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男挑開簾賬走了進來,清冷淡漠的視線落在她蒼白憔悴的小臉上:“我以為你既然決定過來,就已經做好了吃苦耐勞的準備了。”


    居然還過來對她一頓冷嘲熱諷。


    郝小滿睜眼不讚同的瞥了他一眼,要不是她現在實在難受的厲害,沒力氣去跟他吵架,她一定不會隻單單丟給他一個白眼悅。


    做好吃苦耐勞的準備,不代表就一定能承受住,正因為如此,他才被北梵行派來保護她的不是嗎攙?


    結果他倒好,一路上眼睛全盯鄧萌身上去了。


    果然是傳說中的‘我一個人沒辦法照顧你們兩個女人’。


    既然沒辦法同時照顧,那還是先照顧花姑娘萌吧,已婚婦女就靠邊站站好了。


    她覺得有必要為全天下所有的已婚婦女站起來鳴鼓喊冤一下,但現在實在是體力不支,還是暫時忍一忍好了。


    不過,迴去以後,她是一定要在北梵行那裏給他一個大大的差評的!


    鄧萌滿臉愁容,一邊默默給郝小滿的手上上凍瘡膏,一邊歎氣:“我們還要這樣找多久啊?小滿燒成這個樣子,別還沒找到他們,先把她給燒沒了。”


    男人聲音保持在冷冽淡漠的水平線上:“沒了也是她自己身體不爭氣,你隻能接受。”


    鄧萌皺眉,歪頭打量他:“你不是那北家派來的麽?那個北梵行可是很恐怖的,你要是把人給保護沒了,他不炒了你魷魚才怪!”


    男人對她的話卻似乎有些不屑一顧,冷冷淡淡的瞥她一眼:“有多恐怖?”


    有多恐怖?


    這下連郝小滿都忍不住吃驚了。


    能被北梵行親自挑選出來陪她一起來格陵蘭島,那這兩人應該就是比較熟識了,既然熟悉北梵行的為人,又怎麽可能覺得他不恐怖?


    畢竟連北梵行的親弟弟北三少,見到他後都會乖順的跟隻小綿羊似的。


    鄧萌忽然冷笑一聲:“恐怖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對於他,跟所有北家的人,我隻有兩個字,討厭!”


    男人收拾醫藥箱的動作微微一頓。


    鄧萌卻隻是那麽一說,說完之後就伸手去試郝小滿的額頭了,也沒有發現他這細微的一點變化。


    好一會兒,男人才像是不經意間提起似的:“為什麽討厭北家的人?”


    鄧萌撇撇嘴,沒說話。


    郝小滿卻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似的,撐著身子坐起來看向他:“對了,你既然是北家的人,那麽當初北芊芊曾經派人幾次三番暗殺鄧萌的事情應該也略有耳聞吧?她具體的派的哪個殺手,或者是什麽負責人負責的這件事情,你清楚麽?”


    男人慢慢將醫藥箱合上,一開口,嗓音冷淡決絕:“不清楚。”


    郝小滿:“……”


    看這男人對鄧萌的態度,感覺有那麽點若有似無的曖.昧的,原本以為他聽到鄧萌曾經幾次三番遭到暗殺,就算不發怒,至少也該吃驚一下,就算不吃驚,哪怕有點好奇心也好啊……


    結果他居然就那麽幹脆利落的丟過來一句‘不清楚’。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北家的人都不正常,在北家人手裏工作的人又怎麽可能正常的了。


    ……


    燒終於降下去一點點的時候,他們正準備著繼續前進,麵具男卻忽然從外麵進來,摘下了眼睛上帶的護目鏡,淡淡看著她們:“你們要找的人,已經迴去了。”


    郝小滿原本還頭昏腦漲各種不舒服,聞言,幾乎是瞬間站了起來,一連串的問題甚至都沒有經過大腦便從嘴邊溜了出來:“迴去了?都迴去了嗎?南慕白呢?受傷了嗎?”


    “受了點小傷,暫無大礙,修養一下就可以了。”


    郝小滿重重鬆了一口氣,身體的某一處,力氣一點點流失,她身子晃了晃,趔趄著又坐了迴去。


    像是一直壓在肩頭的擔子陡然消失了一樣,渾身都變得有些輕飄飄的,恍恍惚惚的像是在夢裏一樣。


    鄧萌咬著棒棒糖,歪頭笑眯眯的瞧著她:“所以說啊,我們乖乖在孤城等著就好了,好端端的來折騰這一趟做什麽?差點把小命搭進去了!”


