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多情損梵行篇:還想不想贏南莫商了?想就乖乖坐好。


    半夜睡的正沉,被手機鈴聲驚醒。


    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讓她莫名的有些緊張,不知道白天的事情有沒有被他知道,如果知道了,是不是很生氣……


    猶豫片刻,生怕再把桃子她們也給吵醒了,還是很快接了起來。


    “安蘿,你……愛不愛我?嗯?你跟我……說實話,有沒有……一點點的愛我?”


    醉到一塌糊塗的話幾乎要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徹底遮蓋住,安蘿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三點多了。


    赤著腳下床走到陽台處,她輕聲問:“夜生,你在哪裏?”


    “你先告訴我你愛不愛我,我再……再迴答你我在哪裏……”


    “夜少這是給誰打電話呢?說這話,也不怕姐妹們傷心,嘖嘖……”


    “嘻嘻,不是姐妹們傷心,是你徐貝貝傷心吧?嘖,別往我們夜少身上蹭了,再蹭要蹭出孩子來啦!”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哄笑聲,聽得出來不止兩三個女人在他身邊。


    “都特麽給爺閉嘴!沒看爺打電話呢麽?”


    “……”


    安蘿搖頭失笑:“這麽晚了,你早點迴家吧,要不媽該擔心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好不好?”


    醉酒後的男人卻像個孩子似的開始耍賴:“你來……接我啊,你來接我……我就迴家。”


    “我在宿舍,現在宿舍門關著,我出不去。”


    安蘿說著,翻找了一下通訊錄:“我打司機電話,讓他過去接你好不好?你把地址給我。”


    “我不要!你不愛我!你既然……不愛我,還關心我在哪裏做什麽?安蘿我告訴你,爺不是……非你不可,這兒的……姑娘……哪個都比你漂亮,比你有風情……迴頭我就帶她們迴去你信不信?”


    “信信信。”


    安蘿點頭,想了想,又改口:“好,我過去接你,你把地址告訴我,我現在就過去接你。”


    男人這才滿意,哼哼唧唧:“我在盛世……”


    “嗯,知道了,等我半小時。”


    “快點,再晚我……真的就要跟……別的女人跑啦……我要你後悔莫及……”


    “知道了。”


    安蘿掛了電話後,找到司機的號碼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去盛世接夜生,等了40多分鍾,接到司機打來的電話,確定已經接到他了,這才又迴去睡了。


    ……


    下午下完課,不意外的接到了夜生的電話,要她在宿舍樓附近的那個小型超市等他,他有話要跟她說。


    夜生酒量一向很好,醉到像昨晚那種程度,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喝的酒越多,證明他心情越糟糕。


    這次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


    一轉頭,視線就落到了小型超市旁邊的藥店上了,猶豫片刻,還是進去提前買了一些消腫止痛的藥跟藥膏放在包裏。


    剛剛出去沒一會兒,遠遠的就看到了夜生的那輛銀白色的賓利,今天竟然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賓利車內,男人一身手工定製的名貴西裝,黑超遮麵,隻露出線條性感的下巴,皮膚白的驚人,衝她勾了勾唇:“上車。”


    看起來……心情竟然意外的不錯。


    安蘿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一邊係安全帶一邊看他:“去哪兒?”


    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指微微扣了扣:“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


    敞篷開著,男人把車速飆到了120,越開越遠,安蘿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發,轉頭默默看他一眼:“你要不要把車速降一點?”


    男人低低笑了聲,戲謔輕佻的聲音被狂烈的風撕扯的有些模糊:“怎麽?怕跟我一起出車禍死掉?”


    安蘿也笑:“我死掉沒關係,你可不能有事,你們家就你一個孩子了,媽要是知道你跟我一起死了,那天涯海角也得找到我的屍骨,把我挫骨揚灰啊。”


    “嗬,放心,我不死,你也不會死。”


    他果然就慢慢放緩了車速,聲音也重新變得分明清晰了起來:“安蘿,我們結婚吧。”


    安蘿怔了怔,轉頭看他:“不是說畢業後再結婚?”


