像他這麽帥的男孩子,要多少有多少!!!”


    郝小滿:“……”


    ……


    陸陸續續的,一直不斷有客人來,一直到下午六點,病房裏才總算清淨了下來。


    兩個小家夥吃飽喝足,這會兒正在搖籃中唿唿大睡,安蘿咬著筷子,看著對麵的男人:“話說,你還沒給他們取名字呢。”


    名字的問題,他們討論了不止一次了,她想了好多個,但每個都被北梵行給否定了。


    他說一定要給他們娶個獨特點的名字。


    然後一獨特,就獨特到了現在……


    今天那麽多的客人過來,問叫什麽名字,安蘿就隻能尷尬的說:“先叫哥哥妹妹吧……”


    北梵行喝了口水,擰著眉頭看著她,好一會兒,像是才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就叫哥哥妹妹呢?”


    安蘿睜大眼睛,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她等了七個月,等他那‘獨特’的名字足足七個月,結果這會兒孩子生了,他給了她這麽一個敷衍的名字。


    還不如直接用她取的那些名字呢,怎麽也比他的哥哥妹妹強一百倍!


    大概也覺得自己說的太離譜了,男人抬手按了按眉心:“我想了無數個名字,但近十萬個漢子中,好像沒有一個字配得上他們,配得上陪伴他們的一生。”


    安蘿怔怔看著他。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被什麽事情困住。


    而這件事情,居然隻是起個名字而已。


    要有多珍視,才會苦惱七個多月,卻連一個答案都沒想出來。


    雙手托腮,她若有所思的看著身邊兩個熟睡的小家夥:“這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希望我們的兒子像太陽一樣獨一無二,主宰一切,我希望我們的女兒像月亮一樣獨一無二,歲月靜好,就叫北幽陽,北月牙,好不好?”


    北梵行沒說話,看著她的眸子裏像是點綴了細碎的鑽石一樣,閃著逼人的光澤。


    安蘿垮了臉:“不好聽嗎?”


    “沒有……”


    北梵行搖頭,頓了頓,又忽然輕笑一聲:“隻是忽然想起一首詩。”


    “詩?”


    “微月生西海,幽陽始代升。”


    安蘿也笑:“話說,你的名字,也讓我想起一首詩,你知不知道是哪首?”


    “嗯?”


    北梵行把眉梢挑高:“哪首?”


    曾慮多情損梵行,


    又恐入山別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


    不如如來不負卿。


    到底還是為了她,損了多年的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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