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萌咬唇,用力攥了攥雙手,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冷靜冷靜冷靜,他等一會兒等不耐煩了,自然就迴去了,所以……一定要撐住。


    可是…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歡…


    鄧萌坐立不安的看了眼已經指向10點的時針,靈光一閃,忽然就想到了辦法。


    幹笑一聲:“那什麽,我媽……大概是跟朋友聊太投入,忘了時間,我……我去找找她。”


    起身剛要出去,手腕驀地被男人拽住,她毫無防備,嚇的尖叫出聲,整個身子都被男人扣在了懷中,一個反轉,壓在了身下。


    那熟悉的重量,時隔四年再次清晰襲來,瀑布一般衝擊著她緊繃到極點的神經。


    “嶽母今晚不迴來了,對不對?”尤帶著茶香的氣息噴灑在臉頰上,驚人的炙熱,幾乎要將她灼傷。


    鄧萌隻覺得‘轟’的一聲,腦袋裏像是炸開了什麽一樣,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媽隨時都有可能迴來!你放開我!一會兒我媽迴來該撞見了!”


    “要迴來早就迴來了。”


    男人再出聲,嗓音已經滲透了情.欲的沙啞氣息,冰涼又炙熱的唇瓣貼著她的臉頰一路遊移而上:“鄧萌,你怕什麽?”


    被細細吻過的眼睫毛微微顫栗著,鄧萌屏住唿吸,看著眼前逼近的男人的俊臉,好一會兒,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我什麽都沒怕,隻是不想在這麽不清不楚的情況下,跟你發生關係。”


    如果,到頭來他還是無法割舍掉他曾經的職業,她是不是又要承受一次當初近乎於瘋魔癲狂的生活?


    “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鄧萌,你總該給我一點甜頭,才能讓我繼續努力下去。”


    他喃喃說著,涼薄的唇瓣貼合著她的臉頰,蠱惑到極點的氣息,挑戰著她蠢蠢欲動的心髒。


    鄧萌在某個瞬間,險些真的要沉淪在他的誘.惑之下。


    拚勁了全部的意誌力,才終於勉強拉迴一絲理智,掙紮著稍稍推開了他靠的太近的俊臉:“給你甜頭的同時,總不能把我自己搭進去了,沒把你救出來就先把自己溺死了,多難看?”


    季生白眉梢挑高:“所以?”


    “你想要甜頭,我給你點其他甜頭,比如做飯給你吃,幫你按摩,又或者陪你看電視,都好。”


    季生白單手撐在她身側,微微撐起上半身,若有所思。


    這些事情加起來,自然沒有跟她做一次來的愉悅,但顯然就算他不接受這些事情,她也不打算陪他做……


    略一思考,又補充:“再加一個,每天一次吻,淺吻深吻我說了算。”


    鄧萌一愣,反射性的搖頭決絕:“不行不行!這個不可以!跟做有什麽區別了?不行不行不行……”


    都是要挑戰她的心理極限的一件事情。


    “不行,那我們就做。”


    話音剛落,身體再度下壓,長指順著她的衣擺便滑了進去。


    那冰涼的指尖覆上過分柔軟溫暖的身體,鄧萌被刺激的渾身都顫栗了下,閉著眼睛尖叫:“好好好!我答應你!答應你答應你,趕緊放開我。”


    冰涼的指尖稍稍停頓了下,留戀不舍的又遊移了會兒,才慢慢退了出來。


    薄唇隨即下壓,含住她的唇,靈活的舌尖輕易的撬開了她的唇齒,迫切又渴望的闖進去,尋求著空虛了四年的身體的慰藉。


    鄧萌閉著眼睛被動的承受著他熱烈的索取,直到唇齒都被吮的有些麻了,才掙紮著推開了他:“好,好了……夠了……”


    男人唿吸粗重,意猶未盡的啄了啄她紅腫的唇瓣:“我後悔了……”


    鄧萌小臉漲的通紅,趁他還在各種心裏掙紮的時候,艱難的從他身下爬了出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快快快,迴家吧,我得睡覺了。”


    季生白翻了個身,仰麵躺在沙發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有說過要迴家?”