    “我改主意了,怎麽?不願意?”


    “沒有。”


    安蘿搖頭,迴答的很迅速:“好,我們結婚。”


    他為什麽會突然提前婚期,她心裏大概模糊的知道原因,這兩天的確跟北梵行見了兩次麵,他心裏應該是很不舒服的。


    想提前結婚,就提前結婚好了。


    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筆直的一條路,前後看不到盡頭,左邊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右邊是陡峭連綿的山峰,沒有車輛經過,仿佛這世界上,本來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存在。


    夜生沉默良久,卻始終沒看她一眼:“安蘿,我給你一次自由選擇的機會,也僅此一次,要是……”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積攢勇氣,好一會兒,才道:“要是你不想嫁給我,現在還來得及。”


    “那我們就不要結婚了吧。”


    “……”


    夜生渾身一震,猝然轉頭,卻發現她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顯然,她隻是在開玩笑。


    墨鏡下,睜大的眼睛一點點恢複了原本的弧度,薄唇緊抿,他以為剛剛那一瞬間,心髒會因為她的那句話驟然停止跳動。


    原來,他根本不想給她機會。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才隻有5歲,那天天氣很不好,刮著狂風下著暴雨,我穿著雨衣還是渾身濕透,你從樓上下來,穿著白色t恤黑色長褲,在我跟前彎下腰笑了:‘這就是我那小媳婦兒?還挺漂亮的,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知不知道?’。”


    安蘿說著,唇角彎彎:“夜生,我相信緣分,不管當初是不是被賣給你們家的,既然我已經給你做了20多年的童養媳,吃你們家的,穿你們家的,就沒道理在翅膀硬了後想飛走,我是你的妻子,你什麽時候想娶我,我就什麽時候嫁。”


    她的聲音很輕,也很堅決,堅決到沒有絲毫的動搖。


    夜生閉了閉眼。


    他一直知道,她嬌小纖弱的身體裏,有一個極其強大的靈魂,支撐著她,熬過那生不如死的十年,然後……變得堅不可摧。


    她不怕痛,也從來不怕折磨,在夜家的這20多年,她前麵十年被夜粟折騰羞辱,後麵十年被孤獨囚禁,與其說夜家養了她,倒不如說是她自己養了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那十年對她的死活不管不問,是因為她錯手殺死了他的姐姐,還是因為發現她竟然背著他偷偷愛上了他的頂頭上司北梵行,或許,兩者都有……


    莫名的生出一股衝動,墨鏡後的目光灼灼的看進她眼底,一字一頓的問:“你愛我嗎?”


    安蘿斂眉。


    她的沉默,像是一把鈍刀,在心髒上來來迴迴的撕扯,嗓音忽然就變得有些沙啞:“安蘿,你愛我嗎?哪怕隻有一點點……愛嗎?”


    一……二……三……


    三秒鍾後,安蘿抬眸迎上他的視線,黑白分明的眼睛幹淨清澈,纖塵不染如最璀璨的寶石:“愛。”


    他是她未來的丈夫,愛他,是她的本分。


    夜生忽然就笑了,那弧度中卻衍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悲涼:“是嗎?怎麽個愛法?”


    對她而言,什麽算是愛?


    十年囚禁,她每年隻有一次外出的機會,他問她想去哪兒,她說我想去加勒比海看一看他。


    大概那個時候還太脆弱,被囚禁的日子太痛苦,她眼底盈盈點點的都是淚光,就那麽乞求的看著他,說,我想去加勒比海看一看他。


    聲音很輕,帶著微微的顫抖。


    仿佛,隻有在提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才能從她身上看到特屬於一個少女的羞澀、無助、彷徨……


    於是,一年一次,十年十次。


    他每年一次,帶她去加勒比海,隔著茫茫海岸,看他一眼。


    海浪聲聲,敞篷車內,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忽然解開了安全帶,微微傾身,小手搭上他的肩頭,仰頭,閉眼,無限虔誠的,送上自己的初吻。


    一瞬間,仿佛全世界都靜止了……


    男人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倏然收攏,墨鏡下的眼眸睜到最大!