    郝小滿點點頭,有氣無力的附和:“是啊……”


    不管怎麽樣,活著迴去就好。


    鄧萌眼睛閃閃發亮的靠近她:“不過他們既然已經迴去了,而我們又來了,總不能白來一趟,要不……玩兩天再迴去?”


    “可、可是……”


    她還想盡快迴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傷的不重,畢竟加上他們趕過來搜尋的這八天,算起來,他們算是整整被流放了大半個月,肯定是吃了不少苦的。


    “可是什麽啊可是!人家都說了隻是受了點小傷,很快就會好!我們早一天迴去晚一天迴去不都一樣嘛!……就當是慶祝他們安全迴去了唄?”


    “……”


    郝小滿咬唇,想到這幾天她雖然一直被麵具男精心嗬護著,但其實也吃了不少苦,可能是身體情況比較好,才沒有病倒。


    她從小在何家受了不少委屈,後來又在親戚那裏寄人籬下,第一次飛到地球的邊緣,不玩幾天就迴去,的確會很沮喪。


    猶豫了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鄧萌頓時高興的抱著她直叫‘親愛的’,抱完之後,對麵具男大手一揮:“你功成身退,等我們迴去後,就可以先離開了!我們到時候直接乘飛機走就好啦!”


    男人眯眸,冷淡迴答:“什麽時候走我自己會定奪,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鄧萌:“……”


    ……


    來這邊足足八天,郝小滿出了帳篷後,卻是第一次發現這裏的天空這麽藍。


    是喧囂吵鬧的都市中不曾有過的純粹,像是一片汪洋的大海,蘊藏著無數驚人的秘密跟寶藏。


    她的心終於平靜下來,也是第一次,抱著這些天來一直拉著她瘋狂奔跑的雪橇犬,呢喃道謝。


    辛苦了。


    因為人跡罕至,他們之前行走過的印記很快被風雪覆蓋,如今迴頭走迴去,前方的冰雪依舊平坦如冰麵,隻有身後留下了一串串人走過的痕跡。


    鄧萌帶來的魚鉤也終於發揮了作用,在結著厚厚冰層的冰麵上鑿開一個洞後,幾乎沒用多長時間,就釣到了一條4斤重的鱈魚,釣上來後在冰麵上活蹦亂跳,嚇的鄧萌尖叫著躲到了麵具男身後。


    明明是兩個女人一個男人,處理魚內髒這種事情卻莫名其妙的落到了男人的身上。


    眼瞅著男人三下五除二的把魚處理的幹幹淨淨,郝小滿懷疑這貨在背著北梵行做副業,比如說廚子什麽的。


    這一點她當然也要默默記下來,迴去後給差評的時候一並給北梵行。


    烤魚的時候,鄧萌盤腿坐在一邊遞上她買來的一大堆的調味料,時不時的問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問題。


    “你除了會做保鏢,會開直升機,會殺魚之外,還會做什麽啊?”


    “你想知道我會做什麽?”


    “你會做飯嗎?川菜!”


    “不會,但可以學。”


    “你認識寧雨澤麽?那是小滿的大哥,唱歌跳舞都不錯,你會唱歌跳舞嗎?”


    “你喜歡那種男人?”


    “唔,也不是,就是好奇,到底會不會?”


    “不知道,沒唱過沒跳過。”


    “切,真沒意思……你有女朋友嗎?漂亮不漂亮?”


    “沒有。”


    “你不是gay吧?”


    “……不是。”


    “……”


    郝小滿托腮坐在一邊看著那兩抹看起來極像是相互依偎的男女,雖然看不到男人的樣貌,但從他露出的下巴跟眼睛也不難判斷,至少也得算個帥哥。


    身形上,一個挺拔如鬆,一個嬌小玲瓏,真的是怎麽看怎麽般配。


    大概是鄧萌遇人不淑,有何騰那廝在那裏比對著,她看誰都覺得跟鄧萌配一臉。


    ---題外話---謝謝很努力的林小木親愛噠送的188荷包,027親愛噠送的花花,收到啦,灰常灰常喜歡,麽麽麽噠,今天加更一萬字,因為有點事情,所以更新晚了,後麵還有兩章,不出意外的話10點之前就能更完,大家中午過來刷新就好了,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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