    “……”


    “既然嶽母不在家,我當然不能讓你一個人睡這裏了,不安


    tang全。“


    “哪兒不安全了?我看你才是最讓我不安全的人!走走走!”


    “要麽我今晚住這兒,要麽你陪我做一次,我走,自己選。”


    鄧萌臉色一變:“季生白,你有完沒完了?以後是不是打算拿這件事情要挾我滿足你的一切想法?”


    “你也可以不答應我的要求啊,我可以隻做一次,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做完我就走。”


    “……”


    鄧萌抿唇,冷冷白他一眼:“愛在這兒不在!要麽睡我媽臥室,要麽睡枝枝臥室,要麽睡沙發,反正別想進我房間!”


    說完,轉身進了浴室。


    ……


    洗完澡出來,男人正站在窗前跟什麽人通著電話,她也懶得跟他道晚安,直接進臥室睡了。


    半夜,懵懵懂懂翻了個身,清楚的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意識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驀地爬起來,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就看到男人睜開了眼睛,跟自己的視線在半空中對碰到一起。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她咬唇,又驚又怒的質問著,順手打開了燈。


    季生白枕著自己的手,坦然自若的看著她:“好一會兒了,都睡著了,被你剛剛的動作吵醒的。”


    居然還在這裏反過來責備她?!


    鄧萌氣惱的推他:“出去出去!之前怎麽跟你說的?不準睡我的床!”


    “我怕你做噩夢。”


    “我又不是小孩子,做噩夢也不怕!你出去!”


    “哦,那我怕我做噩夢,我膽子小,需要被人陪著。”


    “……”


    交涉了五分鍾,鄧萌本著‘你不走,我走’的原則,抱著枕頭去了鄧媽媽的臥室。


    一邊躺下一邊想,馬蛋這男人被臥室裏朦朧的光線一照,越發顯得秀色可餐,那皮膚白的,那臉俏的,那肌肉賁起的……


    幸虧她定力足夠,才沒有被他的美色所迷惑。


    哼!


    ……


    第二天,鄧萌醒來的時候,季生白已經起床了。


    大概是讓人送衣服來了,依舊西裝革履,卻不是昨天的那套了,沐浴著金燦燦的晨光,恍若一道永遠看不膩的風景線一樣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車水馬龍。


    鄧萌吞了吞口水,看了眼腕表,竭力讓自己裝的若無其事一點:“都7點多了,你怎麽還沒去上班?”


    “等你。”


    幹淨利落的兩個字,伴著純淨澄澈的嗓音,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鄧萌怔了怔,心髒悄無聲息的就打開了一扇窗,容納了一些金燦燦的陽光進去,細細一品,原來朝陽的味道,是甜的。


    “我今天要去醫院上班,你在這裏也白搭。”


    “知道,吃過早飯後,我送你過去。”


    鄧萌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你等我下,我去洗漱一下再做早餐。”


    進洗手間匆匆忙忙刷牙洗臉,出來後剛要去廚房,眼角餘光卻撇到餐桌上已經多了兩份新鮮出鍋的煎蛋培根。


    她詫異瞥他一眼:“你做的?不是說好了我做給你吃嗎?”


    季生白幫她拉開了座椅,等她落座後,自己才在她對麵坐下,拿起刀叉後稍稍停頓了下:“你不是一直羨慕郝小滿有個會做飯的老公?”


    “……”


    這個倒是,基本上隻要南慕白在家,都是由他來下廚的。


    但記憶中,他似乎並不大喜歡做這種事情,當初她幾次三番逼他,他也做的勉勉強強十分不情願。


    默了默,她不答反問:“你不是不喜歡做?”


    “可是我喜歡你。”


    可是我喜歡你……


    因為喜歡你,所以連不喜歡做的事情,也喜歡做了。


    鄧萌唿吸一窒,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看著他清秀俊俏的輪廓,心想季大總裁你這麽一大早就


    這麽煽情,我會控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的好嗎?