    她的唇瓣很軟,不可思議的柔軟,帶著微微的馨香,幾乎是瞬間就讓他有了反應!


    喉結上下滑動,他急促的喘息著,一手用力推開了她,打開車門踉蹌著下去,努力平複著體內湧動的情.欲潮流。


    安蘿低頭,海風將她的發絲吹亂,輕而易舉的,遮住了那雙弧度完美,卻微微顫抖的紅唇……


    ……


    精致的紅色請帖,由夜家的人,親自一一遞送到孤城的每個名門高官家中。


    北宅。


    書房內,所有的燈都開了,刺目的光線將眼底那份紅色請帖照的清晰無比,打開,落款處,她的簽字娟秀而仔細,一筆一劃,一絲不苟。


    安蘿。


    北梵行保持著同樣一個姿勢,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完全沒發現時間的流逝,久到大腦一直保持著空白一片,什麽都沒想,什麽也沒幹。


    仿佛那兩個字中間,隨時都能開出一朵花兒來似的。


    ——將來的某一天,你會再遇上一個姑娘,你會很喜歡她,你不再拚命工作,不再逃到加勒比海,不再盯著黑色鬱金香發呆,也不再總是孤單一人。


    她明明是這麽說的。


    可為什麽到頭來,他還是孤單一個人?


    在北氏集團的時候,孤單一人,在書房,孤單一人,一會兒迴了臥室,還是孤單一人。


    仿佛從生來就注定了,再多爛漫煙花在身邊炸開,也不過隻是片刻,最終,他還是一個人,走完一天,走完一年,走完一生。


    ……


    指尖抹上那燙金的喜字,鄧萌闔眸感歎:“到底還是要結婚了啊……”


    季生白聞言,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怎麽說呢?”


    鄧萌在沙發裏翻了個身,把請帖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嘖嘖兩聲:“也高興,也不大高興,總體來說,還是不高興成分居多一點吧?”


    女人,還是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更開心一點啊。


    季生白雙手交疊撐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我們的婚禮,你想好怎麽辦了嗎?”


    “唔,我想要個中式一點的婚禮,以前看古代電視,八抬大轎,新娘穿的嫁衣好漂亮啊!比婚紗神馬的還要漂亮!”


    “那就要中式的,婚服我讓設計師設計幾款給你,你挑一款最中意的。”


    “嗯。”


    鄧萌點頭,頓了頓,才挑眉看他:“話說,北梵行那邊應該也收到請帖了吧?你不打算過去安慰安慰一下失意人?”


    “他沒那麽矯情。”


    “怎麽就不矯情了?戀愛中的人都矯情好吧?不矯情那算什麽戀愛啊?”


    季生白就不說話了,皺著眉頭看她。


    “你看我幹嗎啊?不過去,好歹也打個電話安慰一下吧?讓他知道好歹還有個弟弟在關心自己,最脆弱的時候,聽到你的慰問電話,一定會感動的哽咽出聲的!相信我!”


    “……”


    “打啊!”


    “……”


    男人抿唇,不情不願的拿起手機來,撥了北梵行的手機號,很快便傳來男人森冷陰寒的嗓音:“有事?”


    “安慰一下失意人。”


    “誰?”


    “你。”


    “看來你萌生集團發展的挺順利的,已經讓你這個總裁空閑無聊到這地步了?需要我幫你添點麻煩嗎?”


    “……”


    季生白默默掐斷電話,冷眼看向一邊正偷偷爬起來要溜的女人:“去哪兒?”


