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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兩名矮人匠人以白色的泥灰包裹好賽洛茜的傷處,整個治療過程才算真正結束。


    “不要嚐試用光明法術去刺激傷口,日神的神術雖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加速愈合,卻是以透支生命之力為基礎的,在已經經過基本處理的傷口上使用光明法術對你的恢複完全沒有好處。”交待完這些,恩裏爾便轉身準備離開牢房。


    看著床上顯得楚楚可憐的日神使徒,聯想到堂妹安危的克蘭德忍不住出言對這些醫務人員進行攔阻:“各位是否知道有一名叫做克裏斯緹娜·安瑞克的人類姑娘,她在十幾天之前……”


    “你就是克蘭德·安瑞克?”一名精靈守衛打斷了心神不寧的克蘭德,“馬上就會有熟人來探視你,你有什麽問題一會去問他吧。”


    ……


    “克蘭德!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聽說你出現在城外冒險者陣營的時候城內已經開始戒嚴,所有人除非軍方安排全都已經禁止出城了。”


    希羅·克裏蒙森的出現讓克蘭德短暫的愣了愣神,然後他才迴想起來自己帶領麾下的冒險者們來到翡翠河穀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年輕的表弟。經過這許多事情之後,他已經深陷冒險者與安德拉芮的戰爭,甚至連一開始的目的都被他遺忘到了一邊。


    “是啊,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一想到情況不明的克麗絲,克蘭德臉上的笑容便顯得十分勉強,“一開始我和克麗絲聽到你消息的時候可是擔心了許久。”


    希羅隔著粗壯的鐵欄杆好奇的觀察著監牢中的所有人,片刻之後又奇怪的問:“克麗絲沒有和你在一起麽?”


    再次迴想起駁船上深淵之子那一副令人憎恨的笑容,以及對方從盒子裏展示給他看的那深深絞痛他內心軟弱之處的殘酷景象,克蘭德便開始血管擴充雙眼充血,心中憤怒和不甘無處發泄!


    “克麗絲她……怎麽了?”注意到克蘭德的異常反應,希羅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那群畜生對克麗絲使用了血腥的酷刑,她明明還隻是個孩子……”或許是因為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克蘭德便開始展露出自己心中的軟弱,眼眶無法抑製的聚滿淚水。


    “你親眼看到的!?”希羅繼續追問。


    “他們居然殘忍的割掉了克麗絲的耳朵!!那群血管裏流淌著膿水的……”


    “你到底有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對克麗絲做出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希羅非常嚴肅的打斷了激動到已經無法自抑的克蘭德。


    “那個殘忍的深淵之子向我展示了克麗絲被割下來的耳朵!難道你覺得我會連這點分辨能力都沒有麽!?”親人的懷疑讓克蘭德愈發的激動了,希羅的表現甚至讓他猜測自己這個年輕的表弟已經被那些魔族所蒙蔽和控製,對方放他進來或許正是存著想要試探些什麽的想法。


    “就是說克蘭德你並沒有親眼見證那個過程了?那麽你怎麽肯定被割下來的耳朵是克麗絲的?”與情緒接近失控吸引了所有犯人的克蘭德不同,希羅反而顯得平靜得有些過分。


    “那隻耳朵上穿著克麗絲的耳環……你的意思是被割下來的耳朵有可能是別人的!?可是這……”開始冷靜下來的克蘭德意識到了希羅話中的重點,可是他仍然覺得這種大費周章的做法違和感十足,更何況那隻皮膚看起來細嫩白皙明顯屬於人類的耳朵不是克麗絲的,又會是誰的呢?


    “克麗絲可是個聰明的姑娘,更何況她又沒有幹什麽壞事。就連我這樣的壞家夥都隻關了半年而已,她一定不會有事的!”聽到自己所期望的迴答,希羅總算是略微放心了一點。


    表弟的寬慰讓克蘭德突然想到了讓他覺得奇怪的地方:“我和克麗絲聽說你被安德拉芮的領主給處死了,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希羅捏著自己長者絨毛的下巴思索道:“這其中的微妙可是三言兩語很難描述清楚的啊……不如克蘭德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準備一些探望你的禮物?剛才來得匆忙什麽都沒準備。”


    “……?”然後克蘭德便眼看著匆匆趕來的希羅又這麽匆匆的離開了這座臨時的看守所。


    ……


    等到希羅·克裏蒙森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尊貴的埃瑞拉使徒賽洛茜殿下在美麗的年輕精靈祭祀珊緹雅小姐的幫助下於視野被遮擋的廁所角落中完成了非常私人的事情。就在與金發少女處於同一牢房的克蘭德覺得坐立難安時,希羅終於推著一輛香氣四溢的小車迴到了臨時看守所。