    明明之前,經過四年的沉澱,她見到他的時候,已經可以做到90%的透明忽略化了。


    可這才短短幾個月,就讓她這四年來的努力,瞬間變成了泡沫。


    一頓早餐,吃的五味陳雜。


    ……


    午餐點的外賣,鄧萌跟郝小滿在休息室裏一邊吃一邊聊著各種八卦。


    聊著聊著,郝小滿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對了,聽說北家要舉辦慶祝宴?你有衣服穿沒?沒的話下午下班後我們一起去買幾件?”


    “隨便找件穿唄,我以前的晚禮服還在哪兒呢。”


    “別了,好歹也是北家的少夫人,同一件晚禮服穿好幾次,會被他們笑話的。”


    “曾經是好嗎?”她沒好氣的糾正她。


    “好好好,曾經就曾經。”


    郝小滿好脾氣的改口,頓了頓,又笑:“話說,我們家的那位小少爺很不開心啊,雖說跟平時表現的沒什麽差別,晚飯也照舊吃了,但他那細微的小情緒,還是逃不過他親娘我的法眼!”


    在這一點上,南莫商跟季枝枝幾乎是完全相反的,從小到大,他習慣性的把自己的所有情緒都掩藏起來,高興也好,生氣也罷,臉上永遠都是斯文謙遜的模樣,郝小滿早已經習慣了從他一些細微的小動作中琢磨他的喜怒情緒。


    鄧萌睨著她的表情:“我怎麽覺得你有點幸災樂禍呢?”


    “咳咳,被你看穿了……”


    郝小滿幹咳一聲,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你是不知道,看著他整天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多沒意思,還是枝枝那樣愛笑愛鬧的孩子惹人憐啊!偶爾他有點小脾氣,看著還滿舒心的。”


    鄧萌來了興致:“那請問郝同學,是怎麽看出你們家小少爺不開心的?”


    “他啊,他不開心的時候,會沒心情吃飯,但不吃飯就很明顯讓人知道他不高興了,所以他吃飯的時候,會一直喝水,吃幾口喝幾口水,昨晚整整喝了兩杯水,才把他盤子裏的牛排吃掉,嘖嘖……這是生了多大的氣啊。”


    “他昨天演奏完後,枝枝肯定說了什麽讓他不高興的話了。”


    鄧萌皺眉,憂心忡忡:“這小魔王被她爸慣壞了,公主脾氣大的不得了,有時候我覺得她能硬是把我氣三口血出來!有一次真急了,打了她屁股一下,第二天就跑北梵行那裏告狀了,當晚就接到了那冰塊的電話,直接威脅我,再動她一次,就要我好看!”


    提到北梵行,郝小滿靜默片刻:“聽說他跟文卿卿辦完了離婚手續了?文卿卿冒著大雨在北宅家跪了三天三夜,愣是沒讓他心軟放過她爸媽……”


    鄧萌撇撇嘴,對這件事情不予置喙。


    那個女人,把她弄個傾家蕩產,已經是便宜她了。


    隻是小滿提到商商不開心了晚上的事情,她忽然就覺得,有必要提前警告枝枝一下,別到時候把場麵弄的太難堪……


    ……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一連叮囑了三次,小公主終於不耐煩了,用力合上漫畫書,不高興的嘟囔:“不就是繞著南莫商走,不跟他起衝突嗎?我記住了,媽你到底要說幾次啊?”


    鄧萌幹咳一聲:“我這不是怕你記不住……”


    “我都說了我記住了。”


    “好好好,記住了就行了,不說你了。”


    鄧萌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末了有些憤憤的瞪她一眼,人不大嘛,脾氣倒是不小……


    門剛剛關上,季枝枝就抬起了頭,剛剛的不耐煩一掃而空,亮晶晶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


    繞著南莫商走?


    哼!想的美!