    “呃……我去看看枝枝跟子川。”鄧萌咧咧嘴,扯出一抹假笑。


    季生白向後靠了靠,隨手將手機丟到了桌子上,發出‘當’的一聲響。


    鄧萌哆嗦了下。


    馬蛋,那北梵行怎麽迴事?他好心好意的打電話安慰他,他怎麽還翻臉了呢?是不是正常人啊喂!


    樓上,正在做陶藝品的枝枝忽然皺了小眉頭,抬頭看向身後正幫她調整力道的季子川:“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沒有。”


    “好像是媽媽在喊我救她……”


    “你聽錯了。”


    “哪有!明明就喊了!”


    季枝枝說著就要起身下樓查看,少年眉眼清冷的看了過來:“還想不想贏南莫商了?想就乖乖坐好。”


    一句話,成功的製止了她的蠢蠢欲動,小公主撇撇小嘴,沒好氣的又坐了下來。


    不出去就不出去嘛,擺什麽臉色啊?!切~


    ……


    “虐死單身狗啊!”


    婚紗店內,桃子一臉感慨的搖頭:“我們這都還沒男朋友呢,人家就要跟高富帥結婚了!人比人,氣死人啊!”


    說完,不忘喝一口店員為她上的藍山咖啡。


    馬蛋這輩子也就有幸喝這一次了!


    芭娜娜早就興衝衝的挑了一條婚紗跑進去試穿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出來後對著鏡子各種擺pose:“怎麽樣?怎麽樣?漂亮嗎?”


    橙子摸著下巴繞著她轉了兩圈,嘖嘖兩聲:“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啊!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頓了頓,又疑惑挑眉:“菠蘿進去那麽長時間了,怎麽還沒出來?”


    “我進去看看。”桃子放下咖啡杯,起身過去。


    挑開掛簾,卻發現安蘿根本就沒換婚紗,竟然蜷縮在裏麵的那張小小沙發座椅做睡著了!


    桃子愣住了,彎腰晃了晃她的肩膀,她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唔……”


    “你怎麽睡著了?新娘子啊!再半個月就是新娘子了,你應該激動的晚上都睡不著才是啊!”


    安蘿揉揉眼睛坐起來,呆了會兒,才勉強清醒過來:“這就換。”


    “……”


    婚紗層層疊疊,穿起來很麻煩,兩個人擺弄了好一會兒,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安蘿一邊跟婚紗奮戰著,一邊抬了抬下巴:“你先幫我接一下。”


    桃子在她包裏翻了翻,找到了手機,看了眼是個陌生的手機號,心想百分之八十是個詐騙的電話。


    劃開接聽,預料中的‘你蛾子在我手上’‘爸,我把人打傷了,急需錢’的話沒有響起,倒是一個略顯得意的女人的聲音:“我懷孕了,是夜生的孩子!”


    桃子心裏咯噔一下,白著小臉看了眼還在皺著眉頭擺弄婚紗的安蘿。


    果然豪門裏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原本看那個夜生斯斯文文,每次來都對安蘿體貼的要命,還以為他會不一樣!


    沒想到……


    “誰的電話?”見她又憤怒又心疼的看著自己,她的動作停了下來,伸手就要接。


    “聽到沒有?我懷孕了!”手機裏,女人加大音量的聲音隱隱約約飄入耳中,安蘿的視線下滑。


    靜默片刻,拖拽著裙擺上前一步將手機拿了過來,放在耳邊:“你好,我是安蘿。”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我還知道你馬上就要跟夜生結婚了!可我懷孕了,而且百分百是夜生的孩子!”


    “哦……”


    安蘿低頭整理了一下裙擺,語調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那你跟夜生說一下吧,看他是什麽意思再說。”


    桃子呆了,那邊的女人也呆了。


    “你以為我不敢說?!”


    徐貝貝咬唇,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虎毒不食子,我就不相信他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安蘿沒再說話,徑直掛了電話,繼續低頭整理婚紗。


    桃子霍地站起來,恨鐵不成鋼的咆哮:“還試什麽婚紗?直接去手撕了那小賤人啊!勾.引別人未婚夫,要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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