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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哇爪腹部一掌寬的傷口實現了十天愈合拆線,部族中的魅魔們已經不再滿足於一些單純的縫縫補補工作了。魔界最常見的絲線就是雌性惡魔的頭發——大多數雄性惡魔都是沒有頭發的,如此珍貴的物資魅魔們自然舍不得交給他人,那是天生屬於她們的財產。自從部族用上了蔓藤纖維和麻編織的繩索,魅魔們就將大多數縫縫補補的工作都交給了手下的怯魔。


    在部族中,大多數時候都是按照體格來分配物資的,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清楚,隻有為部族做出了更大的貢獻,才能獲得更加豐富的食物資源,更穩固的地位,以及讓自己的部族變得更加強大!就像外出的狩獵隊伍,他們每天的食物配給就比其他人要多出一半。


    自從卡珊德拉無意中道出安德烈殿下有問必答從不存私後,嬌俏的魅魔們纏著殿下打聽了許多匪夷所思的秘密。


    比如造成疾病的詛咒之源大多是一種眼睛無法分辨的低等生命,它們通過食物、飲水、黏膜、傷口以及蚊蟲叮咬等途徑進入人體,當他們大量在人體的血肉中爆發式生長的時候,就會給病原攜帶者的身體造成各種各樣的負擔和傷害。


    就在其他魅魔還驚異於詛咒之源的真相時,利維婭已經敏銳的從中發現了詛咒之所以能被“淨化”的原因。


    “因為‘詛咒’和我們一樣是生命,所以才能被火焰所殺死,殿下是這樣的麽?”在大多數魔族的觀念中,許多特殊的疾病都被視作魔力異常所造成的後果。而詛咒的形成通常都與暗影魔力有著最為密切的聯係,再加上異界民族的光明力量確實能夠驅散幾乎所有的疾病與詛咒,這就更加坐實了光明術法才是“詛咒”克星的論調。


    “不光是火焰的高溫,炙熱的陽光,冷酷的嚴寒都能從一定程度上殺死或者抑製‘詛咒之源’,它們的生命力異常脆弱,沒有適宜的環境就無法繁衍。但是它們同時又非常的頑強,在遇到環境殘酷的時候它們會蟄伏起來,一旦遇到機會就會爆發式的增長。”


    “除了環境對他們的影響,就像鷹會捕食兔子,狼會捕食杜鹿,他們也有自己的天敵。有的是同樣無法用肉眼觀察的生物,當然它們雙方很可能都會對我們的身體造成傷害,也有可能是某種特殊植物的樹汁,甚至是毒蟲的毒液。”安德烈迴憶著前世曾用來對付病菌的手段,即便是青黴素這樣的“神藥”也有可能對過敏體質的病人造成致命的傷害。


    “大多數時候,我們無法簡單的判斷兩種相互對立的病原或者毒物哪一種會造成更加致命的傷害。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通過不斷的嚐試來積累治療疾病的經驗。”這也是華夏醫學曾經被稱為經驗型科學,還有“是藥三分毒”這句話的的出處。


    魅魔們源以為掌握了火焰這種利器在對付疾病時就可以無往而不利了,事實上火焰和高溫隻能用來殺死存在於人體外部的病菌。一旦病原侵入人體,即使是強大的巴洛炎魔(低魔偏現實向設定)也無法承受能讓全身血液沸騰的致命高溫。安德烈覺得,炎魔對火焰的抗性或許源自於他們獨特的生理構造,比如說強大的散熱或者隔熱能力,或者是能夠承受高達六十到七十攝氏度超高體溫的生理特性。但隻要他們的生命形態還是與凡人類似的血肉之軀,就不可能在血液沸騰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安然無恙。


    “目前最讓我在意的是博拉樹葉。它不光能夠驅蟲,哇爪全身如此之多的傷口在沼澤這種潮濕的環境中也沒有爆發感染,很可能就是因為它的作用。但是有一點要注意,如果它真的對蚊蟲還有病菌都有如此之強的效果,那麽也很可能會對人體造成一定的傷害,使用的時候需要特別的小心。”


    直到聽完殿下的講解,魅魔們才明白世界上沒有那麽簡單的事情。而安德烈則認為與其讓她們知道要怎麽作,不如讓她們知道為什麽要這麽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狀態不適合用於探索這個對於深淵之子以及他的部下都同樣神秘的奇妙世界。


    穿越沼澤之後的第十天,部族的生活再次走上了正軌,不但所有人都適應了鞋子的存在,魅魔們還在安德烈的號召下嚐試製作出更加合腳和蹄子的皮鞋。以往魅魔們袒胸露乳的情形已經是過去式了,連每一個怯魔都穿上了皮質的小馬甲或者皮裙。為了良好的衛生和健康習慣,部族中負責縫製的那些人已經開始向著每人兩套替換的換洗衣物而努力。


    隻是部族中的女性就著陶罐中的溫水,在公開場合清潔美妙豐腴身體的場景經常會吸引一眾目光流連其中。


    甚至連高高在上的殿下也不能免俗,每當安德烈捏著下巴斜著眼偷偷觀察著女性魔族結實而又豐滿的身體時,也免不了喃喃自語,“是不是該造一些房子了?”