    北宅的院子裏,燈光柔和不刺眼,已經布置的華麗又奢侈了,離宴會開始還有半個小時,女傭們還在忙碌的準備著收尾工作,季生白一身純白的西裝,靠在酒桌前跟北梵行說著什麽。


    鄧萌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盯著自己看了,明明還在跟北梵行說著話,視線卻異常露骨又炙熱的落在她的臉上。


    鄧萌被他盯的渾


    身不自在,下意識的就頓住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再迴去,男人已經丟下了大哥,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還順手拿了一杯香檳遞給了她:“你今晚……很漂亮。”


    鄧萌今晚穿的是一件純白色的抹胸及地長裙,垂墜感十分好,襯得身材凹凸有致,膚色白皙勝雪,禮服沒有過多的修飾,隻在胸部以下腰部以上的位置繡了一圈銀色花紋,大氣優雅又不至於過分張揚,栗色的卷發隨意的搭在肩頭,平白添了幾分嫵媚風情。


    她順手接過香檳杯來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尷尬:“季先生,能稍微控製一下你的眼神嗎?不知道的人把你當成色狼轟出去了,就不好了。”


    季生白單手插.進口袋,薄唇勾了一抹玩味的笑:“你在挑選這件晚禮服的時候,不就應該想到了我會用這種眼神看你?”


    “沒有,完全沒有。”


    “哦,那現在知道也不晚。”


    一邊喝著香檳,視線仍舊不肯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鄧萌被他盯的渾身開始燥熱,抬手做扇扇了扇風:“好像還沒忙完啊,我過去看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隻來得及走了一步,手腕就被男人扣住,低低啞啞又飽含暗示的聲音傳入耳中:“有,在這裏。”


    她頓住,皺眉看他:“你?”


    季生白斂眉,示意她向下看。


    鄧萌果然就一臉疑惑的順著他視線的指引向下看去……


    下一瞬,手一個哆嗦,香檳杯就那麽受驚的墜落了下去,又堪堪在半空中被另外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穩穩接住。


    她吃驚的後退一步,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壓低聲音罵:“季生白,你瘋了?也不看看是什麽場合就亂發.情?!”


    男人微微皺眉:“以後別穿抹胸禮服了,嗯?”


    “……”


    “難道你不知道,我這個高度的男人,正好可以從上往下,將你的風景一覽無遺?”


    “……”


    ……


    整整一晚,鄧萌就是在各種躲避與季生白的靠近,跟不停的抬手遮住胸口的煎熬中度過的。


    牽著枝枝的小手,接受著賓客們討好的恭喜聲,不停的微笑道謝,微笑道謝,感覺嘴角都要抽筋了。


    南慕白一家三口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中等時候,帶了禮物過來,意外的是,南莫商竟然也單獨帶了一份禮物過來。


    “祝賀你,也希望在將來的比賽中,你能獲得越來越多的榮譽,為你們家族爭光。”一番話,說的十分得體又謙和,絲毫沒有提到自己是第一名的事情讓她難堪。


    周圍的賓客忍不住交耳稱讚,南家的這位小少爺,果然如傳聞中一樣氣質不凡,又禮貌得體,看來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南氏集團的將來顯然不用擔心了。


    季枝枝瞥了眼他手中包裝精美的盒子,沒伸手接,笑的甜甜的:“我能問一下,商商哥哥你送的是什麽禮物嗎?”


    “禮物的意義,難道不就是在你親手拆開後的驚喜瞬間?”


    “……”


    季枝枝咬唇,警惕的看著他,還是沒伸手接。


    周圍那麽多人都看著,氣氛顯得有些僵硬,鄧萌暗暗戳了戳季枝枝的小胳膊示意她趕緊接,她這才不情不願的接過來,道謝:“謝謝你。”


    南莫商勾勾唇角,給了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不客氣,相信你會非常喜歡的。”


    鄧萌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靠近郝小滿:“商商給枝枝準備的什麽?不會是蛇或者是蟑螂之類的東西吧?”


    郝小滿攤手:“不知道,我上樓叫他下來的時候,他就準備好了,我問了好幾次是什麽,他就是不說。”


    頓了頓,又搖頭:“不過按照我對他的了解,應該不是這些東西,他從來不惡搞這個。”---題外話---謝謝wfbing997470親愛噠送的一顆閃閃亮亮的鑽石,wfbing997470親愛噠送的3朵花花跟13816935919親愛噠送的花花,收到啦,灰常灰常喜歡,麽麽麽噠,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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