    “我剛剛問過卡珊德拉女士了,她非常嚴肅的向我保證克麗絲沒有受到任何身體和心靈上的傷害!”剛剛進入看守所的希羅顯得情緒高漲,之前那隱隱擔憂的神情完全消散一空。


    “可是那隻耳朵……”克蘭德有心想要提醒希羅不能太過樂觀,卻被對方再次打斷了話頭。


    希羅非常確信的肯定道:“卡珊德拉·魔鱗女士可是安德拉芮的首席檢察官兼審查官,一般情況下她的話可是非常公允的!她答應明天就安排我與克麗絲見麵,魔鱗女士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故弄玄虛的。”


    好消息總是要強過壞消息,可是克蘭德一想到那隻血淋淋的耳朵就總是難免心神不寧:“那麽那位審查官女士一般會選擇在什麽時候故弄玄虛呢?”


    “在審問犯人的時候……”似乎迴想到了什麽不堪迴首的事情,希羅的表情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你看看這個就知道為什麽我不像你一樣擔心克麗絲了……”希羅神色忽然變得非常奇怪,他一臉壞笑的向克蘭德打開了一隻造型簡約而又精美的木盒,隔著黑鐵欄杆向他的兄長展示著盒子裏那些驚悚的景象。


    心中毫無防備的克蘭德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然後一腳沒有踏穩直接坐倒在地。隔壁房間那些被食物香味所吸引,伸著脖子的冒險者們也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難以細數的耳朵沾著觸目驚心的血跡胡亂的疊放在盒子裏……就連原本躺在床上撐起半邊身子的埃瑞拉使徒都因為差點沒坐穩而碰到了包裹在石膏之中手臂上的傷處。


    “你!你、這都是哪來的!?”克蘭德無法想象那個從前總是一臉委屈、追在自己身後的小鼻涕蟲居然有一天會一臉開心的向自己展現如此殘酷的景象!


    曾經為此出過大糗的希羅看到眾人皆是一副蒼白驚愕的臉色,內心之中某種扭曲的欲念終於得到了滿足。


    ……


    食物和酒的香氣充斥在牢房之中。事實證明,即使不在飯桌上,吃喝也是拉近人們之間距離的一種有效手段。


    “還是你這表弟夠意思,居然連酒都給我們準備好了!”之前還對克蘭德的作為抱有敵意的冒險者們很快就被美味的食物和香醇的酒液所收買,弄明白了有關“耳朵”的故事,大多數人都將自己被擒的仇恨轉移到了那個據說已經下落不明的深淵之子身上。反正都被關在同一所監牢之內,繼續敵視克蘭德也無法為他們帶來什麽好處。


    “珊緹雅小姐告訴我各位關節附近受損的血管都已經基本愈合了,除了賽洛茜殿下以外,各位適當的喝點酒是有助於傷處化瘀的。”希羅顯得非常高興。


    最重要的是,監牢之內眾人的食物待遇此刻掌握在克蘭德的表弟手裏,相互之間關係過於僵硬對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好處。


    克蘭德朝著一個沙漏時之前還對他冷言冷語的“同伴”們友善的笑了笑,然後略顯苦惱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下次能不能請你不要再拿出這種奇怪的食物?”


    “克蘭德你這話可真讓人傷心,那些‘血腥盛宴’可是我自己掏錢給你買的禮物!”


    “那這些食物和酒呢?”既然強調那些另類是他掏的錢,那就說明其他的這些美味食物不是由希羅出的錢了。


    “這些都是安德拉芮的司法係統委托我為各位準備的食物,標準是二十人每人一餐一枚銀幣。”希羅朝著隔壁房間那些正在大快朵頤的粗魯漢子們大聲道,“各位如果有什麽想吃的可以告訴我,我一定盡量滿足各位的需求。不過安德拉芮的肉要遠比魚和蛋貴……”


    克蘭德覺得有些奇怪,他從剛才開始一直都沒有機會了解年輕表弟的現狀。


    “你既然一早就沒事了為什麽卻沒有動身迴程呢?還在這座異族統治的城鎮從事這種奇怪的工作?你不知道大家有多當心你麽!?”


    “當然是為了賺錢啊!我除了每天為犯人們提供飲食,還負責在安德拉芮的公立幼兒園的幫人帶小孩呢。”希羅似乎因為不想討論家人的擔憂而強行尋找著話題,“先別說我了,關於領主安德烈殿下遇刺的案件審理明天就要開庭了,克蘭德你可是主犯。你想好到底要何如應對了麽?”


    克蘭德·安瑞克頓時便陷入了沉默——雖然這座城市在對待他們這些敵人的時候已經算是異常的友好並且溫和了,可這短短一天之內的遭遇卻總是讓他不由的產生出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作為使得這座城市最為尊貴的年輕領主落水、並且下落不明的“始作俑者”,自己難道又會有什麽好下場麽?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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