    三隻夜狼崽子長得很快,已經比安德烈記憶中的家貓更壯了,毛發也不像開始的那般顯得絨絨的樣子,油亮貼服的黑色短毛下能夠看出四肢都很結實。魅魔的乳汁將這些吵鬧的小家夥養育得非常健康,它們現在已經會到處追逐那些長著羽毛的小夥伴了。


    那些偶爾會對好動的幼犬還以一記“翅膀拍擊”的灰色水鳥就是部族在沼澤中的收獲,不知道是因為畏懼安德烈身上龐大的黑暗魔力,還是深淵之子對於魔界生物的天生親和性。總之連配偶帶蛋被一鍋端了的沼澤灰鵝一家原本還“嘎嘎”的用力啄著膽小的怯魔們以宣誓它們堅定的非暴力不合作立場,不過被安德烈揉了揉胸前的暖毛,結果就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而後在沼澤的遷徙中,灰鵝夫婦保持了良好的紀律性,緊隨著端著它們的窩和還未出世孩子的怯魔寸步不離。現在安德烈偶爾也會安撫一下趴窩的母鵝,盤算著醜小鴨到底何時才會出世,安靜的一家子什麽時候能變成一個呱呱叫的吵鬧群落。


    有著穩定的蛋類蛋白來源的日子似乎已經不遠了。


    ……


    在整個沼澤生態圈中,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種生物,就是有三個怯魔那麽高的沼行鳥。除了善於潛伏、爆發力巨大的棘皮鱷和巨蚺,沼行鳥在沼澤中沒有其他的天敵。這種大型雜食性鳥類伸直脖子幾乎跟蛇魔一樣高,它粗壯的腳爪間有著類似水鳥的半退化蹼。羽翼退化雙腿粗壯的大鳥能夠以風一樣的速度在對其他生命很不友好的泥潭上疾奔而過!


    當安德烈和他的部下們在沼澤中摸索著前進的時候,一隻灰褐色的沼行鳥曾旁若無人的從隊伍身邊飛馳而過。覺得自己被小看了的莫拉當時就沒忍住沿著沼行鳥狂奔而過的路徑追了過去,可惜沒走出多遠她就陷入泥潭難以動彈了,隻能依靠同伴的施救脫離險境。


    庫拉尼是一隻十分謹慎的怯魔,雖然在大多數魔族戰士看來謹慎與膽小其實是沒有區別的。但庫拉尼覺得自己生擒灰鵝一家被殿下誇獎已經足夠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或許他還不是一名合格的戰士,但庫拉尼覺得自己可以通過捕獲沼行鳥這種不可一世的獵物來證明自己擁有成為一名優秀獵人的天賦!


    想要捕獲這種身高超過自己兩倍有餘,體重等於四五個怯魔的獵物,庫拉尼有著一個嚴謹而精密的計劃。計劃的關鍵就是自己在殿下的指導下所製作的秘密武器——石索。尊貴的殿下斷言,這是所有跑起來飛快的長腿生物的克星,前提是你得擁有足夠的準頭,能夠讓它能準確的纏住飛奔目標的雙腿。為了達成這個目的而苦練的怯魔扔壞了三根繩索,還幾次差點砸傷了他的小夥伴……


    不過怯魔所作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此刻庫拉尼離他的獵物已經隻有不到三十步的距離了。


    趴在草叢中的怯魔不敢大聲喘氣,他相信,隻要沼行鳥沒能在他拋出石索之前脫離自己的射程或者鑽進茂密的蘆葦叢,庫拉尼就有很大的把握能夠拿下這隻高傲的獵物,即便沒有第一時間讓它失去行動能力,怯魔也有著萬無一失的後招,這隻活生生的大鳥必將成為獻給安德烈殿下的禮物!


    庫拉尼悄悄的站直了身子,那隻高大的沼行鳥還在埋頭啄食淺窪中的蟾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怯魔右手中的繩索開始在頭頂旋轉,發出了低沉的唿嘯。高大的獵物敏銳的發現了身材矮小的怯魔,卻沒有將他當作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存在。它瞥了一眼慢慢靠近的怯魔,美美的將軟糯多汁的爬蟲吞下了肚子。


    幾乎隻在一瞬之間,不可一世的大鳥就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價,當它意識到飛速旋轉的怪東西目標是自己時。沼行鳥邁開了雙腿,它壓低了腦袋正準備像往常一樣感受狂風拂過羽毛時震顫的韻律,右爪卻已經無法穩穩的踏在地麵上了……堅韌的繩索在石頭的慣性下牢牢的纏住了大鳥的雙腳,它為自己的驕傲付出了代價。傲慢的大鳥瞬間就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摔倒在濕潤的草地上,發出了一聲驚恐而又痛苦的鳴叫。


    庫拉尼興奮的揮舞著左手的竹矛。是的,他成功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仿佛已經成為了整個部族的英雄!


    這可是一隻活生生的大型獵物啊!怯魔又跳又叫的準備撲上去製服已經喪失行動能力的獵物。


    卻被冷不丁的出現、潛伏多時的不速之客霸占了他的獵物!


    那個強壯的人型生物絕對不是魔族,庫拉尼心想。對方有著同他一般的身高,身上結紮的肌肉卻讓那個不明血統的家夥的胳膊和大腿看起來簡直跟樹樁子一樣粗壯!


    “武器、放下!”不請自來的強盜操著半生不熟的深淵語對怯魔喊道。


    對比了一下自己上手的竹竿和強盜手上有比自己腦袋還要大的石斧,庫拉尼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矛。


    自己的精密計劃怎麽會出現這樣大的紕漏!?


    怯魔此刻滿腦子的疑問和不解,兩隻眼睛保持著一大一小的奇怪表情。說好的歡唿與喝彩呢?說好的殿下的嘉獎呢?到底為什麽會突然蹦出了這麽個奇怪的家夥!?


    這跟自己心裏想好的結局完全不一樣麽!請指引我前進的方向!偉大的深淵意誌!


    不知所措的怯魔在內心中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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